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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淵仙子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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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淵仙子若水

沐瑤在浣凝宮小憩片刻以後,便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還是不能沈睡太久,否則晚上就沒有了困頭,睜眼晚睡,又影響第二天的晨起集議,本來想去尋降宮去做最後一次布花,可是言風說他去了校場,一時半刻回不來,沐瑤雖然法力有所進益,但是用元神布花不是小事,沒有降宮強大的靈力護持,沐瑤自己仍是不敢,降宮不在,沐瑤只好找點別的事情做。

想起已經有一段時間未去花谷了,這些時間忙六界布花忙得不亦樂乎,北荒的小花谷,到不知如何了。

“郁郁,想回你的老家看看麽?”

“老家?什麽老家”

郁郁有點懵

“花谷呀”

“想去想去,自從主子把我點化之後,我還從來沒有回去看過呢”

沐瑤看著她雀躍高興地樣子,這丫頭!真是,高興不高興,總是這麽明白的寫在臉上,看起來,帶著點孩子般的純真。

“那走吧,降宮不在,我們一起去花谷看看”

到了花谷,才發現,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些濁氣的原因,花谷裏的花有些萎靡不振,郁郁跑到自己原來生活的那個角落,一看周圍的小花小草們都已經蔫了,十分著急心疼

“主子,你快來看呀,他們怎麽都有些蔫了”

“嗯,我看到了,想來是濁氣肆虐”

“那可怎麽辦呀”

沐瑤看著郁郁十分著急的樣子,往常有此等情況,都是降宮幻出仙露灌溉,此時一是降宮不在,二是花谷裏花卉草木眾多,這麽多仙露,想來變起來十分耗法力,既是要滋養灌溉,想來天河之水也是同等效用

“郁郁,你去天盡頭的天河府,尋滄淵仙子若水來,就說北荒生靈荼蘼,需要天河之水灌溉,還煩請仙子施恩”

“好”

聽了沐瑤的吩咐,郁郁當即就去了,天盡頭離北荒並不遠,沐瑤在花谷略等一會,一會郁郁就能回來

果然,不一會,郁郁就回來了,只是沐瑤沒想到的是,滄淵仙子若水也來了,沐瑤的本意原是讓郁郁去借一點天河之水或者法器,二人自行灌溉,沒想到,滄淵仙子竟然親自來了

沐瑤:“可是滄淵仙子?這等微末小事,怎的親自前來”

以前,沐瑤從來沒有見過滄淵仙子,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如今看著眼前這個人,眼波流轉,眉目含情,一汪如水含情目,十根芊芊白玉指,整個人冰肌玉骨,確實像水裏打磨而出的璧人,整個人若水的氣質紅塵之外,不染塵埃,倒是跟傳說中的若水仙子有幾分相似之處,不知道為什麽,雖然若水看起來整個人冰冰冷冷的,瞧著有些疏離,但是沐瑤總覺得自己和她之間有種天然的親近之感

“令徵仙子品階高於我,叫我若水即可”

額,沐瑤剛要開口說點什麽,卻聽著那邊又開了口

“可是此處花谷需要布施?仙子請靠後,免得有水相濺,弄濕了仙子的衣服”

.........

沐瑤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只好輕輕退後一步,微笑示意她就是眼前的花谷,若水當即幻出法器,天河之水漸漸傾出

郁郁:“主子,這個人說話,怎麽不冒熱氣”

郁郁悄悄趴在沐瑤耳邊說

郁郁:“怕是個冷心冷面,不好相與的人啊”

沐瑤:“別瞎說,若水不是這樣的人”

倒不是沐瑤存心客氣,而是若水在布水施恩時,沐瑤從後面瞧著她的行為舉止,原本此等小事,若水可以不用前來,只借水即可,但是天河之水歷來洶湧,她怕不好控制,還是親自來了,剛剛自己看她控水時,力度和緩,若是流經剛剛長起的幼苗,她還會刻意控制水流水速,不讓天河水橫沖直撞,肆意沖撞幼苗,如此細心之人,當不是個不好相與之人

施水完畢,花谷的花果然恢覆了好多,若水蹲下來細細查看

“天河之水雖然可解燃眉之急,但究其根本是因為這裏濁氣肆虐,導致花木消耗太多,天河之水可救命,但治不了根”

“不錯”

沐瑤答道

若水看沐瑤對根本原因是知曉的,當即不再多說話,只說

“濁氣不易去除,若是花木荼蘼,仙子盡可遣人來天河府尋我”

“那就多謝滄淵仙子了”

沐瑤微俯身行禮

“仙子客氣,既如此,若水府中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郁郁,相送若水仙子”

“不必,仙娥留步”

沐瑤跟郁郁看著她離開,郁郁有些郁悶的開了口

“真是個冷清人”

沐瑤聽了郁郁的話,搖搖頭笑了笑

“我倒是不這樣認為”

澆灌完了花谷,降宮還是沒有回來,左右閑來無事,沐瑤想前去一趟瑤池,一是想去看看瑤池裏的倒仙花,這裏的花是沐瑤親手灑下的,能在瑤池裏占得一席之地,這是天帝給沐瑤和倒仙這一族無上的榮耀,二是瑤池裏現在只有瑰夢和倒仙兩種花木,一紅一白,雖然顯得十分錯落分明,但是畢竟單調了些,沐瑤想著今日剛剛提點了十一位仙子上來,不若,在瑤池的不同地方,也可以布上這十一種花木,倒是顯得百花齊放,熱熱鬧鬧了。

沐瑤剛布好這十一種花木,就有仙娥前來照拂,我這才發現,原來瑤池裏的花木是不用天河之水澆灌,而是會有專門的仙娥用仙露澆灌,對比在北荒花谷裏的那些花木生靈,這裏的可謂是十分嬌生慣養

沐瑤正打算敲打一下在這裏生長的花木,尤其是倒仙花,畢竟他們吃得好,住得好,早早生出靈識也是可能的,在天帝的花園裏,不能生出驕矜自傲之感,也不能因為自己是令徵仙子本家一族,就生出優越感,所有的花花都是最美的,花花之間,不可以吵架

沐瑤正瞧著這些花花,就聽著有兩個小仙娥說著悄悄話從外面走來,許是沐瑤的位置不顯眼,二人楞是沒瞧見沐瑤,依舊說著嘴裏的話:

“剛剛,我在三重天看見滄源仙子了,媽呀,冷冰冰的,感覺靠她近一點都會結冰”

“這滄淵仙子可是仙界有名的冷清之人,你來得晚,不知道,當時滄淵仙子渡劫飛升的時候,她的水域有一艘漁船被天劫裹挾,滄淵仙子為了不耽誤自己渡劫,都沒有去救,活生生的看著那兩個漁夫淹死了”

“啊,難怪瞧著跟誰都不親熱,這樣冷血的人,怎麽與之過分親近啊”

“是啊,所以下次看見就讓道走吧,萬一她遇見什麽事,拿你去做墊腳石,也未可知啊”

這兩個丫頭!若說前面的事他們也是人雲亦雲,那後面這句話就有點毀人清譽了,沐瑤當即站了起來,這兩個丫頭先前本就未發現沐瑤在此,再加上背後語人是非,被沐瑤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當即跪在了地上

“你們這兩個丫頭,光天化日的這樣誹謗一個上神,你們可知罪?”

她們在瑤池當差,不是沐瑤的人,沐瑤沒有直接的懲罰權,只好言語上批評一二

“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奴婢也是聽別人這樣說”

二人磕頭如搗蒜

“自己去司法天神自陳罪過,自去領罪吧”

“可是,可是仙子,奴婢怕.....怕被滄淵仙子知道,怕滄淵仙子她.....她....”

她二人倒真駭的可憐,只是背後語人是非,造謠生事之人永遠這樣,在以為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肆意發揮自己的想象力,言語上怎麽侮辱對方都不為過,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看起來比對方高人一等,好像通過了這樣的方式,對方就會變得一文不值,內心裏那狹隘齷齪的念頭才會得到滿足,可是每每被人捉到,卻又要擺出一副可憐之態,說自己只不過是人雲亦雲,祈求被傷害的那個人的諒解,而如果不諒解,卻又是受害者的狹隘,殊不知不論是造謠者還是傳謠者,都是人品缺失的表現

世事如此,令人唏噓

“罷了,你二人自去領罪,司法天神不會問的,本宮也不會說,你們二人領罰以後更要謹言慎行,不要再妄造口業”

“是,是,多謝令徵仙子”

“退下吧”

沐瑤擺擺手,不想再跟他們二人繼續糾纏,本來想訓誡倒仙的話,也沒有心情去說了,瑤池無趣,沐瑤回了北荒

回到浣凝宮,郁郁見沐瑤郁郁寡歡,不甚歡喜,知道沐瑤是因為下午的事情不開心,其實如果問沐瑤具體不開心什麽,其實沐瑤也說不上來,沒什麽玩樂的興致,也不想說話,擺擺手,讓郁郁也退下了,沐瑤一個人,在殿裏無聊的翻看著仙界小故事和各種典籍話本

只是沒成想,晚上剛吃過晚飯,若水就來了,這是第一次她主動來浣凝宮,前面沐瑤只在幾個時辰前因為施水的事前去相尋求助,除此之外再無交集,這樣突然的前來,倒是讓沐瑤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趕緊讓人迎進來

若水:“冒昧前來打擾仙子,只是有一事,想來跟仙子確認,不知仙子,下午可是去過瑤池?”

她定定的開口,語氣神態還是一如既往,不怎麽冒熱氣

沐瑤一聽,是與瑤池之事相關,難不成是若水知道了找自己來問這兩個丫頭的?只是不論意圖為何,總歸會提到那兩個丫頭的話,郁郁和其他一眾仙娥不便在場,沐瑤給郁郁遞了個眼神,這丫頭很機靈,帶著一種隨侍都下去了

“是,下午我的確曾前往瑤池,照看百花”

“若水多謝仙子相護之恩”

說著,便要給沐瑤作揖感謝

沐瑤哪裏需要她這樣,連忙止住了她

“仙子這是哪裏話,原是湊巧,他二人說話,被我聽到了,我聽著她二人對你言語多有冒犯,所以才讓她們自行去領罪”

沐瑤沒提那兩個仙娥說的話,怕若水聽到了難過,突然想起,誒,若水是怎麽知道的?

“若水,你是怎麽知道的?是司法大神跟你說的?”

“怎會,司法天神每天最是忙亂,況且他也不是愛管閑事之人”

確實是,所以沐瑤下午想的才是自己不說,這事兒應該沒有人知道了

“那.....”

不是司法天神,難不成是這兩個丫頭親自去找若水請罪了?

“是金烏將軍,他下午恰巧在瑤池賞花,這兩個丫頭沒瞧見他,他瞧見姐姐出面維護我,所以特來相告,不讓我錯過仙子的恩情”

原來如此,所以這世上的事最沒有辦法做到的就是你以為只有你知我知,往往隔墻有耳,事情總是存在痕跡,要想人不知,還是要己莫為。若水既然知道了,想必那兩個仙娥說的話她也一並知道了,怕若水難過,沐瑤趕緊說

“這倆丫頭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們”

“她們二人的話我本就無甚在乎,況且天界也一直有此傳言,我早都習慣了”

沐瑤還沒說完,若水就打斷了沐瑤

“啊,那你不想著,平息一下這個傳言麽”

“有什麽可平息的”

她的眼眸暗了暗

“況且那兩個人,確實沒有活下來”

可隨即她又擡起了眼眸

“我是怎樣的人,何須他們來認定,我又何必懼怕他們的流言蜚語”

她的眼神堅定,目視前方

沐瑤看著她的眼神,突然很佩服若水,她有一顆非常堅強的內心

“你能不被流言所擾,那就是最好”

沐瑤回應道

“仙子下午聽聞了傳言,不知對傳言有何感想”

若水突然轉過頭,看著沐瑤

“如果是說你渡劫飛升的事,我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但我知道渡劫歷來是非常危難的,我不是你,無法說感同身受,不論你做了什麽樣的選擇,那都是你的決定,我不是你,沒有立場責怪你,而至於他們說你會拿他們做墊腳石這樣的事情”

沐瑤笑了笑,認真的看向她

“我倒是覺得不會,下午你來花谷布雨施水,看到是弱小的花苗都會減緩水流輕打雨滴,一株花草你都尚且如此用心,又怎會做那取人性命做墊腳石之類的事情,所以我覺得你不會”

沐瑤說完了,輕松的看著若水,沐瑤說的俱是實情實理,不含諂媚討好之意,所以說的輕松自在。

良久,若水看著沐瑤的眼睛收回了眼神,覆而低頭笑了笑

“仙子,我可以叫你令徵姐姐麽”

論年紀,沐瑤肯定比她大,一聲姐姐的虛名,倒也擔得起

“當然可以”

沐瑤笑了笑

若水也輕輕地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樣的笑容,一下午的陰霾與不開心,好似是一掃而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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