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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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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上天

摘下了鬼臉面具的判官急急忙忙來到閻王殿。嚴邦又不在,不過也沒事,這個閻王在與不在都沒差,反正單筠蘭在就行了。

“我查到怨氣所在了。”判官道。

聞言,原本慵懶的靠在一旁的單筠蘭直起身,“你確定?”

“我確定,就在天界。”

“天界?怨氣怎麽會出現在天界?”單筠蘭從塌上下來,在屋內來回踱步。“看來真的是裘宿松要覆活了,不然別人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此事你跟誰說了麽?”

判官搖搖頭,“發現的第一時間我就過來了。”他猶豫半晌才再次開口,“如今閻王不在,若不然,我去天界查查吧。”

“咱們地府你說了算沒問題,可那畢竟是天界,他們不會容許的。”單筠蘭的腳步越來越快,“我現在就叫閻王回來,到時候你們一同去天界。”

判官明顯對這個回答不滿意,可他也不能多說什麽,躬身退下了。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必然是要告訴神女的。於是二人上了天界後,直接來到了神女殿。

可此時的漠霜還在凡間,神女殿裏只有一個正在睡覺的霧影。

“走,去找赫連上神。”就算嚴邦不是天界的神仙,他也知道,神女不在就找赫連世冢準沒錯。

判官一直沈默的跟著沒有說話,可他的沈默並不代表乖巧。他一直在觀察四周,他決定以後一定要留在天界。他要飛升,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他都要飛升。他不僅要飛升,還要帶著慎紀琦一起。他們要坐上天界最高的位置,天地共主的位置。

難得的,今天赫連世冢也不在。這下嚴邦可抓瞎了。他雙手揪著頭發,“怎麽辦?這可怎麽辦?要是夫人在就好了,她一定會有辦法的。”身邊沒有了單筠蘭,嚴邦打心底裏不踏實。

“我猜……要是閻王夫人在,會不會自己調查?”判官眼眸一轉,這絕對是個好機會。“據我所知,怨氣就在神女身邊。這也不奇怪,裘宿松那麽猖狂,他從來看不上小角色的。”

嚴邦頷首,“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自己查?”

判官頷首,給予肯定。

好在漠霜身邊親近的人不多。眾所周知的就是霧影。於是二人決定就先從這個巨蚺查起。

“什麽?你懷疑我跟裘宿松有勾結?”霧影指著自己的鼻子。

“不不不,霧影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嚴邦立馬慫了。

“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麽意思?你竟然敢懷疑到頭上!”

“就是查查,就是問問。”可無論嚴邦怎麽解釋,那條除了漠霜什麽不怕的巨蚺也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擡起自己那粗壯的尾巴,朝著可憐的閻王就甩了過去。

一盞茶的時間後,滿臉淤青的嚴邦顫顫巍巍走出神女殿。“我們還查麽?”

查霧影當然不是判官的目的,他要接近的是夢寒,赫連夢寒。但他不能直說,只能一點點引導。“我聽聞義徒大選,神女不是選了兩個徒弟麽?閻王放心,我都查過了,這兩個都是女子,應該不會像……”他想說不會像霧影一樣。

“可女人也不見得就溫柔啊。”嚴邦想起了自己的夫人還有神女。這女人要可怕起來,可比男人可怕多了。

判官微微一笑,“閻王畢竟是閻王。她們兩個就算是神女義徒也不會輕易動手的。”

“也是,霧影是坐騎,不一樣。”嚴邦自我安慰著,走向了固笙的住所。

“彥柔姑娘在麽?”走到門外,嚴邦都躲在了後面。無奈,判官只能前去探尋。

彥柔聞聲走了出來,“我就是,怎麽了?”

判官做了一下介紹,“這位是我們地府的閻王,我是判官。我們感受到天界有怨氣,來探尋一番。”

天界有怨氣的事情彥柔是知道的,可滕先安不是已經抓住了麽?她怕自己說錯什麽話,幹脆閉嘴,讓他們進屋再說。

感受不到屋內第二個人的氣息,嚴邦揉了揉臉,“這天界怎麽回事?怎麽都不在?”

“神女下凡了,固笙上仙去別處了。”彥柔給固笙隨便尋了個借口。

“那眼赫連上神呢?神女不在,他也不在,若是天界出事了可怎麽是好?”嚴邦一直眼睛腫得已經睜不開了,臉上的抽痛讓他總是不自覺的抽動嘴角,這讓他看起來十分滑稽。

“赫連上神?他在啊。”彥柔一楞,“我方才還瞧見上神了。”

“是麽?赫連上神在哪?”嚴邦眼睛都亮了,要是有赫連世冢在,那他就不用擔心了。至少有他在,霧影就不敢對自己動手。

彥柔方才是在天池水旁看見的赫連世冢,想必他現在應該還在,就帶著這二人過去了。

天池水可以洗凈一切的冤孽。說是這麽說,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至少裘宿松這天池水肯定是洗不幹凈的。

但不管這傳說是不是真的,天池水都是三界聞名的美景之一。雖然除了天界的人很難能見上一面,卻不影響那些妖魔對這裏的向往。他們以訛傳訛,甚至還有傳言說天池水能起死覆生。當然,這個純屬無稽之談。

彥柔猜的沒錯,赫連世冢還在。他什麽也沒幹,只是靜靜地坐著,身邊還放著一壺茶。

跟地府的鬼哭狼嚎不同,天界隨處可見這種能讓人心身放松的地方。天池水旁有一顆大樹,這樹的名字判官叫不上來,可他知道這樹是他見過最好看的樹。這水也是他見過最清澈的水,天界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在來之前,他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幻想。來了之後他才發現,這裏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好。

“赫連上神。”彥柔一句輕喚,赫連世冢就轉過頭來。

他周身仙氣縈繞,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清冷孤傲的疏離感。這就是判官幻想中的自己,總有一天,他也會變成這樣。身著白衣也不會讓人感覺違和。他的身上將不會再有那令人討厭的怨氣,他會幹幹凈凈,誰看了都想要接近,卻不敢。他再也不用聽地府那些冤魂哭泣的聲音,他的耳邊只會有泉水流淌的聲音,跟風聲。

他討厭地府的血腥氣,他喜歡天界的花香,霧香。這裏才是能配得上他的地方,地府不是他的歸屬。

“赫連上神。”嚴邦跟判官行禮。

赫連世冢頷首回禮,“閻王為何會來天界?”

嚴邦將一切都說了一遍,當然除了自己挨打的那部分。因為不用說,從他臉上的傷也能看得出來。

“我們自然是相信霧影大人的,他畢竟跟隨了神女許多年。”判官補充道。“彥柔姑娘身上好像也沒什麽問題。不過我聽聞神女還有一個義徒。”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赫連世冢的神情。上神不愧是上神,他們都懷疑到他女兒身上了,卻依舊面不改色。

“是有一個。”赫連世冢說道。“不過據本上神所知,她只是藏書閣的一個小仙娥,應該不會跟裘宿松有什麽牽扯。”

“竟然是藏書閣的一個仙娥?”嚴邦還以為神女的義徒會是什麽樣的大人物,沒想到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仙娥。“那的確不會跟裘宿松有什麽牽扯。”

“不過你們若想查,就去查查吧。神女不在,她就回藏書閣了。”說完,赫連世冢再次轉過身,明顯是送客的意思。

就算單筠蘭不在的嚴邦有點傻,可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有的。他對著那冷傲的背影行了個禮,就帶著判官去了藏書閣。

他們還沒進門,就聽見屋內兩個老者的聲音。

“赫連上神沒有將你關起來,已經是對你的信任了。”晏相康說道。

滕先安的聲音有些沙啞,看來自從那日之後一直都沒怎麽休息好。“可他讓我在你這不許踏出藏書閣半步跟囚禁有什麽區別?”

“至少外人不知道你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一聽“外人”這兩個字,嚴邦一抖。他們肯定是外人啊,再聽下去若是聽見點什麽不該聽的就不好了。於是他趕緊打斷二人:“敢問夢寒姑娘可在?”

“她在裏面。”晏相康看向裏屋。“閻王?閻王來此找夢寒,可是有什麽事麽?”他好像剛認出眼前人的身份。

又一次,嚴邦將事情的始末講述了一遍。現在他說的很順,就跟背了很多遍一樣。

一聽他們是懷疑夢寒,晏相康的臉瞬時就變得難看了起來。“神女走後夢寒一直就在藏書閣沒有出去過,更不可能跟裘宿松有什麽牽扯。”

“我們是想問問,萬一……”嚴邦雖然是閻王,而晏相康只是一個看管藏書閣的。可他深知這位老者在天界德高望重,更何況這位老者還是神女的良師益友,他就更不敢得罪了。

“沒有萬一!”晏相康打斷了他,語氣十分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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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邦:“我招誰惹誰了?神女身邊的人哪是我得罪的起的?這還好神女不在,不然我有沒有命回去都不知道了。夫人,我的夫人啊,早知道就讓你跟著一起來了。至少我們夫妻倆還能死在一起。不行,夫人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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