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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阿晶你終於肯帶我出竹林,來看這第一仙山了。群山環繞,雲海騰騰,當真大氣磅礴,配得起這第一仙山的稱號啊。”婳新放眼望去。

麥阿晶被婳新纏了許久,說要看掌門的仙山。今日帶她出來,可聽著這語氣,並不似小師姑平時活潑的語調,反而有無限惆悵,小師姑從未這樣過。

為了緩解氣氛,麥阿晶就暫時充當起導游:“普渡仙山,被群山環繞於中間,並懸浮於群山之上,是靈秀之地,所以終年仙氣縈繞,雲海浮動,是修仙的最佳之地。普渡仙山周圍的群山,呈梯狀綿延而下,直通凡間。凡是心地善良,有賑濟天下之心的人,都喜歡在周圍群山頂,禱告江山社稷平穩。或是哪裏有難,希望上蒼保佑,除去禍害。這些被我們弟子聽了,都會稟報,並除了禍害。凡人們感恩,說我們這是普渡眾生,福澤天下的仙山,於是這山,就被命名為普渡仙山了。”

麥阿晶說了這麽多,他的小師姑,仍只是眼含微笑,目光深遠,凝望遠方,並不像在觀景。小師姑前幾日,還在嘀咕掌門怎麽半年都不出次洞,就算蛇也該出洞了。難道是因為掌門?麥阿晶探尋的問道:“小師姑?可在想掌門?”

婳新仍是蔫蔫的:“那條盤洞蛇有什麽好想的,我只是望著這氣勢磅礴的景象,想起了我與爺爺的家鄉,景色也很美。”

“小師姑竟還有爺爺?”

“當然有啊,爺爺很慈祥。你沒有嗎?”

“我是一只萬年龜蛋,吸收了靈力,才得以化形。小師姑還有親人,讓人好生羨慕。”麥阿晶頓感奇怪,既是有家族,並非我等吸食靈力而化成的人,那麽小師姑不是天上仙家,就是凡人修煉成仙的。

難道將懷仙尊,會收一個凡人做關門弟子嗎?不會!那就生來是仙家。於是偷偷凝聚仙力於眉眼間,看看到底是何仙體,結果什麽也看不出來。奇快了,不是凡人,又看不出仙體,當真來頭不小?

婳新無限感懷:“可惜爺爺不在了,不用羨慕了,爺爺最愛考我,臨走的時候,還出了幅對子給我對呢,說我的時運就在下聯了,可惜我沒對出來。”

“哦,那小師姑的爺爺,還真是博學多才。竟能將時運,以對聯的形式,告訴小師姑,小師姑不妨說說,看看我能否對出?”

婳新得麥阿晶半年來傾心照顧,所以甚為信任,毫不避諱:“爺爺的對聯是上一丘,下一丘,一丘對一丘,丘丘勝丘丘。”

“嘿嘿嘿……”麥阿晶立馬笑起來。

婳新十分不解,很是生氣:“為何聽完就笑?”

麥阿晶見小師姑略有動怒,恭敬地揖手行禮,這個禮,並未對著婳新,而是拜向群山。婳新自然明白,是拜給仙逝爺爺的意思,心情平覆了一半。聽他拱手而道:“我只是一下子,想到了很多答案而已。”

“哦?你竟如此才思敏捷,說來聽聽。”

麥阿晶一副儒家模樣:“小師姑,且看這群山,聽好了——上一山,下一山,一山挨一山,山山勝山山。”

婳新無語的望著麥阿晶。

麥阿晶知道不妙,趕緊補充道:“還有,小師姑看這雲海——上一片,下一片,一片挨一片,片片勝片片。”說完還自信滿滿地對婳新說:“小師姑,覺得如何?”

婳新杏目圓睜:“這就是你敏捷的才思啊!沒聽出時運的詞和意啊?”

“噢,是啊。”麥阿晶做了片刻的冥想狀:“有了,還請小師姑看雲海波浪——上一波,下一波,一波挨一波,波波勝波波。”

婳新瞠目結舌。

麥阿晶忙解釋:“這一波又一波,不正說明小師姑時運坎坷嗎?這波波勝波波,不正說明小師姑時運相當坎坷嗎?”說完非常自信地笑了。

婳新望著他那笑,也陪笑道:“我爺爺當真才情高,我竟也通過爺爺的上聯,對出了你眼下的時運。”

“哦?”麥阿晶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甚為期待。

婳新說著掄起拳頭,把麥阿晶打得很有節奏感:“你的時運就是,上一拳,下一拳,一拳挨一拳,拳拳勝拳拳。”

麥阿晶連連叫苦,誰叫人家是小師姑呢,還得了手,也不能還,只有被打得鼻青臉腫了。

“餵!”騰雲而來的是雪融仙子:“你們這樣打打鬧鬧,像極了凡間的兩小無猜啊”

婳新嗔怪道:“融兒姐,莫要取笑。論輩分,他可是我的老師侄呢。”

“老師侄?”麥阿晶驚訝的反問。

“比我大那麽多,可不是老嗎?”

“小師姑,這整個普渡仙山,誰不是百年以上的,唯獨您十幾歲啊!個個都比您大,卻輩分都比您小。我這師侄加個‘老’字,委實冤枉。”

“我這麽小,就當了你的師姑,才叫委實冤枉呢!”

雪融先一步微笑起來:“連鬥嘴都像兩小無猜了。”

“一點也不像!”

這下兩人異口同聲。搞得彼此都覺得氛圍確實像極了,一時間甚為尷尬。

“額,融兒姐,你是來找我一起修仙的吧。走吧,事不宜遲。”婳新說著便拉著雪融,回了紫竹林。獨留麥阿晶一人尷尬。

不過尷尬的其中一人,已經走了,剩下的,也不用尷尬了。

麥阿晶望著遠去的二人,思緒縹緲。剛剛偷窺小師姑仙體,根本看不出是何仙家仙身,也看著不像凡人,更不是自己這樣由靈力而孵化的。到底是什麽呢?小師姑修煉這麽久,卻並沒有修仙人的半點修為,自己每次等雪融仙子來了,就去處理山中事物,也從未去看過小師姑修行,難道是修行方法不對?不如去看看,也許能探個究竟。

當麥阿晶躲在暗處,看著婳新,揮舞著手中寶劍時,頓感心潮彭湧,這不是師宗仙的仙靈劍嗎?

當初將懷仙尊燃起火焰時,將乾坤袋的袋口燒了,他滾落在地上,忍著沒有化成人形,而是伺機觀望,希望有機會幫到主人。可他等到的卻是,親眼看見師宗仙,封印了主人將懷仙尊,還使眾仙妖魔沈睡,之後,看見師宗仙,抱著小主人和靈祥神尊,以仙靈劍禦劍而飛,離開了他的視線。

那小師姑豈不是靈祥神尊和主人的血脈,而非主人的徒弟。

原來小師姑,就是十幾年前,天地要斬殺,要報覆的那個嬰兒,也是自己的小主人。

《世界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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