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 .
關燈
小
中
大
第58章 58 .
58.
“有人來過。”
兩人一進自家還沒安門的家, 便先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他們走的時候，地面是灑過水, 做了簡單加固鋪平的。
打過夯後的地面很硬, 不過地面濕還是會留下腳印。
所以地面的腳印就是現成的有人上門的證據。
“哼哼，跑空了吧。”
也不知道那些人跑進來, 卻什麽都沒看到，雙手空空回家的時候是什麽心情。
“這些腳印真難看。”
“不然再糊上些泥？”
“等之後再說吧，只要咱們住下來有的是時間整理房子。”
他們趁著天熱沒人出來先安上了門, 門是空間裏拿出來的，是他們路上收起來的金屬門，和大家現在用的也差不多, 也算省了一筆不必要的開銷。
合力安上了門後，在門加固的時候，在房檐下安上了隱秘的攝像頭, 雖然沒有網, 可在屋子接個屏，倒是可以實時觀察。
還有收音和紅外檢測。
等到晚上郭述拎著東西過來時，雲簡他們的家已經來了個大變樣。
雖然還是空空如也，可是墻上訂上了淺色的墻布，屋子裏的隔斷也已經壘起了兩個，院子側面的偏房也收拾好了，看起來一間已經留給了狗子們住。
甚至家中所需的瓦斯罐和氣竈也搭好，上面燉著肉, 一進門就是香味迎接著郭述。
“你們是真能幹, 才一天的工夫，竟然把家裏收拾的這麽好。”
比他那原生態的房子可好太多了！
而且吊頂上方還掛上了燈, 看起來是可移動的太陽能燈，倒也證明了兩人的好東西應該還是很多的。
不過可能是早上或傍晚出去買的，雖然明面上沒有多少購買渠道，但是背地裏出去冒險尋找物資的人卻不少，私下裏買到也是人家的本事。
但郭述不羨慕，他想要什麽回去找自己親爹要就行，或者等單位分也成，總比普通人好拿到。
“這一天都沒事做，也不能出去烤火，可不就在家收拾收拾嘛。”
明賀接過郭述帶來的東西，隨手就放在了一旁，“說好啊，不是不要你的東西，實在是今晚吃不到你帶來的東西，我們都準備好了，就知道你今晚會過來幫忙暖屋呢。”
郭述：“我包囊裏帶來了一只雞，現殺的，跑地雞，肉好吃著呢，咱要不做了嘗嘗？”
明賀：“那巧了，我也買了一只，雖然沒有你這一只大，可也已經下鍋了！”
這一頓晚餐很豐盛，郭述拿來的菜和肉的確是一點沒用到，不過也沒有剩下多少。
郭述幫著把碗筷收了，和兩人說了下雞苗和菜種、糧種的問題，也沒坐多久就要離開。
明賀提著燈將人送出很遠，等把手裏拎著的飯盒遞給郭述，基本已經能看到遠處基地內的燈光。
郭述前後看了看，周圍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和呼呼的風嘯。
“你也回去吧，住這麽偏，也不怕遇到什麽事。”
明賀無辜，“你們不是說鎮子上不讓鬧事嘛？”
郭述：“再怎麽約束，也總有見不得人的陰私事，都臟著呢，也沒有監控什麽的做證據，一般都是不了了之。”
明賀：“嘖，就知道是這樣。”
郭述點了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現在可亂著呢，就這個基地的人口數都對不起來，搬過來的也不全是好人，很多都是吃過兩腳羊的狠人，可人家不認，就是被熟人指出來，死不承認也找不到證據。”
畢竟就是把他們肚子剖開，也找不到人體組織殘留了。
至於那些生了重病的，因為各種原因感染了的人，或者吃了不該吃的，導致人不正常的，基本都送到了另一處地方。
高層也沒有辦法，沒有藥，就是專家在，也都是沒有米的巧婦而已。
至於這個基地裏有沒有什麽重病的人，那應該也是有的，只是明面上大家還不知道而已。
郭述也沒和明賀說太多，一支煙吸完，他也拎著飯盒朝鎮子裏走。
“回吧回吧，你姐自己在家不安全。”
明賀應下，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是在看不到郭述的身影後，才朝家走。
至於雲簡的安全，明賀擔心又不擔心，擔心的是哪怕知道雲簡有能力自保，可也怕有意外。
不擔心的，自然是一般人來了只會是送死。
回到家，明賀還沒叫門，門裏的狗子先咬上了，稍微等上一分鐘，就聽到了雲簡的腳步聲。
所以說，明賀也並不是太擔心雲簡的安全，家裏的安全保障，還是很多的。
“訂的門簾？咱不安屋門嗎？”
明賀疑惑的看著門上的布簾，疑惑的問。
雖然他們住的房子和一整間差不多的，但是院門不能代替屋門使用吧？
他們不是白天還說等晚幾天，出去轉幾次回來再安門，到那時就當是自己買回來的。
咋他就出去一會兒，屋子上的簾子就上墻了呢？
雲簡：“這不是郭述說要防蚊蟲嘛，掛上門簾也能安門。”
不僅是門簾，他們睡覺的屋子都已經被她撐起了一個蚊帳。
只要兩根伸縮桿頂在墻上，再掛上薄布，或者把蚊帳改一下掛上也行。
“小賀，把桌子上那些驅蟲藥包掛到門口吧，院子上方的風口也掛上一些。”
“好的。”
就這樣雲簡和明賀有了一個新的落腳點，雖然遠離人群，周圍風沙也多，但是地皮用多用少也沒人管。
在一場大雨後，明賀和雲簡還給房子周圍糊了一圈防風墻，防不防風他們還不知道，但是防沙的效果還是很不錯。
至少不用再天天清理家門口的沙土了！
甚至他們還一點點的又給自己砌出了一圈屋子，大通間。
又去買了些土回來，自己悄悄加上了自己藏的土，開出了一片地，種了些好養活的菜籽。
然後他們一起接回來六只新的小動物，一對雞，一對鴨，一對已經長的半大的鵝。
限制購買，一家只能買兩只。
不過在郭述串過一次門後，沒幾天就趁夜給他們送來了一小車。
雞苗二十多只，鴨苗、鵝苗要少一點，各十三、四只。
還都是已經脫離幼苗期，開始換了新羽毛的階段。
“好養活的很，還有兩袋子飼料，不過那些鴨子和鵝特別能吃，你們還是要抓緊把菜種出來，不然就出去給它們找土蟲吃，還能把它們放出去，土裏的蟲子它們會自己找，也算是自行進化後的求生本能。”
因為郭述的幫忙，明賀的養殖大業有了壯大的前提。
但是等郭述一走，兩人就發愁了，不說家裏的狗子見著這些小東西稀奇的汪汪叫，就是貓都隨時準備好了捕獵的行動！
“還是要做隔斷！”
全都隔開！養殖區外面再安上兩個門，防止裏外都有小動物越獄！
明賀還會趁天沒那麽熱的時候，出去推一車沙土回來，一是為了防止雞鴨鵝的便便臭烘烘，而是它們竟然真的會自己翻土！
大概也是為了適應現在的氣候，這些小東西基本沒有生病，精力旺盛，生長的也快。
只是短短幾個月，它們就成了加大號的——美味。
然後在天冷初期，兩人意外發現，這些雞鴨鵝竟然又抱窩的意思！
明賀看著被分出區的大肉們，裝模作樣的吸溜了一下口水。
“年前這些公的能下鍋了，母的年後春天再吃，等明年這些小的最起碼能抱兩窩！”
雲簡：“你也吃不了這麽多吧？”
“嗐呀，咱可以賣，也可以換！實在不行咱就留著唄，不過咱要先嘗嘗自己養的味道怎麽樣……”
明賀的嘗，自然是晚上就要來上一只，在肉進了鍋後，他就興沖沖的出門去找郭述來品嘗。
畢竟人家送來的苗種，還沒要錢要東西，作為朋友肯定也不能太死，邀請人家來品嘗肉總是應該的吧？
天災第五年寒冬，雲簡生活在溫暖的地坑院中，每日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清理雞鴨鵝的窩，每天撿蛋，養小雞、鴨、鵝的苗，忙忙碌碌的也顧不上回憶上一世的苦了。
他們很快樂，每天過的都很充足。
“年前最後一批啊，還有七八只，幫忙給我們宣傳宣傳，賣完就沒有了！”
明賀笑呵呵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雲簡看著孵蛋器裏的蛋，他們今年這個年怕是都要在照顧小動物的忙碌中度過。
等明賀背著手樂顛顛的進來，先把手裏的錢交給了雲簡。
“賣掉一只鴨子，錢上交。”
雲簡：“放抽屜去。”
明賀：“好吧好吧，我一會兒出去一趟，把肉給郭述送去，剩下的咱就留著自己吃。”
他們養的雞鴨鵝算是散養，雖然可以活動的空間不大，可至少是跑著的，所以哪怕是一年的嫩肉，也很緊實。
比以前家養的那些都好吃。
“郭述說明年給咱搞個牛犢過來養，算是他也入股的，咱負責技術，他負責買，九一分，咱九他一。”
雲簡表示她拒絕飼養！
家裏如今已經算是一個養殖場了，等到明年這些幼苗長大，不用說都是要擴大養殖地方的。
甚至要趕在其他人的房子擴過來之前，狠狠的圈出一大片地方為以後養殖做準備，不然他們八成沒兩年就需要換新房子了。
當然除非他們只養這些，不再擴大養殖規模。
雲簡覺得養這些就夠了，可明賀卻明顯是養上癮了，並且最近已經開始思考怎麽正大光明的擴大規模。
想來要不是環境不好，怕是他都會直接養上千只！
好在雲簡的想法在群眾都開始擴大飼養數量後，因為家裏的這些肉銷售不出去，從而打消了明賀的奮鬥目標。
大家經濟緊張，自然不會想把自己掙得錢給別人，所以自己養雖然付出了勞動，可家家戶戶大多時間都是空閑的。
只是付出點時間出來挖土，成本付出上還是自己養更合算。
雲簡他們家的雞苗、鴨苗，也開始快速賣出，家裏一下便空了出來。
明賀望著要空下來的養殖區，只覺得自己的養殖首富夢沒有了……
環境不允許，沒辦法。
小鎮基地管理還是很給力的，幸存下來的人們，有著吃喝和希望，大家也不是那麽愛搞事，所以日子平凡且有著熱鬧。
不過偶爾還是有極品出沒，只是人們少有串門的時候，倒是只要不理不聽就行。
天災第六年，雲簡從報紙上了解到了外面的情況，一如既往的糟糕，地面卻有了綠意，好像酸雨的影響並不大。
就連他們小鎮周圍和小鎮裏面，在春天過後都看到了植物的影子。
“這個植物咬人，你們看看我的腳，就是被它咬的，大家出去看到了一定要繞著走。”
雲簡和明賀擠在人群後方，根本看不到裏面的植物影子，等了好一會兒見實在擠不進去，也不想再等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植物。”
雲簡：“管它呢，反正見到植物小心一點就是了。”
“宣傳牌上又開始說了，讓一家一口，出人一起出去修防護墻，我聽著那個墻似乎要修一米寬！”
“簡直了，怎麽在咱們不知不覺中，就冒出了這麽多的狼和虎的！”
雲簡和明賀對視一眼。
“過去看看？”
“去看看！”
小鎮宣傳牌是分區的，基本相隔個百十米就有一個，如果小鎮上有什麽要通知的事，著急的就用喇叭循環喊一喊。
但是因為房子隔音效果不錯，多數時候還是用報紙和貼小廣告的方式通知。
兩人改朝最近的宣傳牌那邊去，到的時候牌子前也沒幾個人，倒是旁邊的墻角下坐著一些老人。
他們手裏各自拿著要忙活的活計，也算是幫家裏分擔著負擔。
“我過去看看！”
明賀說完，便快步擠進了人群，一邊還開口問著大家，牌子上都說了啥。
“招工呢，管飯，一家一人，吃集體食堂，不過就管一頓，感覺還成。”
“以前是合夥壘防風墻，現在是合夥建城墻，也不知道要建在哪裏，是不是還留地皮給新人家們。”
“這些也不管咱的事，咱好好活著，有吃有喝就成了。”
明賀很快就看完了幾個新出的小廣告，退出人群，往回走才慢慢把事和雲簡說。
其實就像別人說的那樣，要建‘城墻’，怕的是有人家被動物們掏了。
“到時我去就行，下午六點去，半夜管一頓飯，早上五點回來。”
雲簡卻是皺了下眉，他們並沒有晝夜顛倒過，這樣突然熬夜，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而且這事，雲簡不好去，因為不論是皮膚的顏色，還是保養的模樣，都太打眼了。
這樣的容貌會招危險。
而明賀，卻被曬的黝黑，只剩一口大白牙顯眼。
“等晚上的時候，你就把咱家的狗放開，不管誰來，該死就死！”
如果不是上面明確要求一家一人，他一定不會去的。
也不是沒想過不去，但是人家也說了，會做統計，各區有各區的負責人，他們會點名管理。
“應該也就只用去兩天，人多力量大，很快就能建好的，就是糊大泥，很容易的。”
小鎮城墻建起的那一天，墻內放了大半夜的煙火和鞭炮，不少的人都走出了房子，參與了這一場歡慶的聚會。
還有人擺起了小攤，還有管理層安排的小游戲，誰都可以去玩，贏了的人可以去兌換小獎品。
或是一顆糖，或是一把剪刀，一軸線。
當然大獎是一百斤肉……
雲簡和明賀也去湊了熱鬧，只可惜大概運氣不好，竟然真的一個獎都沒得到！
但是這一晚難得的開心。
基地住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市場、商場，工廠也在逐漸恢覆，只是當天氣極度不對時，依然會罷工。
可是就算這樣，基地裏的生活也能明確的看出在恢覆。
人們換上了新的衣服，氣色也越來越好，基地裏也能看到有孩子在奔跑。
就連明賀和雲簡，只要出門，十次裏八次會被鄰居問什麽時候要孩子。
次數多了，雲簡沒覺得有什麽，明賀卻是把人懟了一頓。
“真的是，有本事就自己生，別天天盯著別人的肚子，如果能夠老蚌生珠，那就是您兩位的本事！”
雲簡：……
厲害了。
從那之後，鄰居家從盯著雲簡的肚子，變成了和別人說——他們家男人不行。
不然怎麽女人還沒著急，男人先接受不了了。
等到這話傳到明賀和雲簡耳朵，兩人簡直是又氣又覺得好笑。
這些老頭老太太們，平時都沒什麽事，嘮嗑多了總能傳出些熱鬧事出來。
可人家大門一關，誰管你怎麽傳。
所以這事對兩人來說不疼不癢，對周圍人卻是個大樂子。
一個看著就壯實能幹的男人，可是他不行啊……
所以便有人找上了門。
事情要從某天一大早，兩人打開大門，準備清理院子中的浮沈開始說起。
那天，門一開，明賀就看到了門前拎著小包等在門前的兩人。
一男一女。
女的歲數大些，看著像是七八十歲了，只是雖然蒼老，卻沒掩藏住她眼中的精明神情。
男人個子不算高，一米七五左右，有些駝背，臉上還有著難以遮掩的疤痕，像是被凍出來的。
看到明賀，女人眼中滿是打量，其中深藏的鄙視也更明顯的絲毫沒有藏起來的意思。
男人不好意思的扯了下嘴角，可眼中卻沒有歉疚的意思。
甚至還略帶鄙視？
“你好！你就是明賀吧，我和我兒子上門提親來了……”
明賀傻了。
“提什麽親？”
女人笑了，探頭朝門裏望去，直到看到雲簡的那一刻，眼睛都冒了綠光。
“這不是出來了嗎！”
雲簡臉都沈了下來，明賀更是直接轉身摸棍子。
“我可去你媽的吧！一天天什麽sb玩意都敢來。”
女人往後躲了躲，男人直接站到了前面，扯著嗓子，望著雲簡說道。
“這世道男人不行就是一大錯，世道本就出了錯，作為女人在大好的年紀被一個男人耽誤著，體會不到快樂活著有什麽意思！”
“那你爸還活著嗎？”
雲簡的問話，讓男人楞了一下，“當然沒活著。”
“那你媽該死，不如你先解決你媽？”
“我艹你媽，你媽才該死！”
男人的話還沒罵完，明賀手裏的棍子便打在了他臉上。
對方懵了一瞬，便跪倒在了地上。
老太懵了一瞬，“殺……”
雲簡舉起手，手裏的槍是那麽的顯眼，“不要吵。”
老太太哆嗦著蹲在了地上，捂住嘴不敢再發出丁點聲音。
地上的男人眼睛還是睜著的，嘴角冒出的血染紅了他的半邊臉。
“姐，周圍沒人。”
明賀將自己的觀察說了出來。
雲簡嗯了聲，“那就處理了吧，多處理幾個，總不會再有人找上門了。”
如今不論是鄰裏之間，還是普通人和上層人士，大家都彼此客套著維系著和睦的關系。
原因應該很明確了，就是能活到現在的，誰要是沒點能力，那早就在天災前兩年就被豺狼吞了。
可是總有自以為是的人，會覺得自己強大無敵。
女人嗷的一聲哭出半聲，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包括地面剛剛要緩過來的男人。
“什麽東西。”
雲簡冷嗤。
她不在意別人背地裏說自己的壞話，可說到人家家門，那不就是找死嘛。
而且兩人臉上絲毫沒有遮掩意思的表情，好像雲簡就是他們的掌中物，招招手就能來。
地面上的血跡連同這兩人踩出的痕跡，都消失不見了。
明賀卻是委屈的回了家，“他們竟然說我不行！”
還上家門來說！
雲簡沈默，忍不住擡手揉了揉腰，好半晌才咬牙吐出一個字。
“滾。”
明賀癟了下嘴，“可是我受了委屈。”
大有雲簡不哄他，他就現場表演個委屈落淚的意思。
雲簡呵呵兩聲，“滾。”
說完把一旁的掃帚丟給明賀，讓他自己掃院子。
“早上吃點稀飯？”
明賀繼續委屈巴巴，“都聽姐姐的。”
雲簡：“你黑的都要看不到眼珠子了，別這副表情，家裏這麽暗，我看著都瘆人。”
明賀：“你昨晚捧著人家臉親的時候，好像還誇我現在就眼珠子能看了……”
雲簡：……
敗北了，論不要臉，她不如明賀。
“一會兒把雞窩也掃了去。”
基地裏失蹤了兩個人並沒有被鬧出什麽事出來，甚至直到一周後，他們家的鄰居和人閑聊，才知道人已經很多天沒看到過了。
等到大家好奇的湊到門前，喊了大半天都沒見人開門，再找了保安隊，一起進去以後，才發現人沒在家。
“他們家女的已經上了歲數，根本不可能走那麽遠，男人腿腳不太好，也不可能出去跟著隊伍一起尋物資去。”
大家面面相覷，身邊人莫名失蹤的事實在是有些嚇人了，他們也怕自己哪天忽然從家裏失蹤。
不過好在這家的房門是從外面鎖的，經過調查，也能確定對方是自己鎖的門，家裏東西擺放的很整齊，錢也沒丟，所以是自己出去的。
“有沒有人知道他們可能去做什麽了？”
人群裏多數人都搖頭表示不清楚。
但是調查人員還是從人群裏點出了兩個人。
“你們剛剛就在那嘀嘀咕咕的，要是知道點什麽都可以說一下。”
兩個老太顫顫巍巍的走出來，“譚寡婦說去東區，給她瘸腿兒子說一說守活寡的天仙去。”
這話一出，周圍人不少人都沒聽懂什麽意思，直到提到養雞出名的明家，才知道指的是誰。
一明白，便有人樂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調查隊的人不清楚這些普通人之間的事，不過短短幾句話也拼湊出了之間的聯系。
就是去年時東區外圍那一家獨住的養殖場老板和老板娘，老板呢是天閹，也就是不行。
所以老板娘鬧著要再嫁，才引得這失蹤的母子倆上們求娶去了。
這個……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可窮苦艱難時期都熬過去了，怎麽剛剛好過些，就鬧出了這事？
但是當調查員趕到明家門口時，卻看到明賀正在拿著掃把往外趕人。
人家身後傳說中的天仙老板娘，面色也並不好。
看著好像也沒有什麽想要離婚再嫁的意思？
尤其是當幾人坐在人家的院子裏，喝上煮的稀粥時，更是說不出兩人的丁點壞話。
家裏和門口都搭理的很幹凈，屋門上吊的簾子也能看出時常清洗。
旁邊的屋子裏還趴著狗子，窗臺上也有貓睡在墊子上，可見處處都是在用心照顧到位的。
“你們真沒看到人？”
雲簡肯定的點頭，“真沒看到，我倆上沒有老人，下也沒有孩子，所以平時開門都沒個準確的時間，那天開門晚了點，沒有看到人。”
“好的，關於這點我們會和周圍人驗證的。”
雲簡點頭，“好的。”
明賀手裏轉了轉鍋鏟，“還有一點，你們保安隊管不管上門騷擾人家安寧的玩意啊！”
調查隊幾人：“……我們是調查部門的，不是維安部門的。”
所以這事，他們還真管不到。
幾個男人離開明家後，敷衍的去了周圍幾家鄰居家裏，如他們所想，都是不清楚不知道。
因為房子實在是隔音，大家也想不到事情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不過這事也算是給周圍人提了醒，背地裏雖然討論了下明賀兩人是不是害人了。
但明面上更加沒人敢去他們面前說。
而在之後沒多久，一場大風後，有人在城外發現了幾句人體的殘肢碎骸。
這件事的目光就被吸引到了那邊。
畢竟這邊失蹤的人，實在是死不見屍，活找不到人。
倒是郭述，還為此跑上門來嘲笑了一下明賀，他是從同事嘴裏聽說的，因為郭述和明賀認識，便被問了一個問題——
明賀是不是天閹？
郭述：……
這種問題吧，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不屑回答，但是還是幫明賀解釋了一下‘兩人為什麽不要孩子’。
“一個個的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管的可真寬。”
郭述都有些心疼明賀了，但也很佩服他竟然能這麽淡定。
明賀卻是嘆了口氣，“被說兩句不疼不癢沒關系，我也總不能出去脫了褲子給人驗證下吧，但是總有煞筆上門，就為了問我姐要不要再嫁！”
嫁個屁！
別說他不是不行。
就是真不行了，他不照樣能讓兩人快樂嘛！
至於分開，想都別想！
郭述樂了一聲，“要不你幹脆出去露一露，說不定真就沒亂七八糟的事了。”
他們這邊水少，出去基本遍地都是沙塵，水溝什麽的想都別想。
加上今年旱的更加厲害，如今都十月份了，還沒有降溫的意思，私下裏家家戶戶舍不得用水，也就造成如果出門聚一起，那餿味能傳半天邊。
所以他們這便開了個澡堂，一周開一次，集體的那種，用郭述的話說就是臟得很。
但是人人都能得兩瓢水搓搓泥，哪怕知道臟，去的人也是不少的。
明賀：“竟出餿主意。”
他可不去，一堆光屁股甩鳥的男人可沒什麽好看的。
兩人喝著小酒聊著天，直到半夜才散場。
雲簡給郭述切了半只熏雞，“這是這兩天新做的，味道挺好，給你切半只嘗嘗，我們自己留半只。”
郭述快樂的接過，“謝謝雲姐！也謝謝明小弟！”
明賀：“滾滾滾！”
兩人的關系維系的很和諧，郭述會為他們提供些普通一般吃不到的蔬菜，或者豬牛羊肉，雲簡和明賀會在做些好吃的東西時想著他。
偶爾小鎮上出什麽福利政策，郭述也會在當天跑來告訴他們。
可惜雲簡和明賀都很佛系，沒有冒頭努力的心，有什麽福利也沒沾到過。
從‘神秘失蹤的母子’故事傳開後，作為其中最有嫌疑的明賀夫妻，也小火了一把，至少上門說親的人少了，態度也好了。
其實大家明知道雲簡有愛人，卻依然上門詢問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基地裏的年輕女人很少，更別提如今還能看出美貌的，除了高層家的，普通人之中是很少能看到的。
除此之外，最離譜的，竟然還有人組團在後半夜摸上明家的門。
然後小鎮基地失蹤的人又多了幾次，次數一多，大家從只是猜測，到真的懷疑，又到明知是誰做的卻找不到證據，慢慢的遠離了兩人周圍。
就連郭述都被父母喊了回去，問了問關於兩人的事。
郭家父母聽後，思考過後就沒再管。
他們家的孩子並不是真正的蠢人，能和明家夫妻倆處這麽好，說明對方是可交的。
那麽，對方有點秘密和自保的能力，又有什麽不對呢？
這一年的寒冬沒有來。
雲簡和明賀成了小鎮最神秘，最不能惹的存著。
但是沒影響郭述上門來喊他們一起去家裏吃飯。
“我爸媽親自邀請的，為的是謝謝你們送的肉，很好吃，所以就想著反正咱們兩家人口都不多，幹脆就一起過了！”
邊說，郭述一邊幫著把明賀劈完的柴火放在一堆，又幹草擰成繩，簡單的固定成捆。
“不會是你纏著你爸媽非要我們過去吧？”
明賀問著。
郭述嘻嘻笑了兩聲，“也沒有呀，我就說覺得你們家就兩個人，我們家就三個人，怪孤單的。”
實際還真不是。
這一次的邀請是郭爸決定的，他想見見兒子的好友，雖然郭述已經獨立工作好久了，平時也不愛回家，但是對於國人來說，孩子長再大都是孩子。
只要父母沒有老去，孩子就還是他們保護的存著。
郭述看向旁邊沒事翹著腿捋毛線的雲簡，討好的問道，“姐，今晚我們那邊大院還準備了節目，咱們一塊過去看看唄？”
雲簡：……
最後，兩人還是沒拒絕，給家裏的小動物們加上食，雲簡和明賀坐上了郭述騎來的小三輪。
人力三輪，全靠腳蹬。
“明賀，你個龜兒子，幫勞資我推車啊！”
郭述的父母，是雲簡曾經在國家新聞節目上見過的熟人，能提上名字的熟。
但是他們私下裏，卻是出乎意料的親切。
雲簡他們一進門，最先看到的就是正在笨手笨腳包餃子的夫妻倆。
他們頭發已經斑白，燈光下好像只有數根能數得過來的黑發。
眉心的皺紋和眼下的黑眼圈，更是能證明他們的不易。
或者說，如今還在為國家存亡，努力掙出一條路的英雄，都有相似的證明。
不過他們對明賀和雲簡都很和氣，大家不談外面的情況，也不談失去的親人，說著今晚準備的節目，和從明年開始商場都會上些什麽寶貝。
吃過晚飯，郭爸問過三人的意思，讓郭述帶著兩人出去看熱鬧了。
夫妻倆則是要繼續回去工作。
等到後半夜從郭家離開，明賀還在說著他們今晚看到熱鬧。
其實就是相親……
他們見證了一場來自部隊的相親。
回到家後，雲簡洗了澡，才吐出了憋在心中的那一口氣。
那是自打前世就有的郁氣，也是重生後的壓力。
外面街道上響起了鞭炮聲，聲音透過院中上方的窗口傳進來。
明年便是第七年了。
希望大家可以平安順遂的度過。
但是除了高層，和明賀雲簡，大家都對於新的一年，都是滿懷希望的期待著。
可當春風刮走極夜，帶來溫暖，卻沒有一滴雨水落下時，大家才開始慌亂起來。
人們將之前囤積的水都用瓶瓶罐罐裝好，盡可能的避免它們蒸發和浪費。
家裏種植的菜和動物，也無法得到精心的管理和照顧了。
明賀也將家裏的菜拔了，雞鴨鵝除了小只需要成長的，也都做成了熟食。
人們開始頻繁外出尋找可以吃的植物，郭述再來明家，也是一次比一次的失去了笑容。
熬到八月份時，這一天晚上，郭述敲開了明家的大門。
“我們要出去尋找水源了。”
“我們？”
郭述扯了下嘴角，“是我們，我，還有同樣接受大家‘幫助’的人們，好像吃了這麽久的白食，就為了等這一刻。”
“但是我沒拒絕，所以我可能會出去幾天，也可能會出去幾個月，甚至是再也回不來。”
郭述說的很快，最後抱了一下明賀，“兄弟啊，要好好的。”
等到郭述的身影離開巷子，明賀才慢慢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郭述，要出去尋找水源了。
“明明只要再堅持一陣就好了。”
明賀嘀咕著。
可是他不能說。
因為想來在上面派出人之前，也無數次這麽說過。
小說中的故事，與這一世本來就對不上了，雲簡按照小說提供的信息，早已經沒有太多對照的意義。
兩人回了家，重新關上大門，重新躺會床上的那一刻，他們都睡不著了。
“或許大家會找到水源的，就像大家從遠方走到這裏，不也發現了生機嘛。”
明賀的話像是在安慰雲簡，也是在勸自己。
雲簡：“外面的草好像要被拔光了。”
連會啃人的都沒被放過。
明賀沈默的抱住雲簡，兩人靠在一起，明明很熱的天，卻依然抱在一起。
他們在取暖。
好像這樣心裏的難受就能消失。
“會好的。”
時間在人們煎熬等待中度過，也興起了祈禱祭祀的大禮。
大家自發的舉辦，一家拿出點東西，敲鑼打鼓，高聲念著祈雨的話，會的人跳起了祈雨的舞蹈。
雲簡和明賀站在人群後，沈默的跟著跪拜下去。
如果有神明，那麽，他們祈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這一場祈禱舉辦了三天，又在大家失望中散開。
可當晚，人們還沒入睡，就聽到了雨水落在房頂的聲音。
幸存的人們沖出屋子，舉著鍋碗瓢盆，甚至是水桶，一邊歡呼，一邊迎接這一場神賜般的生命之雨。
雲簡坐在天窗下，看著下方的池子一點點積攢下水滴。
好半天才笑出聲。
如果上一世，她再堅持堅持，是不是也能繼續活下去。
“洗澡睡覺吧，明天過後迎接咱們的一定是新的美好。”
雲簡回頭：“是的。”
一定是新的美好。
這一場雨並沒下太久，可幹了許久的池子中蓄滿了水。
而外出的人也帶著一批新的幸存者平安歸來。
明賀親自下了廚，牽著雲簡的手，在郭述罵罵咧咧的聲音下，一起去郭家聚餐。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58.
“有人來過。”
兩人一進自家還沒安門的家, 便先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他們走的時候，地面是灑過水, 做了簡單加固鋪平的。
打過夯後的地面很硬, 不過地面濕還是會留下腳印。
所以地面的腳印就是現成的有人上門的證據。
“哼哼，跑空了吧。”
也不知道那些人跑進來, 卻什麽都沒看到，雙手空空回家的時候是什麽心情。
“這些腳印真難看。”
“不然再糊上些泥？”
“等之後再說吧，只要咱們住下來有的是時間整理房子。”
他們趁著天熱沒人出來先安上了門, 門是空間裏拿出來的，是他們路上收起來的金屬門，和大家現在用的也差不多, 也算省了一筆不必要的開銷。
合力安上了門後，在門加固的時候，在房檐下安上了隱秘的攝像頭, 雖然沒有網, 可在屋子接個屏，倒是可以實時觀察。
還有收音和紅外檢測。
等到晚上郭述拎著東西過來時，雲簡他們的家已經來了個大變樣。
雖然還是空空如也，可是墻上訂上了淺色的墻布，屋子裏的隔斷也已經壘起了兩個，院子側面的偏房也收拾好了，看起來一間已經留給了狗子們住。
甚至家中所需的瓦斯罐和氣竈也搭好，上面燉著肉, 一進門就是香味迎接著郭述。
“你們是真能幹, 才一天的工夫，竟然把家裏收拾的這麽好。”
比他那原生態的房子可好太多了！
而且吊頂上方還掛上了燈, 看起來是可移動的太陽能燈，倒也證明了兩人的好東西應該還是很多的。
不過可能是早上或傍晚出去買的，雖然明面上沒有多少購買渠道，但是背地裏出去冒險尋找物資的人卻不少，私下裏買到也是人家的本事。
但郭述不羨慕，他想要什麽回去找自己親爹要就行，或者等單位分也成，總比普通人好拿到。
“這一天都沒事做，也不能出去烤火，可不就在家收拾收拾嘛。”
明賀接過郭述帶來的東西，隨手就放在了一旁，“說好啊，不是不要你的東西，實在是今晚吃不到你帶來的東西，我們都準備好了，就知道你今晚會過來幫忙暖屋呢。”
郭述：“我包囊裏帶來了一只雞，現殺的，跑地雞，肉好吃著呢，咱要不做了嘗嘗？”
明賀：“那巧了，我也買了一只，雖然沒有你這一只大，可也已經下鍋了！”
這一頓晚餐很豐盛，郭述拿來的菜和肉的確是一點沒用到，不過也沒有剩下多少。
郭述幫著把碗筷收了，和兩人說了下雞苗和菜種、糧種的問題，也沒坐多久就要離開。
明賀提著燈將人送出很遠，等把手裏拎著的飯盒遞給郭述，基本已經能看到遠處基地內的燈光。
郭述前後看了看，周圍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和呼呼的風嘯。
“你也回去吧，住這麽偏，也不怕遇到什麽事。”
明賀無辜，“你們不是說鎮子上不讓鬧事嘛？”
郭述：“再怎麽約束，也總有見不得人的陰私事，都臟著呢，也沒有監控什麽的做證據，一般都是不了了之。”
明賀：“嘖，就知道是這樣。”
郭述點了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現在可亂著呢，就這個基地的人口數都對不起來，搬過來的也不全是好人，很多都是吃過兩腳羊的狠人，可人家不認，就是被熟人指出來，死不承認也找不到證據。”
畢竟就是把他們肚子剖開，也找不到人體組織殘留了。
至於那些生了重病的，因為各種原因感染了的人，或者吃了不該吃的，導致人不正常的，基本都送到了另一處地方。
高層也沒有辦法，沒有藥，就是專家在，也都是沒有米的巧婦而已。
至於這個基地裏有沒有什麽重病的人，那應該也是有的，只是明面上大家還不知道而已。
郭述也沒和明賀說太多，一支煙吸完，他也拎著飯盒朝鎮子裏走。
“回吧回吧，你姐自己在家不安全。”
明賀應下，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是在看不到郭述的身影後，才朝家走。
至於雲簡的安全，明賀擔心又不擔心，擔心的是哪怕知道雲簡有能力自保，可也怕有意外。
不擔心的，自然是一般人來了只會是送死。
回到家，明賀還沒叫門，門裏的狗子先咬上了，稍微等上一分鐘，就聽到了雲簡的腳步聲。
所以說，明賀也並不是太擔心雲簡的安全，家裏的安全保障，還是很多的。
“訂的門簾？咱不安屋門嗎？”
明賀疑惑的看著門上的布簾，疑惑的問。
雖然他們住的房子和一整間差不多的，但是院門不能代替屋門使用吧？
他們不是白天還說等晚幾天，出去轉幾次回來再安門，到那時就當是自己買回來的。
咋他就出去一會兒，屋子上的簾子就上墻了呢？
雲簡：“這不是郭述說要防蚊蟲嘛，掛上門簾也能安門。”
不僅是門簾，他們睡覺的屋子都已經被她撐起了一個蚊帳。
只要兩根伸縮桿頂在墻上，再掛上薄布，或者把蚊帳改一下掛上也行。
“小賀，把桌子上那些驅蟲藥包掛到門口吧，院子上方的風口也掛上一些。”
“好的。”
就這樣雲簡和明賀有了一個新的落腳點，雖然遠離人群，周圍風沙也多，但是地皮用多用少也沒人管。
在一場大雨後，明賀和雲簡還給房子周圍糊了一圈防風墻，防不防風他們還不知道，但是防沙的效果還是很不錯。
至少不用再天天清理家門口的沙土了！
甚至他們還一點點的又給自己砌出了一圈屋子，大通間。
又去買了些土回來，自己悄悄加上了自己藏的土，開出了一片地，種了些好養活的菜籽。
然後他們一起接回來六只新的小動物，一對雞，一對鴨，一對已經長的半大的鵝。
限制購買，一家只能買兩只。
不過在郭述串過一次門後，沒幾天就趁夜給他們送來了一小車。
雞苗二十多只，鴨苗、鵝苗要少一點，各十三、四只。
還都是已經脫離幼苗期，開始換了新羽毛的階段。
“好養活的很，還有兩袋子飼料，不過那些鴨子和鵝特別能吃，你們還是要抓緊把菜種出來，不然就出去給它們找土蟲吃，還能把它們放出去，土裏的蟲子它們會自己找，也算是自行進化後的求生本能。”
因為郭述的幫忙，明賀的養殖大業有了壯大的前提。
但是等郭述一走，兩人就發愁了，不說家裏的狗子見著這些小東西稀奇的汪汪叫，就是貓都隨時準備好了捕獵的行動！
“還是要做隔斷！”
全都隔開！養殖區外面再安上兩個門，防止裏外都有小動物越獄！
明賀還會趁天沒那麽熱的時候，出去推一車沙土回來，一是為了防止雞鴨鵝的便便臭烘烘，而是它們竟然真的會自己翻土！
大概也是為了適應現在的氣候，這些小東西基本沒有生病，精力旺盛，生長的也快。
只是短短幾個月，它們就成了加大號的——美味。
然後在天冷初期，兩人意外發現，這些雞鴨鵝竟然又抱窩的意思！
明賀看著被分出區的大肉們，裝模作樣的吸溜了一下口水。
“年前這些公的能下鍋了，母的年後春天再吃，等明年這些小的最起碼能抱兩窩！”
雲簡：“你也吃不了這麽多吧？”
“嗐呀，咱可以賣，也可以換！實在不行咱就留著唄，不過咱要先嘗嘗自己養的味道怎麽樣……”
明賀的嘗，自然是晚上就要來上一只，在肉進了鍋後，他就興沖沖的出門去找郭述來品嘗。
畢竟人家送來的苗種，還沒要錢要東西，作為朋友肯定也不能太死，邀請人家來品嘗肉總是應該的吧？
天災第五年寒冬，雲簡生活在溫暖的地坑院中，每日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清理雞鴨鵝的窩，每天撿蛋，養小雞、鴨、鵝的苗，忙忙碌碌的也顧不上回憶上一世的苦了。
他們很快樂，每天過的都很充足。
“年前最後一批啊，還有七八只，幫忙給我們宣傳宣傳，賣完就沒有了！”
明賀笑呵呵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雲簡看著孵蛋器裏的蛋，他們今年這個年怕是都要在照顧小動物的忙碌中度過。
等明賀背著手樂顛顛的進來，先把手裏的錢交給了雲簡。
“賣掉一只鴨子，錢上交。”
雲簡：“放抽屜去。”
明賀：“好吧好吧，我一會兒出去一趟，把肉給郭述送去，剩下的咱就留著自己吃。”
他們養的雞鴨鵝算是散養，雖然可以活動的空間不大，可至少是跑著的，所以哪怕是一年的嫩肉，也很緊實。
比以前家養的那些都好吃。
“郭述說明年給咱搞個牛犢過來養，算是他也入股的，咱負責技術，他負責買，九一分，咱九他一。”
雲簡表示她拒絕飼養！
家裏如今已經算是一個養殖場了，等到明年這些幼苗長大，不用說都是要擴大養殖地方的。
甚至要趕在其他人的房子擴過來之前，狠狠的圈出一大片地方為以後養殖做準備，不然他們八成沒兩年就需要換新房子了。
當然除非他們只養這些，不再擴大養殖規模。
雲簡覺得養這些就夠了，可明賀卻明顯是養上癮了，並且最近已經開始思考怎麽正大光明的擴大規模。
想來要不是環境不好，怕是他都會直接養上千只！
好在雲簡的想法在群眾都開始擴大飼養數量後，因為家裏的這些肉銷售不出去，從而打消了明賀的奮鬥目標。
大家經濟緊張，自然不會想把自己掙得錢給別人，所以自己養雖然付出了勞動，可家家戶戶大多時間都是空閑的。
只是付出點時間出來挖土，成本付出上還是自己養更合算。
雲簡他們家的雞苗、鴨苗，也開始快速賣出，家裏一下便空了出來。
明賀望著要空下來的養殖區，只覺得自己的養殖首富夢沒有了……
環境不允許，沒辦法。
小鎮基地管理還是很給力的，幸存下來的人們，有著吃喝和希望，大家也不是那麽愛搞事，所以日子平凡且有著熱鬧。
不過偶爾還是有極品出沒，只是人們少有串門的時候，倒是只要不理不聽就行。
天災第六年，雲簡從報紙上了解到了外面的情況，一如既往的糟糕，地面卻有了綠意，好像酸雨的影響並不大。
就連他們小鎮周圍和小鎮裏面，在春天過後都看到了植物的影子。
“這個植物咬人，你們看看我的腳，就是被它咬的，大家出去看到了一定要繞著走。”
雲簡和明賀擠在人群後方，根本看不到裏面的植物影子，等了好一會兒見實在擠不進去，也不想再等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植物。”
雲簡：“管它呢，反正見到植物小心一點就是了。”
“宣傳牌上又開始說了，讓一家一口，出人一起出去修防護墻，我聽著那個墻似乎要修一米寬！”
“簡直了，怎麽在咱們不知不覺中，就冒出了這麽多的狼和虎的！”
雲簡和明賀對視一眼。
“過去看看？”
“去看看！”
小鎮宣傳牌是分區的，基本相隔個百十米就有一個，如果小鎮上有什麽要通知的事，著急的就用喇叭循環喊一喊。
但是因為房子隔音效果不錯，多數時候還是用報紙和貼小廣告的方式通知。
兩人改朝最近的宣傳牌那邊去，到的時候牌子前也沒幾個人，倒是旁邊的墻角下坐著一些老人。
他們手裏各自拿著要忙活的活計，也算是幫家裏分擔著負擔。
“我過去看看！”
明賀說完，便快步擠進了人群，一邊還開口問著大家，牌子上都說了啥。
“招工呢，管飯，一家一人，吃集體食堂，不過就管一頓，感覺還成。”
“以前是合夥壘防風墻，現在是合夥建城墻，也不知道要建在哪裏，是不是還留地皮給新人家們。”
“這些也不管咱的事，咱好好活著，有吃有喝就成了。”
明賀很快就看完了幾個新出的小廣告，退出人群，往回走才慢慢把事和雲簡說。
其實就像別人說的那樣，要建‘城墻’，怕的是有人家被動物們掏了。
“到時我去就行，下午六點去，半夜管一頓飯，早上五點回來。”
雲簡卻是皺了下眉，他們並沒有晝夜顛倒過，這樣突然熬夜，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而且這事，雲簡不好去，因為不論是皮膚的顏色，還是保養的模樣，都太打眼了。
這樣的容貌會招危險。
而明賀，卻被曬的黝黑，只剩一口大白牙顯眼。
“等晚上的時候，你就把咱家的狗放開，不管誰來，該死就死！”
如果不是上面明確要求一家一人，他一定不會去的。
也不是沒想過不去，但是人家也說了，會做統計，各區有各區的負責人，他們會點名管理。
“應該也就只用去兩天，人多力量大，很快就能建好的，就是糊大泥，很容易的。”
小鎮城墻建起的那一天，墻內放了大半夜的煙火和鞭炮，不少的人都走出了房子，參與了這一場歡慶的聚會。
還有人擺起了小攤，還有管理層安排的小游戲，誰都可以去玩，贏了的人可以去兌換小獎品。
或是一顆糖，或是一把剪刀，一軸線。
當然大獎是一百斤肉……
雲簡和明賀也去湊了熱鬧，只可惜大概運氣不好，竟然真的一個獎都沒得到！
但是這一晚難得的開心。
基地住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市場、商場，工廠也在逐漸恢覆，只是當天氣極度不對時，依然會罷工。
可是就算這樣，基地裏的生活也能明確的看出在恢覆。
人們換上了新的衣服，氣色也越來越好，基地裏也能看到有孩子在奔跑。
就連明賀和雲簡，只要出門，十次裏八次會被鄰居問什麽時候要孩子。
次數多了，雲簡沒覺得有什麽，明賀卻是把人懟了一頓。
“真的是，有本事就自己生，別天天盯著別人的肚子，如果能夠老蚌生珠，那就是您兩位的本事！”
雲簡：……
厲害了。
從那之後，鄰居家從盯著雲簡的肚子，變成了和別人說——他們家男人不行。
不然怎麽女人還沒著急，男人先接受不了了。
等到這話傳到明賀和雲簡耳朵，兩人簡直是又氣又覺得好笑。
這些老頭老太太們，平時都沒什麽事，嘮嗑多了總能傳出些熱鬧事出來。
可人家大門一關，誰管你怎麽傳。
所以這事對兩人來說不疼不癢，對周圍人卻是個大樂子。
一個看著就壯實能幹的男人，可是他不行啊……
所以便有人找上了門。
事情要從某天一大早，兩人打開大門，準備清理院子中的浮沈開始說起。
那天，門一開，明賀就看到了門前拎著小包等在門前的兩人。
一男一女。
女的歲數大些，看著像是七八十歲了，只是雖然蒼老，卻沒掩藏住她眼中的精明神情。
男人個子不算高，一米七五左右，有些駝背，臉上還有著難以遮掩的疤痕，像是被凍出來的。
看到明賀，女人眼中滿是打量，其中深藏的鄙視也更明顯的絲毫沒有藏起來的意思。
男人不好意思的扯了下嘴角，可眼中卻沒有歉疚的意思。
甚至還略帶鄙視？
“你好！你就是明賀吧，我和我兒子上門提親來了……”
明賀傻了。
“提什麽親？”
女人笑了，探頭朝門裏望去，直到看到雲簡的那一刻，眼睛都冒了綠光。
“這不是出來了嗎！”
雲簡臉都沈了下來，明賀更是直接轉身摸棍子。
“我可去你媽的吧！一天天什麽sb玩意都敢來。”
女人往後躲了躲，男人直接站到了前面，扯著嗓子，望著雲簡說道。
“這世道男人不行就是一大錯，世道本就出了錯，作為女人在大好的年紀被一個男人耽誤著，體會不到快樂活著有什麽意思！”
“那你爸還活著嗎？”
雲簡的問話，讓男人楞了一下，“當然沒活著。”
“那你媽該死，不如你先解決你媽？”
“我艹你媽，你媽才該死！”
男人的話還沒罵完，明賀手裏的棍子便打在了他臉上。
對方懵了一瞬，便跪倒在了地上。
老太懵了一瞬，“殺……”
雲簡舉起手，手裏的槍是那麽的顯眼，“不要吵。”
老太太哆嗦著蹲在了地上，捂住嘴不敢再發出丁點聲音。
地上的男人眼睛還是睜著的，嘴角冒出的血染紅了他的半邊臉。
“姐，周圍沒人。”
明賀將自己的觀察說了出來。
雲簡嗯了聲，“那就處理了吧，多處理幾個，總不會再有人找上門了。”
如今不論是鄰裏之間，還是普通人和上層人士，大家都彼此客套著維系著和睦的關系。
原因應該很明確了，就是能活到現在的，誰要是沒點能力，那早就在天災前兩年就被豺狼吞了。
可是總有自以為是的人，會覺得自己強大無敵。
女人嗷的一聲哭出半聲，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包括地面剛剛要緩過來的男人。
“什麽東西。”
雲簡冷嗤。
她不在意別人背地裏說自己的壞話，可說到人家家門，那不就是找死嘛。
而且兩人臉上絲毫沒有遮掩意思的表情，好像雲簡就是他們的掌中物，招招手就能來。
地面上的血跡連同這兩人踩出的痕跡，都消失不見了。
明賀卻是委屈的回了家，“他們竟然說我不行！”
還上家門來說！
雲簡沈默，忍不住擡手揉了揉腰，好半晌才咬牙吐出一個字。
“滾。”
明賀癟了下嘴，“可是我受了委屈。”
大有雲簡不哄他，他就現場表演個委屈落淚的意思。
雲簡呵呵兩聲，“滾。”
說完把一旁的掃帚丟給明賀，讓他自己掃院子。
“早上吃點稀飯？”
明賀繼續委屈巴巴，“都聽姐姐的。”
雲簡：“你黑的都要看不到眼珠子了，別這副表情，家裏這麽暗，我看著都瘆人。”
明賀：“你昨晚捧著人家臉親的時候，好像還誇我現在就眼珠子能看了……”
雲簡：……
敗北了，論不要臉，她不如明賀。
“一會兒把雞窩也掃了去。”
基地裏失蹤了兩個人並沒有被鬧出什麽事出來，甚至直到一周後，他們家的鄰居和人閑聊，才知道人已經很多天沒看到過了。
等到大家好奇的湊到門前，喊了大半天都沒見人開門，再找了保安隊，一起進去以後，才發現人沒在家。
“他們家女的已經上了歲數，根本不可能走那麽遠，男人腿腳不太好，也不可能出去跟著隊伍一起尋物資去。”
大家面面相覷，身邊人莫名失蹤的事實在是有些嚇人了，他們也怕自己哪天忽然從家裏失蹤。
不過好在這家的房門是從外面鎖的，經過調查，也能確定對方是自己鎖的門，家裏東西擺放的很整齊，錢也沒丟，所以是自己出去的。
“有沒有人知道他們可能去做什麽了？”
人群裏多數人都搖頭表示不清楚。
但是調查人員還是從人群裏點出了兩個人。
“你們剛剛就在那嘀嘀咕咕的，要是知道點什麽都可以說一下。”
兩個老太顫顫巍巍的走出來，“譚寡婦說去東區，給她瘸腿兒子說一說守活寡的天仙去。”
這話一出，周圍人不少人都沒聽懂什麽意思，直到提到養雞出名的明家，才知道指的是誰。
一明白，便有人樂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調查隊的人不清楚這些普通人之間的事，不過短短幾句話也拼湊出了之間的聯系。
就是去年時東區外圍那一家獨住的養殖場老板和老板娘，老板呢是天閹，也就是不行。
所以老板娘鬧著要再嫁，才引得這失蹤的母子倆上們求娶去了。
這個……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可窮苦艱難時期都熬過去了，怎麽剛剛好過些，就鬧出了這事？
但是當調查員趕到明家門口時，卻看到明賀正在拿著掃把往外趕人。
人家身後傳說中的天仙老板娘，面色也並不好。
看著好像也沒有什麽想要離婚再嫁的意思？
尤其是當幾人坐在人家的院子裏，喝上煮的稀粥時，更是說不出兩人的丁點壞話。
家裏和門口都搭理的很幹凈，屋門上吊的簾子也能看出時常清洗。
旁邊的屋子裏還趴著狗子，窗臺上也有貓睡在墊子上，可見處處都是在用心照顧到位的。
“你們真沒看到人？”
雲簡肯定的點頭，“真沒看到，我倆上沒有老人，下也沒有孩子，所以平時開門都沒個準確的時間，那天開門晚了點，沒有看到人。”
“好的，關於這點我們會和周圍人驗證的。”
雲簡點頭，“好的。”
明賀手裏轉了轉鍋鏟，“還有一點，你們保安隊管不管上門騷擾人家安寧的玩意啊！”
調查隊幾人：“……我們是調查部門的，不是維安部門的。”
所以這事，他們還真管不到。
幾個男人離開明家後，敷衍的去了周圍幾家鄰居家裏，如他們所想，都是不清楚不知道。
因為房子實在是隔音，大家也想不到事情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不過這事也算是給周圍人提了醒，背地裏雖然討論了下明賀兩人是不是害人了。
但明面上更加沒人敢去他們面前說。
而在之後沒多久，一場大風後，有人在城外發現了幾句人體的殘肢碎骸。
這件事的目光就被吸引到了那邊。
畢竟這邊失蹤的人，實在是死不見屍，活找不到人。
倒是郭述，還為此跑上門來嘲笑了一下明賀，他是從同事嘴裏聽說的，因為郭述和明賀認識，便被問了一個問題——
明賀是不是天閹？
郭述：……
這種問題吧，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不屑回答，但是還是幫明賀解釋了一下‘兩人為什麽不要孩子’。
“一個個的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管的可真寬。”
郭述都有些心疼明賀了，但也很佩服他竟然能這麽淡定。
明賀卻是嘆了口氣，“被說兩句不疼不癢沒關系，我也總不能出去脫了褲子給人驗證下吧，但是總有煞筆上門，就為了問我姐要不要再嫁！”
嫁個屁！
別說他不是不行。
就是真不行了，他不照樣能讓兩人快樂嘛！
至於分開，想都別想！
郭述樂了一聲，“要不你幹脆出去露一露，說不定真就沒亂七八糟的事了。”
他們這邊水少，出去基本遍地都是沙塵，水溝什麽的想都別想。
加上今年旱的更加厲害，如今都十月份了，還沒有降溫的意思，私下裏家家戶戶舍不得用水，也就造成如果出門聚一起，那餿味能傳半天邊。
所以他們這便開了個澡堂，一周開一次，集體的那種，用郭述的話說就是臟得很。
但是人人都能得兩瓢水搓搓泥，哪怕知道臟，去的人也是不少的。
明賀：“竟出餿主意。”
他可不去，一堆光屁股甩鳥的男人可沒什麽好看的。
兩人喝著小酒聊著天，直到半夜才散場。
雲簡給郭述切了半只熏雞，“這是這兩天新做的，味道挺好，給你切半只嘗嘗，我們自己留半只。”
郭述快樂的接過，“謝謝雲姐！也謝謝明小弟！”
明賀：“滾滾滾！”
兩人的關系維系的很和諧，郭述會為他們提供些普通一般吃不到的蔬菜，或者豬牛羊肉，雲簡和明賀會在做些好吃的東西時想著他。
偶爾小鎮上出什麽福利政策，郭述也會在當天跑來告訴他們。
可惜雲簡和明賀都很佛系，沒有冒頭努力的心，有什麽福利也沒沾到過。
從‘神秘失蹤的母子’故事傳開後，作為其中最有嫌疑的明賀夫妻，也小火了一把，至少上門說親的人少了，態度也好了。
其實大家明知道雲簡有愛人，卻依然上門詢問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基地裏的年輕女人很少，更別提如今還能看出美貌的，除了高層家的，普通人之中是很少能看到的。
除此之外，最離譜的，竟然還有人組團在後半夜摸上明家的門。
然後小鎮基地失蹤的人又多了幾次，次數一多，大家從只是猜測，到真的懷疑，又到明知是誰做的卻找不到證據，慢慢的遠離了兩人周圍。
就連郭述都被父母喊了回去，問了問關於兩人的事。
郭家父母聽後，思考過後就沒再管。
他們家的孩子並不是真正的蠢人，能和明家夫妻倆處這麽好，說明對方是可交的。
那麽，對方有點秘密和自保的能力，又有什麽不對呢？
這一年的寒冬沒有來。
雲簡和明賀成了小鎮最神秘，最不能惹的存著。
但是沒影響郭述上門來喊他們一起去家裏吃飯。
“我爸媽親自邀請的，為的是謝謝你們送的肉，很好吃，所以就想著反正咱們兩家人口都不多，幹脆就一起過了！”
邊說，郭述一邊幫著把明賀劈完的柴火放在一堆，又幹草擰成繩，簡單的固定成捆。
“不會是你纏著你爸媽非要我們過去吧？”
明賀問著。
郭述嘻嘻笑了兩聲，“也沒有呀，我就說覺得你們家就兩個人，我們家就三個人，怪孤單的。”
實際還真不是。
這一次的邀請是郭爸決定的，他想見見兒子的好友，雖然郭述已經獨立工作好久了，平時也不愛回家，但是對於國人來說，孩子長再大都是孩子。
只要父母沒有老去，孩子就還是他們保護的存著。
郭述看向旁邊沒事翹著腿捋毛線的雲簡，討好的問道，“姐，今晚我們那邊大院還準備了節目，咱們一塊過去看看唄？”
雲簡：……
最後，兩人還是沒拒絕，給家裏的小動物們加上食，雲簡和明賀坐上了郭述騎來的小三輪。
人力三輪，全靠腳蹬。
“明賀，你個龜兒子，幫勞資我推車啊！”
郭述的父母，是雲簡曾經在國家新聞節目上見過的熟人，能提上名字的熟。
但是他們私下裏，卻是出乎意料的親切。
雲簡他們一進門，最先看到的就是正在笨手笨腳包餃子的夫妻倆。
他們頭發已經斑白，燈光下好像只有數根能數得過來的黑發。
眉心的皺紋和眼下的黑眼圈，更是能證明他們的不易。
或者說，如今還在為國家存亡，努力掙出一條路的英雄，都有相似的證明。
不過他們對明賀和雲簡都很和氣，大家不談外面的情況，也不談失去的親人，說著今晚準備的節目，和從明年開始商場都會上些什麽寶貝。
吃過晚飯，郭爸問過三人的意思，讓郭述帶著兩人出去看熱鬧了。
夫妻倆則是要繼續回去工作。
等到後半夜從郭家離開，明賀還在說著他們今晚看到熱鬧。
其實就是相親……
他們見證了一場來自部隊的相親。
回到家後，雲簡洗了澡，才吐出了憋在心中的那一口氣。
那是自打前世就有的郁氣，也是重生後的壓力。
外面街道上響起了鞭炮聲，聲音透過院中上方的窗口傳進來。
明年便是第七年了。
希望大家可以平安順遂的度過。
但是除了高層，和明賀雲簡，大家都對於新的一年，都是滿懷希望的期待著。
可當春風刮走極夜，帶來溫暖，卻沒有一滴雨水落下時，大家才開始慌亂起來。
人們將之前囤積的水都用瓶瓶罐罐裝好，盡可能的避免它們蒸發和浪費。
家裏種植的菜和動物，也無法得到精心的管理和照顧了。
明賀也將家裏的菜拔了，雞鴨鵝除了小只需要成長的，也都做成了熟食。
人們開始頻繁外出尋找可以吃的植物，郭述再來明家，也是一次比一次的失去了笑容。
熬到八月份時，這一天晚上，郭述敲開了明家的大門。
“我們要出去尋找水源了。”
“我們？”
郭述扯了下嘴角，“是我們，我，還有同樣接受大家‘幫助’的人們，好像吃了這麽久的白食，就為了等這一刻。”
“但是我沒拒絕，所以我可能會出去幾天，也可能會出去幾個月，甚至是再也回不來。”
郭述說的很快，最後抱了一下明賀，“兄弟啊，要好好的。”
等到郭述的身影離開巷子，明賀才慢慢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郭述，要出去尋找水源了。
“明明只要再堅持一陣就好了。”
明賀嘀咕著。
可是他不能說。
因為想來在上面派出人之前，也無數次這麽說過。
小說中的故事，與這一世本來就對不上了，雲簡按照小說提供的信息，早已經沒有太多對照的意義。
兩人回了家，重新關上大門，重新躺會床上的那一刻，他們都睡不著了。
“或許大家會找到水源的，就像大家從遠方走到這裏，不也發現了生機嘛。”
明賀的話像是在安慰雲簡，也是在勸自己。
雲簡：“外面的草好像要被拔光了。”
連會啃人的都沒被放過。
明賀沈默的抱住雲簡，兩人靠在一起，明明很熱的天，卻依然抱在一起。
他們在取暖。
好像這樣心裏的難受就能消失。
“會好的。”
時間在人們煎熬等待中度過，也興起了祈禱祭祀的大禮。
大家自發的舉辦，一家拿出點東西，敲鑼打鼓，高聲念著祈雨的話，會的人跳起了祈雨的舞蹈。
雲簡和明賀站在人群後，沈默的跟著跪拜下去。
如果有神明，那麽，他們祈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這一場祈禱舉辦了三天，又在大家失望中散開。
可當晚，人們還沒入睡，就聽到了雨水落在房頂的聲音。
幸存的人們沖出屋子，舉著鍋碗瓢盆，甚至是水桶，一邊歡呼，一邊迎接這一場神賜般的生命之雨。
雲簡坐在天窗下，看著下方的池子一點點積攢下水滴。
好半天才笑出聲。
如果上一世，她再堅持堅持，是不是也能繼續活下去。
“洗澡睡覺吧，明天過後迎接咱們的一定是新的美好。”
雲簡回頭：“是的。”
一定是新的美好。
這一場雨並沒下太久，可幹了許久的池子中蓄滿了水。
而外出的人也帶著一批新的幸存者平安歸來。
明賀親自下了廚，牽著雲簡的手，在郭述罵罵咧咧的聲音下，一起去郭家聚餐。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