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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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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籌碼

見江少觀趴在桌上像是睡著了,邰星宇想要扶他進客房。

“盡給我找麻煩。”邰礫皺眉,“你不用管他。三樓的客房提前收拾好了,你隨便找一間住吧。”

邰星宇臉上也帶著幾分醉意,猶豫了一下:“行,我先上樓洗澡了。”

邰礫囑咐了一句:“嗯,喝了酒不要洗太久。”

等邰星宇上了樓,邰礫更是不慣著江少觀了,用力拍了拍江少觀的面頰:“起來。”

江少觀睜開眼,感覺天旋地轉,分不清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

應該是在夢裏吧,邰礫離他那麽近,他伸手就能夠抱到。

他伸出手的同時,貼上了邰礫的唇,蹂躪他的唇瓣,唇齒間帶著酒香。

“礫哥……”

邰礫在他舌尖上咬了一口,擡頭看向三樓的走廊。

沒有人,邰星宇應該已經進屋了。

他松了口氣。

江少觀受痛,眨了一下眼:“我睡著了?”

邰礫沒好氣地說:“醒了就自己上樓。”

“有點不舒服。”江少觀說,“有幹糧嗎?我吃點墊肚子。”

Alpha食量本來就大,他喝多了酒,胃裏卻是空蕩蕩的。

邰礫去翻了些零食出來。

江少觀隨意拆開一袋餅幹,剛準備吃,突然意識到這些都是齊望軒買的,又是一陣反胃。

他把餅幹摔進垃圾桶裏,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凈。

邰礫:“又犯什麽病了?”

“不用你管。”江少觀在桌上摸到煙盒,叼了一根到嘴裏。

煙被點燃,江少觀吐出一口氣,煙霧朝邰礫飄去。

煙霧繚繞之中的江少觀顯得格外頹廢。

邰礫欲言又止,試圖去理解江少觀的異常又無果。

方雨霏有一點說得對,他們都是三十歲的人了,誰又需要誰操心。

酒意讓他也有些困了,他不想再和江少觀爭執,獨自上了樓。

江少觀盯著他的背影,又後悔了。

他想,如果此刻在這裏的不是他,而是齊望軒,或者別的Omega,會對邰礫說什麽。是不是會撒嬌,或者說幾句軟話。

察覺到竟然和Omega在比較,江少觀覺得自己真是入魔了。

他抽了很久的煙,把酒意都驅逐,去客房洗漱後,覺得特別冷,才想起忘了開暖氣。

客房沒有一點生活痕跡,像是酒店,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

第二天,江少觀睡到中午才醒。

邰礫敲門聲急促沒有耐性,他什麽時候幹過叫人起床這種活。

江少觀睜開眼,入眼是天花板掛著的陌生的陶瓷燈,他頭疼欲裂,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去開門。

“點外賣了。”邰礫站在門外,說著把手機遞給他,“你看你要吃什麽。”

“多少鐘了?”

邰礫:“十二點過了。”

“哦。”江少觀接過手機,他現在沒什麽胃口,就點了一碗海鮮粥。

他剛把海鮮粥加入購物車,屏幕上跳出來一條消息——

齊望軒:吃午飯了嗎?

消息在不斷地刷新。

齊望軒:【圖片】今天早上是在家裏吃的飯,我做的,怎麽樣?

齊望軒:我還拍了昨天晚上的煙花表演,你看了嗎?【視頻】

江少觀握緊手機,氣壓一下子變低。

齊望軒這完全是一副戀愛中的Omega的樣子。他很想點進聊天記錄,看邰礫都對他說了些什麽。

如果對方是Omega,邰礫是不是也是會說情話的。

但他不能當著邰礫的面窺探他的隱私。

現在和邰礫待在一起的明明是他,齊望軒為什麽無處不在?

邰礫見他盯著屏幕發呆:“選好了?”

“嗯。”江少觀沈著臉把手機還給他,進浴室刷牙。

邰礫覺得莫名其妙,江少觀憑什麽一大早的就給他臉色看?

喝他的酒,睡他的床,還對他發脾氣,這簡直是位大爺。

江少觀調整好情緒下了樓,才發現邰星宇不在:“星宇呢?”

邰礫:“他去朋友那兒了。”

邰星宇有幾個關系特鐵的朋友,每年過節都會小聚。

邰礫以前很羨慕他,不像自己在學校總當獨行俠。

但隨著年齡增長,就好像有或者沒有都已註定,對於感情的渴望越來越淡。

江少觀問:“你下午有什麽安排?”

邰礫:“不知道。”

江少觀提議:“去泡溫泉嗎?”

邰礫:“好,去哪?”

“我知道有家溫泉山莊,有私人浴場。”江少觀低頭發消息預定位置。

邰礫:“沒少出去玩。”

江少觀說:“只是聽別人提起過。我天天賣命工作,哪有時間去?”

邰礫:“你這不就是在怨我壓榨你?”

“你想多了。”江少觀嘆了口氣,“我是自願的行不行?”

門鈴聲響起,是外賣到了。邰礫才發現江少觀只點了一碗粥:“你就吃這麽一點?”

江少觀:“粥養胃。”

邰礫露出很懵的表情,看得江少觀有些心癢。

邰礫重覆了一遍:“粥陽|痿?粥和陽|痿有什麽關系?”

江少觀:“……”

邰礫視線下滑,落在江少觀的褲襠上。江少觀:“……我說的是養胃。”

邰礫反應過來:“哦,你普通話不好。”

江少觀無語:“這也是我的錯對吧。”

邰礫眉心微動:“你說話能不能別帶刺。”

江少觀變本加厲:“我說話自然是沒有齊望軒說話好聽。”

邰礫:“……你和他比什麽。”

這句話落到江少觀心裏,就是說他比不上齊望軒。

邰礫和齊望軒才認識多久?他和邰礫又認識了多久?

他越發覺得諷刺。

毫不相幹的話題也能扯到齊望軒。是他討嫌。

兩人吃完飯,還是去了溫泉山莊,畢竟春節的七天假,是難得放松的好時候。

私人浴場是露天的,不過隱藏在院子裏,四周被綠植遮掩,環境優雅、古風古味。

他倆脫了衣服,都只穿了一條泳褲,露出有料的身材,比例比很多當紅的模特還要好,肌肉輪廓分明、線條流暢,人魚線更是增添魅力。

江少觀忍不住盯著邰礫看,他特意走在邰礫後方,目光從那雙修長的矯健的腿游走到臀部。

他的視線仿佛帶了溫度,邰礫不用回頭也能感受到:“在看什麽?我有的什麽你沒有?”

“不一樣。”江少觀直說,“我屁股沒你翹。”

邰礫瞪了他一眼,宛若他說了多麽不可理喻的話。

浴池裏熱氣騰騰,有幾分愜意。邰礫下水之後,靠在旁邊的石頭上閉目養神。

沒多久,他的皮膚百裏透紅,像是鍍上了一層光暈。

他平時總是緊繃著,難得露出慵懶的一面,尤其地吸引人。

江少觀像是在欣賞美景,喝了一口院子裏準備的涼茶,卻澆不滅心底蠢蠢欲動的念頭。

他的手掌撫上邰礫裸露在外的胸膛的皮膚,肆意地揉捏一把。

邰礫拍開他的手:“做什麽。”

“想做愛。”江少觀舔了舔唇,一只腿卡進邰礫雙腿中間,“沒有在水下做過。”

這本身也是私人浴場,過後會全方面消毒清理一遍。

邰礫掀開眼皮,眸子裏似乎有不解:“江少觀,我和齊望軒在一起了。”

江少觀眼裏的激情迅速退卻:“不用你再和我說一遍。”

“所以……”邰礫斟酌著開口,“我們不能再像之前一樣了。”

江少觀懷疑自己聽錯了,他身在熱池子裏,心卻涼透了。

他無數遍說服自己接受邰礫要結婚的事實,卻逃避性地不願設想邰礫會和他分開。

邰礫是那種有道德感的人嗎?別說現在他們沒扯證,就算結婚了又怎樣?

邰礫是他的。

邰礫應該是他的。

“你……”江少觀胸膛起伏得厲害,“你這是想結束?”

“當然。”邰礫說得輕飄飄的,“我不可能一邊和你上床,一邊和齊望軒約會,這對他而言不公平。”

不公平。

那對他江少觀來說就公平嗎?

邰礫言語中對齊望軒的維護讓江少觀感覺胸口有什麽東西炸開了。

威士忌信息素的濃度極速升高,院子裏彌漫著酒氣。

“你說結束就結束嗎?”江少觀咧嘴笑,眸光卻帶著寒意,“真把我當用完就扔的按摩|棒了?”

他一手握住邰礫的重要部位,身體朝邰礫逼近:“平時被我幹習慣了,齊望軒能讓你爽嗎?”

邰礫扶住石壁,差一點叫出聲來,額頭也滲出了汗珠:“江少觀,住手!”

江少觀不但沒收手,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浮,他盯著邰礫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他低吼道:“邰礫,是你他媽的先開始的!”

快感來得猛烈,邰礫情不自禁地張唇呼吸發出輕喘。

他理智上知道應該立刻推開江少觀,但命門被人捏住的感覺不好受。

江少觀故意折磨他,不給他痛快,用蠱惑的語氣道:“你收回先前的話,我讓你舒服,好不好?”

腳趾因為快感而蜷縮,邰礫小腿的肌肉在微微抽搐。

江少觀的眼眶布滿了紅色血絲,他像一只見了獵物的猛獸。

邰礫對上那只黑鷹的眼睛,心臟狂跳:“夠了……我們總不可能這樣一輩子吧!”

江少觀松開手,邰礫雙腿一軟,差點滑倒在池子裏。

“為什麽不可能?”江少觀像是在認真地發問。

邰礫提高了音量,但聲音沙啞顯得並不是很兇:“因為這是不正常的!你不知道嗎!如果被人知道了,別人會怎麽想!會對公司造成多大的影響你又想過沒有?你這輩子就圖床上那點爽嗎?”

“你江少觀想操什麽樣的人操不到,何況我只是個Alpha!”邰礫下了論斷,“你就是不甘心我先說結束罷了。”

“別人說我是克父克母的煞星,指著我的脊梁骨罵我是邰家的走狗,我還會怕別人怎麽說嗎?”江少觀渾身散發著戾氣,“我有的是方式讓他們閉嘴!”

“對,我就是不甘心!世界不是圍繞著你邰礫團團轉的!”江少觀卡住邰礫的脖頸,將他的後背壓在石頭上,“你就不問一句我怎麽想?”

邰礫快準狠地給了他腹部一拳,兩人在池子裏撕打起來。

江少觀把邰礫摁在水裏,一邊將他的泳褲往下拉扯。

邰礫在水中拽住了他的腳踝,用力一拉,將他掀開。

江少觀踉蹌了一下,很快站穩,他扣著邰礫的後腦去咬他的唇。

兩個人的牙齒磕碰到了一起,空氣中信息素的濃度高漲。

邰礫伸腿命中江少觀腰際,讓江少觀後退了好幾步。

江少觀用手背擦了擦唇角,有淡淡的血印,他低垂著頭,有點想哭。

他為什麽輸得如此徹底?

他倆都是信息素強烈的Alpha,威士忌和雪松的味道穿過院子飄向更遠的地方,惹得管理人員過來想要一探究竟。

聽到院子裏的打鬥聲,管理人員更是心驚膽戰,轉頭匯報給了老板。

老板知道這兩位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但又怕放手不管真的出事,小心翼翼地隔著門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沒有。”邰礫厲聲道。他和江少觀此刻臉上都掛了彩,格外地狼狽。

他不想讓第三個人目睹他們現在的模樣。

“那你們有什麽需要的可以按院子裏的鈴。”老板糾結了會,還是轉身離開了。

“邰礫,你別想甩了我。”江少觀擡起頭,他太知道邰礫的弱點在哪裏,“如果你敢結束這段關系,我就敢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和我上過床。”

“不是上過一次床,是上過無數次。”

邰礫難以置信道:“你真的是個瘋子,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江少觀笑得悲涼:“你就當我愛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他之前想要邰礫喜歡他,可如今連肉體上的關系都快要失去,他能做的僅僅是不惜一切代價把邰礫留在他身邊。

他卑劣,他可惡,他無所謂做個徹頭徹尾的惡人。

邰礫強行鎮定:“口說無憑,你有什麽證據?”

江少觀眼神變得空洞:“不需要證據,我親口說出去,總有人會相信。”

他不是想要對付邰礫,但他不得不這麽做。這是他身上僅有的籌碼。

“閉好你的嘴。”邰礫跨步到了岸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江少觀,如果你敢說出去,我真的會殺了你。”

江少觀閉上眼,當作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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