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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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
忠國公不等衛清薇說出計劃，便擺手，正色道: “清薇，你不知她。老夫雖不喜她，卻承認她遠勝世間男兒，兩任天子尚且被她蠱惑，更何況是你了。”
他心底唯一可以慶幸的，便是他孫兒衛東籬，從來避她不及。
念德來時，是得了容歌指教的，走至辛芷蘭身側，附耳了幾句。
辛芷蘭頗感意外地看念德，問: “陛下當真這般說”
念德生得面容清秀，淡長眉，細長眼，乍一看倒像是個文靜的女兒家。
微瞇著細長眼，頗得容歌狡黠之相，慢聲道: “辛大人應比雜家更懂陛下。”
辛芷蘭回思著容歌交待之言，拿定了主意，擡眼去看他帶來的禦林軍，登時回轉頭，看忠國公，厲聲命令道: “來人，將衛清薇捉入女子書院，若有攔阻者，以謀反論處!”
此話一出，忠國公忙將衛清薇護在身後，怒聲道: “辛芷蘭，你敢!”
辛芷蘭肅整儀容，向他作揖一拜: “忠國公，芷蘭得罪了。”
容霓因守門家丁一句:並肩王府沒一個好東西，早已懷怒在心。也不管念德對辛芷蘭說了什麽，厲聲道: “還等什麽，都給本郡主上!”
在門外的禦林軍手持佩刀，直接沖了進去。
忠國公將身子擋在門前，手指拿著佩刀的禦林軍，怒聲喊: “都給老夫退下!”
禦林軍自來只聽天子號令，絲毫不將四朝老臣的忠國公放在眼底。
為首的禦林軍統領，手持長刀，指著忠國公，冷笑: “老國公，非屬下不給您留顏面，只陛下什麽心性，您是知的。屬下若不從命，便是有違聖旨。”
他率先持刀將他逼退。
眼看兩方人便要交戰。
衛清薇不顧忠國公阻擋，自忠國公身後走出，揚聲道: “我跟你們走，莫要難為爺爺。”
忠國公上前要將她拉回，禦林軍統領拿刀逼近他脖頸，攔在他身前，冷聲道: “忠國公，刀劍無眼，您若傷了，屬下吃罪不起。”
容霓眼疾手快，忙把衛清薇拉了過來，忙道: “芷蘭，去下一府。”
忠國公看著脖頸處的刀，氣紅了眼，卻只得目送自己孫女被兩人帶離。
京師這塊巴掌大的地界兒，權與富，魚龍混雜，凡這等消息總是傳揚地極快。
用老百姓的話說，凡三品以上的大員後宅，那可是真真翻了天。
那些久居後宅的貴婦人，不敢指責禦林軍。龍椅上的天子，又是個狗脾氣。眼看自家千金被人帶走，那點氣只得撒在自家老爺身上。
王夫人自來賢良淑德，眼見獨女被帶走，怒得揚手便要去打王夫可。
這位自戰場下來的將軍，立在原地，硬是當著滿府下人的面，挨了自家夫人一巴掌。
被打的還沒怎的，打人的先掉了眼淚。
王夫可是個粗人，能娶個這樣的夫人，得一溫順之女，自感這是燒了高香了。一見夫人掉淚，也顧不得自己被打，忙柔聲去哄。
滿府下人，震驚看著那一幕。
王夫可攙扶著美婦人，向內宅而去，柔聲哄勸道: “夫人放心，為夫恩府乃當今天師危長瀛。為夫發誓，明日管把嬌兒帶回。”
彼時容歌勉強忙完政事，抱著齊念籬，正在禦花園聽曲，聽到錦衣衛回報，親了小家夥一口。
不滿一歲的孩子，坐在她懷裏，很是乖巧，烏溜溜的大眼睛，眼也不眨的看著她。
容歌目不得視，眉眼處卻有從不在外人面前流露的溫柔之色。
揮手示意錦衣衛的人退下，聽著咿咿呀呀的小曲，溫柔碰觸小家夥的滑膩臉頰，感慨道: “朕曾有一子，也叫念籬，可惜朕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看向遠處，眼前是一片黑暗，唇角微揚著，柔聲道: “念籬是個好孩子，卻不當認危長瀛是他父。”
見生觀。
一間暗室，暗不見光。
黑衣人蒙著面，隔著石門回: “陛下處理好政務後，去了禦花園聽曲，後又讓人將覓國太子之子抱了來。
陛下似很喜那位小太子，抱著他說了好大一會兒話。錦衣衛的人中間來了一趟，陛下愈發開心了，抱著小太子說，她還有一親生之子，也叫念籬。”
黑衣人說到此，也不知怎麽回，沈了一息，試探看向石門，猶豫道: “屬下不敢驚動陛下，離得有些遠，陛下似說，那孩子……好像是您的”
石門後，有什麽倒塌聲。
禦長風怒喊: “靜若，你去哪!”
危長瀛心亂一息，僅一息，便又平靜了下來，問: “你說，那孩子叫做念籬”
黑衣人撓了撓包黑巾的頭皮，卻又不怎確定，咕噥了一句: “高臺上在唱曲，屬下聽著像是念籬，不過陛下的確言，那孩子喚您做父親。”
禦長風見他要起身，忙道: “靜若，你可不能信她的，什麽前世今生，縱然有，她怎可能生你的孩子”
暗室並無光線，僅頭頂有碗大一個洞，微弱的天光自洞口傾瀉而下。
他未著寸縷坐在浴桶之中，紅色水霧，遮擋了他的面。
低沈的聲音肯定道: “若有前世，本尊未必不會與她有一子。”
他知自己，定有手段，讓她誕他子。
他並不喜後代，與她同榻而眠後，自制藥，斷了擁有後代的可能。他只要她，縱是他與她的血脈，那也是外人。
可若前世，他也曾與她有了肌膚之親，有了兩人子嗣。那孩子可以順利存活，並未死她手，這或代表，她或有一絲可能，在前世接受了他。
女子書院順利開學日，容歌放下繁忙政務，來到女子學院。
聞聖閣前，搭了高臺。
容歌頭戴十二道冕旒平冠，身著暗金龍袍，長身而立。
她聽著臺下雜亂的呼吸聲，道: “朕十五歲入京，初入三道書院，聽過一句話，在道無分。今日三道書院改成了女子學院，朕將這話賜予你們。
五國天師危長瀛，是聖人。朕不喜他，甚至曾恨過他，可朕認他是聖人。
他說在道無分，當日是指入三道書院者，無論尊卑，皆為學生。可今日朕要改其意，入朕女子學院者，來日若可走入仕途，入得朝堂，在道無分男女，皆為我大懿棟梁之才。
這天之下，數千年來，或也有過女帝。可從未有過一任女帝可武定天下，朕來日必做第一人。而你們乃朕學生，當效仿朕。
你們在此可學弓馬騎射，讀經史子集，無論是從武從文，當與世間女兒家不同，應爭做佼佼者。
此等亂世，於百姓是壞事，於你們卻是好事。
自古亂世好成事。
我大懿大長公主顧勝男，一介女子身，棄紅妝著戎裝，青史留名，後世傳誦。
你們是女兒，女兒如何!
朕一介女兒身，仍做了大懿天子，天生陰陽二氣，陰在陽前，何以男尊女卑。朕告訴你們，這世間之事，男子可為，女子亦可為。
男子可上戰場殺敵，女子如何不可男子可提筆安天下，女子如何不可天之下，男兒可分江山，你們如何不可
敢為人先者，男兒可為，你們亦可為!”
高臺之下，一片靜默。
養於深閨的貴女，何曾聽過這等話。
她們自誕生而來，困於女兒身，父母耳提面命，三從四德，賢良淑德。似將討好男兒，視為平生第一大事。
從未有人這般告訴她們，她們從不需討好男兒，應活出自己。
容歌聆聽著靜默，早已料想到，此等話，僅能震撼她們，卻不足以讓她們改變固有的觀念。
她的大懿，至貴之女，多半在此。她們與普通百姓家的女兒不同，百姓困於生存，疲於奔命，能讀書的寒門，那也是落魄的貴族。
貴族之女，琴棋書畫，懂得總比民女多些，若真有心，必會做出改變。她並不著急，及時得到她們的反饋。
高臺之下，靜默過後。
衛清薇向高臺之上的容歌拜行一禮，問: “陛下，清薇是女兒家，爺爺說，讀書打仗是男兒家的事。我只需安居後宅，相夫教子。
清薇不服，清薇也曾讀過書，家兄走科甲，十八歲連中三元，乃聖祖帝天子門生。家兄可為，清薇認為自己也可為。
陛下今日之言，清薇認可。可來日清薇若想施展才華，走仕途之道。敢問陛下，清薇可能如家兄一般，入科舉場，為陛下效勞”
容歌微瞇狐眸，笑道: “今年六月，朕開恩科，還有三個月時間。你兄乃聖賢君子，你既有此心，朕無妨再下一道令，加蓋女子科考場。不僅是你，入朕學子書院者，若覺自己有不亞男兒心，皆可入此場證明自己。”
高臺之下。
一眾女兒家，身著青衫儒袍，仰頭看著高臺之上的女帝。
女帝欣然一笑。
“敢為人先者，必然身受質疑，外人之聲，何須在意。朕這女帝，尚且為百姓不滿，朕不可堵天下人悠悠之口，卻可置之不理。
朕信自己，終有日能得百姓認可，而你們，從不需顧忌這些。來日你們行先路，質疑你們者，必先罵朕。有朕為你們承擔罵名，你們大可面對父母兄長質疑之時，將朕搬出，堵他們之口。”
她們看著她，似稚子懵懂。
容歌也覺自己需解釋更清些，便道: “幾日前早朝，有位大人，是你們中間某人之父。這位大人極是勇敢，面刺朕過，朕覺他說的對，可朕不改。”
念德趁此，將被五花大綁的王夫可帶到了高臺之上。
容歌聽到聲音，順手一指道: “此人仗著自己是天師弟子，拿死去的天師威脅朕，朕這人脾氣不好，便將他綁了。”
高臺下，王嬌看著被五花大綁的父親，忙喚: “父親，您怎會言陛下有過”
陛下九五至尊，要她看，當為女子間的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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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國公不等衛清薇說出計劃，便擺手，正色道: “清薇，你不知她。老夫雖不喜她，卻承認她遠勝世間男兒，兩任天子尚且被她蠱惑，更何況是你了。”
他心底唯一可以慶幸的，便是他孫兒衛東籬，從來避她不及。
念德來時，是得了容歌指教的，走至辛芷蘭身側，附耳了幾句。
辛芷蘭頗感意外地看念德，問: “陛下當真這般說”
念德生得面容清秀，淡長眉，細長眼，乍一看倒像是個文靜的女兒家。
微瞇著細長眼，頗得容歌狡黠之相，慢聲道: “辛大人應比雜家更懂陛下。”
辛芷蘭回思著容歌交待之言，拿定了主意，擡眼去看他帶來的禦林軍，登時回轉頭，看忠國公，厲聲命令道: “來人，將衛清薇捉入女子書院，若有攔阻者，以謀反論處!”
此話一出，忠國公忙將衛清薇護在身後，怒聲道: “辛芷蘭，你敢!”
辛芷蘭肅整儀容，向他作揖一拜: “忠國公，芷蘭得罪了。”
容霓因守門家丁一句:並肩王府沒一個好東西，早已懷怒在心。也不管念德對辛芷蘭說了什麽，厲聲道: “還等什麽，都給本郡主上!”
在門外的禦林軍手持佩刀，直接沖了進去。
忠國公將身子擋在門前，手指拿著佩刀的禦林軍，怒聲喊: “都給老夫退下!”
禦林軍自來只聽天子號令，絲毫不將四朝老臣的忠國公放在眼底。
為首的禦林軍統領，手持長刀，指著忠國公，冷笑: “老國公，非屬下不給您留顏面，只陛下什麽心性，您是知的。屬下若不從命，便是有違聖旨。”
他率先持刀將他逼退。
眼看兩方人便要交戰。
衛清薇不顧忠國公阻擋，自忠國公身後走出，揚聲道: “我跟你們走，莫要難為爺爺。”
忠國公上前要將她拉回，禦林軍統領拿刀逼近他脖頸，攔在他身前，冷聲道: “忠國公，刀劍無眼，您若傷了，屬下吃罪不起。”
容霓眼疾手快，忙把衛清薇拉了過來，忙道: “芷蘭，去下一府。”
忠國公看著脖頸處的刀，氣紅了眼，卻只得目送自己孫女被兩人帶離。
京師這塊巴掌大的地界兒，權與富，魚龍混雜，凡這等消息總是傳揚地極快。
用老百姓的話說，凡三品以上的大員後宅，那可是真真翻了天。
那些久居後宅的貴婦人，不敢指責禦林軍。龍椅上的天子，又是個狗脾氣。眼看自家千金被人帶走，那點氣只得撒在自家老爺身上。
王夫人自來賢良淑德，眼見獨女被帶走，怒得揚手便要去打王夫可。
這位自戰場下來的將軍，立在原地，硬是當著滿府下人的面，挨了自家夫人一巴掌。
被打的還沒怎的，打人的先掉了眼淚。
王夫可是個粗人，能娶個這樣的夫人，得一溫順之女，自感這是燒了高香了。一見夫人掉淚，也顧不得自己被打，忙柔聲去哄。
滿府下人，震驚看著那一幕。
王夫可攙扶著美婦人，向內宅而去，柔聲哄勸道: “夫人放心，為夫恩府乃當今天師危長瀛。為夫發誓，明日管把嬌兒帶回。”
彼時容歌勉強忙完政事，抱著齊念籬，正在禦花園聽曲，聽到錦衣衛回報，親了小家夥一口。
不滿一歲的孩子，坐在她懷裏，很是乖巧，烏溜溜的大眼睛，眼也不眨的看著她。
容歌目不得視，眉眼處卻有從不在外人面前流露的溫柔之色。
揮手示意錦衣衛的人退下，聽著咿咿呀呀的小曲，溫柔碰觸小家夥的滑膩臉頰，感慨道: “朕曾有一子，也叫念籬，可惜朕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看向遠處，眼前是一片黑暗，唇角微揚著，柔聲道: “念籬是個好孩子，卻不當認危長瀛是他父。”
見生觀。
一間暗室，暗不見光。
黑衣人蒙著面，隔著石門回: “陛下處理好政務後，去了禦花園聽曲，後又讓人將覓國太子之子抱了來。
陛下似很喜那位小太子，抱著他說了好大一會兒話。錦衣衛的人中間來了一趟，陛下愈發開心了，抱著小太子說，她還有一親生之子，也叫念籬。”
黑衣人說到此，也不知怎麽回，沈了一息，試探看向石門，猶豫道: “屬下不敢驚動陛下，離得有些遠，陛下似說，那孩子……好像是您的”
石門後，有什麽倒塌聲。
禦長風怒喊: “靜若，你去哪!”
危長瀛心亂一息，僅一息，便又平靜了下來，問: “你說，那孩子叫做念籬”
黑衣人撓了撓包黑巾的頭皮，卻又不怎確定，咕噥了一句: “高臺上在唱曲，屬下聽著像是念籬，不過陛下的確言，那孩子喚您做父親。”
禦長風見他要起身，忙道: “靜若，你可不能信她的，什麽前世今生，縱然有，她怎可能生你的孩子”
暗室並無光線，僅頭頂有碗大一個洞，微弱的天光自洞口傾瀉而下。
他未著寸縷坐在浴桶之中，紅色水霧，遮擋了他的面。
低沈的聲音肯定道: “若有前世，本尊未必不會與她有一子。”
他知自己，定有手段，讓她誕他子。
他並不喜後代，與她同榻而眠後，自制藥，斷了擁有後代的可能。他只要她，縱是他與她的血脈，那也是外人。
可若前世，他也曾與她有了肌膚之親，有了兩人子嗣。那孩子可以順利存活，並未死她手，這或代表，她或有一絲可能，在前世接受了他。
女子書院順利開學日，容歌放下繁忙政務，來到女子學院。
聞聖閣前，搭了高臺。
容歌頭戴十二道冕旒平冠，身著暗金龍袍，長身而立。
她聽著臺下雜亂的呼吸聲，道: “朕十五歲入京，初入三道書院，聽過一句話，在道無分。今日三道書院改成了女子學院，朕將這話賜予你們。
五國天師危長瀛，是聖人。朕不喜他，甚至曾恨過他，可朕認他是聖人。
他說在道無分，當日是指入三道書院者，無論尊卑，皆為學生。可今日朕要改其意，入朕女子學院者，來日若可走入仕途，入得朝堂，在道無分男女，皆為我大懿棟梁之才。
這天之下，數千年來，或也有過女帝。可從未有過一任女帝可武定天下，朕來日必做第一人。而你們乃朕學生，當效仿朕。
你們在此可學弓馬騎射，讀經史子集，無論是從武從文，當與世間女兒家不同，應爭做佼佼者。
此等亂世，於百姓是壞事，於你們卻是好事。
自古亂世好成事。
我大懿大長公主顧勝男，一介女子身，棄紅妝著戎裝，青史留名，後世傳誦。
你們是女兒，女兒如何!
朕一介女兒身，仍做了大懿天子，天生陰陽二氣，陰在陽前，何以男尊女卑。朕告訴你們，這世間之事，男子可為，女子亦可為。
男子可上戰場殺敵，女子如何不可男子可提筆安天下，女子如何不可天之下，男兒可分江山，你們如何不可
敢為人先者，男兒可為，你們亦可為!”
高臺之下，一片靜默。
養於深閨的貴女，何曾聽過這等話。
她們自誕生而來，困於女兒身，父母耳提面命，三從四德，賢良淑德。似將討好男兒，視為平生第一大事。
從未有人這般告訴她們，她們從不需討好男兒，應活出自己。
容歌聆聽著靜默，早已料想到，此等話，僅能震撼她們，卻不足以讓她們改變固有的觀念。
她的大懿，至貴之女，多半在此。她們與普通百姓家的女兒不同，百姓困於生存，疲於奔命，能讀書的寒門，那也是落魄的貴族。
貴族之女，琴棋書畫，懂得總比民女多些，若真有心，必會做出改變。她並不著急，及時得到她們的反饋。
高臺之下，靜默過後。
衛清薇向高臺之上的容歌拜行一禮，問: “陛下，清薇是女兒家，爺爺說，讀書打仗是男兒家的事。我只需安居後宅，相夫教子。
清薇不服，清薇也曾讀過書，家兄走科甲，十八歲連中三元，乃聖祖帝天子門生。家兄可為，清薇認為自己也可為。
陛下今日之言，清薇認可。可來日清薇若想施展才華，走仕途之道。敢問陛下，清薇可能如家兄一般，入科舉場，為陛下效勞”
容歌微瞇狐眸，笑道: “今年六月，朕開恩科，還有三個月時間。你兄乃聖賢君子，你既有此心，朕無妨再下一道令，加蓋女子科考場。不僅是你，入朕學子書院者，若覺自己有不亞男兒心，皆可入此場證明自己。”
高臺之下。
一眾女兒家，身著青衫儒袍，仰頭看著高臺之上的女帝。
女帝欣然一笑。
“敢為人先者，必然身受質疑，外人之聲，何須在意。朕這女帝，尚且為百姓不滿，朕不可堵天下人悠悠之口，卻可置之不理。
朕信自己，終有日能得百姓認可，而你們，從不需顧忌這些。來日你們行先路，質疑你們者，必先罵朕。有朕為你們承擔罵名，你們大可面對父母兄長質疑之時，將朕搬出，堵他們之口。”
她們看著她，似稚子懵懂。
容歌也覺自己需解釋更清些，便道: “幾日前早朝，有位大人，是你們中間某人之父。這位大人極是勇敢，面刺朕過，朕覺他說的對，可朕不改。”
念德趁此，將被五花大綁的王夫可帶到了高臺之上。
容歌聽到聲音，順手一指道: “此人仗著自己是天師弟子，拿死去的天師威脅朕，朕這人脾氣不好，便將他綁了。”
高臺下，王嬌看著被五花大綁的父親，忙喚: “父親，您怎會言陛下有過”
陛下九五至尊，要她看，當為女子間的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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