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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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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

“你這是換衣服的時候踩到了什麽,怎麽沾了這麽多藍色的染料。”謝儒風仔細打量了一番,見姚月枝沒有受傷,松了一口氣,隨即皺著眉頭說道。

姚月枝一驚,隨即看了一眼腳上。縱然距離有些遠,然而姚月枝的視力卻極佳,她發覺自己腳上的針眼已經愈合了。

姚月枝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恐怖的自愈能力。

“我……”姚月枝眼珠子轉了轉,踹了謝儒風一腳。

姚月枝這一腳踹得有些狠,然而謝儒風任由姚月枝踹了一腳。這副好脾氣的樣子,倒是讓姚月枝有些意外。謝儒風起身坐在姚月枝身邊兒,將人圈在懷裏。

“我看了你的身子,該對你負責的。茵茵,明天我就去提親。”謝儒風將額頭放在姚月枝的肩膀上,貪婪地吸允著熟悉的氣息。真好,她還在他身邊兒。

姚月枝的臉色僵了僵。她一點都不需要讓這個人負責的。雖然說女子被人看了腳,就該嫁給他。可是,姚月枝總覺得不太對。

“茵茵,我一會兒就去請旨賜婚好不好?”謝儒風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著姚月枝的臉色。

謝儒風知道,他的茵茵不記得當初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了。可是,他只想盡快把人娶進門來,然後好好地照顧著她。

姚月枝剛剛恢覆正常的臉又一次僵住了。她覺得自己也挺可憐的,被這麽一個瘋子纏上,偏偏,瘋子還認錯了人。

姚月枝心裏盤算著,論家世,兩人差距太大,她想靠家族的力量反抗,那是做夢。若是他求娶的是她大伯家的嫡出的女兒,還算湊乎,可是她卻是二房的姑娘。姚月枝想著,要不要利用家世之間的差距,攪黃了他要娶她的念頭。只是,姚月枝剛這麽想,就覺得不太可能。皇帝的這個天下,都是寧王替他守住的。寧王若是想要娶一個人,誰能攔得住。

姚月枝突然有些憂傷,她似乎唯一占的優勢,就是寧王對她的愛。可是,這份戀愛是寧王對宋茵的,不是對她姚月枝的。該享受的沒有享受到,反而嗨喲啊承擔風險,怎麽想都有些倒黴。

“可是我不記得你了?”姚月枝想要將謝儒風推開,卻發現根本就沒推動。

“難道茵茵是騙我的?”謝儒風將姚月枝的身子板過來,凝視著姚月枝的眼眸。

“什麽?”姚月枝楞了楞,她說了什麽?

姚月枝這輩子說了不少不走心的話,說過了就說過了,她也不記得了。

“茵茵說過,縱然沒了記憶,想來情分還是在的,你看著我,就想相信我。”謝儒風一字不差地覆述著姚月枝當初說過的話。

她當時為了哄謝儒風,說過這話嗎?姚月枝有些記不清了。這種不重要的事情,姚月枝素來是說過就忘的。

“茵茵是騙我的嗎?茵茵還說自己是李家的姑娘呢。”謝儒風又往前傾了傾身子,靠得更近了一些。

姚月枝有些不自在,她能清楚地感應到對面的人的呼吸。

“那個……”姚月枝的眼神有些躲閃,隨即一臉地理直氣壯,“我是靠你的誠意。你要是真的那麽喜歡我,不管怎麽樣你都能找到我。”

這話,姚月枝自己都不信。不過,這也無所謂,反正她也沒有和他說過實話。

謝儒風聽了這話,微微放開了姚月枝一些,大笑了起來。他的茵茵太可愛了,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家,能夠養出這樣的姑娘。

“好,是我不好。”謝儒風直接認錯。

姚月枝沒想到謝儒風是這麽一個態度,不過,沒關系,她可以作的。

“想要娶我哪有那麽容易。”姚月枝冷哼。

姚月枝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渣女,正在吊著一個自己根本就不想嫁的人。可是,這個追求者好麻煩。要是從前,她直接讓姐姐把人打出去。等等?姐姐?姚月枝楞了楞,她哪有什麽姐姐?有幾個堂姐,也不怎麽親近的。

“那茵茵如何才肯嫁我?”謝儒風湊了過去。

“等我哪天恢覆記憶的吧。”姚月枝隨口說道。

謝儒風心裏明白,姚月枝根本就不想嫁給他。當年,他並不知曉姚月枝的身份,失去了她這麽多年也無從查起。而如今,姚月枝有了牽絆,便容易被拿捏。謝儒風知曉,姚月枝並不是一個會嫁給才見過幾面的人,她不願意嫁給他才是常理。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再忍受沒有她的日子,哪怕是用盡手段。

謝儒風凝視著這張熟悉的臉。他的茵茵忘了他,可是他卻記得他的茵茵。茵茵對他一無所知,他卻是那樣的熟悉她。

“茵茵,我們先訂親吧,待你願意了,我們再成親。你也不小了,就算是你不樂意成親,你父母也該為你考慮婚事了。茵茵,你與我訂親,便再無人會打你的主意。以我的身份,也沒有人敢做主我的婚事,你想什麽時候成親,都可以。”謝儒風一邊兒說,一邊兒凝視著姚月枝的眼眸。

姚月枝被謝儒風說得一動。這一次她先回京,她爹娘也是打著幫她在京城尋一門親事的念頭。她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像她這個年紀的姑娘,就算是沒有成親,也訂了親。在安陽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家打著她的主意,都被她爹娘一一回絕了。

姚月枝心裏明白,她爹娘之所以回絕那些人家,一是安陽本就是個小地方,再過幾年,她爹娘會回淮京,自然不會讓她留在安陽。二是她身體不好,安陽這種地方沒幾個好大夫,還是得回淮京調理身體。

姚月枝本身對嫁人並不熱衷,甚至覺得女兒家一輩子不嫁人也挺好。然而,她爹娘顯然不這麽想。如此看來,和謝儒風訂親絕對是一個好的選擇。只是……姚月枝看了謝儒風一眼,在心裏嘆了口氣。這寧王殿下對宋茵愛得發狂,誰知道會不會一個激動做什麽事啊。更何況,他若是一輩子都認為自己是宋茵,那對誰都不好。若是哪天他清醒過來以後,發現她不是宋茵,那慘的絕對是她。姚月枝突然發現,被這人纏上了,怎麽都是她慘。

“我們在這裏待得夠久了吧,該離開了。”姚月枝輕輕地晃了晃謝儒風的衣袖。

謝儒風見姚月枝沒有被他騙到,微微有些遺憾,他的茵茵沒有以前好騙了。不過,這也沒有什麽。經過今日這一遭,想來也不會有不長眼的敢娶晉南侯府提親了。至於其他的,慢慢來就是了。

“也好。”謝儒風道。

姚月枝這才松了一口氣。

姚月枝正打算往外走,謝儒風突然擡起手,拿下了姚月枝頭上的珠花。姚月枝楞在那裏。

謝儒風笑了笑,似隨意般擺弄著這個珠花。

姚月枝的心一下自就提了上來。

謝儒風輕輕地將珠花裏的機關打開,你面是藏著的藥和銀針。

將毒藥藏入珠花之中,私帶入宮裏,怎麽看都是重罪。姚月枝掩下眼底的銳利。以謝儒風對宋茵的情誼,幫著她掩蓋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姚月枝突然發下,她無論如何都得認下宋茵這個身份。

“茵茵,你知道為何我能將它打開嗎?”謝儒風輕撫著姚月枝的面頰。

“什麽?”姚月枝看著謝儒風。

謝儒風輕笑:“這珠花做得極其精巧,本就是出自宮裏。你可以去查三年前的記錄。至於這裏面的機關,是我弄的。”

姚月枝擡起頭來,看著謝儒風,一臉地不敢置信。

似乎想到了什麽,謝儒風嘆了口氣:“我那時便喜歡著你,想著娶了你以後,自然要帶你進宮的。你身上的毒藥不能帶入宮裏,我便想著把這個珠花給你。”

姚月枝楞在那裏。這枚珠花,從她有記憶起就帶在身上,她很是喜歡的。

謝儒風牽起了精神有些恍惚的姚月枝,緩緩往外走。見姚月枝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謝儒風嘴角微揚。

姚月枝本以為還需要回到大殿上,然而,謝儒風卻將姚月枝送出宮了。

“你幫我一個忙吧。”姚月枝突然開口。

謝儒風聽了,露出一絲喜色:“茵茵,你說。”

“你幫我看看,明天宮裏面誰的手上會有紅疹,並且慢慢出現潰爛。我下了藥。”既然謝儒風知曉了,姚月枝也不打算瞞著。

“好。”謝儒風點了點頭。

回到晉南侯府,姚月枝自然是被太夫人叫來說了幾句話。姚月枝自然將謝儒風的事情瞞了下來,卻也不知道能瞞多久。

“今日你累了,好好休息。”太夫人隨口說道,“下一關是才藝,你能學多少是多少,我已為你選了一個師父,明日你便跟著她。”

姚月枝點了點頭,想要去找姚永平,下人卻道五少爺一直都沒有回來。姚月枝想著,姚永平加入了九密坊,不在府裏也實屬平常。

姚月枝緩緩坐下,她真的是姚家的女兒嗎?姚月枝記得父兄從戰場上歸來,身上的傷口養了幾個月才養好。姚月枝屏退下人,拿出一把匕首,在手上劃了一個口,藍色的血液湧了出來。

姚月枝也不包紮,靜靜地看著。不知過了多久,姚月枝手上的傷口慢慢愈合。姚月枝再一次肯定自己不是人。

姚月枝第二日沒有見到那位師父,因為譽慶大長公主給姚月枝下了帖子。姚月枝拿到帖子的時候,有一瞬間意外極了。

譽慶大長公主是南安郡主的母親,而南安郡主的脾氣卻不怎麽好。南安郡主是譽慶大長公主唯一的孩子,情欲大長公主會如何對她?

侯府的馬車停在大長公主府的門前,早有人將姚月枝迎了進來。

“南安那丫頭不懂事,倒是苦了你了。好在你機靈,躲了過去。”譽慶大長公主拉著姚月枝的手,輕聲說道。

姚月枝一瞬間便意識到,那人是南安郡主。

“本宮替那丫頭給你賠罪。本宮聽說你祖母為你請了一個先生,說起來,本宮這裏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就算是本宮的賠禮了。”譽慶大長公主說道。

“公主嚴重了。”姚月枝趕忙說道。

“你是個好孩子。”譽慶大長公主笑了笑,又和姚月枝說了幾句話,便讓人帶著姚月枝去見那位師父。

姚月枝坐著公主府的馬車,緩緩行駛。馬車停留在郊外的一個竹屋前。

“姑娘,這位蕭公子是公主的外甥,亦是當世的大學者。”公主府的婢女說道。

姚月枝想著,譽慶大長公主不論是真的正直可敬,還是怕寧王找她算賬,都不會給她推薦一個普通人。

姚月枝見到了這位蕭公子的時候,楞了一下。這人正是她那日在酒樓裏遇見的人。

“宋姑娘。”蕭絕對著要月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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