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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戮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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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戮宗室

今日早朝之上,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劉繼元眉頭一橫,幾位大臣都站了出來,所上奏的事情不是普通的芝麻爛谷子的陳年舊事,而是各位皇家人的各種罪名。

“殿下,這是汙蔑!”一個男人,此時毫無昔日的皇家貴氣,像一條落水狗一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上面的九五之尊。

其中一個大臣站了出來,目不斜視,就像是背誦經書一般,說出了這一段讓整個朝堂為之震撼的話。

“劉承鎬,在家中私制炮火,已經搜刮出了證物!”

“劉承锜,購買了危險的武器!”

“劉承錫,說過謀反之語!”

“劉承鍇,居然敢公然僭越禮制!”

“劉承銑,在朝中拉幫結派!”

一番話下來,讓朝廷之中的各位大臣目瞪口呆,他們反應過來時,有一些人站出來公然反駁。

“望陛下明察!”說完,這個大臣還瞪向了剛才那個說話的大臣。

不過,那個大臣絲毫不驚,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周圍詫異的目光所幹擾。

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們認為能夠明察秋毫的那位陛下親自授意給他的。

作為他的心腹,這位大臣剛開始得到這個命令的時候,也十分驚訝。

反駁的大臣擡起頭來,看了一眼九五之尊,見其臉色並無異樣,看來自己並沒有揣測聖意。

宣布罪狀的大臣心底微微地松了一口氣,繼續面目表情地站在這朝堂之上。

“大人,你這樣汙蔑各位皇家人,這是什麽意思?”

“這不是汙蔑,條條證據確鑿!”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這些可全都是劉氏宗親啊!

一個巨大的疑問盤旋在各位朝臣的心中:這陛下怕不會是魔怔了吧?

此時,劉繼元開聲發話了。

“各位都是朕的皇叔,如今,各位簡直令朕太失望了!”說著,他臉上還做出了一副悲痛的神情。

什麽皇叔不皇叔長輩不長輩的?無論如何,這上面的那個人才是決定他們生死的人。

若是此刻,搬起長輩的架子來,怕是會死得快一些。也不顧什麽皇家禮儀了,他們像抓住一線生機一般苦命地哀求了起來。

“陛下!這是汙蔑!臣是冤枉的!”

有一個人開了頭,其他的人自然也連忙跪在地上,哭天喊地了起來。

劉繼元突然森然地一笑,說:“這規矩就是規矩,哪怕你們是朕的皇叔一樣不能夠幸免!”

此話一出,底下便有許多人面白如雪。

“來人,將這些想要犯上作亂,危害江山社稷的亂臣賊子全都給朕拖下去!”

“將他們關在禁室之中,擇後處死,夷滅全家!”劉繼元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幹脆地說完了這句話。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舉動有什麽奇怪的。

“陛下不可!”

之前說話的那位大臣,此時看不下去了,立馬站了出來阻止這個可能一時犯渾的帝王。

劉繼元冷冷地看了一下這會站出來說話的大臣,隨即厲聲說道:“你公然藐視皇威,此乃大逆不道!”

那位大臣也不惱,只不過神情有些悲愴罷了。“還望陛下三思而後行,這些人可都是劉氏宗親!”

這可不是簡單地僅僅殺了幾個叔父的問題,北漢皇室是漢化沙陀人,實際上五代十國是一個毫不重視漢胡之分的時代,剛剛劉繼元說點到的那些人,可是整個沙陀劉氏宗族。

在法令當中,滅族,這是極惡毒的。

現在,陛下居然自己誅了自己的宗族,這不是瘋了是什麽?

“你,還有這些姓劉的亂臣賊子,全部拖下去滅族!”

轉眼之間,整整八個皇叔,昔日的皇親國戚,眼高於頂,耀武揚威,淪為階下囚,隨後淪為亡命鬼。接著,全家淪為亡命鬼。

已踏上黃泉路。

突如其來的變化,還讓有些大臣難以置信。

在這件事過後,劉繼元的作風變得麻木不仁,動輒就將違背他意思的大臣滅族。

從始至終,郭無為都在這大殿之中,當一個十分體恤帝王的宰相。郭無為絕對不會忤逆皇帝一句話,讓劉繼元覺得十分順心,感覺整個朝堂之上就這麽一個臣子能夠讓他如此舒心如意。

繼劉鈞一朝之後,郭無為再次紅極一時,深得龍心。

幾個膽子大的有些抱負,想要為這個國家作出貢獻的大臣都已經被拉滅族了,剩下的這些自然是膽子小的,只顧著做縮頭烏龜的大臣。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這種惶恐的氣氛籠罩著整個北漢朝廷。

或者說,不只是這裏,甚至還傳到了百姓之間。

說書的先生,現在又有了新的故事。

就算是遠離都城的百姓,朝堂之上發生了如此巨大的動亂,自然會有所耳聞。

只有郭無為現在可是混得如魚得水。畢竟他不僅是個懂得如何逢迎之人,更是將人的心理算得清清楚楚。權謀和智慧,他一樣都不缺。不管在什麽時候,他都能夠反敗為勝。

這讓其他許多大臣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民間傳來陣陣說書的聲音,“那一日,陛下大怒,殺光了自己的宗親,這可謂是對不起祖宗,對不起天地!”

有人不解地問道:“這陛下怎麽會如此兇殘?”

說書之人激烈地說:“就是啊!誰能想到當年唯唯諾諾的二皇子,竟成了如今這個大暴君?”

劉彩徹聽到民間的這些傳言的時候,心裏不禁抽痛了幾下。

“白先生,你來了。”劉彩徹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兵書。

最近這件事確實令她大為頭疼。

白綱正入座,想要說些什麽,他張了張嘴巴,卻無話可說。

畢竟這個時候說什麽話都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劉彩徹問道:“第一次見面時,你說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那父皇現在做傷天害理的事算不算這個?”

哪怕就是現在這個時候,劉彩徹除了剛剛一閃而逝的憂傷之外,並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情緒。

實際上,她此時內心的擔憂,已經可以一滿田野。

白綱正沈思了一會兒說道:”這個不是我說的,一切自有天數。”

“天數是嗎?”

劉彩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這一刻她倒是有些相信人可以定這天數。

或者說,她父皇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也許不是老天爺在作怪。這樣說也不盡然,或者說也可能是,因為正是天數,才讓她的爺爺和他的伯父接連去世。

“其實,我知道,為什麽父皇會變成這樣。”

劉彩徹緩緩地回憶起了那天夜裏她所見到的事情,從那一刻起,她便知道,她的父皇已經扭曲了吧。

“自從我見到他瘋狂的那一晚開始,他就整個人都性情大變了。也許,這也是天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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