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談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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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談大計
梔炎看著景羲逐漸接近瘋魔的笑意，意識到這是個極其危險的信號。
“羲哥哥，我餓了，想吃烤肉。”梔炎看著景羲說道。
景羲眨了眨眼睛，頓時切換為暖心哥哥的模式，寵溺地看著梔炎說：“走吧，我帶你去你小時候最愛去的河灘邊給你生火做烤肉吃。”
說著，他又趁機牽起了梔炎的手。
“好啊。等等，我房間裏還有之前我釀的梅子酒，我帶上。”梔炎邊說著邊又借機丟開景羲的手，小跑到屋子裏，從櫃子裏抱出一沈甸甸的酒壇子。
梔炎以為雙手抱著酒壇子，景羲就沒有辦法牽她的手了……
“我來。”卻不料景羲一把抱走梔炎臂彎裏的酒壇子，一手抱著裝滿酒的酒壇子，一手順勢又牽起了梔炎的手。
梔炎無奈又尷尬，被景羲牽著手走進院子裏，她於是從院子裏到院門外，一路呼朋引伴招呼道：“走啊，一起去河灘生火烤肉吃啊。”
在饞嘴的小夥伴越聚越多時，梔炎也在夥伴們的簇擁中順利地擺脫開景羲的手。
他們十餘人結伴來到山中的河灘邊，架起篝火，各自分工合作，很快就將烤肉烤制起來。
人多的地方，景羲就收斂了許多，可也絲毫不掩飾他對梔炎的獨份專寵，但凡烤熟的肉串，他必定最先將頭一份美味親手送到梔炎手中。
由於孩童比較多，他們照顧到孩子們的喜好，並未急著喝酒，就著山泉和野果，他們吃著烤肉，也玩得不亦樂乎。
作為人魂穿越而來的梔炎，尤為貪享這份滿是煙火氣息的好時光。
傍晚時分，一只青鳥從山下飛來，落在景羲肩上，嘰嘰喳喳叫了一陣，景羲隨即從河灘邊的石頭上站起身來，對梔炎說：“陸華卿陸大哥的人馬到山腳了，我去迎一下。”
“好，你去吧。”梔炎目送著景羲離開。
夜幕降臨時，河灘上的孩童們陸續結伴回家去了，篝火旁只剩下刀豆和丁香還在陪著梔炎。
胖乎乎的刀豆熱衷於吃烤肉，還等著梔炎打開那壇陳釀的梅子酒。丁香不為吃喝，她留下來，是有話想問梔炎。
“刀豆哥哥，柴火不夠了，你去樹林裏拾撿些柴火唄。”丁香想支開刀豆，對他提議道。
“好嘞。”憨厚的刀豆肚子吃得溜圓，動作卻也敏捷，靈活地從草地上坐起身來，搖晃著大肚子，大步朝樹林裏走去。
“梔兒，現在四下無人，你能跟我說一句實話嗎？”丁香走到梔炎身旁坐下，頗為嚴肅地看著梔炎問道。
性子灑脫不羈的梔炎，大致猜到了丁香想問她什麽問題，她看了看丁香的臉，轉而望著夜色下的河流，輕聲說：“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你說心裏話，你喜歡景羲麽？”丁香看著梔炎平和的目光，輕聲問。
“喜歡啊。”梔炎不假思索地回道，說完，她看了看丁香瞬間陰沈下來的臉色，即刻又補充道，“是那種親人好友之前的歡喜，並非男女之情。”
“他知道你對他的情誼並非男女之情嗎？”丁香冷著臉，盯著梔炎問道。
“知道啊。半年前他和我談婚事，我拒絕他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梔炎耐著性子跟丁香解釋道。
“既然這樣，他為何還不死心呢，竟然還四處找人張羅你們婚禮的事情……不過，靈堯山的規矩就是，婚事由長輩做主。這樣下去，你遲早得嫁給景羲。”丁香一臉愁容，看著篝火，無奈地嘆道。
梔炎是誰啊，梔炎可是從超發達的文明社會穿越而來，她對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論調嗤之以鼻。
“我不會答應的，我不會嫁給自己不愛的人。”梔炎哭笑不得，看著丁香輕聲說，“我本就是外來的精怪，不受你們靈堯山的規矩約束，我也不會聽從長輩們的安排去與景羲成婚。”
“真的嗎？你真的敢違逆靈堯山長輩們的指令嗎？景羲那麽好，你真就一點也不願意嫁給他嗎？”丁香很是憂慮地看著梔炎再三追問。
梔炎有些厭煩丁香這樣的質疑和追問，她站起身來，仰頭看著夜空裏的點點繁星，長聲嘆道：“等你看盡天上地下各種詭譎奇妙之景象，與無數各界強者有過交涉，你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被眼前的兒女私情迷住雙眼困住手腳了。”
丁香不依不饒站起身來走到梔炎身前，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問：“你的意思是，你根本看不上景羲，你在外面結識了更加優秀的男子，你心已另有所屬，對麽？”
梔炎知道丁香這是在給她下套，但梔炎根本不屑於拆穿丁香的這點小心機。
梔炎對著夜空高聲笑道：“我的心，不屬於任何人，只屬於星辰、大海和人間煙火。”
丁香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梔炎，嚴肅地對梔炎說：“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喜歡景羲，我想嫁給他。既然你無意跟他成婚，我希望你跟他斷幹凈。”
梔炎收住笑，用想刀人的眼神睥睨著丁香冷聲問：“如何斷幹凈？你是希望我離開靈堯山嗎？”
丁香只與此時的梔炎對視了一眼，就被梔炎的氣場震懾住，她不禁後退了一步，躲開梔炎的眼神，低聲說：“你才剛回來就走，景羲不會同意的。就算你像上次那樣，對景羲不告而別，他也可能一怒之下即刻下山去追尋你的蹤跡……”
梔炎差點被丁香氣笑了，她能一眼看透這個丁香花所化的小花妖所有的心思，但她並不無意嘲弄這樣小花妖，她逗趣地看著丁香問：“那我倒想聽聽，你希望我該如何跟他斷幹凈呢？”
丁香低著頭，心虛地回道：“你如果能去冥界就好了。我們千歲左右的精怪根本闖不進冥界。”
“冥界？你是希望我死啊？變成鬼魅，回冥界？”梔炎淡漠地看著丁香問道，她並未覺得有多錯愕，在她眼裏，丁香只是一個被嫉妒之心蠱惑心智的年輕小姑娘，並不是大惡之人。
如是被追問，丁香尷尬地慌忙搖頭，躲躲閃閃支支吾吾對梔炎解釋：“不不不，我不是想要你死。神族魔族都能出入冥界，也許你神族的朋友能帶你去冥界……”
看著丁香羞愧低頭的模樣，梔炎不打算繼續跟她逗玩下去，她勾起嘴角，落落大方笑道：“說來也怪呢。你這麽一說，我忽然還真想去冥界逛一逛……”
“剛回來，就想下山去玩兒了啊？”忽然，景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
梔炎循聲望去，見景羲領著幾個人朝著河灘篝火這邊走來，陸華卿也在其中，他手裏還牽著他的小女兒小洛洛。
梔炎看著這畫面，在心底感嘆：這陸華卿出差怎麽還帶著女兒呢，這莫不是女兒奴的鼻祖？
“梔姨娘……”小洛洛蹦蹦跳跳歡跑到梔炎身前，拉起梔炎的手，奶聲奶氣地喊道。
“陸大哥來啦。”梔炎一把抱起撒嬌的小洛洛，熱情地與陸華卿打招呼。
陸華卿微笑著對梔炎點了點頭，他此行不僅帶來胭脂坊裏的六位工人，還帶了不少禮品，這些禮品當中不乏好酒好肉。
景羲走過來，對丁香吩咐：“柳伯家已經安排好了陸大哥他們的寢所，你再去柳伯家看看，看看柳伯是否有還需要幫忙的地方。”
丁香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對著景羲點頭領命，離開河灘，朝去柳伯家的方向走去。
景羲打開了梔炎帶來的那壇梅子酒，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梔炎抱著小洛洛坐在篝火旁，一邊給孩子烤肉吃，一邊靜靜看著陸華卿反客為主，與景羲以及他帶來的工人們吃肉喝酒，暢談在靈堯山開胭脂分鋪的大計。
梔炎發現這陸華卿不愧是有數千年修為的鹿妖，他引著景羲和那幾位工人，侃侃而談，將一副宏偉的生意藍圖，用慷慨的詞調，描述給在座的人聽，聽得眾人精神亢奮。
尤其是景羲，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在陸華卿的助力之下，他能以這靈堯山為據點，逐漸將生意和權勢拓展到周邊，變成富甲一方傭兵萬千的妖王。
梔炎並無心聽這些喝大了的男人吹牛皮，她看著吃飽喝足在自己懷裏睡著的小洛洛，又看了看在喝酒的陸華卿正在興頭上，心裏暗嘆：女兒奴鼻祖喝大了也不顧女兒了，呵，臭男人啊。
梔炎擔心夜裏河灘上的風太涼，會讓懷裏的孩子受寒，她抱起熟睡的小洛洛，對那幾個正在喝酒暢聊大計的男人漠然說：“我先帶孩子回去了，今晚就讓小洛洛跟我睡吧。”
“好啊。”陸華卿笑著應道，繼續對著景羲舉起酒盞。
景羲並不喜喝酒，但為了招待客人，他也逢場作戲喝了不少，不過他耍老把戲，用靈識在背後悄悄放掉了他身體裏的酒氣。
“要不今晚就先喝到這兒吧，陸大哥。”景羲放下酒盞，站起身來，對陸華卿說，“我送梔兒和孩子回去。”
“無妨的，都是自家兄弟，你不必見外。你先送他們回去，我們繼續在此處邊喝邊等你回來。”不願放下酒盞的陸華卿笑著對景羲回道。
“好吧。”景羲點頭應道，極力掩藏自己的無奈。
在送梔炎和小洛洛回去的路上，景羲抱過梔炎懷裏酣睡的孩子，嫻熟地讓孩子橫臥在他的臂彎裏，對身旁的梔炎溫聲說：“十幾年前，我就是這樣抱著你回小院的。你當時個頭也就跟小落落一般大。我當時告訴桑姨他們，你是我從樹林裏撿回來的孩子，他們都不信呢，說你白白胖胖，不像是被人丟掉的野孩子。”
“哈哈，我當時確實是被人從天上丟進樹林裏的。”梔炎回憶起往事，輕快地笑道。
“是麽？那是被誰扔下來的啊？你還記得麽？”景羲認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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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炎看著景羲逐漸接近瘋魔的笑意，意識到這是個極其危險的信號。
“羲哥哥，我餓了，想吃烤肉。”梔炎看著景羲說道。
景羲眨了眨眼睛，頓時切換為暖心哥哥的模式，寵溺地看著梔炎說：“走吧，我帶你去你小時候最愛去的河灘邊給你生火做烤肉吃。”
說著，他又趁機牽起了梔炎的手。
“好啊。等等，我房間裏還有之前我釀的梅子酒，我帶上。”梔炎邊說著邊又借機丟開景羲的手，小跑到屋子裏，從櫃子裏抱出一沈甸甸的酒壇子。
梔炎以為雙手抱著酒壇子，景羲就沒有辦法牽她的手了……
“我來。”卻不料景羲一把抱走梔炎臂彎裏的酒壇子，一手抱著裝滿酒的酒壇子，一手順勢又牽起了梔炎的手。
梔炎無奈又尷尬，被景羲牽著手走進院子裏，她於是從院子裏到院門外，一路呼朋引伴招呼道：“走啊，一起去河灘生火烤肉吃啊。”
在饞嘴的小夥伴越聚越多時，梔炎也在夥伴們的簇擁中順利地擺脫開景羲的手。
他們十餘人結伴來到山中的河灘邊，架起篝火，各自分工合作，很快就將烤肉烤制起來。
人多的地方，景羲就收斂了許多，可也絲毫不掩飾他對梔炎的獨份專寵，但凡烤熟的肉串，他必定最先將頭一份美味親手送到梔炎手中。
由於孩童比較多，他們照顧到孩子們的喜好，並未急著喝酒，就著山泉和野果，他們吃著烤肉，也玩得不亦樂乎。
作為人魂穿越而來的梔炎，尤為貪享這份滿是煙火氣息的好時光。
傍晚時分，一只青鳥從山下飛來，落在景羲肩上，嘰嘰喳喳叫了一陣，景羲隨即從河灘邊的石頭上站起身來，對梔炎說：“陸華卿陸大哥的人馬到山腳了，我去迎一下。”
“好，你去吧。”梔炎目送著景羲離開。
夜幕降臨時，河灘上的孩童們陸續結伴回家去了，篝火旁只剩下刀豆和丁香還在陪著梔炎。
胖乎乎的刀豆熱衷於吃烤肉，還等著梔炎打開那壇陳釀的梅子酒。丁香不為吃喝，她留下來，是有話想問梔炎。
“刀豆哥哥，柴火不夠了，你去樹林裏拾撿些柴火唄。”丁香想支開刀豆，對他提議道。
“好嘞。”憨厚的刀豆肚子吃得溜圓，動作卻也敏捷，靈活地從草地上坐起身來，搖晃著大肚子，大步朝樹林裏走去。
“梔兒，現在四下無人，你能跟我說一句實話嗎？”丁香走到梔炎身旁坐下，頗為嚴肅地看著梔炎問道。
性子灑脫不羈的梔炎，大致猜到了丁香想問她什麽問題，她看了看丁香的臉，轉而望著夜色下的河流，輕聲說：“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你說心裏話，你喜歡景羲麽？”丁香看著梔炎平和的目光，輕聲問。
“喜歡啊。”梔炎不假思索地回道，說完，她看了看丁香瞬間陰沈下來的臉色，即刻又補充道，“是那種親人好友之前的歡喜，並非男女之情。”
“他知道你對他的情誼並非男女之情嗎？”丁香冷著臉，盯著梔炎問道。
“知道啊。半年前他和我談婚事，我拒絕他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梔炎耐著性子跟丁香解釋道。
“既然這樣，他為何還不死心呢，竟然還四處找人張羅你們婚禮的事情……不過，靈堯山的規矩就是，婚事由長輩做主。這樣下去，你遲早得嫁給景羲。”丁香一臉愁容，看著篝火，無奈地嘆道。
梔炎是誰啊，梔炎可是從超發達的文明社會穿越而來，她對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論調嗤之以鼻。
“我不會答應的，我不會嫁給自己不愛的人。”梔炎哭笑不得，看著丁香輕聲說，“我本就是外來的精怪，不受你們靈堯山的規矩約束，我也不會聽從長輩們的安排去與景羲成婚。”
“真的嗎？你真的敢違逆靈堯山長輩們的指令嗎？景羲那麽好，你真就一點也不願意嫁給他嗎？”丁香很是憂慮地看著梔炎再三追問。
梔炎有些厭煩丁香這樣的質疑和追問，她站起身來，仰頭看著夜空裏的點點繁星，長聲嘆道：“等你看盡天上地下各種詭譎奇妙之景象，與無數各界強者有過交涉，你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被眼前的兒女私情迷住雙眼困住手腳了。”
丁香不依不饒站起身來走到梔炎身前，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問：“你的意思是，你根本看不上景羲，你在外面結識了更加優秀的男子，你心已另有所屬，對麽？”
梔炎知道丁香這是在給她下套，但梔炎根本不屑於拆穿丁香的這點小心機。
梔炎對著夜空高聲笑道：“我的心，不屬於任何人，只屬於星辰、大海和人間煙火。”
丁香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梔炎，嚴肅地對梔炎說：“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喜歡景羲，我想嫁給他。既然你無意跟他成婚，我希望你跟他斷幹凈。”
梔炎收住笑，用想刀人的眼神睥睨著丁香冷聲問：“如何斷幹凈？你是希望我離開靈堯山嗎？”
丁香只與此時的梔炎對視了一眼，就被梔炎的氣場震懾住，她不禁後退了一步，躲開梔炎的眼神，低聲說：“你才剛回來就走，景羲不會同意的。就算你像上次那樣，對景羲不告而別，他也可能一怒之下即刻下山去追尋你的蹤跡……”
梔炎差點被丁香氣笑了，她能一眼看透這個丁香花所化的小花妖所有的心思，但她並不無意嘲弄這樣小花妖，她逗趣地看著丁香問：“那我倒想聽聽，你希望我該如何跟他斷幹凈呢？”
丁香低著頭，心虛地回道：“你如果能去冥界就好了。我們千歲左右的精怪根本闖不進冥界。”
“冥界？你是希望我死啊？變成鬼魅，回冥界？”梔炎淡漠地看著丁香問道，她並未覺得有多錯愕，在她眼裏，丁香只是一個被嫉妒之心蠱惑心智的年輕小姑娘，並不是大惡之人。
如是被追問，丁香尷尬地慌忙搖頭，躲躲閃閃支支吾吾對梔炎解釋：“不不不，我不是想要你死。神族魔族都能出入冥界，也許你神族的朋友能帶你去冥界……”
看著丁香羞愧低頭的模樣，梔炎不打算繼續跟她逗玩下去，她勾起嘴角，落落大方笑道：“說來也怪呢。你這麽一說，我忽然還真想去冥界逛一逛……”
“剛回來，就想下山去玩兒了啊？”忽然，景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
梔炎循聲望去，見景羲領著幾個人朝著河灘篝火這邊走來，陸華卿也在其中，他手裏還牽著他的小女兒小洛洛。
梔炎看著這畫面，在心底感嘆：這陸華卿出差怎麽還帶著女兒呢，這莫不是女兒奴的鼻祖？
“梔姨娘……”小洛洛蹦蹦跳跳歡跑到梔炎身前，拉起梔炎的手，奶聲奶氣地喊道。
“陸大哥來啦。”梔炎一把抱起撒嬌的小洛洛，熱情地與陸華卿打招呼。
陸華卿微笑著對梔炎點了點頭，他此行不僅帶來胭脂坊裏的六位工人，還帶了不少禮品，這些禮品當中不乏好酒好肉。
景羲走過來，對丁香吩咐：“柳伯家已經安排好了陸大哥他們的寢所，你再去柳伯家看看，看看柳伯是否有還需要幫忙的地方。”
丁香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對著景羲點頭領命，離開河灘，朝去柳伯家的方向走去。
景羲打開了梔炎帶來的那壇梅子酒，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梔炎抱著小洛洛坐在篝火旁，一邊給孩子烤肉吃，一邊靜靜看著陸華卿反客為主，與景羲以及他帶來的工人們吃肉喝酒，暢談在靈堯山開胭脂分鋪的大計。
梔炎發現這陸華卿不愧是有數千年修為的鹿妖，他引著景羲和那幾位工人，侃侃而談，將一副宏偉的生意藍圖，用慷慨的詞調，描述給在座的人聽，聽得眾人精神亢奮。
尤其是景羲，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在陸華卿的助力之下，他能以這靈堯山為據點，逐漸將生意和權勢拓展到周邊，變成富甲一方傭兵萬千的妖王。
梔炎並無心聽這些喝大了的男人吹牛皮，她看著吃飽喝足在自己懷裏睡著的小洛洛，又看了看在喝酒的陸華卿正在興頭上，心裏暗嘆：女兒奴鼻祖喝大了也不顧女兒了，呵，臭男人啊。
梔炎擔心夜裏河灘上的風太涼，會讓懷裏的孩子受寒，她抱起熟睡的小洛洛，對那幾個正在喝酒暢聊大計的男人漠然說：“我先帶孩子回去了，今晚就讓小洛洛跟我睡吧。”
“好啊。”陸華卿笑著應道，繼續對著景羲舉起酒盞。
景羲並不喜喝酒，但為了招待客人，他也逢場作戲喝了不少，不過他耍老把戲，用靈識在背後悄悄放掉了他身體裏的酒氣。
“要不今晚就先喝到這兒吧，陸大哥。”景羲放下酒盞，站起身來，對陸華卿說，“我送梔兒和孩子回去。”
“無妨的，都是自家兄弟，你不必見外。你先送他們回去，我們繼續在此處邊喝邊等你回來。”不願放下酒盞的陸華卿笑著對景羲回道。
“好吧。”景羲點頭應道，極力掩藏自己的無奈。
在送梔炎和小洛洛回去的路上，景羲抱過梔炎懷裏酣睡的孩子，嫻熟地讓孩子橫臥在他的臂彎裏，對身旁的梔炎溫聲說：“十幾年前，我就是這樣抱著你回小院的。你當時個頭也就跟小落落一般大。我當時告訴桑姨他們，你是我從樹林裏撿回來的孩子，他們都不信呢，說你白白胖胖，不像是被人丟掉的野孩子。”
“哈哈，我當時確實是被人從天上丟進樹林裏的。”梔炎回憶起往事，輕快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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