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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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一次訴訟可視化課題全員不得分之後，又迎來了一次新的課題，也是在終極考驗之前的最後一個課題。
金律站在門口，等著來人。
*
史軍，ALB上榜的15名中國最佳女律師之一，業內大拿。
錦天城律師事務所高級合夥人，擁有中國內地，香港特區和英格蘭及威爾士的律師執業資格，並擁有在國際和國內知名律師事務所工作二十多年的豐富經驗。
對中西方法律體系和商業環境了解頗深，尤其擅長協助中國企業海外投資及處理涉及多個法律轄區項目。
*
五名帶教律師在會議室集合，和史軍開會。
8名實習生伸長脖子，好奇地看著。
能讓所有律師出動，那個坐在首位的女人，一定是個人物。
這次的課題，是金勳負責，一個絕對需要熬夜的案子。
今天因為要見史軍，思顏穿的是黑色的西裝，頭發也高高束起，顯得極其幹練。
早知道今天也穿黑色了。
何運晨腦子裏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低頭看了這件偏向黃色的西裝，撇撇嘴。
平時覺得你挺好看的，今天怎麽這麽礙眼呢？
這是一起非訴訟的涉外項目，明天就要見當事人。
分組，是梅楨和蔡昆廷作為兩個組長。
第一組，是齊律和王律，第二組是柴律和金律。
也就是，鄧冰瑩，梅楨，何運晨，李浩源一組。
蔡昆廷，李晨，薛俊傑，郭旭是第二組。
“我們這一組叫什麽？”
“王炸。”
王律來到思顏的辦公室聊著。
這樣的分組，律師們都清楚，梅楨這一組一定是強勢的。
五位律師是想看一看，在完全沒有一個強勢的領導者的情況下，那四位實習生能不能發揮自己的優勢，然後表現出來。
而且就成績差距而言，柴律和金律帶的四位實習生需要背水一戰，這次如果贏了，那個差距就完全縮小了。
怎麽說呢，王律和思顏是希望每一個實習生好的。
但是，肯定更希望自己帶的贏。
特別是思顏，無比私心何運晨。
“他們明天上午就見客戶，今晚不通宵根本不可能了是吧。”
“應該是這樣。”王律往椅背上一靠，和思顏眼神交匯。
兩個人想到一起去了。
現在布置的任務是完成分析，制作PPT，六點鐘反饋給客戶，還沒告訴實習生們今晚將面對的局面。
*
六點還差幾分鐘的時候，梅楨組先發來PPT。
金律去讓各位先回去，今晚評議，明天早上公布成績。
思顏和徐律在柴律的辦公室，看著PPT，一邊看一邊搖頭。
在會議室可以看到最外口柴律辦公室裏的畫面，看徐律和齊律兩個的動作，心裏越來越虛，越來越涼。
“金律，你跟他們說明天十二點見客戶現場PPT英文匯報了嗎？”
“沒，我讓他們先回去。”
金律的笑容無辜的不行，思顏心裏卻為實習生們點蠟。
金律說：“是晚上等史律師反饋然後電話通知。”
“怎麽了，我剛才看徐律頭搖成那樣？”
徐律板上臉，自帶的氣場能嚇得人不敢說話。別說實習生了，王律在門口都感受到了那股嚴肅。
“哪一組的？”
“昆廷。”
徐律捏了捏眉心，一陣頭疼。
想到了但是表述不出來對於律師來說極其致命，而這一組的問題就是這個。
“他們今晚應該會改。”
徐律沒有急著作評價。
六點交了PPT，實習生們就回去了。
現在七點不到，律師們也走了。
思顏和王律一起吃了晚飯，他還要回家，思顏一個人住在上海，家裏沒人，也不急著回去。
等到金勳在五人的私群裏說，課題發布完全了之後，思顏剛好轉到太古匯附近的一家24小時咖啡廳。
說起這裏，在這裏打長期工的女孩子，就是項淵的女朋友。
“今天怎麽是夜班？”
“嘿嘿，我臨時跟別人換的。”那個女孩子笑得不好意思，“大淵跟我說今天你可能會加班，我就想著碰碰運氣。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明天沒課？”
“沒課沒課。”
如此，思顏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8杯白咖，再給我一杯半拿鐵，然後把這些蛋糕幫給我打包起來吧。”
白咖啡是意式濃縮加上奶幾乎一比一的比例，他們通宵其實很適合。半拿鐵，是意式咖啡加上熱蒸奶和奶油，最上面打上適量奶泡。
這麽晚了，剩下的蛋糕也不過10塊左右，思顏幹脆全要了。
“看吧，幸好是我，別人的咖啡哪有我做的好喝？不過齊律，這麽晚你還喝咖啡啊。”
“嗯。”
“律師真累……”
那個女孩子嘟囔著做著咖啡，濃郁的咖啡香頓時隨著機器的響聲彌漫在空氣中。
思顏坐在吧臺前，喝著剛剛拉好花的咖啡，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的背影。
嘴裏，是甜絲絲的奶味和咖啡的醇香。
“齊律，咖啡好了。”
八杯打包的咖啡被碼在桌上，兩個袋子。
“蛋糕都要嗎？”
“對，都打包吧。”思顏眨了眨眼睛，“還有一塊，是你的。”
窗外的路上，真的行人很少，但還是會有。
思顏喝完杯子中最後一口咖啡，看了眼時間。
“齊律，你今晚通宵嗎？”
“不是我。”
搖了搖頭，把杯子放下，從包裏掏出筆記本。
看看自己投資的事情，也是心血來潮，看看外網有關這個案子的內容。
“齊律，你的東西，好拿嗎？”
四個袋子，咖啡雖然蓋好了，雖然口封好了，但還是不能大幅度晃動。
“行，謝謝你了。”
拿好東西，思顏準備去公司探個班。
她跟王律說好的，雖然這些不值多少錢，但畢竟是帶教律師們的心意。
走在街道上，身邊還是人來人往，但都是行色匆匆。
快了吧——
一片樹葉落下，掃過思顏的肩頭，然後晃晃悠悠飄落在地上。
——他們的實習期，快結束了。
把車在公司，電腦和包這些自己的東西都放在車上，思顏拎著剛才買的東西，上了樓。
*
錄影棚裏，剛看完一段實習生的高能對話，鏡頭就轉到門口。
電梯的聲音之後，出現在鏡頭裏的，是齊思顏。
黑色的西裝，頭發已經放下來，踏著高跟鞋，手裏還提著三個袋子。
“誰來了？”
“齊律，齊律。”
“我的天，太暖了吧。”
“這麽好的領導真的去哪裏找。”
“真的，還給送吃的。”
*
“你們過來一下，自己拿一下。”
實習生們看到思顏，都是驚喜的。
一人一杯咖啡，兩個袋子的蛋糕一組一袋。
“梅楨沒到嗎？”
鄧冰瑩解釋說：“說在路上了，她家遠。”
“嗯，理解。”
鄧冰瑩拿著咖啡，引著思顏進自己組的會議室：“那齊律你是從家過來的嗎？”
“不是，我沒回去。”
跟三個人簡單聊了一下現在這個組的進度，公平起見思顏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不早了，齊律你趕緊回去吧。”
何運晨突然說。
“你自己開車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何運晨眼睛裏的擔心十分明顯，也沒有任何的收斂和掩飾。
鄧冰瑩有男朋友。
無意中瞥見何運晨這樣的眼神，頓時有些驚到了。
何運晨這是……
我的天吶。
鄧冰瑩在心裏感嘆，喝了口咖啡掩蓋那一下表情上的不自然。
她應該是第一個發現的吧。
本來還好玩地磕何運晨和李浩源兩人這個“好運來”組合，現在才覺得，就是因為李浩源這個煙.霧.彈，自己才忽略了這麽大一個瓜。
“回去吧，這裏我們可以。”
何運晨目光凝視著齊思顏，即使面對思顏直視的眼光，也沒有絲毫的回避與閃躲。反而，是思顏有些不好意思，主動移開視線。
沒事，我經常熬夜加班，這淩晨的路我比你熟多了。
這句話，思顏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
思顏喝了口咖啡，不自然地撩了撩頭發，準備離開這裏。
走出律所，上了電梯，電梯門沒有按照想當然的那樣合上，而是再次打開，進來一個人。
“運晨？”
他出來這一段應該會被剪掉，但……
“你怎麽……”
“太晚了，我看著你上車。”
何運晨順手接過齊思顏端著的咖啡，空著的那只手，握住了思顏的手。
齊思顏頓時楞在原地，但手上的溫熱轉瞬即逝，繼而是更加明顯的涼意。
“你看你手都涼了，晚上降溫還穿這麽薄，早點回去。”
齊思顏該慶幸這麽晚大樓沒人，還是該感慨這38樓著實太高？
以往總覺得有些漫長的時間變得飛快，等齊思顏到了車邊上，何運晨還固執的要看著齊思顏開車離開才算完。
*
等何運晨回到38樓，看到鄧冰瑩盯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何運晨才驚覺剛剛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好在好圓弟弟真的只是以為何運晨擔心齊思顏是對帶教律師和偶像的關懷，梅楨還沒到，隔壁組的人又都專註自己的東西沒註意到他們。。
“運晨，你真的……”
鄧冰瑩悄悄地問。
何運晨看了她一眼，笑了起來，點點頭。
“保密啊，還沒成呢。”
快了。
等到實習結束，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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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為要見史軍，思顏穿的是黑色的西裝，頭發也高高束起，顯得極其幹練。
早知道今天也穿黑色了。
何運晨腦子裏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低頭看了這件偏向黃色的西裝，撇撇嘴。
平時覺得你挺好看的，今天怎麽這麽礙眼呢？
這是一起非訴訟的涉外項目，明天就要見當事人。
分組，是梅楨和蔡昆廷作為兩個組長。
第一組，是齊律和王律，第二組是柴律和金律。
也就是，鄧冰瑩，梅楨，何運晨，李浩源一組。
蔡昆廷，李晨，薛俊傑，郭旭是第二組。
“我們這一組叫什麽？”
“王炸。”
王律來到思顏的辦公室聊著。
這樣的分組，律師們都清楚，梅楨這一組一定是強勢的。
五位律師是想看一看，在完全沒有一個強勢的領導者的情況下，那四位實習生能不能發揮自己的優勢，然後表現出來。
而且就成績差距而言，柴律和金律帶的四位實習生需要背水一戰，這次如果贏了，那個差距就完全縮小了。
怎麽說呢，王律和思顏是希望每一個實習生好的。
但是，肯定更希望自己帶的贏。
特別是思顏，無比私心何運晨。
“他們明天上午就見客戶，今晚不通宵根本不可能了是吧。”
“應該是這樣。”王律往椅背上一靠，和思顏眼神交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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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律，你跟他們說明天十二點見客戶現場PPT英文匯報了嗎？”
“沒，我讓他們先回去。”
金律的笑容無辜的不行，思顏心裏卻為實習生們點蠟。
金律說：“是晚上等史律師反饋然後電話通知。”
“怎麽了，我剛才看徐律頭搖成那樣？”
徐律板上臉，自帶的氣場能嚇得人不敢說話。別說實習生了，王律在門口都感受到了那股嚴肅。
“哪一組的？”
“昆廷。”
徐律捏了捏眉心，一陣頭疼。
想到了但是表述不出來對於律師來說極其致命，而這一組的問題就是這個。
“他們今晚應該會改。”
徐律沒有急著作評價。
六點交了PPT，實習生們就回去了。
現在七點不到，律師們也走了。
思顏和王律一起吃了晚飯，他還要回家，思顏一個人住在上海，家裏沒人，也不急著回去。
等到金勳在五人的私群裏說，課題發布完全了之後，思顏剛好轉到太古匯附近的一家24小時咖啡廳。
說起這裏，在這裏打長期工的女孩子，就是項淵的女朋友。
“今天怎麽是夜班？”
“嘿嘿，我臨時跟別人換的。”那個女孩子笑得不好意思，“大淵跟我說今天你可能會加班，我就想著碰碰運氣。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明天沒課？”
“沒課沒課。”
如此，思顏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8杯白咖，再給我一杯半拿鐵，然後把這些蛋糕幫給我打包起來吧。”
白咖啡是意式濃縮加上奶幾乎一比一的比例，他們通宵其實很適合。半拿鐵，是意式咖啡加上熱蒸奶和奶油，最上面打上適量奶泡。
這麽晚了，剩下的蛋糕也不過10塊左右，思顏幹脆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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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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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子嘟囔著做著咖啡，濃郁的咖啡香頓時隨著機器的響聲彌漫在空氣中。
思顏坐在吧臺前，喝著剛剛拉好花的咖啡，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的背影。
嘴裏，是甜絲絲的奶味和咖啡的醇香。
“齊律，咖啡好了。”
八杯打包的咖啡被碼在桌上，兩個袋子。
“蛋糕都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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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律，你今晚通宵嗎？”
“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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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律，你的東西，好拿嗎？”
四個袋子，咖啡雖然蓋好了，雖然口封好了，但還是不能大幅度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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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道上，身邊還是人來人往，但都是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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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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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的聲音之後，出現在鏡頭裏的，是齊思顏。
黑色的西裝，頭發已經放下來，踏著高跟鞋，手裏還提著三個袋子。
“誰來了？”
“齊律，齊律。”
“我的天，太暖了吧。”
“這麽好的領導真的去哪裏找。”
“真的，還給送吃的。”
*
“你們過來一下，自己拿一下。”
實習生們看到思顏，都是驚喜的。
一人一杯咖啡，兩個袋子的蛋糕一組一袋。
“梅楨沒到嗎？”
鄧冰瑩解釋說：“說在路上了，她家遠。”
“嗯，理解。”
鄧冰瑩拿著咖啡，引著思顏進自己組的會議室：“那齊律你是從家過來的嗎？”
“不是，我沒回去。”
跟三個人簡單聊了一下現在這個組的進度，公平起見思顏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不早了，齊律你趕緊回去吧。”
何運晨突然說。
“你自己開車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何運晨眼睛裏的擔心十分明顯，也沒有任何的收斂和掩飾。
鄧冰瑩有男朋友。
無意中瞥見何運晨這樣的眼神，頓時有些驚到了。
何運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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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冰瑩在心裏感嘆，喝了口咖啡掩蓋那一下表情上的不自然。
她應該是第一個發現的吧。
本來還好玩地磕何運晨和李浩源兩人這個“好運來”組合，現在才覺得，就是因為李浩源這個煙.霧.彈，自己才忽略了這麽大一個瓜。
“回去吧，這裏我們可以。”
何運晨目光凝視著齊思顏，即使面對思顏直視的眼光，也沒有絲毫的回避與閃躲。反而，是思顏有些不好意思，主動移開視線。
沒事，我經常熬夜加班，這淩晨的路我比你熟多了。
這句話，思顏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
思顏喝了口咖啡，不自然地撩了撩頭發，準備離開這裏。
走出律所，上了電梯，電梯門沒有按照想當然的那樣合上，而是再次打開，進來一個人。
“運晨？”
他出來這一段應該會被剪掉，但……
“你怎麽……”
“太晚了，我看著你上車。”
何運晨順手接過齊思顏端著的咖啡，空著的那只手，握住了思顏的手。
齊思顏頓時楞在原地，但手上的溫熱轉瞬即逝，繼而是更加明顯的涼意。
“你看你手都涼了，晚上降溫還穿這麽薄，早點回去。”
齊思顏該慶幸這麽晚大樓沒人，還是該感慨這38樓著實太高？
以往總覺得有些漫長的時間變得飛快，等齊思顏到了車邊上，何運晨還固執的要看著齊思顏開車離開才算完。
*
等何運晨回到38樓，看到鄧冰瑩盯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何運晨才驚覺剛剛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好在好圓弟弟真的只是以為何運晨擔心齊思顏是對帶教律師和偶像的關懷，梅楨還沒到，隔壁組的人又都專註自己的東西沒註意到他們。。
“運晨，你真的……”
鄧冰瑩悄悄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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