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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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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2 章

光線幽暗的茅草屋內。

簡陋的小床地面,容歌僅著小衣,騎在衛東籬身上,背對著辛芷蘭露出一大片瑩白的脊背。

被容歌騎在身上的衛東籬,身上整肅的青衫連同褻衣,已然被她扯爛,露出一片光潔的胸膛。

容歌聽到踹門聲,將唇壓在衛東籬唇上,另一手去扯他褻褲。

辛芷蘭慘白著臉,看著那一幕,眸底頓時生了淚水,幽怨地喊: “陛下!”

容歌感受著唇上屬於衛東籬唇上的柔軟,戀戀不舍地將唇移開,起身側頭去看辛芷蘭,面色陰沈著斥道: “出去!”

衛東籬被她壓在身下,一張臉已然羞得通紅如血。聽到辛芷蘭聲音,慌亂去扯地面的碎衣,去遮袒露的胸膛。

辛芷蘭被容歌一斥,眸底的淚水滾落而下,委屈問: “陛下,可是要將受疫百姓置之度外”

容歌餘光掃見衛東籬動作,連忙把身體壓下,趴在他身上,為他遮羞。對辛芷蘭面色不善地道: “此事一日後再議!”

忘情山十三鬼既有解疫之法,她只需靜待他們制出解疫之藥便好。

可等待是需要時間的,她是個擅於規劃時間的天子,趁機與衛東籬享受下魚水之歡,又有何不可

在門前的學生們,見辛芷蘭那麽踹門,聽到兩人的對話,好奇地上前查看。

容霓自辛芷蘭身後,露出頭來,自她身側,向裏間瞧。

那一上一下幾近赤裸的兩人,給了她極大的震撼。她看了一息,似若有所悟,顧自點了點頭。

以往她也曾聽言民間有什麽采花賊,歌妹與衛東籬這副姿態,便算是采草賊了。

衛東籬不喜歌妹,所以歌妹才要采草……

容霓眼簾浮現出一張俊美的臉龐,不知想到什麽,水杏眼眼波微一蕩漾,瓷白的小臉頓生兩抹紅暈。

後面的學生們,跟著擠了進來,看到那一幕,都楞怔了。

以往她們也知陛下與世間女兒家不同,認為女兒家也可與男兒家般,走出後宅創造功績。

可,似這等事……

她們覺得,縱然他日男女能平分秋色,女兒家也不必太過要強了,畢竟男歡女愛還要你情我願。

容歌餘光掃見門內呼啦啦入了一群人,還是自己的學生。到底還算有些羞恥心,不至於當學生面與衛東籬再做什麽。

她僅著小衣,自衛東籬身上站起身,將他拉起。背對著他,遮擋住他春光外洩的胸膛,對那群學生叱道: “都給朕出去!”

容霓紅著臉,將辛芷蘭拉了出去,趕走了看熱鬧的學生。

門內再無外人。

衛東籬難掩羞惱地喝道: “容兒,你這樣成何體統!”

容歌轉過身來,微微一挑眼眉: “體統朕堂堂的天子,說什麽是成體統,什麽便是體統。”

衛東籬被她氣得胸膛一陣起伏,手指門外,斥道: “出去!”

容歌拽住他手指,僅著勉強蔽體的小衣,向他逼近一步,看著他羞怒的面笑道: “先生秀色可餐,朕為秀色所動也是人之常情。”

衛東籬本質上是個文人,哪裏聽過這等女流氓的話。羞臊之下抽回自己手指,勉強攏起自己衣衫,再不理她一句,邁步離去。

容歌並不攔阻他,見他離開,僅著小衣褻褲來到小床坐下,向外間喊: “給朕弄套衣物來。”

大敞的房門,門外的辛芷蘭長身而立。聞聽這話,將自己外袍解下,低著頭走了進去,將衣衫遞給容歌。

容歌換上她衣衫,這才擡眸觀瞧著她,問: “芷蘭方才為何要阻攔朕”

這並不像她會做的事。

辛芷蘭立在她身前,低垂著頭,悶聲回: “陛下縱喜帝師,也應照規矩來,這樣於禮不合。更何況眼下百姓尚且因瘟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陛下當以國是為重。”

容歌端瞧著她低垂的頭,笑了一下: “朕之事便是國是。我紀家僅我一女,我為紀家延續血脈,來日生女太子,才好為天下百姓謀福。”

她站起身,輕拍了拍她肩頭,意味深長地道: “芷蘭,這男兒為帝,坐享後宮佳麗三千,朕非重色之人,僅要帝師做皇後。他日朕這武帝得了賢後,才可更好造盛世。”

辛芷蘭低垂著頭,悶聲問: “陛下可曾想過,天師可會允許”

容歌諷刺一笑: “他能耐朕何,若敢攔阻,朕教他魂飛魄散!”

辛芷蘭微微擡起頭。

一雙平靜的狐眸,眉目間不怒而威,俯瞰著她。

她對上那眸,為她威勢所震懾,面色微微一變,後退一步,便要跪下。

容歌冷聲道: “免了。”

兩人自三道書院相識至今也有四年,她欣賞辛芷蘭有顆勇於走出後宅,想要立下一番功績的野心。

願給她一個實現夙願的機會。

辛芷蘭是她重生後的第一個好友,她更希望辛芷蘭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會選擇與她站在一起。

她活了三世,並無什麽朋友。需要她這麽個好友,無理由支持她。

房門外。

忘情山十三鬼中的一人不敢直接入門,站在門外喊道: “陛下,小民有了藥引能解這次疫情。”

容歌眉目微微舒展,聲音卻並未流露出喜悅之意,道: “既有了藥引,都需什麽藥材,城中皆有,你們隨朕入城。”

那人猶豫道: “可是陛下,這藥引乃是家師殘留之藥,數百萬百姓,怕是,怕是不夠。”

容歌邁步出了房門,來到門前,問: “什麽藥引”

那人沒想到她竟會出來,而非讓自己進去,心底微一驚詫,沈聲回: “重臺。”

容歌帶著十三鬼的人,與女子學院的人一起回到東坪府時,已是次日。

知府楊城,連同兵部與戶部的人,自知道容歌為百姓上山尋藥後,便守在了城門外。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各自身著官袍,見得一身威儀容歌邁步而來,紛紛撩袍下跪: “萬歲萬歲萬萬歲。”

十三鬼跟在容歌身後,何曾見過如此多的官家人。見他們撩袍跪倒口呼萬歲,無措地便要跟著他們一起下跪。

容歌回首看他們一眼,道: “你們不需跪,城中百姓尚且等著你們解救。”

楊城作為東坪府府知府,身為四品地方官,掌管一府政令,跪在五品的兵部,戶部侍郎之前。聽聞容歌這話,微微擡起頭,看向那十三人。

十三鬼高矮胖瘦,一女十二男,容貌奇形怪狀。各個一身輟滿補丁的布衣,身上背著同樣輟滿補丁的包裹,乍一看,更像是逃災的流民。

他心憂自己這一府百姓,壯著膽子問: “陛下,他們,能解這次瘟疫”

容歌掃了眼奇形怪狀的十三鬼一眼,道: “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

她帶十三鬼回府城,讓他們見證自己的帝王身份。又當他們面,流露出不信任感,便是有意讓們他們不遺餘力地解除這次瘟疫。

十三鬼本還因容歌一句不用跪,滿心動容,又聽她言‘死馬當成活馬醫’,十三人面上都帶著了怒。

侏儒大高個邁前一步,看著容歌腰身問: “陛下,可是不信我們”

容歌低下頭,看著僅到自己腿高的侏儒大高個,道: “東坪府此次瘟疫,楊愛卿將三府大夫匯聚一堂。這些名門之後,對此次瘟疫尚且束手無策。朕若非病急亂投醫,是不敢將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的。”

她說罷這話,長嘆了一口氣,向縣衙而去。

僅留滿面憤然的十三鬼面面相覷。

她走了幾步,身影一頓交代道: “楊愛卿,十三鬼所要之物,只要是為解疫情,他們要什麽,給他們什麽。”

楊城站起身,目送著容歌身影離去,心底對她刻意交代的話,心中只有一片疑惑。

衛東籬自他身前而過,淡淡道: “陛下讓你問良為恩去要重臺。”

重臺又名玄參,既是參名,那價錢自然按照參價來。

東坪府三府百姓幾百萬人,想要將他們通通醫好,這需要的玄參定是海量。

眾所周知,容歌是個窮天子。她的銀子是給老百姓花的,可給老百姓花,也不能統統花光了。

她一國之民可不止三個東坪府。

楊城回過味來,衛東籬已然離去,就連女子學院的學生們也隨著容歌一起前後腳離開了。

除兵部,戶部之人,便僅剩了十三鬼。

他為城中百姓,暫時放下了容歌傷他恩府之仇,解容歌之意後,憤然向府衙而去。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天子!

府衙後院。

危長瀛仍未轉醒,良為恩不敢遠離他主子半步。

楊城來時,良為恩正站在危長瀛床前,守護著危長瀛。他邁步而進,對良為恩將事情講明。與楊城不同,良為恩早知容歌是個厚顏無恥之人。

可知道是一回事,生氣又是另一回事。

他家主子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大懿是容歌的,她的百姓是死是活與他主子何幹。

良為恩氣憤難平地道: “我家主子沒錢,就是有錢也不給她使!”

房門幾步外。

容歌入府衙後,仗著一身輕功,悄無聲息折返,跟在了楊城身後。她見楊城進去後,便在游廊上,側耳傾聽著裏面的動靜。

一聽良為恩不願拿出危長瀛的錢財,身影幾個騰挪入了房內。來到床前,一把拽起危長瀛,便要往門外拖。

良為恩待看清那陣風是容歌,見到容歌拽著危長瀛便要往門外拖後,怒得拔出佩刀,指向他: “容歌,你放下我主子!”

容歌已然將危長瀛拖下了床。

見他拔刀,一把扼住危長瀛脖頸,威脅道: “大懿是朕之所在,他一個亡國太子,敢占據朕之所在。朕現在就將他宰了,你留著他錢財,為他燒紙錢豈不更加劃算。”

她扼住危長瀛的脖頸,狠狠地加重。

昏迷的危長瀛,面色立時漲紫起來。

楊城反應過來,一邊是天子要殺自己的恩府,恩府危在旦夕,一邊是君臣之禮。

自古文人重名節,天地君恩師。

君可是排在了師恩之前,他雙膝一軟,跪了下去,看到恩府慘態,痛哭流涕,痛聲喊: “陛下,您不能啊~”

容歌著實看不起危長瀛的弟子們,哪怕楊城是她幾日前,還親口誇過的大臣。

她將臉色一沈,冷聲道: “你求朕有何用,朕是個窮天子。幾百萬百姓的性命系在朕身,朕沒銀子,只得找有銀子的人。

這有銀子的不願出銀子,朕的百姓若死,朕心疼。為解心疼,朕只好將危長瀛碎屍萬段。”

楊城嗚咽著,想了一息,也覺這話有禮。

這些日子,兵部,戶部的人來了,京城的事,他自然也有耳聞。陛下窮得要問滿朝文武借銀子使,國家之大,哪裏不需要銀子。

楊城帶著滿面淚看向拿刀指著容歌的良為恩,懇求道: “良先生,陛下這話有禮啊。恩府乃當今聖人,若非昏迷不醒,得知此事定會慷慨解囊。”

良為恩見楊城被容歌三言兩語蠱惑,將手中刀,指向楊城怒聲道: “楊城,你可是親眼所見,幾日前她是如何要殺恩府的,剛才又是如何拿恩府性命威脅我的!”

楊城是個好官,心底有恩府危長瀛,更有他一府百姓,跪著向前,抱住了良為恩的大腿,苦苦哀求道: “良先生,就算楊城求您了。楊城一府百姓,幾十萬條性命,可就在您一人之身了。”

容歌見楊城哀求良為恩,扼住危長瀛脖頸的手,氣力一松。

她唯恐自己真將危長瀛肉身弄死,他會成鬼。索性將他放在地上,可又覺自己這樣怕他成鬼,著實失了天子顏面,拿腳踩在他胸膛。

環手抱胸,不無諷刺地對良為恩道: “良為恩,朕本以為朕已經是吝嗇之人,想不到你良為恩比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主子的錢財乃是自天下百姓身上所取,他若醒著,自會將錢財歸還給天下百姓。

朕是不喜歡他,可朕承認,他是聖人,對天下百姓極好。”

良為恩微微凝目看她。

他一直以為,容歌是不懂他主子的。可她能輕易說出他主子取財之意,這代表她很懂主子。

可她若如此懂主子之心,為何還要這樣折磨主子,恨他主子不死

容歌看他一臉蠢態,誠實道: “朕可比你懂危長瀛,聖人論跡不論心。他縱不愛天下百姓,所作所為卻是為天下百姓謀福。拋開私下恩怨,朕敬佩危長瀛。”

說至此,容歌也覺有些話,需講清了。

“朕為大懿天子,上不敬天,下不敬地,只做人間人皇。他以聖人之名壓朕一頭,朕堂堂的天子,為何矮他一頭

他若僅是一心百姓謀福的聖人,非百姓口中淩駕五國的聖人。朕未必會恨他,而當為天下百姓敬重他,視他為父。”

良為恩聽她前一句,面色微微緩和了一些。可待聽到她再次言他主子是她義父,手中指向楊城的刀,再次指向容歌,罵道: “容歌!主子可是你夫君!”

容歌冷冷看他,放在危長瀛胸膛上的腳,高高擡起,重重地一踩,挑釁道: “夫君他這樣的人,送給朕當後妃,朕都不要。朕乃天子,只會娶人,是生是死絕不會嫁人。”

地面上的危長瀛,被容歌的腳重重地一踩,胸膛猛一起伏,唇畔溢出血來。

緊閉的眼簾,長睫微一顫動。

容歌察覺到腳下異狀,低下頭。

一雙緊閉的眼簾,倏地睜開。一雙清泠泠的黑眸,深邃無比,不帶人間煙火氣地看著她。

容歌對上那雙眼,心一瞬懸起,屏住了呼吸。於是下意識地擡起手,沒有一絲猶豫地,一掌打在他胸膛。

良為恩見她忽然低下頭,擡起掌,向地面打去。這才意識到被自己敬若神明的主子,竟然被容歌踩在了腳下。

可沒等他反應過來,去阻擋容歌。

容歌那一招天魔掌,便將剛自昏迷中醒來的危長瀛,再一次拍昏了過去。

容歌回過味來,蹙了蹙眉,收回掌,移開了腳,看向地面。

他不會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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