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沒有下雪，地面上只有一層薄霜，但也頗為寒冷。

程家大宅依山傍水，占地廣闊，遠離喧囂的市區，清幽寧靜，偶爾才聽到一聲炮竹聲。

偌大的古風中式庭院，有假山流水，花園涼亭，幾盞燈籠樣式的燈散發出冷清的光亮。

大家都在屋裏，雲溯獨自在庭院裏漫步，和她互發信息。

她一個人度過春節嗎？還是和什麽人度過？她那裏有守歲的習俗嗎？有人陪她守歲嗎？

直到淩晨一點多。

雲溯問道：你要睡覺了嗎？

言羲已經躺在床上，如果他不是不停地發信息過來，她應該睡著了。

言羲回覆：我要睡了，晚安。

雲溯立刻回覆：晚安。

雲溯看了一遍長長的聊天信息，默念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最後定格在那句，我也想念你。

良久，雲溯才回到屋裏。

屋裏的說話聲突然停下來，全屋人都看著雲溯。

雲溯腳步一頓，已經意識到不妙，眼神銳利地看向堂妹程雲慧。

“哥，你別看我，是他們逼我說的。”程雲慧一臉無辜，她勢單力薄，怎麽敵得過眾人圍攻。

“雲溯，有女朋友怎麽不帶回來？”程母最為高興，兒子都二十八歲，她一直為此擔心。

“聽雲慧說，你女朋友不在首都，她是哪裏人？”小叔也說話了。

“雲慧還說，過年之後她來首都，到時候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大伯母也插嘴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起來了。

雲溯臉色沈著，只說了一句：“現在還不是時候。”

程家老爺子程淵發話了：“那什麽時候才是時候？”

程淵將七十多歲，頭發花白，身體頗為硬朗，身上有股軍人的正氣和氣勢，曾經位居上將，雖然退役已久，但在軍界仍有很大的影響力。現在畢竟年紀大了，心臟有點問題，平時需要註意休養和保持心平氣和。

“哥，你快說，爺爺問你話了。”有人笑著起哄了，爺爺問話，有誰不敢回答。

雲溯有些為難，抿著唇沒說話。

程淵問道：“她是哪裏人，只要不是外國人，爺爺都可以接受。”

程淵作為老一輩的人，思想還是有些保守，加之他曾是華國上將，很難接受一個外國媳婦。

雲溯說道：“應該是景陽市人。”

程淵微微一頓，景陽市？

程淵又問：“姓甚名誰，家裏是做什麽的？品性怎麽樣？”

“爺爺，以後再告訴您。”雲溯神色堅決，他尊重她的想法。

其實爺爺可能認識言羲。

想到此，雲溯忽然發現一件有些撲朔迷離的事情，他父親、聶叔和言羲父母是戰友關系，爺爺應該知道。

曾經李嘯天在國內之時，爺爺參與過調查這單案件。

之後李嘯天把非法集團轉移到國外中東地區，國安局才參與調查，派出了言詞和言語，最後言詞和言語身份暴露而中槍身亡。

最後由中東地區當地警方和國際刑警，徹底剿滅了李嘯天的非法集團。

爺爺沒有直接參與這單案件，但這單案件的檔案是爺爺審核的，其中西爾維婭作為李嘯天的得力助手，但案件檔案裏沒有她的任何信息。

那麽爺爺是不是知道西爾維婭是臥底？

所以，即使爺爺沒有見過言羲本人，也應該見過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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