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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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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短暫的周末過後,皓月正式迎來高中生活,同時,雲城也開始進入汛期。

雨滴從天際傾瀉而下,整個城市都被包裹在雲霧裏,一場雨,從月中下到月末,高一新生們,在陰雨連綿的天氣中迎來第一次月考。

這一場考化學,是皓月的弱勢科目,所以她很快就做完了卷子,剩下的半小時,她都在看窗外不斷落下的雨,淅淅瀝瀝,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墻壁上懸掛著的時鐘一點點走到21:30。

交卷的鈴聲響起,皓月起身走出教室,然後順著樓梯下到一樓。

鄭毅然和顧千裏在五樓考試,這次換成她來等他倆。

放學後的教室樓梯成了馬路上擁堵的晚高峰,顧千裏順著人流一點點往下擠,目光在觸及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後,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盡管大家都穿著一樣的校服,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回去的公交車上,三個人討論起放假後的安排。

顧千裏:“中秋國慶八天假,你們打算去哪兒玩兒?”

鄭毅然:“沒想好。”

皓月:“我打算回家,這個月一直下雨,我都好久沒回去了。”

顧千裏:“你家在哪兒啊?”

皓月:“尋仙鎮。”

顧千裏:“我知道這個鎮,是個景點,聽說很漂亮,好多人去。”

皓月說是呀,“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那兒空氣特別清新,山美,水美………”

人更美,顧千裏在心底默默接話。

——

周五考試結束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皓月需要先乘坐公交去地鐵站,坐半個小時地鐵,然後再坐半個小時的公交,最後步行五分鐘才能到家。

江家人口簡單,就她,她爸媽,奶奶和外婆,常見的五口之家,只不過爺爺的角色變成了外婆。

皓月的爺爺和外公都走的早,她媽就幹脆把外婆接來家裏一塊兒照顧了,兩個老人待在一起也算有個伴。

哦,對了,家還有一只大胖狗和大肥貓。

狗不知道跑哪兒瘋去了,貓還是老樣子,窩在沙發上不動彈,老佛爺似的,看見她回來,就“喵”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飯桌上,外婆和奶奶都在給皓月夾菜,兩人就跟比賽似的,弄得皓月心裏暖和和的,雖然她在小姨家裏住的很開心,但是那種開心和在自己家裏始終是不一樣的。

眼看碗裏都要堆不下了,她趕忙用手捂住,彎著眼睛道:“外婆,奶奶,別光顧著我了,你們自己也快吃嘛。”

外婆就看著她笑道:“一個月沒見,總覺得你瘦了不少。”

奶奶也符合說是啊,“你走的時候還是圓盤子臉,這會兒都成瘦瓜子兒了,是不是在學校學習太累了?我聽說現在的高中生都特別辛苦。”

皓月哭笑不得,感覺天底下的長輩都一個樣兒,總覺得孩子太瘦,這時她媽媽陳娟也放下筷子,盯著她的臉說:“好像是瘦了不少,你在學校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皓月自動忽視了後半句,她摸了摸臉,偏頭問她爸:“爸,我真的成了瓜子臉了嗎?”

皓月她爸,江建國,一個典型的北方男人,濃眉大眼,不拘小節,聞言咽下嘴裏的飯,一雙大眼睛盯了她半晌,然後說:“不錯,是瘦了。”

皓月一喜,老爸這個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都說她瘦了,那她就是真的瘦了。

飽餐一頓後,皓月就上樓看電視去了,一直看到十點多才洗漱上床,躺進被窩裏後又接著用手機看。

於是乎,接下來的日子,她都是起床,吃中飯,看電視,睡午覺,吃晚飯,看電視,睡覺………不斷循環,一直到假期的第四天下午,皓月破天荒的沒有睡午覺,她正在跟電視裏的人學習健身,據說這個動作做久了,可以練出天鵝頸,整個人會變得優雅,氣質能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兒。

皓月就很羨慕顧千裏的肩頸,脖子修長如玉,線條特別流暢。

她正練得起勁兒,就聽到外面江來福在那裏叫個不停,推開窗戶一看,竟然是鄭毅然來了,後面還跟著顧千裏。

鄭毅然一把摁住狗頭,“江來福,不認識我了?”

顧千裏睜大眼:“你叫它什麽?”

鄭毅然摟住狗脖子:“江來福啊。”

顧千裏好笑道:“誰給狗起人名啊?”

鄭毅然眨眨眼:“你說呢?”

顧千裏心中了然,又指著那只閉著眼睛的貓問:“那它呢?叫什麽?”

皓月從二樓跑下來,聽到就說:“它叫江來樂。”

過完中秋,國慶第一天,雨就停了,溫度慢慢回升,皓月穿了一件黃色碎花睡裙,整片鎖骨都露在外面,細膩白嫩。

顧千裏只看了一眼就連忙移開視線,重新看向屋檐下的那只貓,叫了聲“江來樂”。

江來樂把眼睛睜開,冷淡的瞥了一眼叫它的人,然後打了個哈欠,繼續把眼睛閉上。

顧千裏摸了摸鼻子:“這貓好高冷。”

皓月說是吧,“它一點都不黏人,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

鄭毅然:“我怎麽覺得你是在說你自己?”

皓月:“我…………”

陳娟從廚房走出來,把切好的水果遞給皓月,皓月把兩個男生領到二樓。

鄭毅然熟門熟路,隨便換了一雙拖鞋就進去了,顧千裏問皓月:“我穿哪一雙?”

皓月從櫃子裏給他取了一雙新的,“給。”

“你在做減肥操啊?”

客廳裏傳來鄭毅然的聲音。

皓月走過去說不是,“不算吧,這個是瑜伽,就是鍛煉肩頸和手臂的,據說可以練出天鵝頸,提升氣質,”她拍了拍肩膀。

顧千裏坐在沙發上,從電視屏幕上收回視線,看她一眼說:“你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啊。”

他說的很自然,還隨手叉了一塊兒蘋果塞進嘴裏,坦坦蕩蕩,一點也看不出有別的心思。

這算是在誇她吧。

皓月臉上浮現出一點笑意,臉蛋有些紅紅的,她似乎全然忘記了兩人初遇時的尷尬,看著客廳鏡子裏的自己開心道:“那我要是把這個練好了,豈不是就更好看了。”

鄭毅然擡頭看她,然後在心裏嘀咕,原來他媽的自戀都遺傳到小表妹身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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