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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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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再見

不知為何,這明明是漠霜第一次見榕靈,她卻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她們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快把你那假胡子擦了吧,看著別扭死了。”榕靈支起一條腿,將手肘自然的搭在膝上。

她這語氣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不過漠霜卻覺得更親切了。她用手胡亂的在臉上摸了幾下,也不知道那假胡子掉沒掉,就坐下來問:“你是怎麽看出老娘的男扮女裝的?”

“我會占蔔天象,阿霜沒聽過麽?”榕靈一邊倒酒,一邊道。

阿霜,這麽親密的稱呼。漠霜狐疑的看著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咱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說不準我們前生就是姐妹呢。”榕靈端著一杯酒,將另一杯酒遞給漠霜。酒杯相碰,一飲而下。漠霜心中說不出的暢快與親近。

“聽說你為了見我花了不少錢啊,你是幹什麽的,怎麽這麽有錢?”榕靈打量著漠霜,下凡前她並沒去九重天問司命。只是憑借著她對這麽姐妹的了解,猜測很可能是土匪。

“皇後。”

“什麽?!”顯然,她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吃驚的險些將桌上的酒壺碰倒。“那皇上是誰?池雲清麽?你們成親了?”

“池雲清?你認識池太醫?”漠霜覺得這已經超出了占蔔天象的範圍了。

聽見太醫兒子,榕靈明顯松了一口氣。“等等,太醫?太醫是太監麽?”她對凡間之事知之甚少,只是知道宮裏的太監很多。要是在凡間給凈世天尊的命根子弄沒了,那司命恐怕是跑不了永世不得超生的厄運了。

漠霜搖頭,“不是,太醫又不是留在宮中伺候我們的,是個男人。”

“那就好。”榕靈拍著胸口。“你沒跟他成親就好,不然我那可憐的弟弟若是知道了,可就得傷心了。”

“你弟弟?也是花魁麽?”

“花魁是女的,我弟弟是男的。”

“就不能有男花魁麽?”漠霜眨巴著一雙天真的大眼睛,真誠發問。

二人就這這個話題聊了一會兒,眼看著越聊越遠,榕靈將話題扯了回來。“好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會占蔔天象。我今日瞧著有個壞人正在接近你們,好心提醒你要小心些。”

“壞人?長什麽樣?”

“這個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他的時候,他已經就剩一縷殘念了。按理說他沒有怨念化不成人形,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有實體了。”

“什麽是殘念?什麽又是怨念?”榕靈說的每個字漠霜都知道,可連在一起,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她就是莫名的相信眼前的女人。不僅是因為那莫名的熟悉感,還有這一桌自己喜歡的吃食,還有她對自己的了解。

榕靈這才發覺自己說的太多了,嘆息一聲。“說了你也聽不懂,反正我就是提醒你一下,那個壞人知道你在這裏,很可能會來欺負你,你要萬事小心。”

“那壞人叫什麽?”

“裘宿松。”

“裘宿松……”漠霜小聲重覆一遍這個名字,覺得十分熟悉。她秀眉微蹙,在記憶中搜尋,卻都沒想起這個名字的主人。可她就是覺得熟悉,很熟悉。

榕靈輕咳兩聲,模樣認真。“這個壞人我們本來是準備將他關起來的,可他就剩一點念想,關不住,就只能任由他飄散。反正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怪物,我知道你很厲害,力氣也很大。可你想,一個關都關不住的東西,你又怎麽能打到他?所以,你要小心。”

漠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端起酒壺,驚詫的發現,她們明明已經喝了許久了,這酒壺裏的酒卻一點也不見少。這難道就是仙法?她開始相信的仙女的傳聞,於是問道:“既然你這麽厲害,那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

“找人?霧影跟你走散了麽?”

“霧影公公?不是他,是一個叫丁念禾的宮女。”

“霧影……公公?哈哈哈哈哈。”榕靈將口中酒噴出,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你找丁念禾幹什麽?你們認識?”她怎麽不記得神尊的妹妹下凡了,還變成宮女?

想起丁念禾,漠霜嘆息一聲。“她是我的貼身侍女,但是有一天被一個很抗揍的家夥帶走了,之後就一直沒再出現。老娘都快將整個昌豐國翻過來了,也沒找到一個跟她又半分相似的姑娘。而且那個很抗揍的男人很厲害,一眨眼的功夫就將人帶走了。所以我猜他不是人,說不準你知道那是什麽。”

榕靈當然知道,那可是一十三重天上的神尊大人啊。當然,這話她不能說,至少不能跟凡人的漠霜說。於是她只能故作深沈道:“總有一日,你們會再相見的。只不過,那時候你可能就不是皇後了。”

“那是什麽?難不成那小皇帝還要休妻?”

“不是,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也別找了,找不到的。”

現在的漠霜已經可以說是無條件的相信眼前的女人了,既然她說自己有一日還會見到丁念禾,那就代表那個姑娘沒事,如此她也能放心了。於是她又問起了裘宿松。“那個裘宿松,到底是什麽?怎麽會關不住?就不能多讓幾個人看守麽?還有,我們有什麽關系,你為什麽覺得他會來找我呢?”

“這個裘宿松啊,是個很壞的人,而且已經活了很久很久了,比你我都要久的多。至於關不住,就像這個!”榕靈指著一旁矮幾上的熏香,“看見那些白煙了麽?他就像那煙,是關不住的。至於他為什麽來找你,這個我現在跟你說不清楚,總之你小心些就是了。”

之後漠霜又了解到,這個裘宿松是個男人,具體長成什麽樣子不知道。但只要接近他,就會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有的人會覺得很壓抑,有的人會覺得很痛苦。反正離他越近,感覺就會越明顯。他這個人喜歡藏在暗處,總之是個很陰險狡詐並且強大的存在。

聽了這形容,漠霜不僅不怕,反而好奇起來。“那他一定很抗揍吧。”

“很可能你根本就打不到他。就像,你能打到這白煙麽?”此時的榕靈雙頰微紅,看樣子應該是有些醉了。

不知不覺中,三個時辰已經過去了,天也已經蒙蒙亮了。銀鬢敲響了房門,“娘娘,我們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天就亮了,到時候他們出宮的消息也就瞞不住了。

看了一眼天色,漠霜覺得今晚的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她也終於明白旁人常說的相見恨晚是個什麽感覺了。她戀戀不舍,“不如你跟本宮回宮吧,這樣我們就可以日日把酒言歡了。放心,銀子老娘有的是,老娘可是皇後啊。”

“不了,我也該走了。”榕靈起身,正了正身上的長裙。“跟丁念禾一樣,總有一日我們也會再次相見的。只是阿霜,你記住,以後像下凡這麽好玩的事情,可一定要記得叫上我。不然你日後就別想喝我的酒了。”

“下凡?”

“罷了,現在說了你也聽不懂。不過你這樣子倒是挺可愛的。快回去吧,別讓你的小皇帝等急了。記得,別動真情啊,我弟弟還等著你呢。”說罷,榕靈一個閃身,就消失了。

漠霜看著眼前的空屋,揉了揉眼,只覺得自己吃醉了,然後便倒了下去。

她是被銀鬢背回去的,回去後她吐了一整天,什麽也吃不下,喝口水都會吐出來,只覺得頭暈目眩,對昨晚的記憶也已經不甚清晰。霧影生怕她這麽吐下去會傷到身子,立馬叫來池雲清。

還沒進門,池雲清就嗅到了滿屋的酒氣。他心中酸澀,以為這是漠霜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傷心至極,才日日吃酒。他開了一副醒酒藥,堅持自己留下照顧皇後。什麽合不合規矩的,他已經不在意了。他只想保護躺在床上那個四仰八叉的柔弱女子。

終於,喝下醒酒湯的漠霜不再嘔吐,她直接睡死了過去。她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池雲清就在床邊守了她一天一夜。

翌日睜眼,她捂著咕咕叫的肚子,餓的不行。霧影趕忙將早已準備好的吃食端來。池雲清說她醒來後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最好是喝些熱粥。接過熱粥,池雲清一臉的溫柔:“我來吧。”

可餓極了的漠霜看見有吃的,哪等得及他一點點的餵?奪過粥碗,她一仰頭就喝了一大口。卻忘了這是剛出鍋的熱粥,燙的她又將粥都噴了出來。

池雲清抹了一把臉上的熱粥,接過漠霜手中的碗,“娘娘,小心燙著。”

看著他狼狽的模樣,漠霜哈哈大笑,“池太醫?哈哈哈,抱歉,哈哈哈,本宮沒忍住。”

看著她開懷的模樣,池雲清心中的那點憂郁一掃而空,“能讓娘娘開心,是微臣最大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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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靈:“下凡不帶我,虧得我還當你是最好的姐妹。這一次下凡,丟了百年修為,我的修為啊。我也是,非顯擺什麽,還用法術回天界,不然還能多留點修為。好在阿霜雖然是皇後,皇上卻不是天尊,不然可就麻煩了,這回了天界,還不得再續前緣什麽的。不過天尊是太醫,太醫跟皇後是不是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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