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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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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神

火花迸濺,對峙兩方的交鋒剎那間開始,牧嶼的手下絲毫沒有留情,自以為有一拼之力的小草人節節敗退。

沒辦法,它自己的真身過不來,這個樹墩子也確實是個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它知道藥燭心裏打得的是什麽主意,看似毫不在意的拒絕,實則是想把它打趴下後逼它不得不說出機緣來給自己續命。

這樣一來,既拉攏了人心,又得到了大運,真可謂一舉兩得,兩全其美啊!

“呵呵。”小草人冷笑兩聲,身下的樹妖已經開始潰散。

它來,本就沒想過要回去。

只是,想讓它毫無所得的離開?

這個夢做得也未免太美好了吧!

樹妖來不及多說話,就連是向小草人求救都做不到。

牧嶼的速度太快了,她輕蔑得以十指為刃,每出手,必重傷。

它能夠硬生生抗住她的兩次進攻,已經是使出豁出性命了。

眼看最終了結性命的那一擊已迎面而來,樹妖沒有任何退路。

忍不住後怕得退了幾步,猛得一股大力從它背後傳來,推得它直直找死而去!

來不及閃避,它的元靈瞬間崩散在牧嶼的面前。

雖然對它來說時間稍顯漫長,但是對於牧嶼來說,占時間的很。

她絲毫不為敵方的死亡而感到開心,反而慍怒地看向將樹妖推至自己面前,只為爭取朝她後方沖去的機會的小草人。

一個活著都費勁的小妖怪,竟然敢在她面前耍把戲?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草人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川,嘴角慢慢勾起陰毒的笑容。

戈刑的兒子,呵呵,終於落到它手裏了,今天,就算它死在這裏了,也要拉他兒子陪葬!

一大團煙霧在空中炸開,讓人不無吐槽,這妖怪殺人的技能也忒少了,除了放毒氣就沒有別的招數了嗎?

可事實證明,放毒氣這一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用。

小川來不及反應,瞳孔剎那間放大到了極致,裏面滿滿都是對瀕臨死亡的恐懼。

而藥燭只是微微瞇起眼睛,眼裏同樣有著慍怒,卻也存著對牧嶼的考驗。

心想著,連這點毒氣都對付不了,那還留著她做什麽?

牧嶼是個頗懂人情世故的,眼睛珠子轉都不用轉,就知道藥燭心裏想的是什麽。

一個踮腳霎時間閃現到藥燭面前,背對著他們朝著眼前的毒氣中猛得一抓。

毒氣像是活體一樣被她抓到,卻也像極了腐蝕性極強的氣體,開始“呲呲呲”地侵蝕牧嶼的手臂 。

牧嶼的手臂就像是伸進了剛剛起火燒油的鐵鍋,衣服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被腐蝕。

而能用來當刀砍人的那雙手臂卻越腐蝕越白皙。

毒氣開始攀著她的胳膊往上爬,牧嶼嗤笑道,“不知死活!”

另一只手都不用動,五只成爪虛虛一抓,毒氣便開始濃縮,越縮越小越縮越小,最後變成了一個指甲蓋大小。

綠瑩瑩的,煞是無辜。

默了半晌,堪堪反應過來的小川喃喃道,“跑了?”

“嗯。”藥燭點點頭,輕觸著手裏的東西,心道,有點意思。

是夜。

樹林裏有什麽東西在極速穿梭,凡是她飛馳而過的地方,均不留活口。

一條長長的死路終於到達了盡頭。

淒厲難言的尖嘯簡直不像是從人體發出的。

“啊啊啊啊啊!!!”

從心底發出的撕裂般的痛讓藥燭不由跪倒在地,手上暴起的青筋不住抓撓著心口,仿佛要將它活生生地挖出來!

但是殘存的理智告訴她,要設起結界。

不然,這片叢林會成為死地。

用盡了全力,一座碩大如宮殿的結局平地而起。

做完這一切的她終於忍不住散發出了自己暴虐的力量,巨嘯從她的口中沖出,聲音悲慘萬分。

一樹飛鳥剛剛來得及震翅,就如秋雨般紛紛落下巨樹,一如無足輕重的樹葉。

痛到了極致是什麽體驗呢?

是渴盼著自己若是能夠就此死了就好了吧?

鈍鈍的痛楚感從四肢百骸傳來,藥燭終於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這絕世大妖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強橫啊,即使內裏崩裂如斯,□□也能夠強橫的扛過一次又一次的筋崩骨裂。

發狂的血色開始一絲一絲的從她眼底徹底消散。

吐出一口濁氣,藥燭看著深藍色的天空,原來這裏的天空和原來世界的是一樣的啊。

只是,世界的構架不一樣了。

而她的命運,也不一樣了。

她不想按著小說裏的結局去死,她想活的好好的,登上就連天道都耐她不得的位置。

而那個位置是——神嗎?

只是——神嗎?

扯開唇口大笑起來,豪氣萬千。

成為神?

除了深知這本書一切機緣的她,還有誰——有資格登上那個位置?

藥燭一宿沒有回來,牧嶼也是一宿沒有睡覺。

她既怕藥燭秋後算賬,又怕藥燭不給自己好臉色。

她真的在為自己犯下的錯由衷的後悔,雖然當初犯錯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個下場。

天亮了,披麻戴孝的管家給小川和牧嶼準備好餐飯,招待他們多留幾日。

正這時,藥燭回來了。

輕飄飄地坐在她的位置上吃飯喝茶,客氣的和老管家打招呼,說謝謝老人家。

牧嶼拿著湯匙的手頓了一下,大人,不一樣了。

是放下了某種心結嗎?

藥燭看她在瞅自己,於是安撫的朝她笑笑,打算揭過這一頁,不再多做贅述。

收拾好行李,藥燭他們離開了,朝著預定好的目標走去。

預定的目標是什麽?

當然是先去找本書的女主,然後再做打算了啊。

走了半晌,大太陽越來越熱了,瞟了一眼跟在身後一聲不吭的小川,藥燭不動聲色的叫停不斷行進的隊伍,理由是,她累了。

牧嶼沈默不語,忠實的扮演好一個仆人的角色。

她將身後背著的小包放在地上,拿了一個銀酒壺去裝水。

對她來說,衣服可以是破的,臉也可以是平平無奇的,但是用著的物件,一定要是最好的!

小川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回憶她手裏拿著的東西,有點懵。

心想著,既然隨手就能拿出價值百兩的銀酒壺,為什麽還要去穿打了五六個補丁的衣服?

難道她們是怕錢財外露了嗎?

眼神落在早早尋了一塊大石頭,拽得二五八萬似地坐在那裏歇息的藥燭。

其實衣服穿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好看就好了吧。

就比如說他師傅,跟人笑起來的時候,仿佛耳邊有一簇又一簇的花盛開。

雖然師傅沒怎麽笑過,但是,平常冷著臉的時候也很好看啊,冷艷非常。

牧嶼回來了,打了一酒壺水。

藥燭把頑石變作睡榻的模樣,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隨手變出一個玉碗,牧嶼給藥燭滿上,藥燭伸手結果,在上面吹了吹。

本著人人平等,總不能顧此失彼的想法,牧嶼也給小川滿上了一碗,只是,是街上叫花子用來要飯的陶碗,還破了一個大口子。

好在小川不怎麽在意,心想著師傅金尊玉貴,自己要是用了和她一樣的碗,自然是對她的大不敬。

只是,為什麽……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著,小川的眼裏噙著淚花,為什麽是酒?

藥燭不聞小川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自顧自地將玉碗裏的燒酒吹涼,幸好她沒有自作多情的給這小破孩的酒也熱一遍。

不然,他那小嗓子就別想要了。

但也不能讓他在那裏幹咳著,藥燭作為師傅,應該表達出慈愛之心,她柔聲道,“慢些喝,以後常有。”

堪堪反應過來,小川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丹田出的靈氣貌似充盈了好些,就連濁氣也消減了幾分。

要知道,除妖人也是要修仙的,雖然只是散修,沒有修仙世家的底蘊和天賦。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以此為助力,更好的強大自身和延長壽命。

只是,他們所吸收的靈氣只能算是末等中的末等,渾濁不堪妨礙修行不說,最終還會化作濃霧般的東西桎梏丹田。

而那些靈氣充足的寶地早已被門派大家所占據,哪有他們這些小散修的份?

即使天資聰穎如戈刑一般,在那些名門大派的眼睛裏也終究不過是些卑賤東西。

休息片刻,一行人再次走上了路途,只是在他們前腳走後不久,藥燭剛剛躺過的石床就被突兀彌漫起的濃霧遮蓋住了。

深林裏,起霧了。

又有多少還未走出深林的人,即將化作累累白骨滋養陰物呢?

“哢!”的一聲,小川不無厭煩地擡起腳,這已經是第二十八次了,一路上,伴隨著他的“哢哢”聲就沒有停過。

他總是能準確無誤的踩在白骨上,並且毫無以外的下一腳也踩在白骨上。

而走在稍前一些的藥燭和牧嶼,則總能夠完美的避開這些擋路的玩意兒。

小川不由出神,難道是因為師傅和狐妖都都比他強大的原因?

那他什麽時候才能像她們一樣,能夠舉重若輕?

也是奇怪,剛才還萬裏無雲的天氣,突然就起了大霧,天也慢慢黑下來,隱隱有幾絲雨腥味縈繞在鼻尖,像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正巧走到了一處山坳,頭上有一塊碩大的板巖橫亙在山間,夏日擋陽,秋日擋雨。

板巖下方無甚植被,倒是有著無數幹柴枯木,拾柴做飯的時候,不用走太遠。

還未到達目的地,一順身影就迅速的從板巖下竄了出來。

它沿著石壁拼命往前奔突,對於死亡的畏懼讓它幾乎彈跳得要有一人高。

就在它馬上就要消失在三人眼中的時候,藥燭笑了一下,極其單純地問道,“烤鹿腿好吃嗎?”

牧嶼唰的一下消失了,身後背著的東西丁零當啷的通通掉在地上。

所以,有時候,並不是你想要跑,就要跑得了的,出門看黃歷,還是一種比較重要的儀式的。

雖然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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