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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加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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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加班啦

“——簡單來說,這是一場孽緣。”

年輕的旅者神情嚴肅,眼底寫滿了某種深沈的悲壯,而派蒙從聽到“雪葬的星銀”開始反應就有些不對,小精靈張張嘴,眼神從空嚴肅的側臉轉向了空空如也的街道,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孽……緣”納西妲依然是十分不解, “是你們之前便很熟悉的意思嗎”

空用力咳了一聲,相當刻意地轉移了話題: “這個解釋起來有些麻煩……總之,成功的幾率很高,但我需要再重新確定一下——這個刺激到底要什麽程度才算是合適的”

納西妲皺皺眉,認真思索了一會。

“的確,從刺激的角度來說,期末的課題報告不合格,還有須彌教令院徹底毀滅,這些其實都稱得上是‘刺激’的一種,只是程度有所不同罷了。”

小草神點點頭,順勢補充了些簡單的說明: “阿娜爾的情況很特別,可以說淵下的龍女是她,教令院的學生阿娜爾也是她——這就像是旅行者過去擁有的各種身份,當你站在須彌,願意以我的立場考慮問題,那麽你就是我最信賴的夥伴;但如果現在你還在璃月或是其他國家選擇和你的夥伴一同行動,你思考問題的角度自然也會更加傾向於其他人,理論上沒什麽區別,也沒什麽所謂的對錯,你都是你,只是考慮問題的立場不同。”

派蒙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現在的阿娜爾毫不在意屬於教令院的部分,反正也是因為在夢裏,所以她的同學,朋友,乃至於學校本身都無所謂了,覺得出現問題全都用水淹掉就好啦;

而淵下龍女比起教令院本來就更加喜歡水,自然也不會介意教令院會被淹沒的事實,所以她在夢中也就不會阻止這一事態的發展,而是任由其繼續進行下去——但是我們都知道,如果任由這裏的教令院被海水淹沒,也會給現實的須彌帶來相當可怕的災難,是這個意思吧”

“正是如此。”納西妲點頭,眼中帶了幾分柔軟的讚許之意: “派蒙猜的很貼近真相了,確切來講,這一次我們需要面對的夢境之主並不是什麽一體兩面的分裂角色,我們要做的,只是讓她的思維方式更加傾向於我們熟悉的那一個‘阿娜爾’。

面對這樣的場面,教令院的學生會頭疼,會苦惱,也會不知所措甚至是幹脆選擇什麽都不做;但淵下的龍女不需要擔心這些問題,對她而言‘水上的問題解決不了,那就把問題變成水下的’。”

空大致明白了納西妲的意思。

寧可要教令院學生阿娜爾的擺爛不幹活,也不能要淵下龍女的這種堪比“大家一起死”的“世界和平”。

“不過我們也不算是什麽好消息都沒有,”納西妲溫聲道, “被虛空捕捉的對象只有阿娜爾一人,所以只需要她的意識更加傾向於過去的身份,我就可以想辦法切開她和虛空的鏈接……這就好像海船在行駛的過程中,需要先想辦法探索到隱藏於水下的暗礁,哪怕只是摸到了一點點的影子的輪廓,掌舵的水手也可以借此機會避開潛在的危險。”

“還真是納西妲風格的神奇形容……”派蒙幽幽嘆了口氣,以一種極為沈重的拍了拍旅行者的肩膀,肅然道: “總之……你做好準備了嗎,旅行者”

“我說沒有可以嗎”

“好像不太可以哦,加油吧旅行者,我們這也算是在拯救世界呢!”小精靈在一邊拍拍手幫著加油鼓氣,而納西妲一臉好奇地看著那把星銀打造的古老大劍,隨口問道: “所以,這把劍和阿娜爾有什麽淵源,能讓她立刻想起來自己教令院學生的身份”

“哦。”

旅行者單手持劍站在路口,他擡頭仰望著陰雨連綿的無光天空,許久才輕聲道。

“……這是她在蒙德的時候,真正意義上想寫的畢業論文。”

納西妲: “……”

沒記錯的話,蒙德好像是那孩子離開教令院後去的第一個地方吧。

納西妲: “……然後她去了璃月”

旅行者點點頭。

納西妲: “……然後她在璃月又沒成功,所以轉而又去了稻妻”

旅行者遲疑著,緩慢地又點了點頭。

派蒙已經閉上了眼睛。

小草神沈默許久後,才很謹慎地輕輕拍了拍旅行者的手背,柔聲安慰道: “至少我們能保證她肯定能被你叫過來……”

“是的,我也這麽想,”空的臉上帶著一種仿佛看破紅塵般的超脫微笑,實際上,這片被暴雨籠罩的夢境並沒有給他太多思考和遲疑的時間——

厚沈的雲層裂開細長的縫隙,腳下的積水倏然逆流而上,正如倒流的雨水般重新融入那片黑色的星空。

山雨欲來,風滿樓。

那裂開的雲層深處依然未曾窺見明媚天光,反而像是盤臥夢境高處的巨獸終於睜開了祂的眼睛,窺視著夢中的一切。

風聲,水聲,流水湧動,草木哀哭。

與暴雨同來的颶風卷起逆向的水流,暴風驟雨敲擊出震天動地的共奏鳴響,身處其中的金發少年幾乎是下意識閉上眼睛,擡起手臂試圖擋住一點刺痛臉頰的雨水,他的眼尾餘光中掠過在暴雨中愜意舒展的黑藤赤葉,看見小精靈慌張無措最後躲在自己身後的影子,在狂風的呼嘯之中,納西妲的嘆息如此輕緩,卻又如此清晰。

一點微涼又輕盈的觸感擦過他的臉頰,少年反射性地睜開眼睛,卻只來得及看見一根融入風中的漆黑羽毛。

就是現在。

少年忽然聽見草木之神輕柔且堅定地提醒,一點淺翠色的柔光隨即覆上他的視野,那風仿佛一同吹散了他腳下的造物,年輕的旅者猝不及防之間再次感受到了屬於夢中特有的失重感,他倏然墜落,身體與神經一同反射性的繃緊,直至下一秒從床榻上瞬間彈坐而起,空的胸口劇烈起伏著,著實反映了幾秒後才清醒過來:自己已經醒來了。

他們仍然身處於須彌的旅館之中,空氣清新,皮膚幹燥,窗外人影交疊,屬於花神誕祭的熱鬧已經過去,接下來又是嶄新又美好的一天。

空走出門去,看著須彌主城街道上往來的人影,慢慢松了口氣。

但很快,他又繃緊了神經。

——納西妲呢

小精靈此時剛剛放好了兩人緊急摘下來的虛空終端,派蒙在天上飛了一圈後才回到了空的旁邊,兩人面面相覷,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安和擔憂;如果按著夢中的推演,海水會淹沒須彌的主城,那麽他們現在其實是應該先去奧摩斯港看看情況的。

“可是奧摩斯港其實距離須彌城很遠的吧”派蒙皺著眉補充道, “比起那個,不如先找找阿娜爾既然虛空收割的夢境都來自於須彌城的人民,那麽她應該也在這裏,沒錯吧”

很靠譜的猜測。

“但你也看到了夢中的畫面了,派蒙,”旅行者雙手一攤,無奈道: “夢裏自然是差一些的,但我們現在怎麽找她難不成也和夢裏一樣,或者說幹脆去找冒險家協會掛個懸賞,說我這裏有蒙德雪山密室裏找到的一把古老大劍”

派蒙撓撓腦袋,忍不住嘿嘿笑起來: “也不是不可以嘛。”

空: “……你想要殺了我嗎朋友。”

“什麽話!這是什麽話!”小精靈插著腰,煞有其事地和他反駁起來: “我這可是在很認真的和你討論接下來怎麽辦才好嘛——你看我們在教令院也沒有什麽熟人,第一反應是去找冒險家協會不也是很正常”

“嗚……”她撓撓腦袋,在空無奈的註視中有點心虛的放輕了聲音,咕噥著: “或者不拿星銀大劍做懸賞,直接去試試聽教令院的那些學者講座呢說不定我們還能碰到她的同學”

也行。

空點點頭,倒是沒什麽反對的意思。

離開了夢境後,想要聯系納西妲似乎也暫時成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花神誕祭帶來的熱鬧已經是過去時,他們也沒有必要特意找人分享夢中發生的故事;旅者和派蒙按著過去的習慣在冒險家協會那裏接了幾個打發時間的委托,只是不知道為何,屬於教令院學者發布的委托內容卻不再是過去那種清閑又自在的工作,空皺著眉翻了幾個,感覺都是自己做不來的專業學術類型的委托項目。

“真抱歉,和教令院有關的委托目前都是這種類型的啦,”凱瑟琳無奈笑著,好脾氣的解釋起來: “實在是因為教令院內陸陸續續好像發生了不少事情,成熟可靠可以直接參與工作的學者本就不多,先前奧摩斯港的混亂又被迫派出去了一部分可靠的學者,導致現在教令院內的人手嚴重缺少,能夠讓你們二位這種‘外行人’快速解決的簡單委托……實在是沒有幾個。”

這倒是意料之外了。

空和派蒙面面相覷,他們倒不是擔心沒有工作日常無所事事,反而因為凱瑟琳的話起了些別的心思。

教令院……現在確認呢。

兩人目光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容貌乖巧可愛的小精靈先一步轉身開口,甜甜地說道: “沒關系沒關系,我們時間很多的啦,稍微花一點功夫學著如何上手也完全沒關系……所以有沒有什麽教令院那邊的委托最好是時間長一些,給的摩拉多一些,如果能讓我們旅行者能更進一步了解教令院,切身體會須彌智慧之城的特色內容,那就更好啦!”

這要求不能說高,正相反,在此時的教令院人手急缺的情況下,類似於空這種出名又可靠的冒險家簡直不要太受歡迎,旅者和他的夥伴簡單篩選了一遍,最後還是按著之前的思路,選擇了可以尋找到阿娜爾線索的因論派學者。

工作難度不高,只是相當枯燥無聊且極為耗費時間,給出的報酬也不算豐厚,不過因為可以出入教令院大部分的地方,空倒也沒有太過在意這點小細節。

委托的學者是個很好脾氣的中年人,面對願意出手幫忙的旅行者也是毫不掩飾的熱情歡喜,但是當幫忙整理材料的空狀似若無其事地提起“阿娜爾”這個名字的時候,對方的表情明顯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了。

“你們……這是在外面認識了那孩子”

空應了一聲。

“難怪,旅行者見多識廣,認識個在外考察的學者也不奇怪……”他左右看了看,很謹慎地壓低聲音說道: “看在你們不是教令院自己人的份上,這話我偷偷提醒你們一句也就算了,聽說那孩子因為和她的導師產生了學術糾紛,被強制驅逐出境了!所以啊,這段時間內你們最好不要隨便提起這個名字,免得多出來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驅逐出境……”派蒙一楞: “是說阿娜爾現在不在教令院裏面嗎”

“當然了,她本人是賢者的女兒,在院內的導師也是相當有名的大人物,這種事情一出來,自然都默認是學生品行不端的問題嘛。”這中年人說到這裏又有些唏噓, “……不過雖然大家一開始都是這麽想的,後來有些大人物攙和進來以後,教令院的高層又突然改了有關這件事的定義——最後結論好像莫名其妙地又變成了她的導師竊取了她的學術成果,並趁著大賢者不在無人主持局面,強行把那孩子當做違反教令的學者流放到防沙壁那邊去了。”

派蒙立刻生氣了: “怎麽能這樣啊!”

“誰說不是呢。”

這位因論派的學者也相當讚同地點了點頭。

“阿娜爾在教令院的時候本來就是個很特別的孩子,要說她是無辜被陷害的其實也不是不可信……總而言之,現在教令院的大人物分明說了她是清白的卻又不打算把她接回來,偏偏來自至冬的愚人眾執行官也親自開口幫著證明她沒有問題,加上最近楓丹的某位大人物,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誰能不多想啊”

“怕不是害怕把阿娜爾接回來後反而會暴露什麽問題吧。”學者一臉愉快的猜測起來,說不定那小姑娘之前在校內的表現那麽平庸,也有那些所謂的大人物從中壓榨學術成果的關系。

畢竟別的不說,她的養父,生論派的賢者納菲斯好巧不巧地也許久沒有親自出現過了,這裏面到底藏著什麽不可言說的秘密,還真的說不準。

楓丹

旅行者一臉茫然。

這裏面又有楓丹什麽事情

“對,楓丹,據說是他們的最高審判長,雖然是以私人角度拜訪,但也是認認真真走了正常手續流程遞交的入境申請的。”

理論上應該是正常又普通的一次兩國外交交流活動,按著原定流程走完一套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偏偏現在的教令院一沒有大賢者坐鎮,二沒有神明可以出面,三則是因為六大學院的賢者不知為何不能同時出現,按著現有教令,僅有幾位自然也不能擅自決定某件事情的下一步進程……

於是楓丹大審判長的拜訪就被迫卡在了這裏,卡得一群人焦頭爛額半死不活,他們是既不能把阿紮爾搖起來繼續幹活,也不能請楓丹那位遠在天邊的祖宗把這催命的東西收回去。

學者說到這裏忍不住咂咂嘴,難掩快樂的補充了一句: \"所以我們的工作其實也不用那麽著急趕進度啦……招待大人物都招待不過來,識藏日估計也要再次延期了,實在是太累的話,兩位下午也可以去寶商街喝杯咖啡放松放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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