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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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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城西外,正上演一出追殺……

一身衣裳被刀子劃破了不少處,泥巴沾滿衣擺,臉上被刀劃下一小痕,此時的梭洛盡顯狼狽之相

手中的刀已揮灑到麻木,漸漸遲鈍,身身中招,已是疲憊不堪

不遠處兩抹身影隱在暗處,窺探著眼前的一切

“救下他”話音落,其中一個身影便隱沒在黑暗中,再看那邊已有三道人影向梭洛跑去,動作迅猛,手起刀落亦不帶任何一絲猶豫,刀刀見血,那些攻擊梭洛的殺手很是詫異,絲毫沒有想到對方來這麽兇殘,一時失意,等到回過頭來已經太晚,落了下風了。不過一會便被剿滅幹凈

滿地的屍體,血流成河,可可以看得出那些殺手的兇殘之處

梭洛警惕的看著此時圍住他的三人,只見他們沈默不動,一時也難以判斷三人到底是敵是友,一時不敢妄動,也沒法動,他的體力已經被消耗完了,此時能用劍撐著站直已經是極限了

但願是友吧,事實確實如此

“漠北的……皇長子殿下”一個帶著鬥笠,全身黑衣的人從遠處越過三個殺手來到梭洛跟前。全身黑色,也只有從聲音可以判斷出是個女人

“你是誰”梭洛輕咳一聲,虛弱的聲音強撐著不服輸

女人擡手輕點指尖,那三個殺手便將手中的刀放下,轉身走到不遠處守著,警惕著看著外圍,防止有人打擾

女人沒有說話,沈默的走上前,下蹲在一屍體前,梭洛雖看不到她的表情,可見她手穩,不帶任何一絲顫抖的伸向那具已經血肉模糊的屍體,也不見退縮,心中為之一懼,這樣面不改色真叫人心生寒顫

女人在那屍體身上搜了搜,在腰間扯下一塊帶血的令牌,食指般的大小若不仔細看也許都看不到,此時在她手心上還帶著血珠滴落

女人將令牌遞到梭洛眼前,血淋淋的手和滴血的令牌,看著叫人心驚

女人一手將鬥笠摘下,這張傾城冷漠的臉,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不知為何她臉上的冷漠與手中的鮮血他竟不覺得有違和

“我叫……燕妃卿”她冷漠的口氣,輕描淡寫的介紹,卻讓梭洛震驚不已

南越第一美人才女,他是乞丐時便見過了,只是她這名號來的尚短,是沒見過的,可也聽過,更重要的她與瓏希是姐妹。那日街頭對瓏希所有不利的流言,到底出自誰手他也有所耳聞。這女人當真是恨,為了目的不惜一切。那她救下自己,目的可就不一般了

“看看”燕妃卿介紹完自己,眼神便不在他身上停留,將手中的令牌再一次往他面前推

梭洛狐疑的結果,手中的劍哐當落地,癱坐在地,認真的打量起那塊令牌,抹去上面的血漬,那紋樣便出來了,驚訝一楞

“這……”他知道這個圖案,雖然他自從漠北逃出,流落至南越,但不代表他要拋棄的是漠北人這個身份,他始終要拋棄的只有漠北皇長子的身份。

作為漠北人,陵王是漠北的克星,不,他是戰神,是除南越外所有國家的克星,他自然對他多加留意,時常在陵王府外徘逗留,那時陵王雖漸有戰神之名,可畢竟羽翼未豐。他想建立自己的暗衛,為他做事,這令牌就是那第一批暗衛也是如今陵王手下最神秘的。

也虧的當初陵王和那批暗衛不是很成熟才得以被他探查到這些,只不過他也付出不小的代價,起碼至今他的左手都有些殘。

但經他闖府被發現,陵王倒是強大了起來,而他手下的這支暗衛也成為了南越甚至淩駕與其他國家的軍隊實力之上。

可以說陵王閆玉珩戰神之名由來也少不了這支暗衛,只是這支暗衛太過神秘,無跡可尋,世人只知陵王有一支暗衛,卻不知起名,幾人,知道的消息太過有限了,若不是當初陵王初入沙場被俘,再到神秘被救,如今聯系所有神秘的暗殺案再到當年一事,恐怕世人都不知道這支暗衛的存在。怕是連南越的皇帝都不知道有這支暗衛的存在吧他倒是好奇,南越的皇帝就不怕陵王殺了他嗎有這樣一支暗衛,皇帝想死的自然沒人發現恐怕不難,可南越皇帝半點不怕,也不削弱閆玉珩的勢力,反而讓他擁兵十萬。陵王也半點沒有要造反之意。

這南越真是奇怪,不過他確實不能掩飾他是羨慕的,這是真正的父子間的無猜忌啊。

在他思緒萬千,頭腦風暴之時,燕妃卿已從他的神色中了然了一切

“看來不陌生”燕妃卿冷漠的說道,心中卻松口氣。心中想,還好沒有那個萬一

“不可能……”梭洛有些晃神,喃喃自語

燕妃卿沒有搭話,起身走到一邊

“你仇視瓏希,這會要嫁給錦王,又與陵王對立,難保這是你一樁嫁禍,知道我身份想我與陵王反目,你好坐收漁翁之利”梭洛回神後,冷靜下想到

燕妃卿心中感嘆,果然即使漂流十年之久,也不能小看,這十年與梭洛更多的是歷練,燕妃卿大膽的猜測,此次回漠北,梭洛必成王,所以她更要打斷他與陵王結交的機會。

“或者,你還想借救我之名,在我這圖謀些東西”梭洛撐著劍,緩緩起身,踉蹌的走到燕妃卿身前,銳利的雙眼直逼她的眼睛,似乎想在她眼中看到些什麽,或緊張,或...真相

只不過燕妃卿的眼中自有冷漠,波瀾不驚的看著他,絲毫不見一絲心虛,冷靜得讓梭洛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從他眼神開始躲閃,梭洛就輸了,輸在他沒有真正的認識燕妃卿,輸在他始終遠離朝堂後宮鬥爭十年,即使有歷練,多的也是江湖上的明刀明槍,少有見識過暗箭陰暗的籌謀。相比之下燕妃卿見識得就要比他多了,陰狠多了。

“我確實想在你這圖謀些什麽,可你憑什麽認為閆玉珩的手下會給我驅使,做有害主子的事”燕妃卿冷笑,眼中雖冷沒有神采,可梭洛似乎看到她在鄙夷自己,但自己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她說的他無法反駁

“這只暗衛多隱蔽,你也知道,你又覺得我又什麽本事偷了他們的令牌”

燕妃卿的話再一次讓他啞口無言

“你是漠北未來的王,陵王本來就有立場除你,其他人不知,但他會不知你們漠北最近在搞什麽嗎,清水鎮的瘟疫真就只是南疆的謀劃而已,臨城的謀劃,渝水城的圍攻計劃你敢說你們漠北沒有參加”燕妃卿一字一語咬得很清晰,眼睛直逼向他,似乎要將梭洛的內心看穿

真是可怕的女子,也確實很聰明,總能將局勢看透,梭洛不知是否該慶幸,還好燕妃卿不是男子。

“還有...你以為你的心思很難猜?你與瓏希偷偷見面會無人知?”燕妃卿冷笑道

“我與瓏希之間是清白的”梭洛突然黑臉,他不能容忍任何人汙蔑,摸黑瓏希

“呵,人都只相信眼睛”燕妃卿毫無懼意的對上他的眼睛“你也應該了解閆玉珩是什麽人”

現在的梭洛已經完全被燕妃卿的話說服了,但還是會留心與她。

“皇長子殿下現在可願意欠我個人情了”燕妃卿說道

“好”梭洛說道

“但我不希望你的要求會傷害到她”梭洛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滿滿威脅的意味。燕妃卿不能否認,即使他此時身陷囹圄,威脅依舊讓她不能忽視

“好”燕妃卿也鄭重的答應她

“我讓人送你出南越”燕妃卿打量了梭洛一身的傷說道

“好”梭洛也並沒有因為燕妃卿的威脅而做不扭捏,因為他這會自己確實很難走出南越,便很痛快的答應

燕妃卿微微勾唇一笑,對於梭洛的識時務,看得清形勢沒有因為私事而別扭,她還是很佩服的。招手引來兩個黑衣人,看著兩人擡著梭洛離開

一個黑衣人走到燕妃卿身邊,註視著梭洛的背影,伸手緩緩揭開蒙面的黑紗,露出一張傾城的臉

“原來這就是要我一定要帶哪只暗衛令牌的原因”無音臉上染上一層薄冰,冷眼看著她

“是啊”燕妃卿毫不隱瞞的看向她,微微一笑,絲毫沒有要隱瞞她的意思

“妃卿真是好計謀”就是她這種態度,才總是讓無音陷入無奈和左右為難的抉擇,燕妃卿的坦然,和她當時的承諾,總是讓她對燕妃卿恨不起來。

“過獎了”燕妃卿謙虛的說道,轉身離開

“現在呢?你想做什麽?”無音說道,與她說話,無音從來不繞彎路,一個是沒必要,一個是燕妃卿她夠聰明,真不好套路。

“哦,這個可不能告訴你”燕妃卿停住腳步,看著她狡猾一笑,心中似有想法。無音微微皺眉,很快燕妃卿就給了她原因

她說“因為,我還不想浪費最後這一個要求”

‘狡猾的狐貍’無音有時候會想,興許燕妃卿才是最適合閆玉珩的人呢,但是妃卿太冷血了,反而瓏希倒是改變了閆玉珩不少,至少越來越像個人了不是嗎?

“哦對了,還未恭喜你要成婚了”無音說道

“謝謝”燕妃卿說道,不冷不熱的語氣,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

就在無音以為回城又要沈默一路時,燕妃卿突然對她說道“送我個禮物吧”

無音微微蹙眉,很是警惕的看著她“我可不會再多許諾你一個要求”

燕妃卿看著她,突然噗嗤一笑搖搖頭

“不是很過分,我可以答應”無音想了想,很是豪邁的說道

“嗯嗯”燕妃卿點了點頭,突然停住了腳步,望天“今天的星星真亮”

“嗯?”她突然轉移話題,倒是弄得無音有些看不懂

“若是我輸了,能幫我找處安靜的鄉野做墓地嗎?”燕妃卿說道,眼神中流露出無音從未見過的神色,感傷,釋懷,糾結唯獨沒有留戀。

靜默之後,她又道

“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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