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可以更快速地開槍，如果慢了一瞬，中槍的人可能是你。”雲溯語氣嚴肅，他們的職業，很多時候一瞬間的遲疑，造成的後果非常嚴重，甚至失去生命。

“當時沒有如果。”言羲語氣平靜。

雲溯瞬間一噎，臉色有些冷沈，因為這次她沒有受傷，那麽以後呢？

見他皺了眉頭，言羲不知道說什麽，也不想解釋，她的槍法還行，但絕對不及他精準。

當時情況緊急，她沒有絕對的把握，在嫌疑人開槍之前，瞬間瞄準嫌疑人的某個位置，她擔心失手擊中嫌疑人的要害，她不敢誤殺嫌疑人。

如果可以，她不想殺任何人。

這頓晚餐有些沈默。

直至吃完晚餐，回去酒店。

即將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雲溯腳步一頓，叫住了她。

“言羲。”

“什麽？”言羲也止步。

“對不起，剛才我說的話有些不妥，沒有顧及你的感受。”雲溯非常認真地道歉。

“我以為我沒顧及你的感受。”言羲也是非常認真。

雲溯楞了楞，連忙說道：“你不用顧及我的感受，不，我的意思是，我從來沒有對你產生不好的感受，我以為你剛才有些……不愉快。”

言羲解釋說道：“我沒有不愉快，我以為你不愉快。”

雲溯又楞了一下，不料她是這麽認為。

“你誤會了，也許我平時說話比較嚴肅，而且我不善言辭，所以我比較寡言。”雲溯有些不知所措，心裏第一次感到懊惱，第一次覺得自己寡言是一個弱點。

“我也這麽覺得。”言羲認同地點頭，他一直都嚴肅又寡言。

“……”雲溯頓時語塞，不料她這麽直白。

“其實我也是。”言羲補充了一句，她承認自己也是一個嚴肅又寡言的人。

“你不是，我覺得你有時非常風趣幽默。”雲溯說道，她嚴肅之中又帶著冷幽默。

聽此，言羲唇角一抽，第一次有人覺得她風趣幽默。

“也許比起你，我可能比較風趣幽默。”

“……”雲溯又一噎，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她是在開玩笑嗎？

“我們的話題越說越遠了，我沒有不愉快，也沒有任何不好的感受，你不用在意，也不用特意跟我道歉。”言羲覺得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任何交流，都會有不同的觀點。

“我知道。今晚在行動的時候，我看見谷原莉子向你開槍，那時……我被嚇到了。所以我才覺得，你應該更迅速地開槍。我不希望你受傷。”

雲溯想起來還有些餘驚未定，當時他立刻改變槍口的方向，指向谷原莉子，但他還是慢了一瞬，谷原莉子已經開槍了。

“我明白。”言羲看著他，他是那麽耿直而誠懇。

聽此，雲溯的內心頓時豁然開朗，凝視著她的眼睛，許是她的眼睛墨黑而幽深，他總想看到她眼裏的色彩。

二人對視了片刻。

言羲率先移開了視線：“很晚了，晚安。”

雲溯緩過神來，輕輕地說了一聲：“晚安。”

言羲取出房卡，走進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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