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羲變得很空閑，只需準備午餐和晚餐，偶爾去看看花錯，今天一整天他都沒有發作。

已經有一個月時間，應該就快度過脫毒階段。

傍晚的時候，花錯還能下床，下來和她一起吃晚餐。

言羲的廚藝有所進步，雖然做得不是十分好吃，但勉強可以吃下去。

吃過晚餐後，兩人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正在播放宋女神的電視劇，花錯偶爾吐槽一下男主角。

許是因為昨晚的意外，兩人的關系變得有些微妙，此刻的氣氛也有些微妙。

九點半，電視劇播完了。

“時間不早了，早點睡覺。”言羲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

“嗯。”花錯和她一起上樓，他走得極其緩慢。

直至走到房間門口時，花錯的腳步有些遲疑。

“一會兒我拿一顆安眠藥給你，你先去洗澡。”言羲回去自己的房間。

花錯心中既是歡喜又是苦惱，他已經苦思冥想了一整天，她對他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

昨晚她為什麽沒有拒絕？

還是因為他情緒低落，她只是出於安慰而不拒絕？

花錯懷著糾結的心情，洗澡之後，穿上睡衣，雖然還不習慣穿衣服睡覺。

等了一會兒，她就來了。

“安眠藥，止痛藥。”言羲每晚都給他準備藥。

花錯拿起水杯，服下了安眠藥，把止痛藥放到床頭櫃上。

“晚安。”言羲正要離開。

“言羲。”花錯突然叫住她。

言羲看了看他。

花錯目光閃爍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怎麽了？”言羲見他似乎有些吞吐。

“你、你可以給我一個晚安吻嗎？”花錯幾乎用盡了所有勇氣，昨晚他吻了她，今晚她會拒絕嗎？

言羲心中一跳，定定地註視著他，此刻他又是出於什麽心態？

“我刷牙了，我不介意你沒刷牙。”花錯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因為沒有刷牙的理由而拒絕過晚安吻，可是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有些後悔了，他究竟在說什麽。

言羲表情怪異，她也刷牙了，不，不是這個原因。

片刻，言羲說道：“你過來。”

什麽？花錯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叫他過去？她答應了？

花錯心中猛地一震，有些迫不及待，又有些踟躕不前，一步一步地走到她跟前，距離太遠生怕她吻不到，距離太近又覺得尷尬。

最後，花錯選擇了一個稍微親密的距離，他的目光裏充滿了期待，只要她稍微傾身，就能吻到他。

言羲正在思考到底吻他哪裏，如果親吻臉頰似乎顯得她太冷淡，如果吻他的唇，萬一他沒有那層意思，她會覺得有點丟臉，並且她和花錯認識太久了，太熟悉了，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關系，很難想象轉變成那種關系。

最後，言羲說道：“你可以給我一個晚安吻。”無論他是哪種意思，她都接受。

花錯聽此，心裏頓時有些猜測不透，難道她是在害羞？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不是她在害羞，是他在害羞！

花錯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不論如何，她沒有拒絕他，他緩緩地傾身前去，稍微仰起頭，虔誠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言羲此刻非常慶幸剛才的決定，他的意思只是親吻額頭而已，如果她吻了他的唇，那得多尷尬。

“晚安。”

“言羲……”花錯的聲音輕柔而綿長。

“嗯？”言羲看了看他。

“我還想再吻你一下。”花錯目光期待地看著她，昨晚很朦朧，今晚他很清醒。

“嗯。”言羲答應了。

花錯眼睛明亮，她的回應只有一個單音節，卻足以填滿他的內心，或許她也有一點喜歡他。

這回，花錯沒有仰起頭，而是稍微低下頭，吻上她的唇，一下又一下，溫柔，再溫柔。

花錯緩緩地閉上眼睛，內心不停地冒出一個驚喜的聲音，她沒有拒絕，她沒有拒絕……

於是，花錯的手臂悄悄地移到她身上，輕輕地擁抱她，生澀地加深了這個吻。

時間仿佛和昨晚重疊了。

良久，花錯用盡了肺部的氧氣，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雙臂卻仍然抱著她，眼睛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的臉容。

言羲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一本正經地說道：“就快十點鐘了，早點睡覺，晚安。”

“晚安。”花錯眼神一閃，這才松開手臂。

言羲轉身疾步走了，背影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現在可以確信，他真的對她有那層意思。

花錯的唇角微微上揚，唇上仿佛還殘留她的餘溫，從來沒有想過，他能夠吻上她的唇。

這一晚，花錯睡得無比舒適。

此後的每一個晚上，花錯都會以晚安吻的方式和她說晚安。

…………

一個多月的時間，花錯終於度過了脫毒階段，但這只是第一個階段，只是消除了生理戒斷癥狀，身體狀況還沒恢覆。

還有心理狀況、神經功能、行為等等需要矯正，這些都是導致覆吸的因素，因此還需要康覆階段，處理脫毒後的稽延性戒斷癥狀、心理和行為問題。

花錯仿佛經歷了一場重病，身體非常虛弱。

今天早上，花錯可以下樓活動了，吃過早餐後，和言羲在庭院裏摘桂圓。

摘了一大把，然後坐到樹下陰涼處，吃桂圓。

桂圓已經熟透了，果肉有些甜膩，徹底和果核分離。

但樹上還有很多桂圓，花錯和言羲兩個人根本吃不完。

“如果吃不完，還可以曬成桂圓幹，夏天的陽光這麽猛烈。”花錯擡頭，瞇著眼睛看了看太陽。

“就這樣曬幹嗎？”言羲吃過桂圓幹，但不知道怎麽制作而成。

“不知道，好像要用水煮一下。”花錯取出手機，搜索桂圓幹怎麽制作。

需要水煮十幾分鐘，才能放到陽光下曬幹，如果陽光猛烈，大概曬一個星期就可以了。

花錯興致勃勃地說道：“不如把全部桂圓摘了，然後制作成桂圓幹，院子裏這麽多地方可以晾曬。”

言羲看了看這棵桂圓樹，三四米高，現在花錯連走路都有些吃力，不用指望他爬上去，難道她要爬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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