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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怦然心動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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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怦然心動如往昔

看著許星鸞的情緒日漸好起來,作為父親的許阜深很是欣慰,心裏對何致南的滿意又上了一個高度。而何致南也覺得自己好歹星海在許星鸞的心中有了一定的分量了,便尋思著向許阜深提親。而他自己是孤兒,所以也無須征得家人的同意,心思一定,隔日一早便去找許阜深。

“師父,徒兒對小師妹真心誠意,一番真情日月可鑒。希望師父可以將小師妹許配於我,徒兒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師妹。”

許阜深略微思索了會,對何致南說:“致南,為師知道你的心意,也很希望你我能成為翁婿,只是我向來都以星兒的意願為主,等征求過你師妹的同意我才能將她許配於你。”許阜深拍了拍何致南的肩膀,對他說。

轉而對著下人吩咐:“去將小姐請來。”

下人向翠兒轉達了何致南求親的事,請小姐到莊主書房去。翠兒一聽,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將還在睡覺的許星鸞叫醒,為她梳洗打扮一番,見她還是迷迷糊糊的,便說到:“我的好小姐,出事了!”

“什麽事兒?”許星鸞眼皮擡了一下問道。

“你二師兄向老爺提親了,說是要迎娶你!”

“什麽?”許星鸞被嚇得一瞬間頭腦無比清醒,什麽周公都到一邊去了,“那我爹答應了沒有?”

“還沒呢,說是等著你去,聽你的意思,不過奴婢覺得老爺肯定是對他滿意才叫你去的,不然直接就回絕了啊。”

“不行,不行,我不想嫁給他呀,我對二師兄又沒有那種感情……”許星鸞急得團團轉,如熱鍋上的螞蟻。

正在此時,許阜深見許星鸞許久了都沒有過去,又派了人來催。許星鸞顧不得什麽,只好跟著去了。

“爹,二師兄。”許星鸞一一見過兩人。

“星兒啊,你二師兄真心的想娶你過門,你呢,覺得如何?”

“爹,我”許星鸞為難地看了一眼何致南,“女兒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何致南聽了,善解人意地對許星鸞說:“婚姻大事,師妹是該好好考慮考慮,不如等師妹考慮好了再說也不遲。”

許阜深知道自己女兒的心還在顧時易身上,此時也不好當著何致南的面說什麽。只好在何致南走後自己去找了許星鸞。看著許星鸞日漸明媚的五官,越發像她的母親,許阜深一陣恍惚。

“一轉眼我的寶貝女兒就到了嫁人的年紀了,要是你娘親還在,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爹,娘親天上有靈,肯定一直陪著我們倆個呢。”許星鸞知道娘親在她爹心裏的地位,安慰道。

“不說這些了,星兒你告訴爹,是不是還惦記著你大師兄呢?”

許星鸞一下黯然了,不自覺地摳著手指甲,“爹,女兒沒有想著他了,我和他已經說好了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那你告訴爹,為什麽不答應你二師兄?”

“爹,女兒對二師兄沒有感情,我不知道怎麽去接受他。”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哪有人一生來就有感情的。”

是嗎?感情可以培養,也可以忘記是不是?“那爹和娘親呢,也是後來培養的感情嗎?”

許阜深陷入了回憶,過了一會才說:“我和你娘都是家裏做主成的親,一開始確實也沒什麽感情,有的只是夫妻間的相敬如賓。直到有了你,你娘親生你時候恰逢武林中有大事發生,我也不在家。可憐她一個人在家,生下了你,還差點難產,她那一身病根就是那時落下的。我那時收到消息,說你娘親差點難產,都快嚇死了。這才明白你娘啊,早就在我心中了,這以後,我們才互生情絮。”

聽了爹娘的愛情故事,許星鸞更加迷惘了。盡管感情可以培養,可是要她現在接受二師兄,她還是覺得心裏那關過不去,如此輾轉反側數日。想到顧時易,他現在是不是也有人追求了,應該是吧。他長得好看,性格又好,還會疼人。是不是現在也有了一個準備談婚論嫁的女子了?可是這才短短幾個月過去,就真的要各生歡喜了嗎?也許是心裏的那一絲不甘,她讓人去打聽了顧時易的近況。聽說他現在在京城更負盛名,聽說有許多女子對他芳心暗許,時常徘徊在易王府門口,只是希望能有幸一睹其容顏,聽說他在朝堂上已經如魚得水,還有太後的侄女也經常去他……看來是時候各生歡喜了吧……

打聽到顧時易的近況後,許星鸞忽然覺得自己挺沒意思的。人家都說了一別兩寬,自己還在為他不知道守著什麽。過了幾日,便答應了何致南的求親。

於是整個山莊都陷入了一片喜慶中。像是怕她反悔,許阜深迅速敲定了下個月月初成親。

府裏上上下下都在打掃清潔,購置婚宴用品,山莊已經好多年沒有喜事了,好不容易小姐成親,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反觀許星鸞反而像沒事人一樣,整天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只是最近常到寺院裏求簽拜佛。

顧時易也收到了請柬。他拿到請柬的那一刻,心裏仿佛有個洞,流著血。那種痛整日環繞著他,以至於不得不用酒來麻痹自己。都說舉杯消愁愁更愁,這酒越喝心越痛,只有整個人徹底醉過去的時候才能暫時逃離那種痛苦。

大婚前一天,許星鸞突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讓任何人進來。她只是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空間。看著自己房間裏好多物品仍然有顧時易的影子,梳妝臺上好多首飾都是他送的,墻上掛著一個他做的風箏。以前她總愛拉著顧時易在春暖花開的時候去放風箏。書房裏還有小時候她不聽話,被爹罰抄佛經,顧時易替她抄的經書。書架上甚至還有他小時候愛看的書夾雜在她的書中間……

許星鸞一點點地把這些屬於顧時易的東西拿出來堆在桌上,一點點一點點地越堆越高,看著堆成如小山一樣的物品,許星鸞突然就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曾經她很嬌氣,動不動就哭,總有一個人會耐心地哄著她;一起去爬山的時候,她累了就會纏著顧時易背她,顧時易嘴上雖然不願意,但是卻從未有一次拒絕過她;他會嫌棄她的女紅做的太難看,不讓她做,其實只是心疼她被針紮得滿手是傷;他明明很討厭廚房,可是受不了她的央求,還是會皺著眉頭親著下廚給她做吃的,她是唯一一個吃過他做的飯菜的人……

哭累了,許星鸞掏出手帕想擦擦眼淚,卻在那堆物品中看到了一塊一看就知道繡工及其差的手帕,上面歪歪扭扭地繡著幾朵櫻花,還有她的名字:許星鸞。這塊手帕她很熟悉,是她的處女作,還為此遭到顧時易的嘲笑,說這也太醜了,讓她以後別繡了……可是誰來告訴她,這塊被她一氣之下扔掉的手帕為什麽會在這裏?更讓她激動的是在她歪歪扭扭的名字旁還有一個歪歪扭扭的名字:顧時易。這顯然不是她繡上去的,腦中閃過一個可能,可許星鸞不敢相信。把手帕攥在手心裏,一個人跑去了寺廟,是的,她想起來了,有一段時間顧時易的手上也出現了和她一樣的針紮的傷口,她問他,他還不承認,字是他繡上去的的。她還想起來,那天他送她回山莊的時候,她在馬車上哭了,顧時易遞給她的就是這塊手帕,只是當時她太傷心了,沒有註意到。

跪在佛祖面前,許星鸞認真的磕了三個頭,虔誠地看著佛祖:“求菩薩告訴我,顧時易是不是也和我一樣還喜歡著我……顧時易,顧時易,顧時易……”漸漸泣不成聲,只剩下顧時易三個字。

主持看著許星鸞,搖搖頭:“施主,心中既然有斷定,又何必祈求佛祖呢?佛祖渡的是心中無意之人。”

“是嗎,心中有斷定……那師傅,我可以求一只簽嗎?”

“請吧,施主。”

許星鸞拿著簽筒,仍舊跪在佛前,閉上眼睛默默祈禱:願佛祖借我生猛與莽撞不問明天,借我怦然心動如往昔。

“啪”一聲,掉出來了一根簽,許星鸞撿起將它交給主持師傅,主持看過後,思索了一陣才告訴許星鸞:“你求的是這世上最簡單也是最覆雜之事,只要心裏有一條信念,始終不忘初心,方能完成,只是路途也許有崎嶇山路,迷霧重重,還望施主務必慎重。”

許星鸞聽了,終於綻放出笑顏,只要能達成,哪怕在大的困難也無所謂,她怕的一直都不是困難,而是他給她的不可能。謝過主持,許星鸞知道了接下來要做什麽,只是這一次恐怕要讓爹爹傷心了。將手帕妥帖地放好,許星鸞收拾好自己,才回了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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