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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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蘇言一人杵著長槍回營帳，泥地裏留下半個血腳印，風輕輕一吹就消散了。
“將軍！”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喚自己，於是擡起頭瞇著眼，遠遠瞧見個帶著銀色面具的人朝她奔來。
大概是連佳雲為她尋的軍醫吧，在蘇言撐不住即將倒地的時候，那人上前接住了她。
蘇言醒醒鼻子，隱約間嗅到對方身上有一股她熟悉的味道。
只聽那人語氣低沈，難過地垂眸說：“怎麽會這樣，還沒開始打仗呢，就受了這麽重的傷。”
是啊，怎麽會這樣，還沒開始游樂人間呢，咋就被這些壞家夥拐了去呀。
李搖青和張長樂在逃離天啟城的路上，都碰上了難民，只是李搖青沒有長樂那般幸運，長樂在帶著碧落躲避難民的時候，倆人著急忙慌撞倒了進城采購藥材的玄武軍軍醫。
“誒喲，沒長眼睛啊。”不愛出營的老軍醫這回趕上戰事，他平日裏和大夥備的藥材根本不夠，叫那群大老粗們來也買不到自己想要的成色，他只好親自進一趟城。
沒成想這般倒黴，他的老腰啊，這回可閃著了。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咯。”軍醫翻了一個白眼。
碧落聞言說：“我們都和你道歉了，你怎麽還這樣不依不饒。”
“道歉又怎麽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可憐的是我的老腰，你們倒和沒事人一樣。”
碧落挪挪嘴，長樂接連道歉，他拿出銀兩準備賠償對方。
軍醫瞧他態度倒也過得關，於是一把從長樂手中奪過一半的銀兩說：“我只拿你們該出的醫藥費，老夫也提醒你們一句，最近這可亂得很，你們兩個小男子還是不要在外頭隨意晃悠，不然小心被人抓了去。”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
軍醫哼哼道，自己身為醫者一眼就能瞧穿他們的小把戲。
長樂作揖感謝，他猶豫半響後向對方打聽玄武軍駐紮在何地。
“別人都想著往外跑，你們兩個倒是要上趕著去送死呢，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想去打仗不曾？”
“我們是要尋人的。”
“尋人？”軍醫搖搖頭道，“還是快些回去吧，別到時候人沒找著，自己先掛了。”
碧落講就算他不說，自己還是能去別處打聽到。
軍醫聞言豎起拇指誇他們厲害，不懼生死，他本是要就此離去，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又轉身詢問張長樂所尋何人。
長樂沈思了一下，扭捏著說他要找的人姓蘇。
“喲吼，不會是蘇言那家夥吧。”軍醫發覺長樂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知曉自己這次猜得準準的，“那你更不用去了，那招蜂引蝶的家夥只要待在軍營裏，一年到頭可以碰上好幾個男子搶著要和她做鴛鴦，可不缺你。”
“是嘛，她原來這麽趁手啊。”長樂咬牙切齒的說。
碧落在一旁氣不過的附和道：“我們才不找她了，我們找林落去。”
“什麽，林落那頭蠢驢還有男子歡喜？”軍醫皺著眉好似十分糾結。
“你、你胡說些什麽，誰喜歡她……”碧落結結巴巴的說，“公子我們快走，待會天黑可不好行事。”
軍醫問：“行了，你們真想去玄武軍駐地嗎？”
“嗯嗯。”二人齊齊地點頭。
“識字不？”
“我們讀起書來不會磕絆的。”
“刺繡活呢？”
盡管長樂他們對軍醫的問題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老實的回答：“尚可。”
“暈血嗎？”
“不暈。”
“算你們走運，老夫我忙不過來，正打算找兩個打雜的，你們和我走吧。”
“啊，去哪？”
“自然是你們想去的玄武軍。”軍醫甩甩衣袖就要離開，長樂他們原地思量一番後趕緊跟了上去。
而六和縣的另一邊，街頭賣包子的小販一掀開蓋子，白氣便一股腦往上湧，令人上頭得很。
“肉包子，肉包子，香噴噴的肉包子嘞。”李搖青在包子鋪旁邊探頭探腦地張望，他出宮才
發現自己帶的銀票都印有皇家的標志，要是他去錢莊兌了，豈不一下就會被人發現蹤跡。
李搖青可不覺得自己是個蠢蛋。
“誒誒誒，姑娘，皮薄餡多的包子要不要來個，小的祖傳的手藝，嘗一口保管叫您忘不了。”
李搖青摸摸腰間的碎銀，他吞了吞口水，最後還是決定來頓好的，於是便故作豪放地喊道：
“店家，來上兩個。”
“好嘞！”小販麻利的裝好包子後遞給他，“您請好了。”
李搖青瞧著圓滾滾的包子甚是可愛，他要挑個好位置啃第一口，可沒曾想他一轉身，就發現一對衣衫襤褸的老夫婦正眼巴巴的瞅著他。
他們兩人互相攙扶著對方，老頭顫抖著手沖李搖青比劃說自己餓的受不了了，他們是從宛城逃出來的難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上飯了。
李搖青瞧他們可憐，把手裏的包子都遞給老頭，可老頭說肉包子貴，不實在，他們想吃碗素面，那個飽肚子。
李搖青想著在理，他掏出自己一半的銀兩給他們，那倆人卻互相對視一下，擺手不收。
老頭上前一步說：“姑娘，要不你直接帶我們去吃吧，你看我們腿腳也不方便，又不認得路……”李搖青只好點點頭同意了，他心裏還不忘想百姓們果然實誠，這不，一點碎銀也不願給他多花。
他帶著兩人往他先前路過的面攤走去，在快到的時候，老頭拽拽李搖青的衣角說：“姑娘，這裏我認得，有人告訴我說對面巷子裏的那家面攤不僅量大，還便宜。”
李瑤青想不過一碗素面能有多大的差別，他順著老頭指的方向望去，那條巷子不同於周圍的熱鬧，它擠在兩堵墻的夾縫裏，整個顯得黑黢黢的，莫名讓人不喜。
可盡管李搖青再三解釋，老夫婦還是抓著他不放，直說那個面攤比較好。
有時候直覺總是能第一時間預感危險，李搖青和老兩口越往裏走，越覺得瘆得慌，可他的衣角還被老頭牢牢捏在手心裏。
“要不銀子先給你們，我就送到這了。”
“我們吃完，你再給錢。”老婆婆在一旁解釋。
“不用，剩下未使完的銀錢都留給你們……”可李搖青話還沒講完，老婆婆就突然大力地將他往裏面拽，老頭那一瘸一拐的殘腿也和沒事人一樣，快速站到李搖青身後，擋住他去路。
李搖青又驚又怕：“你們想幹什麽！”
老婆婆當機立斷掏出她事先浸好迷藥的帕子，一掌懟到李搖青臉上，封住他的口鼻。
他迷迷糊糊之際，依稀瞧見老頭露出一口大黃牙，用手在他臉上揩了一下說：“真滑啊，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我們這次定能把他賣出個好價錢。”
“對對，我們要趕緊把他脫手，不然惹來麻煩就不好了。”老婆子在一旁止不住地笑。
等李搖青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好好地躺在一床棉被裏，他趕緊起身，猛地低頭瞧見自己身上只裹了一件可有可無的白紗。
李搖青當即紅了臉，他左腳絆右腳，踉踉蹌蹌地要爬回床上拿起棉被。
就在那時，他突然感覺身上燥熱難安，一個腿軟跌倒在地，腦袋“通”地磕到床沿上。
“呀，六妹，快讓姐姐去瞧瞧，這次她們又給你送了什麽好東西。”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陣壞笑傳進李搖青的耳朵裏，他微微掀開眼皮，瞧見兩個五大三粗的女人正站在前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李搖青嚇得大叫一聲，他羞憤難當，不知自己有何毛病，總是情不自禁的發出呢喃聲，心口還喘不上氣來。
女人那邊卻口幹舌燥的看著美人在地上扭動，巴掌大的小臉透著點點粉紅。
李搖青掙紮要爬起來，求生的本能告訴他要快點逃離這個逼仄的屋子。
“六妹，果真是好顏色呀。”其中一個女子急哄哄的抓住李搖青的腳踝說，“反正你也不愛搞那玩意，還是讓姐姐替你享用了吧。”
李搖青眼角泛紅，一水的淚在他眼眶裏晃動，要落不落。
他尖叫讓那不要臉的放開自己，那人卻更加興奮。
要是還不明白即將發生什麽，那他李搖青就是真的傻。
被稱作六妹的女人蹲下身子，她的手在美人臉上不停地滑動，啞著嗓子問：“你要我？”
李搖青絕望閉眼，矮子裏挑將軍，他流下一行清淚，無奈點頭。
六妹將他打橫抱到床上，推攘著讓那不要臉的三姐滾出屋後，便把頭埋在美人硬邦邦的胸膛裏，不肯挪動。
長夜漫漫，李搖青徹底失了神智，他小手緊緊揪住頭枕，貝齒輕咬紅唇，紅著臉小聲哭泣：“輕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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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一人杵著長槍回營帳，泥地裏留下半個血腳印，風輕輕一吹就消散了。
“將軍！”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喚自己，於是擡起頭瞇著眼，遠遠瞧見個帶著銀色面具的人朝她奔來。
大概是連佳雲為她尋的軍醫吧，在蘇言撐不住即將倒地的時候，那人上前接住了她。
蘇言醒醒鼻子，隱約間嗅到對方身上有一股她熟悉的味道。
只聽那人語氣低沈，難過地垂眸說：“怎麽會這樣，還沒開始打仗呢，就受了這麽重的傷。”
是啊，怎麽會這樣，還沒開始游樂人間呢，咋就被這些壞家夥拐了去呀。
李搖青和張長樂在逃離天啟城的路上，都碰上了難民，只是李搖青沒有長樂那般幸運，長樂在帶著碧落躲避難民的時候，倆人著急忙慌撞倒了進城采購藥材的玄武軍軍醫。
“誒喲，沒長眼睛啊。”不愛出營的老軍醫這回趕上戰事，他平日裏和大夥備的藥材根本不夠，叫那群大老粗們來也買不到自己想要的成色，他只好親自進一趟城。
沒成想這般倒黴，他的老腰啊，這回可閃著了。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咯。”軍醫翻了一個白眼。
碧落聞言說：“我們都和你道歉了，你怎麽還這樣不依不饒。”
“道歉又怎麽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可憐的是我的老腰，你們倒和沒事人一樣。”
碧落挪挪嘴，長樂接連道歉，他拿出銀兩準備賠償對方。
軍醫瞧他態度倒也過得關，於是一把從長樂手中奪過一半的銀兩說：“我只拿你們該出的醫藥費，老夫也提醒你們一句，最近這可亂得很，你們兩個小男子還是不要在外頭隨意晃悠，不然小心被人抓了去。”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
軍醫哼哼道，自己身為醫者一眼就能瞧穿他們的小把戲。
長樂作揖感謝，他猶豫半響後向對方打聽玄武軍駐紮在何地。
“別人都想著往外跑，你們兩個倒是要上趕著去送死呢，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想去打仗不曾？”
“我們是要尋人的。”
“尋人？”軍醫搖搖頭道，“還是快些回去吧，別到時候人沒找著，自己先掛了。”
碧落講就算他不說，自己還是能去別處打聽到。
軍醫聞言豎起拇指誇他們厲害，不懼生死，他本是要就此離去，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又轉身詢問張長樂所尋何人。
長樂沈思了一下，扭捏著說他要找的人姓蘇。
“喲吼，不會是蘇言那家夥吧。”軍醫發覺長樂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知曉自己這次猜得準準的，“那你更不用去了，那招蜂引蝶的家夥只要待在軍營裏，一年到頭可以碰上好幾個男子搶著要和她做鴛鴦，可不缺你。”
“是嘛，她原來這麽趁手啊。”長樂咬牙切齒的說。
碧落在一旁氣不過的附和道：“我們才不找她了，我們找林落去。”
“什麽，林落那頭蠢驢還有男子歡喜？”軍醫皺著眉好似十分糾結。
“你、你胡說些什麽，誰喜歡她……”碧落結結巴巴的說，“公子我們快走，待會天黑可不好行事。”
軍醫問：“行了，你們真想去玄武軍駐地嗎？”
“嗯嗯。”二人齊齊地點頭。
“識字不？”
“我們讀起書來不會磕絆的。”
“刺繡活呢？”
盡管長樂他們對軍醫的問題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老實的回答：“尚可。”
“暈血嗎？”
“不暈。”
“算你們走運，老夫我忙不過來，正打算找兩個打雜的，你們和我走吧。”
“啊，去哪？”
“自然是你們想去的玄武軍。”軍醫甩甩衣袖就要離開，長樂他們原地思量一番後趕緊跟了上去。
而六和縣的另一邊，街頭賣包子的小販一掀開蓋子，白氣便一股腦往上湧，令人上頭得很。
“肉包子，肉包子，香噴噴的肉包子嘞。”李搖青在包子鋪旁邊探頭探腦地張望，他出宮才
發現自己帶的銀票都印有皇家的標志，要是他去錢莊兌了，豈不一下就會被人發現蹤跡。
李搖青可不覺得自己是個蠢蛋。
“誒誒誒，姑娘，皮薄餡多的包子要不要來個，小的祖傳的手藝，嘗一口保管叫您忘不了。”
李搖青摸摸腰間的碎銀，他吞了吞口水，最後還是決定來頓好的，於是便故作豪放地喊道：
“店家，來上兩個。”
“好嘞！”小販麻利的裝好包子後遞給他，“您請好了。”
李搖青瞧著圓滾滾的包子甚是可愛，他要挑個好位置啃第一口，可沒曾想他一轉身，就發現一對衣衫襤褸的老夫婦正眼巴巴的瞅著他。
他們兩人互相攙扶著對方，老頭顫抖著手沖李搖青比劃說自己餓的受不了了，他們是從宛城逃出來的難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上飯了。
李搖青瞧他們可憐，把手裏的包子都遞給老頭，可老頭說肉包子貴，不實在，他們想吃碗素面，那個飽肚子。
李搖青想著在理，他掏出自己一半的銀兩給他們，那倆人卻互相對視一下，擺手不收。
老頭上前一步說：“姑娘，要不你直接帶我們去吃吧，你看我們腿腳也不方便，又不認得路……”李搖青只好點點頭同意了，他心裏還不忘想百姓們果然實誠，這不，一點碎銀也不願給他多花。
他帶著兩人往他先前路過的面攤走去，在快到的時候，老頭拽拽李搖青的衣角說：“姑娘，這裏我認得，有人告訴我說對面巷子裏的那家面攤不僅量大，還便宜。”
李瑤青想不過一碗素面能有多大的差別，他順著老頭指的方向望去，那條巷子不同於周圍的熱鬧，它擠在兩堵墻的夾縫裏，整個顯得黑黢黢的，莫名讓人不喜。
可盡管李搖青再三解釋，老夫婦還是抓著他不放，直說那個面攤比較好。
有時候直覺總是能第一時間預感危險，李搖青和老兩口越往裏走，越覺得瘆得慌，可他的衣角還被老頭牢牢捏在手心裏。
“要不銀子先給你們，我就送到這了。”
“我們吃完，你再給錢。”老婆婆在一旁解釋。
“不用，剩下未使完的銀錢都留給你們……”可李搖青話還沒講完，老婆婆就突然大力地將他往裏面拽，老頭那一瘸一拐的殘腿也和沒事人一樣，快速站到李搖青身後，擋住他去路。
李搖青又驚又怕：“你們想幹什麽！”
老婆婆當機立斷掏出她事先浸好迷藥的帕子，一掌懟到李搖青臉上，封住他的口鼻。
他迷迷糊糊之際，依稀瞧見老頭露出一口大黃牙，用手在他臉上揩了一下說：“真滑啊，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我們這次定能把他賣出個好價錢。”
“對對，我們要趕緊把他脫手，不然惹來麻煩就不好了。”老婆子在一旁止不住地笑。
等李搖青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好好地躺在一床棉被裏，他趕緊起身，猛地低頭瞧見自己身上只裹了一件可有可無的白紗。
李搖青當即紅了臉，他左腳絆右腳，踉踉蹌蹌地要爬回床上拿起棉被。
就在那時，他突然感覺身上燥熱難安，一個腿軟跌倒在地，腦袋“通”地磕到床沿上。
“呀，六妹，快讓姐姐去瞧瞧，這次她們又給你送了什麽好東西。”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陣壞笑傳進李搖青的耳朵裏，他微微掀開眼皮，瞧見兩個五大三粗的女人正站在前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李搖青嚇得大叫一聲，他羞憤難當，不知自己有何毛病，總是情不自禁的發出呢喃聲，心口還喘不上氣來。
女人那邊卻口幹舌燥的看著美人在地上扭動，巴掌大的小臉透著點點粉紅。
李搖青掙紮要爬起來，求生的本能告訴他要快點逃離這個逼仄的屋子。
“六妹，果真是好顏色呀。”其中一個女子急哄哄的抓住李搖青的腳踝說，“反正你也不愛搞那玩意，還是讓姐姐替你享用了吧。”
李搖青眼角泛紅，一水的淚在他眼眶裏晃動，要落不落。
他尖叫讓那不要臉的放開自己，那人卻更加興奮。
要是還不明白即將發生什麽，那他李搖青就是真的傻。
被稱作六妹的女人蹲下身子，她的手在美人臉上不停地滑動，啞著嗓子問：“你要我？”
李搖青絕望閉眼，矮子裏挑將軍，他流下一行清淚，無奈點頭。
六妹將他打橫抱到床上，推攘著讓那不要臉的三姐滾出屋後，便把頭埋在美人硬邦邦的胸膛裏，不肯挪動。
長夜漫漫，李搖青徹底失了神智，他小手緊緊揪住頭枕，貝齒輕咬紅唇，紅著臉小聲哭泣：“輕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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