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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煙,皆為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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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煙,皆為前塵

桃夭一直在等著楚子墨,不但第二日他沒有來,等到整個長安的雪全化了,他依然沒有出現。

終於在三個月後的某一天,楚子墨出現了,依然是玄色的長袍,今日的他倒是精神了不少,桃夭看到楚子墨出現,楞是撲到他的懷裏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子墨,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了,我本來想去找你的,可是我怕我一走,你就來了,那樣子你就看不到我了。”

楚子墨看到桃夭哭,心裏莫名的一動,輕聲安慰道:“別哭了,我只是家中有事,怎麽會不來了呢。”

楚子墨擁著桃夭在這三月春風裏站了許久。

這一天臨走的時候,楚子墨問桃夭:“妖兒,你願意跟我走嗎?”

“妖兒不願意,這裏是妖兒的家,妖兒在這裏等著子墨回來。”

這次楚子墨離開的時間比上次還要久,桃夭足足等了半年,才再次見到他。

楚子墨站在桃樹下,沒有看到桃夭,閉了閉眼,這時一陣清風吹過,滿院桃花香,楚子墨睜開眼睛:“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夭兒說過,夭兒會等子墨回來,所以不會離開的。”

楚子墨沈默了會兒,說道:“夭兒,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怎麽樣?”

桃夭想也不想就說道:“子墨怎麽會騙夭兒呢。”

“我說如果呢?”

“夭兒喜歡子墨,就算有一天子墨要了夭兒的命,夭兒也不會怪子墨的,夭兒知道子墨肯定是有苦衷的。”

楚子墨嘆了口氣,一把將桃夭摟入懷中,語氣輕到不能再輕的說道:“夭兒,你真的是太過善良了,我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好。”

這一夜楚子墨並沒有回去,在桃樹下與桃夭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離開的時候,他吻了吻桃夭的眉眼,聲音滿是溫柔的問道:“夭兒,你願意跟我走嗎?”

桃夭頓了頓說道:“夭兒在這裏等著子墨回來。”

這一次楚子墨離開後,這裏又迎來了另一位客人,是一位眉眼如畫的女子。

那女子對著桃夭說道:“你就是桃夭吧。”

“我是桃夭,你是誰?”

“我是子墨的未婚妻。”

桃夭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在聽到未婚妻三個字的時候,自己的心裏會那麽的難受。

“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和子墨就要成親了,我經常聽子墨提起你,我希望你可以去參加我們的婚禮。”

聽到楚子墨要成親了,桃夭的腦子裏一直在響,以至於後來那女子又說了什麽,她並不知道,直到那女子離開,桃夭才從自己的思緒裏出來。

桃夭很想離開這裏去找楚子墨問個清楚,可是她忽然發現她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楚子墨,對他的家世一無所知。只能作罷,在這裏等著楚子墨再次過來。

楚子墨再次來找桃夭是在三天後,這一次他沒有穿玄色的衣服,而是一身紅衣似火。

“子墨,你穿紅衣真好看。”

桃夭並沒有問楚子墨關於那個女子的事,她怕如果是真的,自己可能會承受不了。

“夭兒,再過幾日我就要大婚了。”

桃夭楞了楞:“那夭兒在這裏恭喜子墨了。”

“夭兒,你知道這不是我的本意。”

“是不是本意又有什麽關系呢,你終究是要成親的。”

“夭兒對不起,夭兒如果你願意跟我走的話,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夭兒不願意,”頓了頓,接著說道:“如果你還回來的話,夭兒在這裏等你。”

這一日,楚子墨直接走了,走的決絕,他怪桃夭不跟他走,他怪桃夭不理解他,可是他哪裏知道桃夭是不能離開這棵桃樹的,否則壽命不會超過一年,離開之後也不會有任何法術,只能任人宰割。

桃夭看著楚子墨離開的身影,小聲呢喃道:“子墨,你最終還是不要夭兒了。”

楚子墨走後再也沒有回來過,桃夭就守在桃樹下一直等他,一年又一年,最後桃夭等來了那個眉眼如畫的女子,當年的女子雙鬢已經泛白,而桃夭還是當初的模樣。

“桃夭,他快要不行了。”

“怎麽會,這才短短的十年,怎麽可能。”

“怎麽不會,他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每次喝醉的時候喊得都是你的名字,日日酗酒,身體怎麽還能撐得住。”

“那他為什麽不來找我?”

“他說你不愛他,像小孩子一樣和你賭氣,說你不去找他,他就不來找你。”

“帶我去找他。”

最終桃夭沒有見到楚子墨的最後一面,而桃夭看到楚子墨已死,自盡在他的床前。

本來這個故事到這裏也該落下帷幕了,只不過桃夭是個癡情的妖,死了卻不肯安心過了忘川去投胎,楞生生的到判官那裏查了所有名冊,卻沒有發現那名叫做楚子墨的公子的名字。

這事被司命知道了,他只是嘆了口氣對桃夭說:“這世上從來不曾有過叫做楚子墨的公子。”

桃夭顯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一日又一日的守在忘川旁。忘川向來歸幽冥司管,看到這個情況就報給了天君,因為當初司命定的那些命格被毀,要負責的就是那幽冥司,聽說就是上屆幽冥司主毀掉的。所以和這件事有一點關系的人,天君都要親自管的。

最後的最後,司命告訴桃夭她和那個人的緣分還沒有盡,所以會由本小仙幫她續緣,並且在續緣成功前,桃夭就住在癡情司,所有的花費都算在本小仙的頭上。

當我和臨淵看到這裏的時候,瞬間本小仙就火大了,什麽叫花費算我頭上,不知道我現在還欠著臨淵的錢嗎?我都窮成這個樣子了,還壓榨我,真是萬惡的資本家。臨淵看到我在自言自語,伸手遞給了我兩把菜刀,我有些懵的看著他。

臨淵一副不用謝我的表情:“你不是想砍人嗎?”

“你從哪裏拿來的刀?”

“剛剛在你看的起勁的時候在路邊攤買的。”

“忘川這裏也有路邊攤?”

“你沒看到那有很多鬼怪在擺攤嗎?當然這錢加在你欠我的錢裏面。”

“那我還不如先砍了你呢。”

臨淵挑眉道:“你說什麽?”

“我說今天天氣不錯。”

看了桃夭的過往,心裏是有些不好受的,可是一想到司命竟然讓我負責桃夭的夥食和住宿,頓時心裏那些傷感化為了怒氣,對著臨淵抱怨道:“你說當初上屆幽冥司主怎麽就這麽不長眼,把那些命格給毀了呢,害的我還得收拾這爛攤子。”

說完小仙我不由得打了兩個噴嚏,心想可能是這兩天穿的有些少了,所以強壯如牛的小仙我竟然感冒了。小仙我遺忘了個很重要的事,就是神仙壓根就不會感冒。

臨淵意味深長的看了小仙我一眼,看的小仙我甚是心虛。

“看什麽,是不是覺得小仙我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臨淵沖著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靠近一點,因為我畢竟在不久之前才借了臨淵的錢,所以小仙我只能很狗腿的貼了上去,只見臨淵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我,然後忽然靠近,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司淺,我從前怎麽不知道你臉皮這麽厚。”

“臨淵,你真的太過分了,好歹我是女的,憐香惜玉懂不懂啊?”

“你確定我很過分,恩?”

看到臨淵的眼神雖然有笑意,可是那笑意未達眼底,小仙我抱著能屈能伸的精神,立馬改口道:“哎呀,你聽錯了,我是說你法力高深還文采飛揚,最關鍵你還長得好看。”

顯然我的話起了作用,臨淵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我在心裏思忖,看來人長得好看就是可以有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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