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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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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

閆儒思搖了搖頭,這男子年歲不大,一看就沒幹過什麽活,可這婦人卻是身形有些佝僂,樣貌也是偏老,一雙手被泡得有些發白,也許是一直在做著替人洗衣服的事情,以此換取微薄的報酬。

終於走到客棧了,閆儒思趕緊去倒了幾杯茶水喝了起來,隨便啃了兩口路上買的餅子,就先去了樓上的房間。

“唔。”

肚子好痛,閆儒思捂著肚子,蹲了下去,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房門,卻痛的動不了身子,身上的感覺讓閆儒思突然想起來這幾年一直沒來的月經,頓時欲哭無淚了起來,還真是體貼,還知道考完試了在來。

“你怎麽了?”

身後的聲音傳了過來,閆儒思扭頭看了過去,還沒看清楚,自己的胳膊便被攙扶了起來。

“豐公子,還麻煩您幫我把前面的門打開,十分感謝。”閆儒思痛的臉色都發白了幾分,說話有氣無力的。

坐在凳子上面的閆儒思猛得一僵,這幾年一直沒來,根本沒想起來沒有姨媽巾這回事,連月事帶都沒拿一個,這可如何是好。

“我會些醫術,不若我替閆公子診治一二。”豐子穆看著閆儒思越發發白的臉色,便準備伸出手開始診脈。

閆儒思有些分神並沒有聽清楚,隨即便被握住了手腕,豐子穆很快便放開了手腕,還真是位女子,這癥狀多是體寒,在加上沒有好好的調理,才會如此疼痛。

“閆姑娘,剛剛有些失禮了,我去替你抓些湯藥。”豐子穆說著便站了起來,徒留下被震驚到的閆儒思。

學中醫的人,還真是厲害啊,連診脈都能知道男女,還好是不熟識,以後估計也不會在遇到了。

拿自己用來換洗的裏衣,勉強使用後,閆儒思終於松了一口氣。

牛車上,閆儒思有些驚訝的看著坐上牛車的豐子穆,車夫看到人齊了之後這才開始趕著牛往前面走去。

“閆公子。”

聽到豐子穆叫了自己一聲,閆儒思扭頭看了過去,只見豐子穆遞過來一個水壺。

“這是?”閆儒思有些疑惑得看了一眼水壺,又詢問得問了一句。

豐子穆的手往前遞了遞,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專門給你帶的,本想著若是沒遇到就算了。”

若是遇到了,那也是我們倆著實有緣了。

“多謝豐公子的好意,我不能要。”閆儒思沒有拿,便推脫了一下,自己有帶水壺,倒是用不上旁人的水壺。

“這裏面不是單一的茶水,閆公子不妨看看在做決定。”豐子穆拿著水壺的手,沒有放下去,而是依舊保持著遞著的姿勢。

看著豐子穆眼神的示意,閆儒思伸手接了過來,打開蓋子後輕輕的聞了一下,眼神中帶了些許意外,這水壺中居然有濃濃的紅糖味,而且還是冒著熱氣的:“這。”

“我這裏面還加了少許補身子的藥材,你的,嗯,喝這個會更好一點。”豐子穆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視線也看向了別處。

“那便多謝豐公子了,藥材多少錢,我給你。”閆儒思看著眼前反應如此羞澀的人,不免得有些笑了出來。

“不用給錢了,這藥材本也沒有用上多少。”豐子穆搖了搖頭,看到閆儒思眼中的笑意後,頓時臉變得有些紅了起來,閆姑娘穿著男裝也感覺那麽好看。

“那好吧。”閆儒思也不在說什麽,只是從自己的包袱裏翻出了一個香囊:“這是用來驅蚊蟲的,公子若是不嫌棄,便收下吧。”

豐子穆頓時楞了一下,看了閆儒思一眼,伸手將香囊接了過來:“那,多謝閆公子了。”

“不客氣。”閆儒思笑著將手放了下來,聽著前面的車夫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微風一陣吹過,有些吹亂了閆儒思散落的發絲,整個人更顯得柔美了些,豐子穆看得有些入神,直到閆儒思伸手在眼前揮了揮才回神。

回到家後,閆儒思不會做自己要用的月事帶,閆嬌顏又有了身孕,閆儒思可是不敢刺激她,便告訴了閆嬌蘭。

閆嬌蘭雖然被驚訝的嚇到,還是趕緊將自己的物件拿給了閆儒思,又聽從閆儒思的話先保密。

而隔壁鎮的豐子穆則趴在櫃臺上沒什麽精神。

也不知道,閆姑娘她有沒有去看醫。

“他怎麽了這是?”

豐揚用手肘搗了一下另外一個小徒,怎麽看豐子穆的樣子怎麽奇怪,出門一趟就好像丟了魂一樣。

“我也不知道師兄他怎麽了,從一回來就時不時得變成這樣了,再者說師父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小徒搖了搖頭,隨即又看向了豐揚,眼裏同樣是滿滿的疑惑。

閆儒思洗著手裏的水壺,不由得想起那日在牛車上面的情形,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男孩子如此的細致入微,一路上也沒有刻意得靠近,反而一直保持著距離,遇到很顛簸得地方,還好提前伸出胳膊在前面給自己擋著,以免自己不甚掉下去。

在路上時得知閆儒思家中在鎮上開了一家面館,豐子穆便悄悄得記了下來,空閑後便前往了隔壁鎮。

直至官差報了喜,閆儒思懸著得心才徹底得放了下來,自此,閆家的面館更是成為了秀才面館,比之前的生意還要好上幾分,連閆嬌蘭和閆儒思的婚事,找上門的都多了不少。

閆儒思以閆嬌蘭還小為由拒絕了好幾個媒婆,自己卻是被纏得有些煩了起來。

豐子穆來得越發的多了一些,不時的帶些小玩意給閆儒思,相處時更是體貼入微,閆嬌蘭暗道:“這人是知道了哥哥其實是姐姐嗎?怎麽這麽熱絡,好像在追求姑娘一樣。”

五月份,閆嬌顏生下了一個女孩,兩家都開心的合不攏嘴,整天抱著不撒手,直至閆嬌顏的雙月子做完,閆儒思才向家裏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知曉這是欺瞞官府的大罪,閆家和木家與王阿嬸頓時守口如瓶,全當閆儒思便是那男兒身,只要不往上面接著考,往年考秀才的人那麽多,沒兩年就沒人記起來了。

豐子穆知曉閆儒思便是那秀才,雖然自己沒有考過秀才,但是也知曉這是欺瞞要定罪的,但若是去舉報閆儒思,豐子穆做不到,也舍不得,便幹脆將此事埋在了心裏,一字未曾提起過。

小河上面飄著落葉,不知誰家的鴨子好奇的啃上一口,又趕緊吐了出來。

閆儒思和豐子穆坐在不遠處的臺階上,靜靜得看著河面。

不知是誰的手先輕觸到了對方,頓時出現了如同觸電一樣的感覺,豐子穆猶豫了一下,輕輕的牽住了閆儒思的手,借著衣袖的遮掩,即使有旁人看到,也只會覺得兩人坐得近了些。

閆儒思看了眼不好意思扭頭到一邊,但耳朵尖都紅起來了的豐子穆,反手便牽住了豐子穆的手,十指緊扣。

豐子穆的脖子頓時嗖的一下紅到了臉,整個人連動也不敢再動一下,眼睛都不敢往側邊看上一眼,整個人頓時成了一座雕塑。

“害羞啦,本姑娘都不害羞,你怎麽臉皮這麽薄呀,扭頭,看著我。”閆儒思側著頭眉眼含笑得看著豐子穆,牽著得手輕輕的晃了兩下。

夕陽逐漸的落下,餘暉灑在了二人的身上,衣角被吹得有些飛起,豐子穆聽從得看了過去,只見閆儒思一個傾身,額頭處便傳來了輕柔的觸感。

豐子穆頓時楞在了原地,回過神後,嘴角的笑意怎麽也隱藏不住,整個耳朵紅的不行,感覺好像是喝到了人生中最甜的蜜一般,整個人都如同被泡進了蜜罐子裏,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了閆儒思一眼又一眼。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連商販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閆儒思和豐子穆慢吞吞的站了起來,誰也不想先松開手。

"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點。"閆儒思站在自家門口,對著豐子穆揮了揮手,往常一步進入家門的閆儒思,第一次用了兩步。

“好,明天見。”豐子穆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閆儒思關上了門,這才轉身往巷子口走去。

“桃花糕。”

豐子穆一看到閆儒思就忍不住得把自己剛剛買的糕點遞了過去,雖然桃花糕的花瓣乃是幹花,但是卻不知用何法子保住了桃花的香味,閆儒思很是喜歡,但是店家賣的數量不多,向來是先到先得。

“謝謝,你也吃。”閆儒思打開後,先遞給了豐子穆一塊,自己這才細細的品嘗了起來。

看著閆儒思吃東西的樣子,豐子穆低頭笑著咬了一口糕點,自己並不喜歡這些甜食,可每次只要是她給的,卻不知為何會變得很是好吃,與自己一個人吃的時候味道完全不同,更多了份香甜。

糕點吃多了容易口渴,豐子穆便隨身帶了一個閆儒思專屬的小水袋,每次出門前都會往裏面灌好溫開水,免得閆儒思吃著口渴。

日光曬在身上有些暖洋洋的,地面上的影子不知何時相擁到了一起,路越走越遠,兩人的身影也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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