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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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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

被奉為上賓的兩人在觥籌交錯中玩的可不樂呵,藥燭也終於能夠放下心中的大石頭好好看看這異世的景色了。

說實話,自從來到這裏她就一直保持在得過且過的心態,雖然說高舉著幹掉原著男女主自己好逍遙自在的大旗晃晃悠悠的也走到了現在,但她沒有哪一天是高興的。

也可能是因為未曾謀面的男女主,也可能是因為自己被封印了的妖力。

這回好了,替男女主養的白眼狼也跟人跑了,自己的妖力也被近在咫尺的戈刑威脅的死死的。

戈刑算什麽東西啊死都死了,只剩下一副被人控制的悲哀的軀殼,她只是不舍得小川哭而已,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又一杯酒遞了過來,藥燭看都不看的往嘴裏喝,以前公司應酬的時候她最討厭喝酒了,現在變成妖怪以後倒是千杯不醉,聞著這烈酒也只是飄著淡淡的果香。

呵呵,要說穿越變成了妖怪,她怕的最可憐的妖怪了吧,擁有這最強大的實力和最古老的血脈,卻東躲西藏,每天戰戰兢兢的過著日子。

“這苦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藥燭心累是嘆了口氣,不由喃喃道,一旁瞅著熱鬧過來給他敬酒的貴公子楊淩裕聽聞她的嘟囔頓了一下,心道:像仙子這樣的逍遙快活的姑娘愁日子苦作甚?難道是招待不周?

心想著,就又喚來了更多含羞帶怯的侍女珍饈美酒的侍候著,藥燭發覺有人盯著自己猛得回頭一看,身後悄無一人,只有一個金絲繡制的精美屏風安安靜靜的立在那裏。

覺得自己大驚小怪,藥燭繼續回頭豪飲,卻不知屏風旁邊的船壁上,一個頭戴金冠身著紫袍的男人正默默的貼在上面,修長的胡髯幾乎遮蓋住他漸露瘋狂的表情。

他剛剛看到了什麽,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

拐角正有一隊侍衛巡邏過來,眉眼間肅穆帶著殺氣,他們一齊朝男人行李低聲道,“國師!”

國師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現在是私底下的小聚,不用特意給他行禮。

這一言一語間,充斥著濃濃的高高在上,的確,他比誰都更有資格享受整個國家的禮遇,畢竟他在千鈞一發之際救國家與危難之時。

但是,如果他不想著謀朝篡位的話,一定也是能夠受得住這個國家自此以後對他前年的禮遇的。

可是,在羅治眼裏,這又算得了什麽,只要把藥燭牢牢抓在手裏,他就能不死不滅萬古長青。他的師傅可是已經算計她好久了,只是上次失手,拼盡全力也只降下了封印,這次落到他手裏……

他可不會像師傅那樣打無準備之仗!

侍女端著茶盤盛著美酒羅群款款的走過來,正巧他一眼瞅到了在人群中殷勤侍奉藥燭的楊淩裕。

目光一淩,嘴唇一抿國師怒不可遏道,“這個沒用的東西!”

喚來那盛了美酒的侍女,讓她趕緊把楊淩裕叫過來。

侍女領命,在心中不由嘆息,楊公子又惹國師生氣了,他做的所有事情在國師眼裏好像都不盡人意呢。

楊淩裕接了國師的命令擡頭看了一眼離自己不遠的藥燭,眼裏滿是不舍,但是師令大於天,而且師傅每次都是商議重要的事情呢。

照著國師的吩咐,楊淩裕出船艙繞了一圈吹了一會兒風以後才來找他的。

此時的國師已經按捺下自己心下的激動,諄諄誘導楊淩裕去發現龍船內的秘密。

楊淩裕遵旨看向船艙,他……並未看出什麽不妥,太子在,兩位上賓也在。

國師胸口哽上來一口氣,讓他細看,楊淩裕第二次表示並無不妥。

無奈,國師心想著大局為重,輕飄飄的揮了下袖子,只是差點打在楊淩裕臉上。

楊淩裕敢怒不敢言,悄悄往後挪了兩遍,離國師更遠了些。

國師現在已經無暇顧及楊淩裕這些小動作了,他讓楊淩裕再去看一遍船艙,這次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家師傅一副凝重的樣子了。

船艙裏那兩個混吃混喝的人是誰?有什麽資格成為他們的上賓?

國師威嚴低喝道,“這下子看清楚了嗎?”

楊淩裕低頭聽從教誨,“是的,看清楚了。”

國師也不和他兜圈子了,給了他一副玉鐲,“現在船艙裏的所有人都已經被迷惑了,你盡量把這個手鐲送給藥燭讓她戴著。”

楊淩裕恭恭敬敬的接過翡玉手鐲,這個手鐲溫潤異常,羊脂似的玉鐲裏稍稍泛起乳黃色,裏面沒有一絲雜質,細膩光亮到讓人愛不釋手。

楊淩裕的腦袋裏忽然迸出一個念頭,他想,若是仙女戴一定好看極了,這傳世的美玉戴在她手上也一定奪不走她的美艷分毫。

心裏的念頭只一閃而過,只是國師已經走遠了,楊淩裕心裏呢喃著,師傅剛才好像說她名為藥燭?

穿過氣氛莫名高漲的人群,楊淩裕心裏拐過一百八十個彎,計算著怎樣才能把玉鐲送到藥燭手上,心上卻是暗生了情愫,怎麽都沒有辦法想清楚該怎樣送到藥燭手上。

遠遠的連雲霽就註意到了他,琥珀色的眼睛在他亦步亦趨的走到藥燭跟前時就危險的瞇了起來。

就當楊淩裕快走到藥燭跟前的時候,一個已經變成醉鬼的頑固子弟攀上了他,他指著楊淩裕嘴裏吐著酒氣道,“你是不是想勾引我仙女啊……上次你給我小妾一個玉鐲子她就跟你跑了,你你……”

“你起開。”楊淩裕表演著同樣的醉酒模樣,一下子摔倒藥燭跟前,當然他保護著胸口的玉鐲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你那小妾?你記錯了……那明明是李家公子勾引走的,我的玉鐲可只送給我的心上人。”

兩朵紅暈適時怕是楊淩裕的臉頰,他連滾帶爬的行進到藥燭跟前,顫顫巍巍的用磕破的手拿出死死捂在胸口的玉鐲遞給藥燭,“心上人,這可是我藏了半輩子的寶貝,只有你才能配得上它啊……”

……此話是真亦是假。

藥燭懵住了,但是她眼睛也確確實實落在了楊淩裕手上的那只鐲子上難以移開,真的是……很漂亮的一只鐲子啊……

柔若無骨的素手輕輕拿捏上那只在燭光下映襯的極美的玉鐲,時間一下子靜了。

連雲霽生氣的幹掉酒杯裏的瓊漿,他其實也有幾分醉了,沒有幾步就走的藥燭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藥燭沒有理他發神經,手不住流連在玉鐲上,“我想要這個……你有沒有差不多的換給他啊?”

連雲霽莫名升上來一股怒氣,“沒有!”

藥燭眨巴了兩下眼睛,“你肯定有。”

“你非要這個?”

“嗯,我覺得我要是給他變個價的太不地道了。”

“那也不行,你沒聽他說這是送給心上人的嗎?”

“心上人就心上人,大不了我給他變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出來。”

“那更不行……”我還想要呢。

急於阻止藥燭,連雲霽脫口而出,只是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真心。

原來自己已經在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喜歡上藥燭了。

心跳動的劇烈,連雲霽急於掩飾,眼神卻過於慌亂,好在藥燭並未發現不妥。

大規模定身並不能持續太長時間,連雲霽氣急,一把把玉鐲搶了過來,骨節分明的食指指向他的額頭,道,“除。”

藥燭愕然,“……這樣不好吧。”

“這樣很好!”

連雲霽粗魯地扯過藥燭的手,在摸上藥燭手的那一刻心不由自主的漏跳了一拍,視若無常的把玉鐲輕輕帶在藥燭的手上,不敢去看她。

藥燭舉起手臂對著光亮處仔細看著,心下也是悸動,連雲霽剛剛給她戴玉鐲的時候真的很認真,面容也好看得像是刀削斧刻。

連雲霽真的不敢再看藥燭,尋了個借口抱她離開龍船。

就在躍離龍船的那一刻,龍船裏的人又活了過來,吵吵嚷嚷密密麻麻,他們好像從不知道有“上賓”來過……

只是楊淩裕的心兀地空了一塊,他送出去了啊,還未來得及給她戴上。

夜晚的風更涼了,藥燭往連雲霽的懷裏縮了縮。

連雲霽不自覺的緊緊摟住她,給予她需要的任何溫暖。

“我們就這樣回去了嗎?”藥燭問。

她還沒有去街市上看看呢,雖然人擠人腳碰腳,但是還是想去體驗體驗繁華的滋味,畢竟自從她來到這裏就沒怎麽在人世間呆過了。

“不回去,那你還想去哪?”連雲霽沒好氣的問,他現在還沒有從剛剛的手鐲事件中走出來。

藥燭無辜地眨了兩下眼睛,從懷裏把玉鐲掏出來,“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拿到這個玉鐲嗎?”

“哼!”連雲霽不語,重重的哼了一聲掉過頭去,傲嬌極了。

藥燭失笑,素手依然摩挲著玉鐲不肯放手,就在連雲霽心中的醋勁快要達到頂峰的時候藥燭猛得捏緊了玉鐲有些許瑕疵的地方。

一絲微不可查的痛呼從玉鐲傳出,讓人不禁以為這是一只瀕死的小獸,而不是一件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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