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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口目送艾爾海森獨自進入沙漠調查後,旱陽回到了村長家,並向安普叔借用廚房給自己煮了點吃。等他煮好了正在吃的時候,門外傳來別人的對話聲。那是坎蒂絲和迪希雅的聲音,她們在安普叔的屋外聊著有關服飾的話題,然後被後來的旅行者、賽諾和派蒙打斷了。
因為隔著門,旱陽不是很能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不過他認為旅行者她們這個時候回來,大概是來報告他們在山洞中調查出來的線索。
然而,旱陽隱約的聽見門外的幾人提到了『薰香』、『在沙漠中不流行』等的字眼,迪希雅還主動提出到相關的酒館找人打聽消息。門外的聲音隨著遠去的腳步聲而緩下來,旱陽又去到廚房煮了一壺熱咖啡,門外的坎蒂絲和賽諾這時一邊對話一邊走進房屋中。
坎蒂絲說:「迪希雅辦事很周到,她這麼說絕對她的道理,也是為了幫大家盡快解決問題。賽諾,請別往心裡去。」
賽諾搖頭:「我不在意。」
坎蒂絲:「啊…看你眺望遠處的模樣,還以為你是在意迪希雅剛才的那番話呢。」
「不。」賽諾:「我常被人這麼看待。畏懼力量是正常的。不必介意。」
賽諾停在他們之前『講開』的桌子前,轉身看向坎蒂絲解釋說:「我只是不認同迪希雅對自己能力的描述。」
「沒有實力的人,不可能走出沙漠。」
坎蒂絲:「要是迪希雅聽到你的認同,應該也會高興的。」
賽諾:「實話實說而已。」
兩人在客廳的位置坐下,開始向彼此了解沙漠和雨林的近況。旱陽給兩人上了杯咖啡,首先向賽諾了解他們在門外時說的薰香:「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我聽到了薰香,有人要用來舒緩情緒嗎?」
「哦,不是的。」坎蒂絲說:「旅行者和賽諾他們在你說的那個山洞裡,察覺到有學者們常用的薰香味,推測是有人以此來引導守村人們自己離開。但是薰香在沙漠並不流行,是只有雨林學者才愛用的物品,於是我們便推測,應該是有雨林的人在背後資助。」
「明白了,所以迪希雅讓賽諾留下,和旅行者她們一起去酒館,是為了打探消息啊。」旱陽:「那麼,接下來就是要了解『從雨林而來的薰香』現在在什麼人的手裡吧。」
賽諾點頭:「本該如此。」
「希望迪希雅她們這一次也能有所收獲。」坎蒂絲輕聲說道。
旱陽點頭贊同,然後又道:「說起來,坎蒂絲,我想向你了解一件事。」
「請說。」
「守村人們失蹤的節奏如何?」
坎蒂絲怔住了,複述了一遍旱陽的話:「…節奏?」
一旁的賽諾卻說:「即是頻率。」
旱陽點頭。
「頻率嗎…」坎蒂絲低頭回想著:「我們沒有統計過,得想想……;失蹤發生至今有三個月,失蹤人數是現在仍然在村中的守村人的一半。」
「最初,大概每隔十多天會有一位守村人失蹤,一個接著一個;」坎蒂絲擡頭:「這麼說來,最近守村人失蹤的間隔變短了些,差不多五六天就有一位守村人失蹤。」
旱陽點頭,手指在杯壁上磨擦著—三個月前發生第一次守村人失蹤,最早失蹤的那些守村人,應該都…
賽諾問:「伊薩克的那位爺爺,失蹤多久了?」
「是昨天早上的事。」坎蒂絲回憶道:「前天的晚上,是我和伊薩克把他送回去的。」
「兩天前?我以是今天的事。」旱陽有些以意外,也帶著微弱的希望:「要是來不得及……」
話音剛落,三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沈重;為著緩和氣氛,坎蒂絲問起了工作性質相近的賽諾一些工作經驗,於是賽諾也如數家珍般,將一部份有關審訊的手段向她分享起來。
聽著他們的話題漸漸變得暴力,多少有些無奈的旱陽在不打擾他們談話興致的前題下,悄無聲音地離開了安普叔的家,回到自己在阿如村留宿的位置。
途中,遇上正在給其他人安排戶宿位置的安普叔,被問到是否可以讓同為學者的艾爾海森、以及作為大風紀官的賽諾暫時住在一起;旱陽表示個人以言他可以,但不認為他們兩個人現階段可以在同一個屋子和平相處。並建議安普叔先問問他們兩個人是否介意跟彼此住一起。
—*—*—*—
最後安普叔是如何安排所有人的,旱陽不清楚。
他只知道當天晚上,不論是賽諾還是艾爾海森都沒有出現在他留宿的房子中;直到翌日,窗外透來天邊的微光,半夢半醒之間的旱陽才聽到了有人推門進屋的聲音。
等旱陽真正清醒時,房子裡還是只有他一個,但小客廳的矮桌上放著小份的米圓塔和一張筆記;筆記上寫著時間和地點。他從筆記的文字書寫方式認出是艾爾海森,而品嚐著不同於對方廚藝的味道,旱陽想—海瑟姆是拿來了別人的早餐?還是別人請他拿過來的?
—……應該是後者吧。
吃好以後他來到筆記上指明的地方—安普叔家門前—艾爾海森已經坐在不知道在哪裡找來的椅子上,安靜地覆盤著。
看到旱陽的到來,艾爾海森問他:「中立的人也要表態才能活下去…這樣的錯覺是什麼時候在他們之間流行的?」
旱陽在他的身旁站定:「你沒有問出來嗎?」
「跨度比較大,說不準。」
「以我所知的情報……是至冬的執行官第一次離開後開始的。」旱陽聳肩,說道:「最近是『博士』第三次抵達須彌。中立的人們也是在差不多相近的時間,開始了高調的表態。」
「愚人眾第一次來到須彌後離去……」艾爾海森在自己的腦海中尋找著對應的時間:「…甚至是我們出生以前的事嗎……有點難辦。」
艾爾海森換了另一個思考方向,開始分析著:「最近應該是發生了比較特殊的事件,才會讓沙漠民把兩個流言合為同一件事來看待,並開始發酵。」
「對方選擇以兩種觀點區分沙漠民,大機率是為了分化和控制。」艾爾海森說:「確定立場的流言沒有明確的起源地,從情報上來看更像是自然而然產生的派系,是每個社會都一定會出現的現象。不能難推算出將來有一天,雙方會出現怎麼樣的衝突。」
說著艾爾海森扭頭看向突然爆發出驚恐尖叫的村長家:「不……從第一個守村人失蹤起,衝突就已經開始。」
艾爾海森說:「『赤王將要復活』的傳言大是從酒館傳出,傳播時間與執行官最近一次到來的時間接近,同時傳出的『復活需要祭品』的說法倒是已經存在了一段日子……我提問過的包容派當中也有人向我表示過,有的中立人士在一次外出回村後,突然改變了自己的立場……」
「真正積極地參與尋找守村人的村民比例,並不佔有多數。」艾爾海森看向他的學長,又問:「因為執行官?」
旱陽想了想,不確定地說:「……在一定情度上有影響吧。感覺上,他們更像催化劑。」
「另一方面,像坎蒂絲和安普叔、伊薩克那樣的人,在阿如村裡才是少數。」旱陽說:「說穿了,守村人並不是他們的至親,不願意為了一群外人冒險和付出時間也實屬正常;即使是包容派的人,對於外出尋找守村人都並不積極。」
「尤其是這群人是無法為他們的付出提供好處、甚至連一句道謝也講不出口的情況下。」旱陽垂下眼眸:「像旅行者那樣隨心而行的人,在這世上始終屬於少數。」
兩人沈默了一會,艾爾海森忽然問:「那,你呢?學長。你是因為什麼而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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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口目送艾爾海森獨自進入沙漠調查後,旱陽回到了村長家,並向安普叔借用廚房給自己煮了點吃。等他煮好了正在吃的時候,門外傳來別人的對話聲。那是坎蒂絲和迪希雅的聲音,她們在安普叔的屋外聊著有關服飾的話題,然後被後來的旅行者、賽諾和派蒙打斷了。
因為隔著門,旱陽不是很能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不過他認為旅行者她們這個時候回來,大概是來報告他們在山洞中調查出來的線索。
然而,旱陽隱約的聽見門外的幾人提到了『薰香』、『在沙漠中不流行』等的字眼,迪希雅還主動提出到相關的酒館找人打聽消息。門外的聲音隨著遠去的腳步聲而緩下來,旱陽又去到廚房煮了一壺熱咖啡,門外的坎蒂絲和賽諾這時一邊對話一邊走進房屋中。
坎蒂絲說:「迪希雅辦事很周到,她這麼說絕對她的道理,也是為了幫大家盡快解決問題。賽諾,請別往心裡去。」
賽諾搖頭:「我不在意。」
坎蒂絲:「啊…看你眺望遠處的模樣,還以為你是在意迪希雅剛才的那番話呢。」
「不。」賽諾:「我常被人這麼看待。畏懼力量是正常的。不必介意。」
賽諾停在他們之前『講開』的桌子前,轉身看向坎蒂絲解釋說:「我只是不認同迪希雅對自己能力的描述。」
「沒有實力的人,不可能走出沙漠。」
坎蒂絲:「要是迪希雅聽到你的認同,應該也會高興的。」
賽諾:「實話實說而已。」
兩人在客廳的位置坐下,開始向彼此了解沙漠和雨林的近況。旱陽給兩人上了杯咖啡,首先向賽諾了解他們在門外時說的薰香:「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我聽到了薰香,有人要用來舒緩情緒嗎?」
「哦,不是的。」坎蒂絲說:「旅行者和賽諾他們在你說的那個山洞裡,察覺到有學者們常用的薰香味,推測是有人以此來引導守村人們自己離開。但是薰香在沙漠並不流行,是只有雨林學者才愛用的物品,於是我們便推測,應該是有雨林的人在背後資助。」
「明白了,所以迪希雅讓賽諾留下,和旅行者她們一起去酒館,是為了打探消息啊。」旱陽:「那麼,接下來就是要了解『從雨林而來的薰香』現在在什麼人的手裡吧。」
賽諾點頭:「本該如此。」
「希望迪希雅她們這一次也能有所收獲。」坎蒂絲輕聲說道。
旱陽點頭贊同,然後又道:「說起來,坎蒂絲,我想向你了解一件事。」
「請說。」
「守村人們失蹤的節奏如何?」
坎蒂絲怔住了,複述了一遍旱陽的話:「…節奏?」
一旁的賽諾卻說:「即是頻率。」
旱陽點頭。
「頻率嗎…」坎蒂絲低頭回想著:「我們沒有統計過,得想想……;失蹤發生至今有三個月,失蹤人數是現在仍然在村中的守村人的一半。」
「最初,大概每隔十多天會有一位守村人失蹤,一個接著一個;」坎蒂絲擡頭:「這麼說來,最近守村人失蹤的間隔變短了些,差不多五六天就有一位守村人失蹤。」
旱陽點頭,手指在杯壁上磨擦著—三個月前發生第一次守村人失蹤,最早失蹤的那些守村人,應該都…
賽諾問:「伊薩克的那位爺爺,失蹤多久了?」
「是昨天早上的事。」坎蒂絲回憶道:「前天的晚上,是我和伊薩克把他送回去的。」
「兩天前?我以是今天的事。」旱陽有些以意外,也帶著微弱的希望:「要是來不得及……」
話音剛落,三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沈重;為著緩和氣氛,坎蒂絲問起了工作性質相近的賽諾一些工作經驗,於是賽諾也如數家珍般,將一部份有關審訊的手段向她分享起來。
聽著他們的話題漸漸變得暴力,多少有些無奈的旱陽在不打擾他們談話興致的前題下,悄無聲音地離開了安普叔的家,回到自己在阿如村留宿的位置。
途中,遇上正在給其他人安排戶宿位置的安普叔,被問到是否可以讓同為學者的艾爾海森、以及作為大風紀官的賽諾暫時住在一起;旱陽表示個人以言他可以,但不認為他們兩個人現階段可以在同一個屋子和平相處。並建議安普叔先問問他們兩個人是否介意跟彼此住一起。
—*—*—*—
最後安普叔是如何安排所有人的,旱陽不清楚。
他只知道當天晚上,不論是賽諾還是艾爾海森都沒有出現在他留宿的房子中;直到翌日,窗外透來天邊的微光,半夢半醒之間的旱陽才聽到了有人推門進屋的聲音。
等旱陽真正清醒時,房子裡還是只有他一個,但小客廳的矮桌上放著小份的米圓塔和一張筆記;筆記上寫著時間和地點。他從筆記的文字書寫方式認出是艾爾海森,而品嚐著不同於對方廚藝的味道,旱陽想—海瑟姆是拿來了別人的早餐?還是別人請他拿過來的?
—……應該是後者吧。
吃好以後他來到筆記上指明的地方—安普叔家門前—艾爾海森已經坐在不知道在哪裡找來的椅子上,安靜地覆盤著。
看到旱陽的到來,艾爾海森問他:「中立的人也要表態才能活下去…這樣的錯覺是什麼時候在他們之間流行的?」
旱陽在他的身旁站定:「你沒有問出來嗎?」
「跨度比較大,說不準。」
「以我所知的情報……是至冬的執行官第一次離開後開始的。」旱陽聳肩,說道:「最近是『博士』第三次抵達須彌。中立的人們也是在差不多相近的時間,開始了高調的表態。」
「愚人眾第一次來到須彌後離去……」艾爾海森在自己的腦海中尋找著對應的時間:「…甚至是我們出生以前的事嗎……有點難辦。」
艾爾海森換了另一個思考方向,開始分析著:「最近應該是發生了比較特殊的事件,才會讓沙漠民把兩個流言合為同一件事來看待,並開始發酵。」
「對方選擇以兩種觀點區分沙漠民,大機率是為了分化和控制。」艾爾海森說:「確定立場的流言沒有明確的起源地,從情報上來看更像是自然而然產生的派系,是每個社會都一定會出現的現象。不能難推算出將來有一天,雙方會出現怎麼樣的衝突。」
說著艾爾海森扭頭看向突然爆發出驚恐尖叫的村長家:「不……從第一個守村人失蹤起,衝突就已經開始。」
艾爾海森說:「『赤王將要復活』的傳言大是從酒館傳出,傳播時間與執行官最近一次到來的時間接近,同時傳出的『復活需要祭品』的說法倒是已經存在了一段日子……我提問過的包容派當中也有人向我表示過,有的中立人士在一次外出回村後,突然改變了自己的立場……」
「真正積極地參與尋找守村人的村民比例,並不佔有多數。」艾爾海森看向他的學長,又問:「因為執行官?」
旱陽想了想,不確定地說:「……在一定情度上有影響吧。感覺上,他們更像催化劑。」
「另一方面,像坎蒂絲和安普叔、伊薩克那樣的人,在阿如村裡才是少數。」旱陽說:「說穿了,守村人並不是他們的至親,不願意為了一群外人冒險和付出時間也實屬正常;即使是包容派的人,對於外出尋找守村人都並不積極。」
「尤其是這群人是無法為他們的付出提供好處、甚至連一句道謝也講不出口的情況下。」旱陽垂下眼眸:「像旅行者那樣隨心而行的人,在這世上始終屬於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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