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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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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

婳新望著眼前綿延不斷的雪山,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彬磁將腰間玉佩,化作一件披風,是她喜歡的紫色,為她披上:“一般上仙,都是不怕冷的,你還這般顫抖,看來傷得著實不輕!”

一路,兩人都是默默無語。婳新更不知道如何對他開口,訴說這一年多的變化,甚至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此時終於聽他開口了,無喜無悲。卻還是像從前一樣溫和。

這一絲溫和,讓她像是被遺棄的孤兒,終於有了家一樣,瞬間欣喜到要落淚。

她想和他說邪尊的事,想說往生花的事,想說父仙的事,想說爺爺和母神親的事,想說在浴魂洞裏發生的事,想說太子的事,想說冰源的事。可事太多,竟不知道從何說起。

彬磁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裏也思緒萬千,特別是他親眼看見,她將彥來君抱在懷中時,她眼裏的疼惜,讓他第一次有了想要痛快打一場的沖動,但彥來君已經奄奄一息了。當聽見有人叫她洞主夫人時,他想沖上去嘶聲歇底的問個明白,可彥來君這個洞主已經死了。死者為大,他釋懷了。

現在看著她慘白的臉色,更加於心不忍:“這裏就是極北寒之地,我的出生地。這裏雖然不能自主的聚集天地靈氣,卻是天底下靈氣,最旺盛的地方。”

婳新不明白師兄為什麽對她說這個。

彬磁望著婳新的雙眼,柔聲:“師宗仙的魂魄,就是被吸來了這。我們可以在這看到師宗仙,自行重組的魂魄。”

婳新喜極而泣的瞪著雙眼,等著師兄告訴她原由。

彬磁為她擦了擦眼淚:“你應該知道鸞天母鳳,被將懷仙尊滅了真身,魂魄卻被浴魂洞吸走的原因吧。”

婳新點頭:“是因為,鸞天母鳳怨氣太重,所以被聚幽怨之氣的浴魂洞吸走,陰差陽錯地沒有魂飛魄散。”

彬磁微笑,聽她終於開口說話了,將她擁入胸膛:“一樣的道理,師宗仙擁有的,可是萬年的靈力啊,三魂七魄自然會找到最適合他們的墓地。”

婳新聽到墓地二字,噌的從彬磁胸口彈開。不等婳新開口,彬磁就安撫道:“別擔心,師宗仙失去了真身,魂魄也像鸞天母鳳一樣,只能被靈氣之地禁錮,出不了極北寒之地。鸞天母鳳不也是出不了浴魂洞嗎?”

婳新恍然大悟!提著的心,終於放松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彬磁心疼:“我先為你療傷吧!”

婳新卻微微側身,躲開他的好意:“師兄就不怪我去了浴魂洞,不想知道我在浴魂洞做了什麽,不好奇我額間的往生花嗎?”說道最後一句,她的眼淚又蓄滿了眼眶:“我已經是邪尊了,師兄難道看不出來嗎?”

“我當然想知道,但我更想你永遠活著。不管你變成誰,你都是我的師妹!再說了,不管你變成誰,我們之間的感情,都不會變!”

一句似曾相識的話,讓婳新淚如泉湧,一把抱住彬磁,千萬句情話,也抵不過這一句,更能打動人心!

“但我想知道,你被師父將懷仙尊傷得這麽重,為什麽我感受不到你的痛苦呢?”

婳新惶恐:“我聽麥阿晶說,父仙練魂魄分離術,都需十年之久,想必師兄也需要這麽久。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就自己借助邪靈魔力,快速地練成魂魄分離術,超越爺爺。我知道魂魄分離術的痛苦,所以不想師兄跟著痛苦,就請鸞天母鳳,在我胳膊上阻斷了你的冰原,對不起。”

彬磁嘆氣:“你怎麽不直接問我,而去問麥阿晶呢?他雖是師父所養的萌寵,但不及我從小隨著師父了解的多啊。師父是靈力不夠,才花了漫長的十年。而我,做足了準備,所花的時間和師宗仙是一樣的,只需半年。”

婳新震驚:“原來你一直都知道,麥阿晶是由父仙精血滋養而化。所以,你才不顧普渡仙山一眾仙人的反對,任用了麥阿晶。”突然覺得師兄深不可測。

彬磁順了順她的頭發,表示默許。

婳新悠悠道:“但我不後悔自己也在這半年裏,練成了魂魄分離術。至少我再也不用鮮血淋淋的出現在師兄面前。再也不會輕易被打到,而讓師兄痛苦了。”她說著還是心虛地低下了頭,可她後悔成了徹底的邪尊。

“可我後悔!”彬磁第一次強勢,轉而,平覆心情,柔聲道:“我後悔沒能時刻在你身邊,而讓你屢屢受傷。我最痛苦的,不是你受傷讓我感受到你的痛苦,而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有了自我保護的意識,進而修煉了魂魄分離術,還阻斷了我的冰源,讓我再也無法感受你的感受。你知道嗎?冰源被阻斷,我就有了快要失去你的感覺。植在你身上的冰源,可是我的情緣啊!”

一聲淒厲,帶著不可置信地女音,打破了二人的談話:“什麽?冰源?!”

婳新和彬磁紛紛回望,原來是雪融,她神色哀傷而憤怒。

婳新剛要開口,就聽見彬磁不急不緩道:“你來幹什麽?”

雪融冷笑:“呵?!這是我的出生地,我怎麽不能來?我來幹什麽?將懷仙尊凝聚強大的法力,將新兒離開時的所在之地,化為灰燼,我擔心得尋她是否安好,追蹤千裏而來。竟意外發現,你所謂的對她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是因為你把冰源植在了她身上!你感受她的痛苦,她卻不能感受你的痛苦,卻還能擁有你對她,絕不能變心的愛。這對你不公平!對我,更不公平!”

彬磁依舊冷言冷語:“情感的事,本來就沒公平可言!只有願不願意。”

雪融絕望而笑:“就算沒有公平可言。難道你忘了我們共同游離凡間修行時,那些同生共死的事了嗎?難道你忘了我為你擋了妖獸一刀一掌,而療傷於九窟洞的事了嗎?難道你忘了我們離開九窟洞時,你寫在洞口的那句詩詞了嗎?每一件事,我們都刻骨銘心……”

彬磁打斷她:“我很感激你為我不惜生命,但事情雖然刻骨銘心,卻並沒有留下刻骨銘心的感情,仙子還是……”

雪融失狂:“如果沒有刻骨銘心的感情,那你為什麽要在九窟洞口題詩,說什麽俱是夢中人?說什麽不願看到我流淚難過,再也不在我面前露出痛苦的一面!你還說過要娶我!”

彬磁知道她已經失去理智,帶著不知如何是好的婳新,隱身而去!

雪融看著突然消失的他們,癲狂的笑著:“呵呵,彬磁你好狠的心啦!就算你們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婳新!我把你當姐妹,為你生死不懼,你就是這樣搶走我愛的人的!卑鄙!”

《世界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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