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得守著

關燈
得守著

那人是越看陸楓喬笑著說這句話,他心底是越拔涼,也許就在昨日陸楓喬在小巷子口裏攔住他們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的,他們要完了。

陸楓喬笑起來,眼角本是很好看的,但那人現在只覺身處寒窖。

陸楓喬又拍了拍他的臉:“你現在沒什麽話說也行,可以等著待會兒可官爺說。”

沒過一會兒,官爺在幾人的簇擁下就往官府的這個方向大搖大擺地走來了。

他遠遠看見官府大門口躺著幾個人,沖地就跑上去,人還未走近,就大喊道:“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兒了?”

等他走近了,看清那幾人的臉,胸口處的大石頭才呼地落了地。

這幾日那趙府的事情已快將他給逼瘋,這達官貴人的事情處理起來就是不好,左右得罪人,但小名小輩的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官爺擺擺手,隨意對身後的人道:“將人給拖進去吧。”

公堂內。

那幾人被衙役隨便一甩,甩到公堂正中央躺著,嘴裏嚎啕不止。

官爺坐於位上,被吵得心煩,一拍桌子,“再吵,再吵打嘴巴子。”

一個年快四五十的人,說出這句話來,不少衙役聽後咬著下唇憋笑。

等到公堂內再無哀嚎聲,官爺才捏了捏眉心,問:“你們怎麽回事呢?”

那群男子口中的老大名叫劉三,他跪著上前了幾步,指著陸楓喬道:“他,官爺,就是他,好像就是叫陸楓喬,他昨日帶著人來攔住我們兄弟五人,還帶頭打咱們。”

“官爺,咱們可是老實人啊!無緣無故地被人一打,你可要為我們兄弟五人做主啊!”劉三磕了一個重頭,砰的一聲,額上紅印子都磕了出來,他又道,“我們兄弟幾人差點都廢了,然後,然後他又不知使了什麽法子將咱們兄弟五人竟然給綁到了這裏來。”

官爺望向陸楓喬:“楓喬,他說得可屬實?”

陸楓喬不急不緩道:“不屬實。官爺,你也知道的,昨日我早早地就回了家,家中還有一白骨精,我不在,她要闖禍,需得守著,今日一早我又才離家來的官府。”

“你這人,怎說謊都不還帶眨眼的啊!”劉三指著陸楓喬道,像是想起一回事,又對官爺急道:“官爺,就是他,就是他,昨日他可是帶著那只白骨精來的,還叫那小白骨打咱們兄弟幾人,小白骨不同意,他還逼人家。”

陸楓喬瞇了瞇眼:“你這話從哪裏說起?汙蔑人也需是得有證據的。”

陸楓喬又上前一步,彎了彎腰,“我倒是有一話要說,昨日我不在,有人闖入我家小院,將我的屋子砸了個破爛,還打了我家小白骨。據小白所說,打她的那人臉上,便有一道蜈蚣似的疤痕。”

劉三一聽,僵住,他的臉上便有一道大疤痕,還是他年少輕狂時被人給砍了的。

官爺再次望向劉三:“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劉三虛汗快冒出來,瞥見公堂兩側站著的衙役,又急急跑過去指著宋年,“對對對,昨日打了我們兄弟五人的,還有你們這些衙役,特別是你,我認得你。”

宋年指了指自己,張圓了嘴,“我?我?我昨日去酒坊喝酒了啊?怎會遇見你們幾人,還打你們?官爺,你若是你不信,還可問其他人。”

其他幾名衙役,適時往前一站,“官爺,確是,咱們幾人昨日確實是去了酒坊喝酒,這不剛發了銀子的嘛,便想著去尋尋樂。”

劉三這下算是知道了,他們兄弟五人,就是完完全全地進了賊窩,他們皆是一夥的,此地兒又還怎還會有他們說話的份兒。

陸楓喬出聲道:“我是不知道你們為何一大早地就被人綁了來送到我們官府,許是人在做天在看吧,我們現在來算算你們強闖民宅,打我的人的事兒吧。”

劉三狡辯:“我何時闖入你家中了?還打人,你最好不要血口噴人!”

官爺想了想:“楓喬,要不你將小白帶來,讓她來確認一下?”

陸楓喬一本正經:“她沒空,受了傷,額頭疼,走不得路,昨日緊張之餘,她還扯下了歹徒身上的一方衣擺。”

陸楓喬從懷中拿出那截布料,上前遞給官爺看。

官爺看了看,再去盯著劉三看,註意到他的衣擺缺了一方布料,正是這截,再一結合著方才陸楓喬所說的小白看見兇手臉上有一條疤痕,官爺重重一拍木條:“劉三,這下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我,我。”關鍵時刻,什麽話到了嘴邊,不知為何,都說不出來,劉三急得都快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時,陸楓喬又說話了,“我相信我與劉三等人無冤無仇,他們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跑來砸我家屋子的吧?可能定是受了人指使,才一時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你說是吧?”陸楓喬對著劉三道,他眉梢一揚,又似意有所指。

官爺難住了,確實,人家和陸楓喬無冤無仇的,幹嘛去砸人屋子。

陸楓喬搶在官爺的前頭,又對劉三道:“若是們不說實話,可能會受點刑的,夾刑、鞭刑,想想還是很恐怖的。”

不止劉三,就連其他的人也著急了,趕忙道:“我說,我們說,是有人拿了銀子給我們,要我們來砸你屋子的,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兒,我們也是拿人錢財,受人指使的啊!”

陸楓喬是知道他們是受誰指使的,故聽到了這句話時,內心並無多大波瀾。

反倒是杜鵬飛一聽這話,心底悄悄的樂開了花,他向來最看不慣陸楓喬,現下聽說有人花錢請人去砸他的屋子,他比誰都激動。

杜鵬飛笑著追問道:“是誰?”

劉三背塌了:“是沈府的人,他們說,他們說……”

“夠了!”官爺一拍桌子,及時呵止,“來人,將他們兄弟五人給我通通拉下去!”

公堂上,一直響著“冤枉”二字。

但沒有一個人敢出一口重氣。

陸楓喬提了提嘴角,繼續問:“那官爺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他們砸了你的屋子,自有罰,該怎麽來,便怎麽來。”

官爺一甩袖,也不知在氣什麽,直接就這麽宣布停審。

一時,公堂內有些鬧騰。

宋年過來拍了拍陸楓喬的肩:“你也別太在意,有些人,有些事,我們只能避著。”

宋年沒等來陸楓喬的答話,還當他是想通了,便沒再多說,多說也是無異,反之心頭還氣,還不如啥也不說。

杜鵬飛仍是老樣子,從陸楓喬和宋年二人面前經過時,不免又在嘲笑,說著什麽他們還是別太量力的話。

等到杜鵬飛走後,宋年才朝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我呸,楓喬,別聽他的。”

宋年還未說完,就見著陸楓喬又走了出去,也不知道他將他的話,聽進去了沒有,哪怕一點兒也好啊。

陸楓喬回到家中時,見著小白正坐在院前門檻處,托腮望著他歸來的方向。

陸楓喬望著小白,將在官府裏的事兒甩到腦後,緩和了些神色才道;“你怎麽坐這兒來了?”

小白先是一指抵在唇邊,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再問:“你猜我今日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陸楓喬問,不知不覺,周身放松了許多。

“我幫你把家裏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幹凈了,而且該掃的地兒也掃得幹幹凈凈,你有沒有覺得我很能幹?”小白說完,雙手放在面前,很不好意思地歪了歪頭。

陸楓喬伸了一下脖子,笑了笑,“是有點。”

他話一落,卻忽然聽見“哢吱”的一聲。

熟悉的骨頭錯位聲。

陸楓喬下意識去看小白的腦袋,果不其然,小白的腦袋以一種很是奇怪的姿勢掉著,看著就覺得疼。

小白自也疼得大叫,眼淚啪嗒怕掉止不住地就往下掉,“啊啊啊啊!我的腦袋,它又扭到了,要掉了啦!”

陸楓喬搖了搖頭,上前扶正小白。

小白在陸楓喬動手的前一小步,一雙爪子死死扣著陸楓喬的胳膊,紅著眼道:“你要輕些,輕些,好疼的。”

“知道。”陸楓橋淡淡道。

話剛一說完,陸楓喬便手下一用力,哢吱的一聲,小白的腦袋又回了位。

小白左右輕輕試著扭頭:“好了,現在也不是很疼了,差點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肉還未長起來,腦袋就要這麽掉了,就成一個無頭鬼了。”

陸楓喬現在對於小白事兒蹦出來的這種奇奇怪怪的話,也是見慣不怪。

一只白骨精,明明都是已經死了的,雖然他和小白都不知道小白她自個兒到底死透了沒有,但再怎麽至少眼前的事實,是小白就是一堆白骨罷了。

一堆白骨,最怕的事情還是自己個兒若是哪日死了怎麽辦,再變成了鬼怎麽辦。

也真是可笑。

小白見著陸楓喬似是出神,她的臉上還掛著一兩滴淚水,她也伸出一只爪子,在陸楓喬的面前晃了晃,“怎麽了?”

陸楓喬回過神,“什麽怎麽?”

“你還沒說我能不能幹呢?”

小白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