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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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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

事情發展到一個詭異的方向。

最近餐廳盈利不錯,細揪和自己的八卦還有關系。

網友總是神通廣大的,想要找什麽都很容易,很快就查出這家餐廳。

蒸蒸日上的黑珍珠。

兩個女人。

緹雅原本去了南法,半夜突然又回來,他們倆不需要那麽多的見面,見多了就會吵。

從外面回來的卡卡坐電梯上到臥室,卻在電梯聽到了旁邊的辦公室傳來爭吵聲。

聲音很耳熟。

因為太熟悉,他擡起腳,遲疑地移動著。

不知道該不該去打擾她們,語言沒聽懂,但是吵架還是聊天他分得出來。

這倆人怎麽吵起來了。

關系不是很好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他停在辦公室門前,還沒看清裏面是什麽樣子就聽到聲音變了,這下語言聽懂了,但語氣也變了。

仿佛他剛剛聽到的是假的一樣。

房間裏的人註意到他了,伊馮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回來了去洗個澡吧。”

他有工作,剛從西班牙趕回來,風塵仆仆,確實需要好好洗一下。

房間裏的緹雅也是一臉笑意,仿佛剛剛那道尖銳的聲音不是她的一樣。

卡卡第一次聽到她們吵架,既好奇又有些害怕,畢竟是那麽好的朋友,吵起架來難舍難分就慘了。

見沒什麽事,他點點頭,擡腳往兩人房間走。

剛走出去就聽到身後伊馮對緹雅說: “那我也回去了,你今晚在哪睡”

緹雅不客氣的回答,卡卡能腦補到她肯定翻了個白眼,這是她的配套動作: “我也有男朋友的好吧,他已經拍完來倫敦了。”

那個和他在那件事中有過互動的緹雅男朋友也來了

卡卡沒停,往臥室走,他一進來就開始脫衣服,等伊馮進到時,他已經脫的剩褲子了。

伊馮隨手把門帶上,他維持著脫褲子的姿勢,考慮要不要穿起來,等伊馮說緹雅比她走得早後才松了口氣借著脫。

伊馮走過來,好笑的問: “怎麽了脫褲子都要擔心”

也不是說她樂意男朋友的身體被別人看到,他拍過很多及其吸睛的商業gg。

他點頭,手上動作不停: “對,有點。”

轉眼間他已經脫光,抱著自己的衣服往浴室走。

伊馮沒工作了,跟在他身後打算一起進去,但是他很敏銳,一瞬間扭過頭來瞪她: “你不要偷襲我!”

伊馮一瞬間沒反應過來,而後失笑: “我沒有,我只是想跟著你進去。”

他及其防備,把衣服放在身後,一副完全信不過她的樣子。

不怪他這樣,最近伊馮手總是有點多,總愛在他身後偷襲他,讓他不得不有所防備。

伊馮沒辦法,只好走進一步和他站在一起,即使這樣他眼裏的防備也沒有散去。

“……”

“那你去,我不跟在你身後,我還有別的事。”

卡卡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然後又走了一步,見女人沒有任何行動,他就天真的認為伊馮真的放過他了。

結果他再往前走兩步時,發現自己屁股上多了些奇怪的觸感。

“……伊馮!”

偷襲成功的伊馮哈哈大笑,留下賭氣的他轉身往衣帽間走。

緹雅匆匆回來是要去參加兩人一個共同好友的葬禮。

是的,葬禮。

近來流年不利,她前日消失在茫茫大海上,經過當地全力搜救才在一日後找到她的屍體。

那是一場離岸流,輕易奪走一條鮮活的生命,站在大自然面前,大家才知道自己的弱小和無能為力。

伊馮不經常出席這種場合,要的衣服一件都沒有,只能臨時采買。看著看著,她眼睛突然被一個包包吸引。

那個共同好友是她的大學室友,雖然只短短一年,但大家相處的很好,後來一封搬走時還送了她一個禮物。

一個驢的中古款但是一手,一看也是一個大小姐。

後來幾人也經常聚餐,她交了男朋友,兩家人都已經商量好婚禮時間,好不容易松了口氣和男朋友去氣候宜人的地方旅行。

誰知突然發生了這樣的噩耗。

想來真是世事無常。

伊馮有些無力,她坐在衣帽間的沙發上,盯著那個被她放在最頂層的包楞神。

好友生日快到,她準備的禮物還沒有給她。

她就坐著,直到腰累了慢慢彎下來。

卡卡洗完澡出來沒在臥室裏看到她,走到衣帽間來,果然在這裏發現了她的身影,他擦著頭發,看著明顯情緒不對勁的女人,有些遲疑的開口: “……怎麽了嗎”

伊馮一楞,擡起頭去看他。

男人只穿了件黑色的睡褲,上半身的好肌肉一覽無餘,沒做造型的頭發乖乖搭在眼上。

同時卡卡也看到了她濕潤的眼眶,當即再問了一遍: “發生什麽事了”

伊馮有些繃不住,特別是當他拿出擔憂的眼神看她時,她向他招了招手,他走過來,伸手摟住她的臉往自己懷裏帶,沒再出聲。

男人浴後溫熱的手指貼上自己臉的一瞬間,伊馮好像被一雙手牽住,從九層地獄拉回了人間。

她想哭,又哭不出來。

她已經不會流眼淚了。

因此只能睜著通紅的眼睛仰頭看他: “她走了。”

“誰走了”

伊馮搖搖頭,沒再說話。她不想解釋,卻希望他能猜到,可是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心靈相通。

她不說,也是突然爆發這樣的情緒,沒有前因後果提醒他,搞得卡卡有些手足無措。

卡卡知道她不想說,只好安靜待著,給她一些物理上的支撐。

“過幾天,要去…去柏林。”

卡卡猜到柏林和她現在的異樣有關,於是點點頭: “好,去柏林,要準備什麽”他心裏有個很壞的猜想,但是符合她現在的狀態。

“…準備葬禮的衣服。”

猜中了。

他嘆了口氣: “抱歉,節哀。”

伊馮把臉埋在他懷裏,沒再出聲。

她保持著這個姿勢很久,久到卡卡以為她哭累到睡著的時候,她擡起臉來看他: “……回去睡覺吧。”

她暫時沒有心情再去說別的話。

卡卡知道她,知道她現在肯定睡不太好,看著人哭了一通又沈默躺下後,他心裏存了一個點,跟在她身邊躺下。

果然卡卡再次醒來時外面天是黑的,懷裏抱的是空的。

他在外奔波了一天,深夜醒來眼皮都睜不開。但他擔心著伊馮,見房間裏沒人,掙紮著起身往外走。

這層樓找了一圈,辦公室,浴室都沒人,他想了想,走去電梯按到頂樓那層。

頂層是個大花園,原來不是,是伊馮回來後讓人把原來的裝潢給推了然後重新裝修的。

卡卡想不到這裏原來能做什麽,畢竟伊馮連她父母給自己畫的畫都留下來了。

現在是夜裏四點,他果然在頂層的花園裏找到了女人。

她正坐在窗邊,手上拿著一本書,看得入迷。

沒有像卡卡想的那樣獨自一人泣淚。

可是她半夜一個人不睡覺出來看書的行為也很可疑,卡卡不可能放任她一個人在這裏。

他走上一步,發出動靜提醒她自己來了,如果她手上的東西自己看不得的話最好先藏一下,他會當作看不到的。

伊馮沒有別的動作,她早就知道他來了,聽到他上前一步的聲音後扭過頭看他。

她很正常,臉上帶著微笑,仿佛現在只是一個溫暖的下午,她坐在花園裏,賞著日落看著書,手邊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她愛喝熱美式,她說這讓她想起了家鄉的味道。

卡卡肯定不會想到她說的是網上被調侃的熱美式等於涼茶或者中藥。

他遲疑著,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不睡覺嗎”

花園裏的花開得旺盛,一派生機,與之對應的是坐在黑夜裏的她。

卡卡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女人的長發撒在她曲起的腿邊,不知哪來的風,讓發絲輕輕晃動,遮住了她半邊臉龐,在他還有些恍惚的視線裏不能完全看清伊馮的臉。

這讓他心底莫名升起了一股恐慌。

卡卡很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他的擔心漫無邊際。

他趕緊往前走了兩步,上前去抓住伊馮的手。

幸好不像他幻想裏的那樣,一碰到她手時她會像蝴蝶一樣四散開來,而是被自己穩穩抓在手中。

後來平覆好心情時,伊馮聽到他的描述被逗得哈哈大笑: “我是什麽童話故事裏的人嗎,還會像蝴蝶一樣。”

卡卡無視她故作輕松的表情,認真的說: “我有無邊無際的恐懼。”

伊馮一下收斂了表情,又變成那個他剛剛認識時高高在上神秘的女士。

那個把他玩弄在鼓掌之中,控制著他所有情緒的女士。

卡卡今晚不知為什麽特別困,他還沒睡夠,突然醒來眼睛裏仿佛有大片異物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竭力想看清也是徒勞。

他迷蒙的眼睛裏只能看到她突然揚起的不知意味的微笑,還有覆過來的的手,以及唇上後知後覺的觸感。

他聽到她的嘆息: “…但是我愛你。”

我該怎麽去做才能在表達愛意的同時消除你的恐懼。

亦或者是我本身就會給別人帶來災難和厄運。

伊馮知道他最近都在為工作奔波,本意是不想讓自己的事影響到他才會在睡不著的時候隨手拿本書來花房裏看看。誰知他能在那麽困的前提下醒來找她。

她在出事的時候把他往外推,而他卻是一個勁往自己身邊走。

男人倒在她身旁的榻上,睡顏恬靜,小扇子一樣的眼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長長的陰影,伊馮看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看入迷了。

他很漂亮,這是世俗認定的,五官精致臉型流暢,沒有一處是低於平均線的。

伊馮時常感嘆這樣的男人會落在自己手裏。

她以前可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

他一直被自己放在心裏,放在心尖上站著,寒風細雨統統避開他。

像是被供奉著的一尊神像。

伊馮一直用自己心裏的刻板印象去想他,想他是世人說的那般端坐在聖和華山上的善人。

而不是把他當成自己身邊的戀人伴侶來看待,她愛他,也不想他接收除愛意以外的覆雜情緒。

裏卡多,你是否在擔心著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愛慕對象,也止步於愛慕對象。

今天事出突然,給伊馮帶來穿越後除父母齟齬家庭破碎之後最大的沖擊。

她一時之間沒有處理好,還有些慚愧給他帶來了負面情緒,也讓他一直猜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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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番外暫時寫不下去,先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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