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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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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眼看蕭老夫人臉色隱隱顯露出不悅, 未免誤會,東月鴦出聲道:“是說踏青?昨夜是有問過我,是我不想去罷了。”只是沒想到原來蕭鶴棠不是在敷衍祝柔臻, 是真的答應去了。

難道是她估錯了?他不是對祝柔臻無意,而是習慣性地拈花惹草, 舍不得人家嬌娘為他傷心, 所以為了補償祝柔臻, 這才做了踏青的護花使者?

蕭老夫人搖頭, 小輩們說話,家長們其實是不怎麽管的, 尤其昨夜家宴上,祝柔臻都是分別跟蕭蒹葭和蕭鶴棠說的,聲音不大, 她們又怎會註意。

但是再如何, 不帶東月鴦去, 蕭老夫人就有些嘆氣了,“這樣不對,鶴棠不對,你也不對。”她說東月鴦,“你啊, 你就是不想去也得去,大好的機會, 外出踏青,你跟鶴棠兩個人也可以多走走,培養下感情。這婚姻裏, 你是鶴棠的身邊人,有些事哪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 不是我說,好多人盯著他呢。”

暗示到這種地步了,東月鴦好像還沒有半點要防止別的女子覬覦自己丈夫的危機感,蕭老夫人頗為頭疼地說:“罷了罷了,等鶴棠回來,我也要找他好好說道說道。”

東月鴦年紀小,就當她還沒開竅,蕭鶴棠比她年長,這難道還不懂嗎?

東月鴦看祖母好像真的在為她煩擾,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乖巧說:“是我不好,讓祖母擔憂了,下回若是還有踏青,那我就去吧。”

去去也行,祝柔臻怕是還不想看見她,她給他們添添堵,比在家裏讓老夫人看了唉聲嘆氣要好吧。

實在不行,她找借口躲出去也可以。

發現她沒有因為蕭鶴棠他們踏青沒帶她而生氣,蕭老夫人也不多說了:“既然他們都去玩兒了,那你今日在家,想做些什麽?”

“祖母,我想……”

這一問,東月鴦還真有她自己的事做,她又不是圍著蕭鶴棠轉的,於是商量著跟蕭老夫人說:“我想畫幾幅畫像,請官府那邊張貼出去,幫我尋人……”

到現在東月鴦還是沒放棄尋找東父東母,原先力量微薄,到了蕭家,事從權急,能利用點是一點。

蕭老夫人這下沒什麽不高興的了,替東月鴦考慮:“此事是應該的,你人手不夠,只管叫家裏的下人幫你,還有我,你想去哪些地方貼,正好我也許久沒出門了,就讓我老婆子一塊陪你。”

“今日,他們有他們的踏青賞花之行,咱們也有咱們的尋人啟事、期盼團圓之旅!”

東月鴦愕然地跟蕭老夫人對視,敢情祖母氣還未消,在這等著呢,她捂嘴忍著笑:“多謝祖母,那我們用過飯後就去吧。”

早在之前,東月鴦就一直有準備親人的畫像,這些天裏也沒松懈下來,到今日已經畫了七十來張。

攢了一兩箱的量,夠他們貼好幾條長街的了。

至於踏青那邊,東月鴦還真沒那個時間,費盡心思去想。

崤群山。

花開一片,桃林滿山,出來踏青游玩的可不止有蕭蒹葭他們,還有其他富有閑情逸致賞花的富貴人家。

見到人,蕭蒹葭面色微微一僵,對著不遠處走過來的幾個人道:“我哥怎麽把他叫過來了。”

祝柔臻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認出裏面熟悉的面孔,“那不是巫常鳴嗎?”

巫家也是庸都郡裏前途比較好的世家,早些年是從最南面遷移過來庸都郡的,巫家子弟還算爭氣,最年輕一輩裏幾個兄弟都做了蕭鶴棠手下的前鋒將軍。

祝柔臻所說的巫常鳴,便是年紀和蕭蒹葭最為接近的,也是蕭鶴棠幫蕭蒹葭挑的夫婿人選之一。

他在其中是被蕭鶴棠最看好的,但是蕭蒹葭好像根本對他沒興趣,私下裏就和祝柔臻抱怨過不喜歡巫常鳴那種看起來一點也不文雅還不愛笑的男子。

她嫌人家粗魯,實際上在所有人看來,巫常鳴也不過是內向不善與人交談,有些木訥的大男子而已,有家教也有自己的本事,實在算不上多粗魯。

不過現在說這種話不合時宜,為了不惹蕭蒹葭生氣,祝柔臻沒有發表自己的態度,同時也看明白了,看來今天出來踏青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賞花,還有讓蕭蒹葭相親的意思。

蕭蒹葭一想到她哥要把她嫁人,再看與她相親的人選,登時癟起嘴,快要哭出來小聲抱怨,“我哥這是幹嘛呀,不是說好我們三人出來就是了,他怎麽還把這麽討厭的人也喊來了。”

話是這麽說,不過去見見是不妥的。

而且這時那邊以蕭鶴棠為首的已經看到她們了,人群中蕭鶴棠有一呼百應的架勢,身邊身後都是他的簇擁,地位一目了然,祝柔臻按下激蕩的心,挽著蕭蒹葭勸道:“走吧,蒹葭,看在你哥的份上,勉強和他說幾句話就是了,可別讓兄長他失了顏面。”

蕭鶴棠適時地喚了聲:“蒹葭,過來。”

他面如冠玉,嘴角微彎,眼角眉梢處處彰顯著容秀風流的味道,舉止矜貴,桃林裏不與他們認識的女子隔著護衛們回頭頻頻張望,令人眼熱。

這樣的人放在何處不是張揚的存在,“走啊,蒹葭。”祝柔臻從她背後推了推,想要靠近的腳步有著說不出的熱切。

走到蕭鶴棠等人面前,蕭蒹葭顯得十分不情願,不過礙於她哥在,蕭蒹葭還是僵著笑,和巫家的子弟打招呼,“巫公子……”

巫常鳴在當中不算最高的,卻也板正,只是聲音洪亮了些,“蕭娘子。”

可能面對不喜歡的人,哪怕不說話,或是多說一個字都是錯的,光是存在就讓人心生嫌惡,蕭蒹葭心情很不好的冷下臉,她根本笑不出來,覺得巫常鳴長得不高是錯,聲音洪亮也是錯,那麽多公子哥,哥哥怎麽就偏偏覺得他好呢?

蕭鶴棠說:“眾將在沙場廝殺慣了,尤其常鳴,回來還不適應賞花這等風雅事吧。”

巫常鳴不善拐彎抹角,唯一一句話便是,“我確實不通這等風雅事,但是大將軍說這片桃林好看,末將還是會來看看的。”

蕭鶴棠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長:“你不用懂,有花你能看兩眼就是了,這世上萬物那麽多,有誰規定做人事事都要懂?更何況,咱們還是武將……武將不解風情,那叫一個天經地義,不然,怎麽有資格被稱作武將呢?”

隨著他話音落下,以這種自嘲的方式妄自菲薄,跟隨他的將領們頓時笑成一片,“大將軍說得對。”

好像世人對武將的態度就是這樣,以為他們各個五大三粗,不通文墨,什麽都不懂似的。

連大將軍都自嘲起來,看見這樣的偏見是真的很深。

話題一過,蕭鶴棠也淡淡勾了下唇,“好了,我看那處的風景不錯,諸位都去走走吧。常鳴,你帶蒹葭看看哪株桃花生得最艷,找到了大家一塊欣賞欣賞。”

這是要支開他們單獨相處。

蕭蒹葭正要皺眉,找借口跟祝柔臻一起。

蕭鶴棠笑盈盈地看著蕭蒹葭說:“我妹妹最懂事了,對不對?桃花開得很好,跟常鳴一起去好好看看,別鬧脾氣。”他似逗她般,刮了下蕭蒹葭的鼻子。

指尖輕觸,卻是冰冷的餘溫。

蕭蒹葭打了個冷顫,忽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蕭鶴棠還是笑,不經意地松開手,帶著其他人往另外的方向走。

崤群山巍巍屹立,山下路上還有商客在此搭棚立亭,設立茶肆,走著走著,原本一大群人裏就只剩下蕭鶴棠和祝柔臻了。

蕭鶴棠頓住腳步,“怎麽一直跟著我?我不是說了,前方有茶肆,累了可以去歇歇腳。”

祝柔臻看著蕭鶴棠,心中似有滿滿的仰慕之情在膨脹,從他和將領們說話開始起,祝柔臻就不可自拔地陷入進去,她真舍不得將他讓給別人。

什麽忍痛割愛,東月鴦懂他這種人物的珍貴嗎,她配嗎?她根本不懂蕭鶴棠日後的成就,他將青史留名,傳世將領,後世史書必有他一筆,他料敵於先,未雨綢繆,收攏分崩離析後的十二座重要城池,及時挽救了一個朝代,他的功過非同可比。

嫁給他,做他的婦人,讓他愛上自己,對祝柔臻來說是個天大的誘惑!

她怎麽能甘心,看著他被那等不懂欣賞,不識瑰寶的東月鴦占據,她知不知道做了蕭鶴棠的婦人代表什麽,跟著蕭鶴棠享個富貴那是簡簡單單,更重要的是她也會在史上被留下一筆,他封官加爵,她也會被封號賞賜,這種封妻蔭子的好事,百年難得一遇,日後誰不說這是一樁美談為後人傳頌!

最緊要的,是她的名字也能彌留下來。

可惜現在,她只是他的義妹,這樣的福分還輪不到她來,祝柔臻心裏如有螞蟻啃咬般難受,但她強撐起笑:“兄長都不渴,那我也不怎麽渴。”

蕭鶴棠似是被她逗笑了,含情墨眼讓祝柔臻心跳加速,似要呼之欲出,“看來柔臻是想陪我走走,賞賞花了?那我們兄妹二人就一起走吧。”

他邀請她,祝柔臻簡直要幸福到暈過去。

她迫不及待走向蕭鶴棠身旁,在這桃林裏漫無目的地暢游,風吹桃花落滿頭,她仰望著同樣沾了不少桃花瓣的蕭鶴棠,瞬間覺得跟他好似一對神仙,只想晚些回到人世間。

然而時光始終短暫。

到了日暮,從崤群山踏青回來的蕭蒹葭與祝柔臻坐在馬車中頗為疲倦,二女偎依著打盹,在進入城門後才蘇醒,這時擡起頭打量窗外,看到了另一輛並排而行的馬車中的蕭鶴棠。

祝柔臻情意綿綿地望著他,被蕭蒹葭看在眼裏。

祝柔臻不由地開始感嘆今日玩得很開心,能在春日桃林裏散步,簡直是她夢寐以求盼望了很久的事。

而蕭蒹葭就不覺得如何美好了,今日對她來說簡直是一場折磨。

她在哥哥的暗示逼壓下,不得不跟那個巫常鳴待在一起,蕭蒹葭一整天都不怎麽痛快,如今看祝柔臻滿臉懷春,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起來,說出來的話也跟往常不一樣,多了幾分牙尖嘴利。

一語挑破祝柔臻暗藏的心意,“是因為今日有我哥陪你漫步,祝姐姐你才開心的吧?若只有我,祝姐姐還會像現在這個樣子,樂不思蜀?”

察覺到蕭蒹葭有些不悅,祝柔臻面上浮起紅暈,嗔道:“蒹葭,你怎麽這麽說我?”

蕭蒹葭繼續陰陽怪氣地說:“難道不是嗎,這有什麽好羞的,祝姐姐怕是不知道,你叫我哥的時候,可與我說話時不一樣,羞澀憐人,我若是我哥,都要忍不住憐惜你了……”

旁邊就是蕭鶴棠的馬車。

祝柔臻趕忙拉著蕭蒹葭,讓她小聲些,同時難為情地朝蕭鶴棠看去,將那讓她心曠神怡,可望不可及的身影納入眼中,一臉酸澀甜蜜的表情,“快別說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今日你與巫常鳴在一起,不高興了,也是因為有你,我才有這樣和你哥哥踏青的機會,辛苦你了,蒹葭。”

沒被否認功勞,蕭蒹葭這才哼笑一聲。

下一刻,祝柔臻恍惚地說:“可惜時日短暫,這樣的美夢要是天天能有就好了。”

蕭蒹葭動了動眉頭,瞬間領會其意,她因為功勞得到承認,確實讓祝柔臻得償所願,覺得自己這月老做的非常了不起,加上又猜動了祝柔臻的心思,說:“怎麽,祝姐姐這是舍不得回去了?我看也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誰知道我哥過幾日還有沒有這樣的清閑。”

“蒹葭……”

“這樣吧,左右我也還不想歸家,不如今晚我們在外邊用餐,等一起吃過飯,再讓我哥送祝姐姐你回家吧?”

祝柔臻眼睛一亮,一副很想卻又猶豫的樣子,“這會不會太耽誤了,真的可以嗎?”

蕭蒹葭看向窗外,尋思今日她哥讓她不痛快,那她也要纏著蕭鶴棠,讓她哥別想輕輕松松擺脫她們,於是一口答應下來,“這算什麽,一頓晚飯而已,能耽誤什麽大事,我去和我哥說吧。”

蕭蒹葭肯自動請纓,祝柔臻自然不會攔著她。

結果比預想中的要順利,蕭鶴棠居然答應了,願意花費時間帶他們到城中的酒樓吃過晚飯再回去。

蕭蒹葭從窗口收回身子,朝祝柔臻投了個得意的眼神,“如何?”

祝柔臻:“真厲害,蒹葭,兄長怎麽答應的呀?”

蕭蒹葭沒所謂地說:“我就和他說,我倆都餓了,想在外邊用餐,誰知道這時候回去家裏還有沒有吃的呢,等到家再做,豈不是要餓壞了。我這樣一說,我哥就答應了。”

祝柔臻想了想,點頭:“原來如此,可是蒹葭,你們不回去用飯,要不要和家裏說一聲呀,萬一,月鴦她們在等你們呢,這可怎麽辦?”

蕭蒹葭冷哼:“那又怎麽樣,是她自己不願意跟著來,她愛等就等吧。”

蕭蒹葭嫌惡東月鴦的態度一望而知,偏見還非常的深,祝柔臻滿意地笑笑,她總要時不時地確認一番,蕭蒹葭是不是永遠站在她這一邊,她輕嘆著說:“那我們今日踏青,你哥哥又跟我們一起,沒把她給帶上,你說她會不會生氣呀?”

蕭蒹葭一口咬定:“氣,肯定氣死了。”

怎麽可能不氣?一想到東月鴦會因此在家裏失落失意,祝柔臻和蕭蒹葭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起來,“活該。”

東月鴦就是她們共同的敵人。

她奪了蕭祖母的寵愛,奪了蕭蒹葭的哥哥,蕭蒹葭怎麽可能不嫉恨她。

然而到了蕭鶴棠帶她們去的城中酒樓,預想之中,本應該在家郁郁寡歡,藏於後宅見不得人的東月鴦,卻意外地和蕭老夫人一起出現在同樣的地方。

祖孫媳紅光滿面,喜笑盈腮,就這樣尷尬地在樓梯處碰到了一塊兒。

“祖母?”

“蒹葭,鶴棠……”

蕭老夫人擡眼一看,“還有柔臻,哎喲,你們都回來了。”

蕭蒹葭:“祖母,你跟她這是,你們怎麽不在府裏,反倒出來了?”

這問得真是好生奇妙,蕭老夫人哼了聲說:“這說的什麽話,怎麽你們各個能去踏青,我和月鴦就不能到城裏來逛逛?好在是我和她出來了,不然今夜家裏的飯菜,也就只有我倆一起吃,清清冷冷,你們倒是逍遙自在了。”

在蕭蒹葭和蕭老夫人的掰扯中,東月鴦和蕭鶴棠從剛才起就對上目光。

其實東月鴦更早地就發現了蕭鶴棠他們的身影,他果然是跟蕭蒹葭祝柔臻在一起,從神情上來看,他們今日應該玩得不錯,不然蕭蒹葭祝柔臻的表情不會那麽高興。

至於蕭鶴棠,東月鴦倒是看不出來什麽,就當他也興致不錯了。

東月鴦懶得再在蕭鶴棠身上探索跡象,她幹脆地將視線挪開到一旁,然而整日不見,蕭鶴棠一直盯著她,暫時好像沒有轉移目光的意思。

蕭老夫人:“既然你們也才剛來,還沒有訂桌,那就一起上去吧。”

無可避免的,最終飯還是要一起吃,剛開始還興奮的蕭蒹葭一見蕭老夫人便焉了,更何況是祝柔臻,仿佛怎麽都逃不開東月鴦的存在。

她難道不該悶悶不樂地待在蕭府獨守空房嗎,她出來做什麽?還有蕭老夫人,真是糊塗蟲一個,她難道不知道東月鴦配不上蕭鶴棠,為何要老是想將他們湊作對。

行走在樓梯上,祝柔臻忍不住朝蕭鶴棠望去,卻發現從東月鴦一出現開始,蕭鶴棠的眼睛就一直落在她身上,方才她還以為是在看蕭老夫人,實際上是將東月鴦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吧。

祝柔臻心猛地提緊。

到了訂好的廂房門口,酒樓的下人推開門,“客官裏面請。”

蕭老夫人跟蕭蒹葭走在前頭,一前一後地進去,祝柔臻也自然地跨過門檻,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她好像想起來什麽,猝然回頭。

剛剛還在的東月鴦跟蕭鶴棠沒跟上來,明明東月鴦剛剛還在她身旁,好像不知什麽時候,她就落後了。

而蕭鶴棠呢,他什麽時候不見的?

祝柔臻渾身血液逆流,她好似那捉奸的婦人,從門檻處退出來,在蕭老夫人跟蕭蒹葭驚訝的眼神裏,往回退,然後看到了早就停在了半路上的蕭鶴棠跟東月鴦。

他擋在她跟前,她往前走一步,他便擋上去,她擡腳,他便試圖勾住,就這樣嚇唬的東月鴦不敢往前。

原來是這樣拖慢了腳步,猶如被盯上的弱小獵物。

雖然蕭鶴棠看誰都是深情樣,柔情似水的誰都可以,但他的主動似乎從來只有一個人。

遠遠看著,東月鴦像是被他惹得生怒不悅了,氣得耳朵都紅了,而蕭鶴棠不以為然居高臨下俯視著她,伸手輕輕一勾,勾住東月鴦的衣帶一角,將她拉入通向另一間廂房的角落。

祝柔臻正準備過去一探究竟,背後有人拍了拍。

蕭老夫人笑瞇瞇地看了眼遠處,稱呼她,“柔臻,進來吃飯吧,別管他們,小兩口的家務事,讓他們自個兒處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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