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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個神醫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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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個神醫叫什麽

徐克心擺了擺手,他甚至數不清自己身上有多少個箭頭,就算要拔箭,都不知道要拔到何時

“算了,姑娘,藥材本來就珍貴,就不要再浪費了,我活不了了”

“我....我是神醫”

曼陀笨拙得說道,把這群人開玩笑時給的神醫稱號,此刻搬了出來

徐克心一下子就笑了,只是他笑的有些哭笑不得

“哪有神醫,在給別人用藥前,先自己試藥的”

這丫頭以為自己不知道,每每遇到拿不準的藥材時,這丫頭總是先自己試試,好在上天眷顧,要麽只是腹瀉了幾日,要麽是嘔吐,還好沒有中過毒

“有的有的”

曼陀指了指南辰的墳塋,想說他就是

“徐家小子,沒想到,沒想到你願意為了保護我們,做到如此,如今你命懸一線,有件東西,一定要給你”

有個男人一邊說一邊走上前,然後在徐克心滿是血跡的手裏,放了一樣東西

一個荷葉得玉佩

“原來,它在你這裏啊”

徐克心看了一眼,長嘆了一口氣,那一日,弟弟和水宮死後,他到處找了好久,除了那半片帶血得衣角,沒有尋到他們二人任何東西

什麽都沒有

只是這個玉佩,徐克心卻認得,他常看見水宮將這個玉佩掛在腰間,每每有灰塵血跡落在上面時,她總是會細心擦去,細致非常

徐克心知道,那一定是水宮姑娘非常愛護的東西,有可能,是她的心上人送給她的

“這是我在地上撿到的,看著好看,便一直留在了自己身邊,我知道你中意她,如今,就給你把”

那人把玉佩塞到了徐克心的手裏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曼陀看徐克心拿著這個玉佩看了好幾遍,然後聽著他有些滿足得嘆道

“也算是同葬了”

將這玫玉佩放進了懷裏之後,徐克心便慢慢閉上了眼睛,曼陀再也沒有把他叫醒,嘴邊,嘴邊也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如同南星一樣

曼陀將徐克心葬在了南星的旁邊,她越發感慨人間世事無常,不知道還能有幾日好活,也不知道還能有幾日相伴,有徐克心陪著南辰哥哥,就算有朝一日自己死了,想來南辰哥哥也不會孤單了

曼陀看著眼前得兩座墳塋,又看著徐克心得墓碑,她忽然想起最後塞到徐克心手裏的那個玉佩,她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那個玉佩,只是可惜,不論她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沒了徐克心,曼陀照顧這麽多人開始變得更加艱難,只是好歹,有人願意接濟她

宋承

也許是那日被自己趕跑的都尉士兵跟宋承說了自己的行蹤,她葬了徐克心沒有幾日,宋承就追了過來,要曼陀跟他回去

曼陀不肯,又放心不下徐克心留在這裏的人,所以留在了破廟,那一日之後,宋承也沒有再來,只是,時不時的會有糧食和藥材送過來,只是往往總是糧食多,藥材很少,他們的日子過的緊緊巴巴,但是好歹也能過下去

也許是因為曼陀又鬧了一場的關系,封城徹底取消了屠殺外鄉人的命令,各個地方的外鄉人可以在封城之中自有往來

“這位老伯,不知道封城府衙在何處”

一日,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從封城街上打馬而過,隨即在路邊跟一位老伯打聽府衙所在

老伯直了直早已經彎了的背,又指了指遠處

“從這裏,過兩條街就是了”

得了路,這人風塵仆仆的就上了馬,騎著馬,跑遠了

這一看,就是要去府衙買藥的

這老伯心裏感慨了一句,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騎馬而過的不是別人,正是柳相卿

柳相卿先是去遇見徐克心的地方去尋徐克心,但是等到柳相卿趕到的時候,發現原本十分安樂的村子裏屍橫遍野,那些屍體無一不是口角流血,連身上,也有多處潰爛

癥狀跟春來客棧裏的人一模一樣

柳相卿連忙去到了徐克心的住處,可是發現早已經是空無一人

柳相卿四處尋找了一便,發現整個村子裏空無一人

正站在村頭不知道該怎麽辦,忽然一個上山砍柴的人,看到柳相卿站在這裏,好心的提醒他這裏早都空無一人

“他們都到哪裏去了,還有,還有這些人怎麽會口鼻噴血而亡”

那砍柴的老伯擺了擺手,似乎有些諱莫如深的樣子

“這裏原本就是一些躲避瘟疫的難民,前幾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裏的人忽然開始口鼻噴血,一開始死了一個,慢慢的就死了一家,聽說是新的瘟疫,也聽說是被人詛咒,總之,這個村子裏的人死了大半,剩下的人覺得這裏地界不祥,也就從這裏離開了”

原來是這個樣子,原本還想找到那個徐克心問問,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究竟春來客棧裏的人吐血,是不是跟那一碗血有關系,誰知道現在,一個活人都沒找到,遑論原因了

人海茫茫,要找一個偶然相見的人,這談何容易

柳相卿放棄了,他開始四處打聽,尋找新的瘟疫良方,他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城,終於,打聽到在不遠的封城,聽說官府來到了一個神醫,可治瘟疫

柳相卿進了封城,直奔官府

他有意想帶一副救世良方回去,可是沒想到,這救世良方的價格,實在讓人難以承受

他柳相卿買不起

“官差大哥,求你給我一個藥方吧,我家中,還有很多人等著我拿著這一個藥方回去”

傲嬌如柳相卿,也從來沒有這麽求人的時候

他一時之間有些磨不開面子,但想到春來客棧裏的人,又生生拉下臉來

“去去去,你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還想要買藥方,你知道這藥方有多金貴麽,裏面的藥材有多珍貴麽”

那官差大哥絲毫不理會柳相卿的祈求,畢竟這樣祈求的人他們看得多了,每日裏不看百個,也總有幾十個

柳相卿知道這些管事的官差是些難纏的小鬼,不給些銀兩,一定拿不到藥方,他人好不容易到了這裏,如果就這麽回去,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已經沒有任何銀兩,渾身上下,除了遮羞的衣物,只剩下了身邊的這一匹馬

越影

這馬還是柳相卿從一個不識貨的農戶手裏買來的,那日他正游山玩水,看到一匹絕佳的千裏馬正被用來拉柴火,被餓的瘦骨嶙峋不說,還被打的半死

柳相卿心疼這匹馬,於是就用身上的一個金元寶,將這匹馬買了下來,那個農戶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金元寶,一時間心裏高興,將那擔柴火也給了柳相卿,說是買馬的饒頭

柳相卿當然不會要,他將那馬帶回了春來客棧,治好了傷,又養好了身體,這馬,便變成了柳相卿的愛駒

從此以後,不論山高水長,都陪著柳相卿一起

柳相卿心下舍不得,但是又身無長物,別無他法

他摸了摸馬的頭,十分抱歉的說道

“馬兒,馬兒,你陪我這麽多年,今日,就是你我要分開的日子了”

那馬似乎聽懂了柳相卿的話,一邊嘶鳴,一邊用馬蹄踏地

柳相卿將馬兒遷到了官差大哥的眼前

“這馬,是上好的千裏馬,用他來抵買藥方的銀子,可以麽”

那官差看了看眼前的馬兒雖然清瘦,但是骨架高大威猛,看上去就是一匹好馬

“那你等等吧”

那官差覺得這匹馬是一批好馬,便想牽進去,給頭看一下

誰知道那馬兒並不肯聽他的話,饒是柳相卿發了話,那馬兒才跟著官差進了院子

見越影越走越遠,柳相卿還在身後大喊

“請好好善待我的馬兒,我日後一定會回來贖的”

官差置之不理,牽著馬進了內院

等了好一會,那官差才出來,不見馬兒一起,柳相卿還以為得到了藥方,他欣喜若狂的上前

只是伸手之後才發現,給他的並不是藥方,而是一些細碎銀子

柳相卿捏著這些銀子,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他不解的看向官差

“這是什麽意思”

那官差咳了兩聲,又說道

“大人說你的馬不錯,雖然不能換藥方,但是大人願意買下這匹馬,從此以後也不用再跟著你吃苦了”

柳相卿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銀兩,這是給他賣馬的錢

可是自己並沒有想過要賣馬啊

柳相卿看了看這些銀兩,又走向前去,對著官差說道

“我現在有錢了,現在,我來買藥方”

還以為這個人正在糾結馬,沒想到話鋒一轉,話題就又回到了藥方的問題上

官差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拿銀子,可是轉念一想,這不是自己剛才給他的錢麽

這人倒是不傻!

這官差被柳相卿氣笑了

“你倒是挺機靈,拿我給你的錢,來買我的藥方,你怎麽不白搶?”

柳相卿心裏想著你不是也不傻,反應也很快麽

“你管這是哪裏來的銀子,現在我有了錢,你就應該把藥方給我”

“說了,你的賣馬錢不夠買藥方的錢,去去去,不要在這裏糾纏,小心我給你索拿下獄”

柳相卿一聽這個人不好糊弄,當即把錢又還了回去

他不要了

“你還我的馬”

“你的馬已經賣給大人了”

“我幾時說要賣我的馬了,你遷走了我的馬,但是又不給我藥方,就給我這點錢,你打發叫花子呢”

柳相卿急了,既然藥方怎麽都拿不到,那就一定要把越影要回來

可是那官差根本不聽柳相卿的話,直接將柳相卿架了起來,丟出門去

柳相卿被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些人,究竟是土匪還是官兵

看到又有人被扔了出來,周圍的人連忙上前扶起了柳相卿

“公子,你也是來買藥的吧”

竟然這個時候,還有人願意客客氣氣的稱呼他為公子,柳相卿轉頭看了一眼對方,發現是一名乞丐

“別在這裏買了,這裏的人都黑了心肝,給的藥不但貴,而且還不怎麽對癥,還不如去那邊的一個破廟,那裏有個神醫,她的藥,可比這裏的管用多了,而且還不要錢,只是藥不怎麽多,要是去的晚,也就沒有了”

柳相卿這一路都是被神醫兩個字玩弄於鼓掌之中,又聽到一個神醫之後,柳相卿滿臉不相信,毫不在意的問道

“破廟,神醫住破廟裏啊”

那人一看柳相卿並不怎麽相信,連忙勸他道

“公子別不信,好多人,都是在那裏拿到的藥方”

“是麽”

柳相卿來了些興趣,反正已經到這裏來了,不如去看看

“那位神醫,叫什麽名字”

“那個姑娘好像叫.....曼陀,對,破廟裏的人都叫她曼陀姑娘”

名字出乞丐之口,入柳相卿之耳,在柳相卿的腦子裏開始劇烈爆炸

“你說她叫什麽?”

“曼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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