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化貓］三千世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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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化貓］三千世界(11)
東京美術館一樓大廳入口旁掛著一副水彩小畫，精致的構圖，明亮的配色，沒有水墨畫的古樸，也沒有油畫的厚重。
畫的是九州一角，山海相接，一望無際的藍，卻是現世裏多年未曾再出現的景色。也或許正因如此，顯得與傳統美術館的老舊風格格格不入，才被孤零零的擺在一邊，甚至都沒有一張像樣的作品簡介。
＊
“鈴芽小姐～”藥郎輕喚道。
鈴芽聞聲過轉身，“賣藥郎先生？”
藥郎向鈴芽伸出手，“請隨我來，我帶鈴芽小姐去看難得一見的美景～”
“可是，我在等草太……”
“遲些他也會來的，鈴芽小姐不必擔心。”
就這樣鈴芽被藥郎拉著跑了起來，奇怪的是腳下的地板好像越來越軟，再反應過來時已經飛在了空中。
他們又穿過一朵又一朵雲，直至在海邊穩穩落地。
海風吹得有些急，鈴芽趕忙捂緊裙邊，擡起頭再看時，才發現這裏怎麽如此熟悉。
“這是……九州？是九州！”自從去東京讀大學，已經好久沒有回九州了。
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草木和海水的氣息，鈴芽欣喜的張開雙臂轉了一圈。
“我是在做夢嗎，這真的是九州嗎？”鈴芽問道。
“是，不過是在鈴芽小姐小時候，家鄉的樣子，不記得了嗎？”藥郎笑著回到。
“小時候……原來以前這裏這麽美。”藍天白雲映在鈴芽眼中，“已經許多年沒見過這麽藍的天了呢。”
“對了賣藥郎先生，草太他什麽時候過來呀？”
藥郎微微皺眉，“鈴芽小姐好像一直是等待的一方呢，這樣不覺得辛苦嗎？”
“等待？”鈴芽轉過身來，“啊，草太最近是比較忙……”
“鈴芽小姐，我指的是你們這份感情。”藥郎直言不諱道，“他作為男人，總是被動的那個，難道鈴芽小姐不覺得這樣的愛很累嗎？”
這一次，鈴芽沒有直接回答。
初見草太時，草太給鈴芽的印象是如此完美，美好的讓她不敢觸及。可隨後的接觸中，才了解到草太比她想象中要更加特殊，不只是閉門師的身份和使命，還有在她心裏的位置。
她看到過草太脆弱的一面，知道他只有在自己身邊才能睡得踏實。
但深愛又何嘗會有滿足的一天，欲望永遠也填不滿。
每一次摟緊他的時候都不想放手，每一次分別時，她都在賭，賭他一定會回到自己身邊。
自從這份愛在她的心底生根發芽，蔓延至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鈴芽就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了。
想到這裏，鈴芽已經無法給藥郎一個“是”或“否”的答案。
辛苦，卻甘之如飴。
看到鈴芽低下頭緊緊抓住裙子的手，藥郎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
“既然如此喜歡，難道就沒想過更近一步嗎？”
“什麽意思？”
“一紙婚約，或者……幹脆讓他永遠都留在你身邊。”藥郎手中有一枚黑色的繭，轉動指尖，可以看到暗紫色的珠光。
黑繭瑰麗異常，讓人只看一眼就終生難忘。
“好美啊……這是什麽？”
“很美嗎？一些精致的小物罷了。”藥郎笑笑，“人心易變，而寶物的光彩可以歷久彌新。鎖住一個人的心，讓他永遠不會離開你。”
鈴芽覺得可怕，不知道藥郎隱藏了什麽陰謀，她忍不住步步後退。
“我們來賭一把吧，鈴芽小姐。這個就作為獎品。”藥郎步步緊逼。
“不，我不需要這個！”鈴芽害怕的搖頭，“我也沒有什麽好和你賭的。”
藥郎不知何時繞到了鈴芽身後，“話別說的這麽決絕，鈴芽小姐。他的心，你不是也想看看的麽？”
“什麽？你說的是，賭草太……”鈴芽想跑，卻發現身體已經完全動不了。
而藥郎的聲音就在她耳邊，“他若是愛你，人和寶物都是你的，即確定了心意，也可以安心，一勞永逸。
若是他不愛，便早早放手。怎麽算來，你都不虧。”
“不，不會的，草太不會變心的。”鈴芽不敢看藥郎。
可就算是閉上眼睛也能感受到頸間的涼意，像是捕食者利爪下的玩物，死生由不得她來選擇。
眼看著鈴芽嚇得不敢動的樣子，藥郎皺了下眉，擡手在鈴芽身後憑空變出一張沙發，隨後在她腰間輕輕一拍鈴芽一個不穩就跌進沙發裏。
“還是坐下來繼續談吧，鈴芽小姐。”藥郎嘆了口氣，“事先說明，我可沒有在你身上用過任何定身法術，或者致幻的藥草。”
鈴芽有些慌張的整理下裙子，試探著問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既然說輸贏都是為我好，那你為什麽要打這個賭？”
“哦？”藥郎玩味的笑了，“可以透露的是，這也是對草太的試煉，至於為什麽，恕在下不能說明。”
“關於草太的試煉……”鈴芽認真思考著，抓著裙子的手再次收緊。
“鈴芽小姐請盡快做決定，如果不同意的話，錯過這個時間點，草太就不會過來了。”藥郎強調道。
“什麽？可你剛剛說過他回來的！”
“我並沒有說‘一定’。”
“這……”鈴芽終於下定決心，“好，我答應你。”
“契約生效。”藥郎微微頷首，“恭喜鈴芽小姐。”
話音剛落，他們所身處的空間便開始片片碎裂。
在連同空間一起消失的前一刻，藥郎笑著對鈴芽說道，“對了，補充說明一下，如果宗像草太未能如巖戶鈴芽小姐期待的那樣，負心的結果便是以生命作為代價。
但若是鈴芽小姐贏了，蠱繭起效後，宗像草太就會如約回到鈴芽小姐身邊，無論死生傷殘，再也不會離開……”
“什麽？”鈴芽驚恐的意識到事情沒有想象中的簡單，她不想因此傷害到草太，“不！不要！”
下墜的時候，她拼命想抓住賣藥郎，可事已成定局，再容不得她反悔。
＊
獨自穿過一片黑暗之後，鈴芽終於停止了下落。
一束光打在她身上，亮度只能夠看清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緊握住一根繩子，血一樣的紅。
鈴芽嚇得想要扔掉，卻突然感覺到了繩子另一邊的震動。
草太？會是草太在另一邊嗎？
她試著拉繩子，沒有拽動，只能順著繩子向另一段跑去。
周圍依舊是看不到邊的黑暗，只有握住繩子的手上有一直追逐的光照著。
走了好久都看不到盡頭，鈴芽開始有些著急，跑了起來。
直到終於看到，前面有個坐著的人影。
再近點才看清，是一個男人被遮住眼睛和嘴，反手綁在椅子上。而鈴芽手中的繩子，另一端竟是系在他的脖子上。
“草太！真的是草太！”
紅繩緊緊箍住他的脖子，眼看就要窒息。鈴芽來不及多想，沖過去，使勁將那繩子拆解下來。
草太終於得以喘息，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鈴芽迫不及待的摟住他的脖子，心疼不已。
可懷裏的人掙紮著，好像在傳達著什麽訊息。
鈴芽這才反應過來，“對了草太，你等下，我這就幫你全解開。”
可當她要為草太解開綁手的繩子時，頭腦裏有一個聲音不停說著——
［留住他。］
［把他綁在身邊就好……］
［草太是我的，哪也不能去！］
［永遠留住他。］
……
鈴芽不想聽，努力保持清醒，伸出的手卻猶豫了。還是先撕開了封住草太嘴的白色紙條。
“鈴芽，是鈴芽嗎？”終於能開口說話的草太，不顧一切想要確認著。
鈴芽的心情無比覆雜，她不敢應，也怕他失望，便坐到草太腿上，捧起他的臉，吻了上去。
還沒得到回應，就被這突然一吻的草太下意識想要反抗，可當鈴芽的唇瓣貼上來，熟悉的氣息，讓他瞬間放棄了抵抗。
鈴芽想要的，草太都溫柔給予回應。
鈴芽不肯幫他松開，草太便任她這樣貼在自己身上。
方才與賣藥郎之約，並不是夢，鈴芽清楚知道。但此後會發生什麽，她好怕。
鈴芽摟住草太，心裏想著，［你要好好的，不能有事，我們一起好好的……］
靠在草太懷裏待了一會兒，整理心情，擦幹眼淚，鈴芽便鼓起勇氣，先為草太解開了手腕上的繩子。
沒想到草太並不急著除去遮眼的符紙，而是一個轉身，從背後緊緊抱住鈴芽。
如何重回到她身邊，為什麽如此出現在這裏，經歷過的一切，草太依舊一個字也不提。
鈴芽想逃跑，可還是選擇在草太懷裏轉過身，回抱住他。
他們緊緊相擁，心跳貼著心跳。
如果時間就停在這一刻，哪怕是永遠困在黑暗之中，也便是無怨無悔。
許久沈默過後，草太摸索著鈴芽的頭發開口問道，“等了久了，在生氣嗎？”
“沒有。”鈴芽搖了搖頭。
她擡手為草太揭開眼睛上的遮物，直至再看到他眼角上的那顆淚痣，才完全確認了她的草太，如今真的完完整整的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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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美術館一樓大廳入口旁掛著一副水彩小畫，精致的構圖，明亮的配色，沒有水墨畫的古樸，也沒有油畫的厚重。
畫的是九州一角，山海相接，一望無際的藍，卻是現世裏多年未曾再出現的景色。也或許正因如此，顯得與傳統美術館的老舊風格格格不入，才被孤零零的擺在一邊，甚至都沒有一張像樣的作品簡介。
＊
“鈴芽小姐～”藥郎輕喚道。
鈴芽聞聲過轉身，“賣藥郎先生？”
藥郎向鈴芽伸出手，“請隨我來，我帶鈴芽小姐去看難得一見的美景～”
“可是，我在等草太……”
“遲些他也會來的，鈴芽小姐不必擔心。”
就這樣鈴芽被藥郎拉著跑了起來，奇怪的是腳下的地板好像越來越軟，再反應過來時已經飛在了空中。
他們又穿過一朵又一朵雲，直至在海邊穩穩落地。
海風吹得有些急，鈴芽趕忙捂緊裙邊，擡起頭再看時，才發現這裏怎麽如此熟悉。
“這是……九州？是九州！”自從去東京讀大學，已經好久沒有回九州了。
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草木和海水的氣息，鈴芽欣喜的張開雙臂轉了一圈。
“我是在做夢嗎，這真的是九州嗎？”鈴芽問道。
“是，不過是在鈴芽小姐小時候，家鄉的樣子，不記得了嗎？”藥郎笑著回到。
“小時候……原來以前這裏這麽美。”藍天白雲映在鈴芽眼中，“已經許多年沒見過這麽藍的天了呢。”
“對了賣藥郎先生，草太他什麽時候過來呀？”
藥郎微微皺眉，“鈴芽小姐好像一直是等待的一方呢，這樣不覺得辛苦嗎？”
“等待？”鈴芽轉過身來，“啊，草太最近是比較忙……”
“鈴芽小姐，我指的是你們這份感情。”藥郎直言不諱道，“他作為男人，總是被動的那個，難道鈴芽小姐不覺得這樣的愛很累嗎？”
這一次，鈴芽沒有直接回答。
初見草太時，草太給鈴芽的印象是如此完美，美好的讓她不敢觸及。可隨後的接觸中，才了解到草太比她想象中要更加特殊，不只是閉門師的身份和使命，還有在她心裏的位置。
她看到過草太脆弱的一面，知道他只有在自己身邊才能睡得踏實。
但深愛又何嘗會有滿足的一天，欲望永遠也填不滿。
每一次摟緊他的時候都不想放手，每一次分別時，她都在賭，賭他一定會回到自己身邊。
自從這份愛在她的心底生根發芽，蔓延至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鈴芽就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了。
想到這裏，鈴芽已經無法給藥郎一個“是”或“否”的答案。
辛苦，卻甘之如飴。
看到鈴芽低下頭緊緊抓住裙子的手，藥郎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
“既然如此喜歡，難道就沒想過更近一步嗎？”
“什麽意思？”
“一紙婚約，或者……幹脆讓他永遠都留在你身邊。”藥郎手中有一枚黑色的繭，轉動指尖，可以看到暗紫色的珠光。
黑繭瑰麗異常，讓人只看一眼就終生難忘。
“好美啊……這是什麽？”
“很美嗎？一些精致的小物罷了。”藥郎笑笑，“人心易變，而寶物的光彩可以歷久彌新。鎖住一個人的心，讓他永遠不會離開你。”
鈴芽覺得可怕，不知道藥郎隱藏了什麽陰謀，她忍不住步步後退。
“我們來賭一把吧，鈴芽小姐。這個就作為獎品。”藥郎步步緊逼。
“不，我不需要這個！”鈴芽害怕的搖頭，“我也沒有什麽好和你賭的。”
藥郎不知何時繞到了鈴芽身後，“話別說的這麽決絕，鈴芽小姐。他的心，你不是也想看看的麽？”
“什麽？你說的是，賭草太……”鈴芽想跑，卻發現身體已經完全動不了。
而藥郎的聲音就在她耳邊，“他若是愛你，人和寶物都是你的，即確定了心意，也可以安心，一勞永逸。
若是他不愛，便早早放手。怎麽算來，你都不虧。”
“不，不會的，草太不會變心的。”鈴芽不敢看藥郎。
可就算是閉上眼睛也能感受到頸間的涼意，像是捕食者利爪下的玩物，死生由不得她來選擇。
眼看著鈴芽嚇得不敢動的樣子，藥郎皺了下眉，擡手在鈴芽身後憑空變出一張沙發，隨後在她腰間輕輕一拍鈴芽一個不穩就跌進沙發裏。
“還是坐下來繼續談吧，鈴芽小姐。”藥郎嘆了口氣，“事先說明，我可沒有在你身上用過任何定身法術，或者致幻的藥草。”
鈴芽有些慌張的整理下裙子，試探著問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既然說輸贏都是為我好，那你為什麽要打這個賭？”
“哦？”藥郎玩味的笑了，“可以透露的是，這也是對草太的試煉，至於為什麽，恕在下不能說明。”
“關於草太的試煉……”鈴芽認真思考著，抓著裙子的手再次收緊。
“鈴芽小姐請盡快做決定，如果不同意的話，錯過這個時間點，草太就不會過來了。”藥郎強調道。
“什麽？可你剛剛說過他回來的！”
“我並沒有說‘一定’。”
“這……”鈴芽終於下定決心，“好，我答應你。”
“契約生效。”藥郎微微頷首，“恭喜鈴芽小姐。”
話音剛落，他們所身處的空間便開始片片碎裂。
在連同空間一起消失的前一刻，藥郎笑著對鈴芽說道，“對了，補充說明一下，如果宗像草太未能如巖戶鈴芽小姐期待的那樣，負心的結果便是以生命作為代價。
但若是鈴芽小姐贏了，蠱繭起效後，宗像草太就會如約回到鈴芽小姐身邊，無論死生傷殘，再也不會離開……”
“什麽？”鈴芽驚恐的意識到事情沒有想象中的簡單，她不想因此傷害到草太，“不！不要！”
下墜的時候，她拼命想抓住賣藥郎，可事已成定局，再容不得她反悔。
＊
獨自穿過一片黑暗之後，鈴芽終於停止了下落。
一束光打在她身上，亮度只能夠看清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緊握住一根繩子，血一樣的紅。
鈴芽嚇得想要扔掉，卻突然感覺到了繩子另一邊的震動。
草太？會是草太在另一邊嗎？
她試著拉繩子，沒有拽動，只能順著繩子向另一段跑去。
周圍依舊是看不到邊的黑暗，只有握住繩子的手上有一直追逐的光照著。
走了好久都看不到盡頭，鈴芽開始有些著急，跑了起來。
直到終於看到，前面有個坐著的人影。
再近點才看清，是一個男人被遮住眼睛和嘴，反手綁在椅子上。而鈴芽手中的繩子，另一端竟是系在他的脖子上。
“草太！真的是草太！”
紅繩緊緊箍住他的脖子，眼看就要窒息。鈴芽來不及多想，沖過去，使勁將那繩子拆解下來。
草太終於得以喘息，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鈴芽迫不及待的摟住他的脖子，心疼不已。
可懷裏的人掙紮著，好像在傳達著什麽訊息。
鈴芽這才反應過來，“對了草太，你等下，我這就幫你全解開。”
可當她要為草太解開綁手的繩子時，頭腦裏有一個聲音不停說著——
［留住他。］
［把他綁在身邊就好……］
［草太是我的，哪也不能去！］
［永遠留住他。］
……
鈴芽不想聽，努力保持清醒，伸出的手卻猶豫了。還是先撕開了封住草太嘴的白色紙條。
“鈴芽，是鈴芽嗎？”終於能開口說話的草太，不顧一切想要確認著。
鈴芽的心情無比覆雜，她不敢應，也怕他失望，便坐到草太腿上，捧起他的臉，吻了上去。
還沒得到回應，就被這突然一吻的草太下意識想要反抗，可當鈴芽的唇瓣貼上來，熟悉的氣息，讓他瞬間放棄了抵抗。
鈴芽想要的，草太都溫柔給予回應。
鈴芽不肯幫他松開，草太便任她這樣貼在自己身上。
方才與賣藥郎之約，並不是夢，鈴芽清楚知道。但此後會發生什麽，她好怕。
鈴芽摟住草太，心裏想著，［你要好好的，不能有事，我們一起好好的……］
靠在草太懷裏待了一會兒，整理心情，擦幹眼淚，鈴芽便鼓起勇氣，先為草太解開了手腕上的繩子。
沒想到草太並不急著除去遮眼的符紙，而是一個轉身，從背後緊緊抱住鈴芽。
如何重回到她身邊，為什麽如此出現在這裏，經歷過的一切，草太依舊一個字也不提。
鈴芽想逃跑，可還是選擇在草太懷裏轉過身，回抱住他。
他們緊緊相擁，心跳貼著心跳。
如果時間就停在這一刻，哪怕是永遠困在黑暗之中，也便是無怨無悔。
許久沈默過後，草太摸索著鈴芽的頭發開口問道，“等了久了，在生氣嗎？”
“沒有。”鈴芽搖了搖頭。
她擡手為草太揭開眼睛上的遮物，直至再看到他眼角上的那顆淚痣，才完全確認了她的草太，如今真的完完整整的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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