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哀莫大於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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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樣對你？”Lily直接反問。那表情，仿佛肖珞珞只要應上一句，就會被點燃就會大爆炸！
其實Lily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因為知道以後都不能再和肖珞珞共事，所以心情才會這麽煩躁。
這樣的事，如果放在以前……
可她以前根本沒有遇到這樣的事！
真的要究根結底的算，肖珞珞是她敞開心扉接納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哪怕兩人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一開始還有過不愉快，也不會影響這一個事實。
Lily知道自己性子就擺在那裏，不會討好別人，對於別人的獻殷勤不會放在心上，甚至會產生厭惡的心情。
但肖珞珞不一樣。
做事不計後果，把其他人想的太善良，以為世界就像是她眼前看到的那樣單純，充滿愛。
她太簡單了，簡單到讓在社會上混很久的她，產生了動容。
Lily覺得正是因為這一點，這會兒才會對肖珞珞的莽撞那麽生氣。
她一邊對這樣“單蠢”的觀念嗤之以鼻，一邊又羨慕她這個年紀還能如此不谙世事。
可既然就已經被靳子驍保護得那麽好，就不能多多倚靠他嗎？庇護在那裏，為什麽還要只身犯險？
覺得好玩？！
Lily從來不喜歡嚇唬人，可事實就是如此：肖珞珞被咬一口還是輕的，如果對方有其他不良企圖呢？身體上的傷害，心理上的傷害，甚至抱著更大的惡意，想要親手毀了她的精神世界呢？！
簡直越想越氣！！
肖珞珞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解釋或者反駁什麽，只是輕輕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心的覷了眼她表情，然後擺出示弱的態度來，“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這麽草率。這件事靳子驍說他會調查。”
Lily還是沒好氣，甩了她一眼，“如果我沒看到這個傷口，你是不是就打算瞞著我了？”
還算賬啊！
肖珞珞的臉真就和苦瓜一樣皺著，“告訴你也只是多一個人擔心而已啊，再說了都已經過去了，事情交給靳子驍，我很放心。相信不用多久，對方是誰，在裝什麽神弄什麽鬼都會被查出來。”
Lily聞言沈沈嘆了口氣。
肖珞珞見她竟然嘆氣，心裏直呼罪過，面上更加虔誠了，“Lily，我真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昨天下午你說要睡我家，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你明明那個時候就該和我說這件事的。”Lily的眉頭雖然不皺了，心情卻還是有些郁結。
一看轉機來了，肖珞珞自然又是態度非常好的連連賠不是。
等Lily的氣徹底消了，這才和她約好第二天拍婚紗的見面時間和地點，然後強調了讓她別忘了把辭職信交給黎欽風的事。
Lily應下，起身送肖珞珞。
等著電梯門關上，Lily低頭看手中的辭職信，半晌後，她腳步堅定的走向了總裁辦公室。
“進來。”黎欽風沈穩溫和的聲音和往常無異。
Lily推門而進，才發現黎欽風沒有坐在辦公桌前，而是站在落地窗邊。他的視線看向她進來的門口，眼神微閃，面色表情如常。
恐怕很少人能猜出此時他心裏想什麽。
而Lily恰好在那“很少人”裏。
“Lolita來過了。”Lily也不賣關子，帶上門反鎖上，然後挺直了腰桿，一瞬不瞬的直視黎欽風，“董事會議什麽時候開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她這話裏帶著質問，也有著明顯的僭越。
可黎欽風竟然沒生氣，只是淡淡的收回視線，“這是我的公司。”意思是不關她的事。
“所以你可以說聘用就聘用，說解雇就解雇？”
Lily心裏很急很氣。
特別是黎欽風這樣風輕雲淡的樣子，讓她心裏像是被什麽猛獸的利爪劃拉出一個鮮血淋漓的傷口，疼得不行卻知不道安撫的方法。
她深呼吸，“你到底想要什麽？當初聘用Lolita，你說她合適人魚的設計理念，現在她就突然不符合了嗎？還是說，因為她現在要和靳子驍結婚了，你發現自己沒有機會了，所以……”
“夠了！”黎欽風突然打斷她的話！
Lily對黎欽風的艷慕愛戀裏摻雜著敬畏，這帶著淺薄怒氣的兩個字讓她話語一頓，面色也更加不好了起來。
她知道，如果她識趣，就應該道個歉然後離開。
和那個醉酒後的夜晚一樣……把自己的主動，把他的拒絕，都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像一個傻子一樣活著。
可是她發現自己做不到。
看著視線落在窗外的高大身影，Lily感覺到從心裏傳來的一股子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疲倦。
還要這樣看著他的背影多久？
愛一個人愛到卑微進塵埃裏，可誰也不會愛卑微到塵埃裏的她。
“你喜歡的肖珞珞。”Lily終於說出這一句話，心裏一口濁氣也仿佛跟著這句話一起消散出來。
這話不是問句，而是陳述。
如果她的手指沒有顫抖，沒有緊緊握成拳，那語無起伏的聲線將會是她最完美的掩飾。
黎欽風沒有回答，溫潤的雙眸鎖定窗底下小如螻蟻的行人中，那個熟悉身影。
她進入車裏，同時還跟上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車子很快駛離。
黎欽風收回視線，也不看一邊站著的Lily，徑直走回自己的辦公桌，語氣有些冷淡，“這裏是呈朝，不要和我提這些私人問題，而且，我也沒有必要和你交代什麽。”
Lily渾身緊繃的等了小半天，卻等來這樣的回答，突然笑了，只是眼底有些熱。
她捏緊了手裏肖珞珞的辭呈，看著視線裏漸漸模糊的人影，瞪大了眼睛別開視線——
“有沒有在心裏笑話我很賤很不要臉？明明是一個女孩子，卻恬不知恥的倒貼上來，還因為嫉妒心去陷害自己的新同事。很醜陋，是不是？”
黎欽風聽到這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擰了下眉，擡頭看Lily。
見她沒有看自己，卻能看到那大眼裏的水汽，一時間他也心軟了，嘆口氣轉移開話題，“手裏拿的什麽，給我吧。”
Lily卻當自己沒有聽到，兀自說下去：“其實，在遇到Lolita之前，曾經覺得自己挺沒用的，都敢追到呈朝裏了，怎麽就不敢對你做點什麽。後來我發現，你對我真的半點意思都沒有，哪怕我脫/光了衣服站在你面前，你也無動於衷。”
黎欽風隱隱覺得這話哪裏透著不對，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眉間皺得更緊了。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Lily覺得自己可能沒想象的那麽脆弱，提起這些事，竟然都沒有委屈到嚎啕大哭的程度。
她很平靜，只是眼裏的水汽一直氤氳著沒有散去。
她說：“謝謝你哪怕我喝醉了，你還是給了我足夠的‘面子’。”
這一句出口，黎欽風就知道哪裏不對了。
那天晚上他接到電話得知Lily也在SayHi的時候，是有些詫異的，不過轉念一想，大家私下總有些娛樂活動，Lily也是人。
只是……難道她是一個人出來的？怎麽醉了給他打電話，而不是交給其他人？
看到醉醺醺的Lily，黎欽將心裏疑問問出，酒吧負責人告訴他，Lily不是一個人，不過同行的另外一位女士已經被靳子驍接走了。
聽到靳子驍這三個字，另外一個人是誰黎欽風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於是他沒再問，接下了這小醉鬼。
Lily喝醉了，不記得事，包括家庭住址。
大晚上的，他不方便把女生帶到自己家裏，就去附近的酒店裏開了一間房……
房間門一打開，Lily就抱住了他，紅著臉蛋淚盈於睫的望著他，說了一些類似於表白的話。
他起先以為她認錯人了，沒理會的直接將她扶到臥室，卻沒想過，走的時候，她拿身子貼住他身後，聲音婉轉有深情的喊著他的名字。
他轉頭，看到她竟然已經不著寸縷！
他是個男人，都到了那個程度他怎麽可能不知道Lily的意思，卻也只能裝作不懂，強調讓她早點休息。
她可能醉意上來了，聽到他這話，哭著讓他要了她。
黎欽風是真的認為Lily喝醉了，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那樣子。大膽、奔放，明明看著年紀還很小，身材卻婀娜，讓人無法忽視她早已經發育成枝頭最甜美的果實的事實。
可誘/惑再大，他當時也並不困難的輕易忍下。
因為他一直把Lily當做自己的學妹。
公司人員變動他記的並不多，可Lily從進公司第一天他就有註意到，畢竟是母校出來的。而她能力出眾，表現優異，也讓他十分欣慰自己又多了一個得力的左膀右臂。
先不說呈朝不允許辦公室戀愛，他自己是老板要以身作則，哪怕沒有這規定，他也沒有對她產生半點超過上下級以外的旖旎心思。
他並不重欲，更不會在別人醉酒的時候趁人之危。
所以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然後離開了酒店。
後來Lily怎麽樣他不知道，只是回去當天晚上沒睡好，也擔心Lily的“告白”會影響兩人的關系和日後的工作。
可他沒想到，她竟然把那天發生的事忘得一幹二凈。
這樣也好，只要不會影響工作就是好事。
不過，那個晚上對他的影響的確也是存在的。註意Lily的次數明顯多了，有時候也會覺得不自在，想起來的時候又怕給她太多妄想而表現的刻意冷淡些。
他哪裏知道……
那天晚上她根本沒有忘，甚至沒有醉！
黎欽風自始至終沒有開口，Lily輕輕舒了一口氣，就像是突然把腳上那雙爛得不行的鞋子脫了，徹底成了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人。
她勾了一下唇角，“差不多也夠了，Lolita的辭職信我晚點和我自己的一起給黎總。”
這句話打斷了黎欽風的思緒，他聽懂這明顯無比的話，站起身，語氣罕見的冷厲起來，“你在鬧什麽別扭。”
“沒鬧，只是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麽非得覬覦一個不可能有結果的男人做什麽？”Lily已經一副很豁達的樣子，“黎總請放心，人魚模特換人了，助理也換換吧，我會和對方把交接工作做好。”
黎欽風沈著臉沒說話。
Lily於是又笑了一下，“黎總的世界裏過客千千萬萬，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出去寫辭職信了。”
黎欽風擡頭看她一副不容辯駁的樣子，心裏有些煩躁，“你這是在抗議我換了肖珞珞？”
聽到這話，Lily心裏也不涼了，只覺得可笑。
哀莫大於心死。
在黎欽風心裏，恐怕還真的就一個肖珞珞了，無論她表白多少次，他都不會註意到她的心情。
Lily沒有再多解釋什麽，幾年來，第一次沒有黎欽風吩咐和允許下，轉身離開辦公室。
從轉身到跨出門口，她的背脊挺直，面容微微繃著，和往常的情緒沒有任何差別。
只是她手裏的肖珞珞的那封辭職信，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
帶上門的那一刻，Lily知道，這段荒唐的暗戀和執著，徹底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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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如果放在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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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知道自己性子就擺在那裏，不會討好別人，對於別人的獻殷勤不會放在心上，甚至會產生厭惡的心情。
但肖珞珞不一樣。
做事不計後果，把其他人想的太善良，以為世界就像是她眼前看到的那樣單純，充滿愛。
她太簡單了，簡單到讓在社會上混很久的她，產生了動容。
Lily覺得正是因為這一點，這會兒才會對肖珞珞的莽撞那麽生氣。
她一邊對這樣“單蠢”的觀念嗤之以鼻，一邊又羨慕她這個年紀還能如此不谙世事。
可既然就已經被靳子驍保護得那麽好，就不能多多倚靠他嗎？庇護在那裏，為什麽還要只身犯險？
覺得好玩？！
Lily從來不喜歡嚇唬人，可事實就是如此：肖珞珞被咬一口還是輕的，如果對方有其他不良企圖呢？身體上的傷害，心理上的傷害，甚至抱著更大的惡意，想要親手毀了她的精神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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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珞珞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解釋或者反駁什麽，只是輕輕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心的覷了眼她表情，然後擺出示弱的態度來，“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這麽草率。這件事靳子驍說他會調查。”
Lily還是沒好氣，甩了她一眼，“如果我沒看到這個傷口，你是不是就打算瞞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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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聞言沈沈嘆了口氣。
肖珞珞見她竟然嘆氣，心裏直呼罪過，面上更加虔誠了，“Lily，我真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昨天下午你說要睡我家，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你明明那個時候就該和我說這件事的。”Lily的眉頭雖然不皺了，心情卻還是有些郁結。
一看轉機來了，肖珞珞自然又是態度非常好的連連賠不是。
等Lily的氣徹底消了，這才和她約好第二天拍婚紗的見面時間和地點，然後強調了讓她別忘了把辭職信交給黎欽風的事。
Lily應下，起身送肖珞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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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黎欽風沈穩溫和的聲音和往常無異。
Lily推門而進，才發現黎欽風沒有坐在辦公桌前，而是站在落地窗邊。他的視線看向她進來的門口，眼神微閃，面色表情如常。
恐怕很少人能猜出此時他心裏想什麽。
而Lily恰好在那“很少人”裏。
“Lolita來過了。”Lily也不賣關子，帶上門反鎖上，然後挺直了腰桿，一瞬不瞬的直視黎欽風，“董事會議什麽時候開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她這話裏帶著質問，也有著明顯的僭越。
可黎欽風竟然沒生氣，只是淡淡的收回視線，“這是我的公司。”意思是不關她的事。
“所以你可以說聘用就聘用，說解雇就解雇？”
Lily心裏很急很氣。
特別是黎欽風這樣風輕雲淡的樣子，讓她心裏像是被什麽猛獸的利爪劃拉出一個鮮血淋漓的傷口，疼得不行卻知不道安撫的方法。
她深呼吸，“你到底想要什麽？當初聘用Lolita，你說她合適人魚的設計理念，現在她就突然不符合了嗎？還是說，因為她現在要和靳子驍結婚了，你發現自己沒有機會了，所以……”
“夠了！”黎欽風突然打斷她的話！
Lily對黎欽風的艷慕愛戀裏摻雜著敬畏，這帶著淺薄怒氣的兩個字讓她話語一頓，面色也更加不好了起來。
她知道，如果她識趣，就應該道個歉然後離開。
和那個醉酒後的夜晚一樣……把自己的主動，把他的拒絕，都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像一個傻子一樣活著。
可是她發現自己做不到。
看著視線落在窗外的高大身影，Lily感覺到從心裏傳來的一股子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疲倦。
還要這樣看著他的背影多久？
愛一個人愛到卑微進塵埃裏，可誰也不會愛卑微到塵埃裏的她。
“你喜歡的肖珞珞。”Lily終於說出這一句話，心裏一口濁氣也仿佛跟著這句話一起消散出來。
這話不是問句，而是陳述。
如果她的手指沒有顫抖，沒有緊緊握成拳，那語無起伏的聲線將會是她最完美的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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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入車裏，同時還跟上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車子很快駛離。
黎欽風收回視線，也不看一邊站著的Lily，徑直走回自己的辦公桌，語氣有些冷淡，“這裏是呈朝，不要和我提這些私人問題，而且，我也沒有必要和你交代什麽。”
Lily渾身緊繃的等了小半天，卻等來這樣的回答，突然笑了，只是眼底有些熱。
她捏緊了手裏肖珞珞的辭呈，看著視線裏漸漸模糊的人影，瞪大了眼睛別開視線——
“有沒有在心裏笑話我很賤很不要臉？明明是一個女孩子，卻恬不知恥的倒貼上來，還因為嫉妒心去陷害自己的新同事。很醜陋，是不是？”
黎欽風聽到這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擰了下眉，擡頭看Lily。
見她沒有看自己，卻能看到那大眼裏的水汽，一時間他也心軟了，嘆口氣轉移開話題，“手裏拿的什麽，給我吧。”
Lily卻當自己沒有聽到，兀自說下去：“其實，在遇到Lolita之前，曾經覺得自己挺沒用的，都敢追到呈朝裏了，怎麽就不敢對你做點什麽。後來我發現，你對我真的半點意思都沒有，哪怕我脫/光了衣服站在你面前，你也無動於衷。”
黎欽風隱隱覺得這話哪裏透著不對，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眉間皺得更緊了。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Lily覺得自己可能沒想象的那麽脆弱，提起這些事，竟然都沒有委屈到嚎啕大哭的程度。
她很平靜，只是眼裏的水汽一直氤氳著沒有散去。
她說：“謝謝你哪怕我喝醉了，你還是給了我足夠的‘面子’。”
這一句出口，黎欽風就知道哪裏不對了。
那天晚上他接到電話得知Lily也在SayHi的時候，是有些詫異的，不過轉念一想，大家私下總有些娛樂活動，Lily也是人。
只是……難道她是一個人出來的？怎麽醉了給他打電話，而不是交給其他人？
看到醉醺醺的Lily，黎欽將心裏疑問問出，酒吧負責人告訴他，Lily不是一個人，不過同行的另外一位女士已經被靳子驍接走了。
聽到靳子驍這三個字，另外一個人是誰黎欽風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於是他沒再問，接下了這小醉鬼。
Lily喝醉了，不記得事，包括家庭住址。
大晚上的，他不方便把女生帶到自己家裏，就去附近的酒店裏開了一間房……
房間門一打開，Lily就抱住了他，紅著臉蛋淚盈於睫的望著他，說了一些類似於表白的話。
他起先以為她認錯人了，沒理會的直接將她扶到臥室，卻沒想過，走的時候，她拿身子貼住他身後，聲音婉轉有深情的喊著他的名字。
他轉頭，看到她竟然已經不著寸縷！
他是個男人，都到了那個程度他怎麽可能不知道Lily的意思，卻也只能裝作不懂，強調讓她早點休息。
她可能醉意上來了，聽到他這話，哭著讓他要了她。
黎欽風是真的認為Lily喝醉了，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那樣子。大膽、奔放，明明看著年紀還很小，身材卻婀娜，讓人無法忽視她早已經發育成枝頭最甜美的果實的事實。
可誘/惑再大，他當時也並不困難的輕易忍下。
因為他一直把Lily當做自己的學妹。
公司人員變動他記的並不多，可Lily從進公司第一天他就有註意到，畢竟是母校出來的。而她能力出眾，表現優異，也讓他十分欣慰自己又多了一個得力的左膀右臂。
先不說呈朝不允許辦公室戀愛，他自己是老板要以身作則，哪怕沒有這規定，他也沒有對她產生半點超過上下級以外的旖旎心思。
他並不重欲，更不會在別人醉酒的時候趁人之危。
所以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她蓋上，然後離開了酒店。
後來Lily怎麽樣他不知道，只是回去當天晚上沒睡好，也擔心Lily的“告白”會影響兩人的關系和日後的工作。
可他沒想到，她竟然把那天發生的事忘得一幹二凈。
這樣也好，只要不會影響工作就是好事。
不過，那個晚上對他的影響的確也是存在的。註意Lily的次數明顯多了，有時候也會覺得不自在，想起來的時候又怕給她太多妄想而表現的刻意冷淡些。
他哪裏知道……
那天晚上她根本沒有忘，甚至沒有醉！
黎欽風自始至終沒有開口，Lily輕輕舒了一口氣，就像是突然把腳上那雙爛得不行的鞋子脫了，徹底成了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人。
她勾了一下唇角，“差不多也夠了，Lolita的辭職信我晚點和我自己的一起給黎總。”
這句話打斷了黎欽風的思緒，他聽懂這明顯無比的話，站起身，語氣罕見的冷厲起來，“你在鬧什麽別扭。”
“沒鬧，只是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麽非得覬覦一個不可能有結果的男人做什麽？”Lily已經一副很豁達的樣子，“黎總請放心，人魚模特換人了，助理也換換吧，我會和對方把交接工作做好。”
黎欽風沈著臉沒說話。
Lily於是又笑了一下，“黎總的世界裏過客千千萬萬，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出去寫辭職信了。”
黎欽風擡頭看她一副不容辯駁的樣子，心裏有些煩躁，“你這是在抗議我換了肖珞珞？”
聽到這話，Lily心裏也不涼了，只覺得可笑。
哀莫大於心死。
在黎欽風心裏，恐怕還真的就一個肖珞珞了，無論她表白多少次，他都不會註意到她的心情。
Lily沒有再多解釋什麽，幾年來，第一次沒有黎欽風吩咐和允許下，轉身離開辦公室。
從轉身到跨出門口，她的背脊挺直，面容微微繃著，和往常的情緒沒有任何差別。
只是她手裏的肖珞珞的那封辭職信，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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