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羲在外面隱蔽的地方觀察了一會兒，遠遠看見他站在那裏，知道他等了很久。

時間不早了，言羲才走過去。

雲溯等了三個多小時，等待總是無比漫長，他甚至生怕她不來，直到她的身影走進他的視線，他心中的焦慮才一掃而空。

等不及她走過來，他已經疾步走前去，走到她跟前。

二人默默地相望。

雲溯一直看著她，從她離開至今其實才半個月而已，但他覺得比以往任何一次分開都要漫長，他每時每刻都在想念她。

言羲面無表情，內心壓抑著洶湧的仇恨，她帶著防備和警惕來見他，她不會考驗任何人的人性，因為人性往往經不起考驗，包括她自己。

“不如我們在附近走走。”雲溯率先說話，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麽不善言辭。

“你找我有事嗎？”言羲無法溫和，語氣冷淡至極。

雲溯眼中閃過一絲憂傷，不論如何，起碼今天她願意來見他，他心裏依然存有希望，他不承認已經和她分手，他沒有答應。

“言羲，我們不要分手，給我一個機會。”

“對不起，我絕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也絕不可能和我在一起。”言羲目光覆雜地看著他，她一直不明白程淵為什麽等到現在才殺她，此刻見到雲溯，她或許明白了。

“如果是因為之前你說過的問題，我可以解決一切問題，我不會進入軍區任職，我可以繼續當一名建築師……”雲溯急切地解釋，他在規劃他和她的人生。

“不需要！”言羲猛地打斷他的話。

雲溯茫然失措地看著她，她拒絕得太堅決了，讓他感到冰寒刺骨。

“言羲，我們明明互相喜歡，本來一切都很好，我覺得這些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已經和這些問題無關。”言羲冷聲說道，這不是她和他之間的問題，而是她和程淵之間的仇恨！

“……什麽意思？”雲溯不明所以，看著她冰冷的眼神，他讀不懂她眼裏的情緒，從沒見過她如此讓他……心驚。

“我和你絕無可能，不要再談論這個話題，它毫無意義。”但她不敢說後悔當初和他在一起，或許因為他，她才得知真相！

雲溯感到渾身冰冷，眼前的她讓他感到陌生和無情，她怎麽可以認為毫無意義？他們曾經的一切一切，難道她都忘了嗎？

“對不起，告辭。”言羲不說再見，因為很可能再也不見。

雲溯立刻攔住她：“言羲，慢著！”

言羲腳步一頓。

“明天是你的生日，我們可以見面嗎？”雲溯凝視著她，他已經準備了禮物。

“我們不可能。”言羲聲音沙啞，他的無知和誠摯，壓得她有些窒息。

“那我們就做普通朋友，可以嗎？”雲溯作出最後的挽留，他可以用時間來打動她。

“雲溯，對不起。”言羲決絕地從他身邊越過，一步一步地遠去，他很快就知道不可能。

雲溯眼中一片空無，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最後徹底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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