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羲回到華國首都，先去了花錯的公寓，按了門鈴沒人開門，於是取出鑰匙開門進去。

屋裏門窗緊閉，房間的床上也沒有枕頭和被子。

廚房的冰箱沒有通電。

顯然是很久沒有回來過。

言羲沒有逗留，又買了一張機票，飛往之前調查案件的城市。

在各個夜場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花錯，毫無線索地找一個人，很難找到。

如果他現在很好，她可以當作沒有看到之前的他。

但現在他毫無蹤影和消息，她有些擔心。

言羲撥了他的號碼，只要他接聽電話，她就可以追蹤他的位置。

響鈴了十多聲，即將掛斷的時候，才接通了電話。

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以前他會很多話。

“花錯，你有空嗎？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之前欠你的生日禮物。”言羲還記得這事，時隔這麽久，都快半年了，禮物再不給他，可能又要到他下一個生日。

“我有點事。”花錯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還好嗎？感冒了嗎？”言羲盡量找話題，還沒追蹤到具體位置。

“……”花錯抿著唇，他很不好，他沒有感冒，但比感冒嚴重千百倍。

“花錯？”言羲遲遲沒有聽到他說話。

“我還有些事情，再見。”花錯突然急促地說道。

“慢著！”言羲在拖延通話時間。

“……”花錯正要掛線，但聽見她的聲音，他又頓住了。

“最近我在放假，你有空就聯系我。”言羲看著電腦屏幕，已經追蹤到大概位置。

“……”花錯依然沈默，他不敢聯系她。

“怎麽了？”言羲問道。

“再見。”語畢，花錯快速掛線了。

言羲放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傍晚七點。

他還在這個城市，即使剛剛破獲了一單重大毒品走私案，但以他的能力，他想找點東西應該不難。

言羲換了一套衣服，離開了酒店，去到這個城市治安最亂的鎮區。

這一帶有很多淩亂的出租屋，附近有酒吧和網吧。

隔一段路才有一盞路燈亮著，偏僻的地方都是黑漆漆。

言羲找了兩個小時，終於在網吧附近見到他的身影。

這麽炎熱的天氣，他穿著黑色長袖衛衣，戴著一頂棒球帽，背影似乎稍微有些瘦削。

言羲暗中跟蹤他，跟了一會兒，他似乎發覺了有人跟蹤他。

他走進了一條漆黑的後巷。

言羲走到後巷口，停下腳步，說道：“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就離開。”

花錯猛地止步，身姿僵硬，他不敢轉身過去看她。

此刻深夜，寂靜無聲。

後巷裏一片黑暗，兩旁的房屋擋住了月色和燈光。

“給你五秒鐘時間思考，如果你不說話，我就走，一、二、三、四、五，再見……”言羲正要離開。

“不要！”花錯瞬間轉身過去，看見她站在巷口，月色散落在她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暈，看著她一步一步地走進黑暗的巷子，朝他走來。

言羲走到他跟前，他戴著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臉容，但能感覺到他身上頹然的氣息。

“花錯，好久不見。”

“言羲……”花錯突然張開雙臂抱住了她，他太疲累了，身體的重量仿佛壓在她身上。

言羲也伸手抱住了他，其中一只手悄悄摸向他的褲袋，兩根手指無聲無色地伸進他的褲袋，當取出一包粉末狀的東西時，言羲心裏非常擔憂，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兩人在黑暗中緊緊地擁抱。

“你知道了？”花錯聲音低啞，剛才她故意打電話給他嗎？

“嗯。”言羲暗暗扔掉了手中的東西。

“……”花錯的身體有些顫抖，他無比驚慌和恐懼，不知道怎麽面對她。

“花錯，你相信我嗎？”言羲明白他的心情，他沒有回去首都，更沒有上報給聶深，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我一直都相信你。”花錯毫不遲疑地說道，無比地深信她。

“那接下來，我做你的監護人，可以嗎？”言羲征求他的意見，如果他不願意，她當然不會勉強。

“你要陪我嗎？”花錯卻猶豫了，他不想讓她見到他這個樣子，他甚至連自己都無法直視。

“嗯，可以嗎？如果你不需要，我可以離開。”言羲可以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

“不要離開。”花錯聲音微弱，雙臂卻更加用力地抱住她。

良久，兩人還在相擁。

言羲眼看已經深夜了：“我們先回去。”

花錯這才緩緩放開她，和她一起離開。

花錯低著頭，沒有看路，只是隨著她的腳步：“你為什麽來找我？”

言羲語氣認真：“你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

花錯楞了一下，想起以前她也說過這話。

花錯低聲問道：“還沒上升到最好的朋友嗎？”

言羲笑了一聲：“這就要看你的表現。”

花錯心中震了一下，魔鬼降臨那一刻，他的意志力和信念幾乎崩潰，不敢讓她失望。

走出了巷子，外面月色了然。

言羲問道：“你住在哪裏？”

花錯帶她去到他的住處，只是一間有些殘舊的出租屋，屋裏倒是十分整潔。

言羲看了一圈，這個地方不適合：“收拾行李，今晚先跟我去住酒店。”

花錯沒有問原因，默默地收拾行李，其實他覺得住酒店不方便，他毒癮發作的時候怎麽辦。

離開出租屋，走到馬路邊，言羲攔截了一輛出租車，坐車回去酒店。

路過一家藥店的時候，言羲叫司機停車一會兒。

“我去買點東西。”言羲下了車，走進了藥店。

花錯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看著她的身影，路邊的燈光影影綽綽，而她的身影是那樣的清晰和真切。

言羲買完了東西，坐進車裏，讓司機開車。

註意到他的視線，為什麽一直看著她？

“怎麽了？”

“言羲，好久沒見。”花錯目光眷戀地看著她，去年十二月至今，超過半年了。

“嗯。”言羲已經習慣了這種節奏，所以沒有特別深交的朋友，花錯幾乎算是她最親密的朋友。

大概十二分鐘的車程，去到言羲暫住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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