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室裏，謝存良戴上口罩和手套。

言羲躺在綜合治療機上，她已經有十多年沒看過牙醫了。

“謝醫生，麻醉針。”小護士遞上麻醉針。

謝存良接過麻醉針，他雖然戴著口罩看不到表情，但語氣是很溫柔：“言小姐，放松，麻醉之後不會有一點痛，張開嘴巴。”

言羲是個非常配合的病人。

打完了麻醉，謝存良問道：“言小姐，你感覺怎麽樣？”

“沒怎麽樣。”言羲不太想說話。

“這就對了。”謝存良點了點頭。

見言羲沒有叫喊，沒有緊張，小護士笑道：“現在很少人拔牙不害怕，剛才那位先生還沒拔就緊張了，臉都皺成一團了。”

言羲想不到，花錯害怕拔牙，那為什麽還要跟著她拔牙？

麻醉生效之後，謝存良拿著工具，安慰說道：“言小姐，拔牙過程產生的聲音可能有點毛骨悚然，但是絕對不會痛，你放心，放松。”

“嗯。”言羲已經嘴麻了，不想開口。

於是，謝存良開始動刀了，一邊撬牙，一邊說道：“聽紫陌說，你們是很好的朋友，紫陌剛回國不久，除了業界的朋友，也沒什麽其他朋友。”

言羲張著嘴巴，面無表情地聽著。

謝存良放下工具：“棉簽。”

小護士遞上棉簽。

謝存良用棉簽止了血之後，各種工具輪番上陣，於是他就說話轉移她的情緒。

“在醫界裏，紫陌的風評很好，不僅是醫術，更重要的是為人，所謂醫者仁心。不過其實我覺得醫者的最高境界是醫者無心。只要盡力了，無論能不能救到病人，都無愧於心，不要給自己添加壓力。”

言羲臉色一黑，這是在暗示，能不能成功拔掉她的智齒，你都無愧於心？

“當然，拔智齒只是微創手術，我的手術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只有兩次失敗。一次是因為病人亂動，鉗子碰掉了一顆門牙，於是，我為他補上了一顆門牙。一次是因為病人暈血，拔到一半就暈過去了。鉗子。”

小護士遞上鉗子。

謝存良接過鉗子：“張嘴，牙齒已經有些松動了。像言小姐這樣淡定的人還真的很少見，紫陌交的朋友都有些特別。”

言羲心裏暗想，紫陌交的朋友確實很特別，不然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朋友！

“紫陌為人正直，潔身自好，醫院裏的職工都對他讚譽有加。咬住棉花。”謝存良放下鉗子。

“是啊，雖然殷醫生不茍言笑，但是我們都很喜歡殷醫生。”小護士滿眼崇拜。

謝存良斜瞥了小護士一眼，喜歡也不要在別人的女朋友面前說出來。

小護士立刻閉嘴，殷醫生親自來陪朋友看牙醫，謝醫生向來都不跟病人閑聊，現在獻寶似的，估計這位言小姐是殷醫生的女朋友，這不知道要碎掉多少女醫生和女護士的心。

“松口，取棉花。”謝存良用鑷子取出棉花：“接下來的步驟，聲音有點響，雖然像電鉆的聲音，但它絕對是溫柔的，安全的。”

言羲表情僵硬，速戰速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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