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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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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心

有一晚,劉彩徹正在練武,白綱正正好路過,見到她練武便停了下來。

此時,劉彩徹正在耍一套劍,劍鋒的白光在她的手臂動作間閃爍,她的身軀也隨著腳步的移動作出不斷的變化。整套劍看上去好看極了。

“啪啪啪啪啪!”白綱正為她鼓掌。“公主真是好劍法!”

“好劍法也要有真材實料才行。”一套劍舞畢,劉彩徹收回劍柄,自信地微笑道,“得是有真功夫,可不能是花拳繡腿。”

“公主的認真實在值得世人學習。”白綱正作了一揖,由衷道。

月下,兩人面對面地微笑交流著,在精神上都感到了滿足。

“你呢?你有什麽本事?”

白綱正楞了一下,“公主的意思是?”

“我是說,我是軍旅之人,我的本事你見過了,那你會什麽呢?”劉彩徹彎起嘴角望著他問,“作為風水師,你也該是有本事的吧?”

“誒,天機不可洩露,我們的本事不是輕易露給別人看的,而且亂說話也容易招來殺身之禍。”白綱正擺手推拒道。他轉過了身,擡頭望向天上的星辰,微笑說:“不過,我的本事可以發揮的地方,可是無處不在的,比如這星空,我只要夜觀星象,就能夠推算出很多事情。”

“我不是認命的人。”劉彩徹突然感慨地說,“不管天命如何,我都會盡我所能,努力去做,不會放棄。”

“師父對我們說過,盡人事而知天命,人永遠不應認命,而永遠應將自己本人能夠做到的那部分做到最好,剩下的才交給天。”

白綱正說著這話時,語氣中是十二分的堅定。他望著星空的目光仿佛在發光。

“難得你這個做風水師這一行的人會這麽說。”劉彩徹露出欣賞的笑容來。“這話我很同意。”

接著,劉彩徹一邊走開一邊說:“剛剛練完武,出汗了,我回去換件衣服,然後我們再聊吧。”

“好。恭送公主殿下。”白綱正簡單地行了個禮。

白綱正在漆黑的天空下站了一會,若有所思地擡頭望著天空的星辰。

過了一會兒,劉彩徹重新出來了,“白先生。”

“我回來了。”

白綱正回首一看,不禁感到驚訝,因為眼前劉彩徹穿了一身女子便服站在那裏。衣服是女子常規穿著的裙子,上面繡有紅色花紋。之前每一次相見,劉彩徹給人的感覺都是女中大丈夫,這是頭一回他見她溫柔婉約的樣子。沒想到,鐵血公主也有這樣柔和的一面。

“我們來看看花吧。”穿著清麗裙子的劉彩徹提著燈籠走進了花園,她用燈籠透露出的燈光看夜晚裏的花,腳步輕盈,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在她身上少見的少女的浪漫。

白綱正開懷大笑,“在下也要看呢!”他邊跟上去邊雀躍地說。

兩人玩了一會兒,就回去各自的房間睡覺了。

當晚,劉彩徹緩緩睜開眼,拳頭放在被子上。回憶著剛才與白綱正相處的點滴,她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享受著難得的她本以為不屬於她生命的情愫。除了家國天下,原來世間還有自己會產生好感的男子這樣的事物。想著想著她就有點害羞了起來。想什麽呢?白綱正只不過是一個投入本國的人才罷了。因為想他的事情而害羞,太可笑了點吧?

翌日,在二皇子府主廳,一個下人來稟:“稟公主,大皇子府派人來傳話,說太原尹大人一個時辰後會駕臨。”

“伯父?伯父來了!”聽畢,劉彩徹瞬間眉笑眼開。

今天劉彩徹沒有公務在身,所以悠閑在家,正好劉繼恩就來了。

“你快去打點打點,恭候伯父駕臨!”劉彩徹欣喜地向該下人命令說。

“是!”下人領命退下。

“太原尹大人是誰?”白綱正呆呆地問。

“傻!你這個傻瓜!”劉彩徹樂呵呵地笑著說,“在北漢,沒有人不知道太原尹大人是誰!你果然是在天理山待暈了吧?呵呵!”

平時一臉嚴肅動不動就要殺人的劉彩徹竟然這麽輕松地打趣他,白綱正知道她已經接受了自己是自己人了,也知道她是真的跟這位“太原尹大人”感情要好,不由得笑了笑,“那他究竟是誰呀?”

“皇祖父的長子,我父親的哥哥,我國的儲君。”劉彩徹快樂地回答說。

“哦哦,在下倒是聽說過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問。”白綱正躊躇道。

“問。”劉彩徹爽快道。

“在下聽說陛下沒有親生的兒子?”白綱正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

沒想到劉彩徹並沒有生氣,她從容地回答:“是的。皇祖父沒有親生的兒子,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就是我伯父和我父親,都是皇祖父的養子。從血緣上講,兩人都是陛下的外甥。兩人的生母是世祖的女兒。她先嫁薛釗,生了我伯父,後嫁何氏,生了我父親,在兩人的所有父母都死了後,兩人在世祖的旨意下做了舅父也就是當今陛下的養子。”

“那真是極好的一段佳話,怕就怕畢竟不是親生的兒子,情分總是少了些。”白綱正徐徐道。

“那倒不會,陛下和他們兩人的感情是極好的。”劉彩徹侃侃而談,“有親生兒子的朱溫傳位給了養子博王朱友文只是沒成功,郭威的養子郭榮也不是郭威的親生兒子。”

“公主未聞李從珂、石重貴乎?他們都是養子篡位。所以養子被猜忌的情況也是常有的。”白綱正嘆了一口氣。“郭榮不就因為不是郭威的親生兒子,所以才被宋拿他這一點來大做文章嗎?宋為了顯示自趙匡胤不是那麽得位不正,把郭榮的姓氏都改了,叫他柴榮。”

“你說的也有道理,恐怕以後也會有人拿這事兒來給伯父和父親做文章。”劉彩徹無奈地搖頭,“看來,一段感情,沒有先天的血緣關系的話,還是需要人後天努力去維系呀。”

“公主所言甚是。”白綱正作了個揖說道。

二人不知不覺就聊了一個時辰。過了一個時辰後,門口有下人大聲通傳:“太原尹大人到——”

“是伯父來了!”劉彩徹立即起身沖出去迎接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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