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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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沈春花把自己的心思和糾結告訴了趙麟, 趙麟說離國國情就是這樣，讓她不要多想。沈春花最近都快忙瘋了，也就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現在他們又在孝期，又不用真正去薛倩倩家賀喜, 到時讓人帶東西就好, 也算是可喜可賀了。
“趙哥，你最近的研究怎麽樣了？”
見對方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錯, 沈春花就難得向對方詢問了一下。
最近雖然對方天天的待在屋子裏, 但讓大成哥他們去外面買材料的事情卻一直沒有斷過。所以沈春花知道，關於這個研究, 他其實一直都在做的。
“已經差不多了, 我今晚再使用一下。如果確定沒有風險了，我再讓你也試試。”
說起這個趙麟也開心了, 就難得跟沈春花說了一些他在研究中碰到的小插曲和小困難。
因為做這個可能也涉及到一個專利權的問題，所以趙麟制作電熱毯，是仿照了裏面的工作原理。但裏面所有的材料, 他都選擇了跟對方不一樣, 所以才耗時這麽久。
跟以前一樣, 在說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時，他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沈春花意識到他已經慢慢走出來了，心裏高興, 此刻等對方說那些她完全不知道的康銅、電熱合金絲、耐熱樹脂時。盡管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麽，沈春花也微笑著仔細傾聽著。
幾天後, 時間就到了12月份。
跟去年一樣, 又到了村子所有男女老少們, 一起去外面打獵早點打肉食的時間。
沈家村的一切，看著好像跟去年沒有什麽區別。
大廣播一喊, 所有的男人們好像都是穿戴的厚厚的。然後來到大隊後面那個放武器的小屋子，再次排隊領起了東西。
但所謂的跟往年一樣，只是在小孩子眼裏，或者一部分前村村民的眼裏。
在後村大部分村民的眼裏，很多的事情還是大大不同了。
就像此刻，去年坐在板凳前給大家分武器的是村子六十歲的老村長，而現在變成了以前的副村長。
就像去年的時候，在裏面奮筆疾書趕快登記工具取用情況的是去年村子裏幾個年輕知青。而到了現在，他們村子的幾個讀了書的男知青，卻都已經不在這個地方了。現在待在這個地方幫忙的，是村子幾個勉強識得幾個大字的半大小夥子。
就像去年，他們村子是一個廠子都沒有的，但現在他們村子卻有一個真正像模像樣的小廠子了。
“今天是沈春花家的廠子搬家吧？”
“對，你沒有看到下面的很多人已經開始搬東西了嗎？”
“看見了，我就疑惑，他們廠子怎麽突然就這麽多人了。這應該有五十人了吧？”
“53個了，之前好像是三十個，最近陸陸續續的招聘了一些，現在好像就是53個了。”
“我的媽啊，你說他們廠子怎麽就只要女人不要男人呢？如果也要男人，那該多好啊。”
“也要男的啊，你沒有看到下面搬東西擡櫃子的，大部分都是男人嗎！”
“屁，這些都是讀過書的業務員。我說的是工人，就是像阿貴那樣的！”
“這廠子裏能有幾個像阿貴一樣好運氣的？這邊廠子但凡進去的男人，大部分都是讀過書的。你們與其在這裏羨慕嫉妒，還不如趕快把自己兒子女兒送學校裏多讀幾年書，聽說連裏面的女工現在也盡量要讀過一點點書，會看圖紙，會數數的。”
“唉，這讀書不要要錢嘛？”
“小學初中一學期也就幾塊錢，反正咬咬牙供個幾年，總比一輩子不識字強。等他們花個幾年讀出來了，後面工作沒準幾個月就把你幾年所有的花銷都給賺出來了。而且現在小學裏，不是還減免一些孩子的學費嘛。”
“是這樣啊，你不知道嗎？”
“我家孩子讀書還早呢，這個還真不知道。”
“哎，聽說現在馮嫂子每月能拿二十塊呢，沈阿成兄弟一個月能有三十多了。”
“馮嫂子這個確實很了不起，但沈大成他們出省找業務的，聽說也不容易。聽說那個小的阿牛，就在鄖縣的火車站被人搶過包包。聽說當時要不是他機靈趕快放開手上的包包，他就有可能被外面的那個摩托車給拖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聽說那個叫飛車黨，外面很多的。那些癟三們，都買得起摩托車了，還搶我們的業務員，簡直了！”
“可能摩托車也是搶的或者偷的吧！”
“所以啊，外面幾個小年輕也不容易！”
“確實，回來的時候，好幾個都變得烏漆嘛黑的。”
前面的村幹部在一個一個叫名字，一個一個給大家分今天出去打獵的工具。
底下揣著手的幾位三四十歲壯年，一邊聊天一邊前行著。
等分手趁手的工具後，大家就飛速的向後山走去。
今年情況有點特殊，都立冬很久了還沒有下雪。所以趁著雪還沒有來，大隊就組織大家趕快多打獵了。
在上面的大家都忙活時，趙麟跟沈春花，就跟大家一起趕快組織著大家一起搬家了。
他們新廠房比這裏大了很多，外面看著簡直就是村子的第二個大隊院子了。裏面的房子全部都是水泥轉頭，玻璃也選擇現在很流行的厚玻璃。
最關鍵的是，他們那邊的幾個屋子裏全部都買了幾個大爐子。
等去那邊了，大家就能稍微的暖和一點了。
畢竟大隊的這兩個房子，原本是沒有煙筒眼的，大家也不好在人家好好的辦公室裏打眼。
“阿貴哥，你一定盯著讓大家把大隊辦公室收拾的幹幹凈凈的，別給人家丟垃圾了。”
“好的，好的，我就去盯著！”
“周嫂子，你搬那個輕的就可以了。重的東西，還是交給幾個男生吧！”
“好，我這個東西其實不重的。”
“大成哥，你小心點腰，你跟大林一起搬吧！”
“沒事，我搬一下就休息一下，很快的。”
因為從村中央到村口處，其實也就幾百米距離，沈春花他們就沒有雇車。
最後就是靠大家手動搬貨的，大家五十來人，誰都抱著一大箱東西。有些還拿著麻袋，背的衣服布料那些。
再加上比較重的縫紉機和以前村長給大家找的學校的大課桌。大家就是搬了三四次，才把所有的東西才搬完的。
大家搬衣服，搬布料，搬機器時。沈春花小心翼翼的把廠子的牌匾拿了下來，然後抱在了自己的懷著。
至於趙麟，則是自己把自己的那些小研究，還有做研究的各種材料和工具抱在了懷裏。
大家從早晨八點半搬到了中午的時候，一切才算真正的消停了。
等大家把所有的機器都擺進廠子的兩個新廠房了，又把廠子所有的衣服都分門別類的碼放在架子上，甚至廠子的那些布料，針線，線團都有自己的屋子後。
看著這個所有東西都有自己的屋子，連大家吃飯都有專門小廚房的真正的廠子。
所有的心裏，都是特別特別激動的。
“我們放個鞭炮吧，等鞭炮過了，大家就繼續進去工作了。然後我請了阿貴嫂和二嬸，專門給我們做飯。等會大概一兩個小時後，我們就可以一起吃飯了。大家就算餓的，現在也先堅持一下。還有，謝謝大家對我們工廠無私奉獻。我們大家一起努力，努力把我們春花服裝廠越辦越好吧。”
這次只是搬遷，並不是什麽開新廠子一樣重大活動。所以沈春花也沒有大搞，就讓大家多準備了幾串鞭炮。
隨著她的話，現場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
趙麟按照沈春花的安排，親自起放響了第一串鞭炮。
接著在外面跑了大半年，整個都變得黝黑發亮的沈大成拿著香點燃了第二根引線。
再後面是跟著沈大成出去大半年，個子抽高了不少，人也變得突然成熟了沈阿牛點燃了第三聯鞭炮。
等這三個人有目的放響鞭炮後，後面沈春花就大聲說著大家隨意了。
因為她的話，那些私人準備鞭炮的工人們業務們，也都掏出他們早就拿到手的鞭炮，迅速的放了起來。
劈裏啪啦的聲音，不停的響著。
像很久前一樣，沈春花擡手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耳朵。
趙麟微微發笑，最後也幫忙捂了一下沈春花的耳朵。
今天這樣的場合，除了他們工廠人外，還有很多廠子工人的家屬們。
看著自己變黑變高的兒子，今天專門過來湊熱鬧沈阿牛他媽，就激動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因為母親賺錢了，重新回到校園馮狗蛋，也趁著周天專門過來肉熱鬧了。
看著穿著整整齊齊，跟大家一起放鞭炮，一起微笑的母親，他就激動的擡手抹起了自己的眼睛。
一年前，他還是沒有父親，被誰都瞧不起馮狗蛋。
但現在因為母親來這個廠子上班了，他家條件就突然的改變了。
現在雖然他的名字依舊沒有改，他依舊還是別人嘴裏的馮狗蛋。但到了現在，他卻已經進學校了。現在別人再喊馮狗蛋時，卻已經帶著一點點禮貌看十八禁成人小說來q裙似二尓尓五久易斯期和尊重。甚至他自己，現在也不在乎別人是怎麽叫他。
因為家裏有錢了，他就有學上了，就在村子突然的被人尊重。因為有錢，別人在叫同樣的名字時，他就突然的不敏感不多想了。
反正這樣的日子，他就是特別特別的開心。
“別看了，趕快做飯吧。”
沈二嬸回頭向外看了看自己黑黝黝的兒子，又看看站在兒子身邊一臉笑容的兒媳婦，迅速的拽拽一直看自家老公的阿貴媳婦。
今天是她們第一天被春花雇傭，來給廠子的大家做午飯的，所以她是一點紕漏都不敢出。
“好的，好的！”
再次看看自己今天穿了新衣服，站在人群中人五人六的丈夫，然後第一天有工作的阿貴嫂子也迅速去廚房忙活了。
“你們兩個啊，趕快啊，難道真的要等著大家催嘛！”
沈二叔以前做過廚子，這就是沈春花請他們夫妻來這裏做大鍋飯的最主要原因。
好不容易進了兒子所在的廠子了，沈二叔不敢拖自己兒子的後腿，也不敢辜負沈春花這個侄女的信任。立馬拿出的八百分的認真，幹脆催促自己老婆切菜了。
再讓坐在竈臺前的阿貴媳婦趕快燒水時，他也下意識的伸出腦袋往外看了起來。
看這群孩子，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臺照相機，又在拍照了。
看著站在沈春花旁邊的自家兒子，心裏滿意，他就樂呵呵縮回腦袋，然後立馬去廚房裏面忙活了。
春花服裝廠的眾人，忙著放鞭炮，忙著拍照，忙著準備他們在廠子裏的第一頓午飯。有些則是忙，趕快收拾自己的工位，好趕快繼續工作。
而不遠處的薛倩倩家，負責照顧她的何四妹，則把年後她打算起村裏學校真正教書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你去那邊行嗎？”
今天是周六，但薛倩倩的老公蘇陳年依舊在外面忙活。
好像市裏的那些領導，要來附近的幾個公社視察，他要負責采訪和寫報道，所以去加班了。
躺在火炕上，看著在旁邊安安靜靜睡著小姑娘，薛倩倩關心的詢問著。
她自從懷了孩子，白天的時候一直都何四妹照顧的她，所以對於對方她真的很感激的。相應的對於對方的生活和動態，她也極為關註和關心的。
“可以，那邊的兩位老師都提出辭職了，我跟校長和村長說了後，他們都非常讚同和開心。說我去了，就按民辦老師的待遇給我開工資。我跟你說的意思，其實是想問你，年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離三月還有很久呢，到時如果你想去的話，就可以跟我一起了。”
外面的鞭炮聲，又在此時突然的響了一下。應該是沈春花的廠子，又來什麽人過來放了一串鞭炮。
側頭聽著外面的聲音，等外面完全的安靜下來了。何四妹才望著自己的好姐妹繼續道：“而且看著別人有工作的有工作，開廠子的開廠子，你心裏也不舒服，也想幹出一番事業吧？”
“我——”
不知道該說什麽，最近一直在坐月子，一直在躺著的薛倩倩下意識的沈默了。
“我們這樣的學歷，讓我們出去踩縫紉機，我們的心裏肯定過不了自己這個關。但去別人那裏做財務出納那種，人家那裏又韓大東，還有她自己的兩個親姐妹。如果只做財務和出納，她兩個姐妹初中的學歷，也足夠了。最關鍵的是，我們跟趙麟和沈春花的關系都不太好。我這邊是跟他們沒有仇也沒有怨，但同樣一點多餘的交情其實都沒有。
我是這樣，你這邊的情況卻更糟糕。嚴格的說起來，你們的關系還像一點點情敵和仇人。反正我感覺，你應該跟我一樣，沒有辦法去找沈春花和趙麟哪裏求一份工作。關鍵是就算我們能像楊子楓那樣豁出面子，人家現在也不缺適合我們崗位了，也不一定願意要我們了。所以想來想起，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而在這個村子裏，除了山村老師外，還有什麽工作是能受到別人的尊重，又特別適合我們的？”
最近一年，也變得特別成熟的何四妹低低勸解著，亦或是的解釋著。
主要是他們來這個村子已經快四年了，四年時間彈指而過。以前年齡小的時候，他們可能還沒有想到什麽未來不未來的。但眼瞅現在大家的年齡越來越大，眼瞅著國家政策依舊沒有改變。依舊像是忘記他們這些年輕知青一樣，繼續讓他們在這裏自生自滅著。眼瞅著，身邊的人都開始著急了，都結婚的結婚，放下面子找工作的找工作。他們就算以前很天真，都沒有真正想過什麽關於未來話題。
但這個時候，被時間和周圍的一切逼著影響著，他們也不得不著急和急切了。
“我想想！”
如果沒有自己的寶貝女兒，薛倩倩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同意自己好姐妹說的。
但現在的關鍵是，她剛剛生的小寶貝才連一個月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下，薛倩倩就感覺好像幹不了對方說的教師工作了。
“咱們村子的小學，聽說今年去念書的孩子成倍的增長了？”
雖然感覺自己不一定會去裏面工作，但這個時候薛倩倩也下意識的打聽起來。
“對，以前一個班才十來個，今年一個班卻已經有二十四五個了。聽說是村長拿了沈春花他們廠子給的每月分紅和那兩間屋子的房租錢，去給村子的孩子們搞了一個學費減免活動，還勸回來了一些因為沒有學費輟學的孩子們。再加上沈春花他們廠子不是只要初中生，就算是抗麻袋都要至少讀過小學的嘛。所以今年那些原本因為錢，因為感覺讀書沒用，不讓孩子讀書的人家，就又送了不少孩子重新回來讀書了。”
說這個時，何四妹的心裏再次有些感慨了。
現在社會，讀大學大專都是不要學費的，都是國家承包了的。而其他的，讀高中算是花費最多的，一學期僅學費就要十塊錢左右。但除了高中外，小學和初中的學費其實都是一學期只要幾塊錢。
但就只有幾塊的學費，有些人家也出不起的。甚至有些人家，即便能出得起學費，也感覺這個錢是每年都要的，也不想出這個錢，也不想讓自家孩子讀書。
反正整個沈家村，除了沈春花這一門特別註意教育外，其他的人，因為現實因素，真的沒那麽看中讀書的。或者就算看重了，也沒有辦法負擔。
但現在沈春花一個月給村子五十多塊，村長把這錢攢了幾個月，竟然直接負擔了村子很多孩子的學費。在今年九月開學時，整個沈家村大部分適齡的兒童竟然都因為村子這筆錢，重新回到學校了。
反正此刻想著沈春花他們的無心插柳，何四妹的心情就異常的覆雜。
去年的時候，沈春花在她眼裏還只是一個靠著父母犧牲，在村子裏耀武揚威不知天高地厚的好命小丫頭。至於趙麟，也是她眼裏的悶葫蘆和死板鬼。
但誰能想到這大半年的時間，他們開的廠子，就能給這個村子帶來真真正正的改變呢。
她在感慨，一直躺在床上的薛倩倩同樣在感慨。
感慨著感慨著，她心裏就一點點的不舒服了。
曾幾何時，沈春花只是那個別人一揶揄，一起哄，就甩著頭發，臉頰爆紅的山村小丫頭。
就算長的可以，就算家世也算可以，就算原本她的學歷也算可以。
但所有的一切，等他們過來了，對方其實就什麽都不是了。
她們是高中生，對方是初中生。
她們來自大城市，對方卻是一個連小山村都沒有出過的小村姑。
她們穿著整齊會打扮也知道很多的新鮮玩意，但沈春花她們穿的卻是帶補丁的大襖子。甚至當時她們帶回來很多護膚品和小飾品，這些鄉下姑娘都是見都沒有見過的。
反正以前的時候，薛倩倩真的看沈春花很一般的。
不管她是什麽身世，在她眼裏，她都是不如自己，都沒有什麽見識的鄉下小姑娘。
但就這麽一個，她感覺那那都不如自己的窮困山區小姑娘，卻差一點搶走自己的愛人。
卻在她面前說出，她看不起她戀人的話。
卻在一年的時間裏，迅速的蛻變，自己成了一個廠子的廠長，還去學校讀書了。
心裏一陣一陣的不舒服著，在想了又想後。
轉頭又看看自己還沒有滿月，天天基本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小寶貝。
然後躺著的薛倩倩終於咬牙道：“行，我打算年後去學校教書了。四妹你有時間，就幫我跟學校和村長說一下。”
“那招娣怎麽辦？”
不知道她怎麽突然的就下定決心了，下意識笑了一下，但很快何四妹就實事求是的問了起來。
“到時我先看看學校的上課強度吧，如果學校的任務不重，我就花錢找個人，然後跟我一起撫養孩子。如果強度特別大，我就把招娣送到東北我婆婆那裏去。”
“這——”看著她的決絕和堅定，何四妹又小聲道：“你生孩子，你婆婆都能千裏迢迢的給你們打電話，讓你們給小孩子取名招娣。這樣的情況下，她能對招娣好嗎？”
“這個我考慮過，如果我有兩個孩子，她可能會偏袒那一個。但現在我跟蘇哥只有招娣，她就算再想要兒子，也會對招娣好的。畢竟她只有我老公一個兒子，也只有招娣一個孫女啊的。”
已經想到這些的薛倩倩，胸有成竹著。
而見她這樣，終於把她拉到自己一個陣營的何四妹也完全放心了，立馬開心的笑了起來。
至於蘇陳年的意見，想到蘇陳年對薛倩倩的言聽計從。
這個時候無論是笑著起身開始準備午飯的何四妹，還是一直躺著薛倩倩都沒有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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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花把自己的心思和糾結告訴了趙麟, 趙麟說離國國情就是這樣，讓她不要多想。沈春花最近都快忙瘋了，也就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現在他們又在孝期，又不用真正去薛倩倩家賀喜, 到時讓人帶東西就好, 也算是可喜可賀了。
“趙哥，你最近的研究怎麽樣了？”
見對方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錯, 沈春花就難得向對方詢問了一下。
最近雖然對方天天的待在屋子裏, 但讓大成哥他們去外面買材料的事情卻一直沒有斷過。所以沈春花知道，關於這個研究, 他其實一直都在做的。
“已經差不多了, 我今晚再使用一下。如果確定沒有風險了，我再讓你也試試。”
說起這個趙麟也開心了, 就難得跟沈春花說了一些他在研究中碰到的小插曲和小困難。
因為做這個可能也涉及到一個專利權的問題，所以趙麟制作電熱毯，是仿照了裏面的工作原理。但裏面所有的材料, 他都選擇了跟對方不一樣, 所以才耗時這麽久。
跟以前一樣, 在說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時，他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沈春花意識到他已經慢慢走出來了，心裏高興, 此刻等對方說那些她完全不知道的康銅、電熱合金絲、耐熱樹脂時。盡管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麽，沈春花也微笑著仔細傾聽著。
幾天後, 時間就到了12月份。
跟去年一樣, 又到了村子所有男女老少們, 一起去外面打獵早點打肉食的時間。
沈家村的一切，看著好像跟去年沒有什麽區別。
大廣播一喊, 所有的男人們好像都是穿戴的厚厚的。然後來到大隊後面那個放武器的小屋子，再次排隊領起了東西。
但所謂的跟往年一樣，只是在小孩子眼裏，或者一部分前村村民的眼裏。
在後村大部分村民的眼裏，很多的事情還是大大不同了。
就像此刻，去年坐在板凳前給大家分武器的是村子六十歲的老村長，而現在變成了以前的副村長。
就像去年的時候，在裏面奮筆疾書趕快登記工具取用情況的是去年村子裏幾個年輕知青。而到了現在，他們村子的幾個讀了書的男知青，卻都已經不在這個地方了。現在待在這個地方幫忙的，是村子幾個勉強識得幾個大字的半大小夥子。
就像去年，他們村子是一個廠子都沒有的，但現在他們村子卻有一個真正像模像樣的小廠子了。
“今天是沈春花家的廠子搬家吧？”
“對，你沒有看到下面的很多人已經開始搬東西了嗎？”
“看見了，我就疑惑，他們廠子怎麽突然就這麽多人了。這應該有五十人了吧？”
“53個了，之前好像是三十個，最近陸陸續續的招聘了一些，現在好像就是53個了。”
“我的媽啊，你說他們廠子怎麽就只要女人不要男人呢？如果也要男人，那該多好啊。”
“也要男的啊，你沒有看到下面搬東西擡櫃子的，大部分都是男人嗎！”
“屁，這些都是讀過書的業務員。我說的是工人，就是像阿貴那樣的！”
“這廠子裏能有幾個像阿貴一樣好運氣的？這邊廠子但凡進去的男人，大部分都是讀過書的。你們與其在這裏羨慕嫉妒，還不如趕快把自己兒子女兒送學校裏多讀幾年書，聽說連裏面的女工現在也盡量要讀過一點點書，會看圖紙，會數數的。”
“唉，這讀書不要要錢嘛？”
“小學初中一學期也就幾塊錢，反正咬咬牙供個幾年，總比一輩子不識字強。等他們花個幾年讀出來了，後面工作沒準幾個月就把你幾年所有的花銷都給賺出來了。而且現在小學裏，不是還減免一些孩子的學費嘛。”
“是這樣啊，你不知道嗎？”
“我家孩子讀書還早呢，這個還真不知道。”
“哎，聽說現在馮嫂子每月能拿二十塊呢，沈阿成兄弟一個月能有三十多了。”
“馮嫂子這個確實很了不起，但沈大成他們出省找業務的，聽說也不容易。聽說那個小的阿牛，就在鄖縣的火車站被人搶過包包。聽說當時要不是他機靈趕快放開手上的包包，他就有可能被外面的那個摩托車給拖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聽說那個叫飛車黨，外面很多的。那些癟三們，都買得起摩托車了，還搶我們的業務員，簡直了！”
“可能摩托車也是搶的或者偷的吧！”
“所以啊，外面幾個小年輕也不容易！”
“確實，回來的時候，好幾個都變得烏漆嘛黑的。”
前面的村幹部在一個一個叫名字，一個一個給大家分今天出去打獵的工具。
底下揣著手的幾位三四十歲壯年，一邊聊天一邊前行著。
等分手趁手的工具後，大家就飛速的向後山走去。
今年情況有點特殊，都立冬很久了還沒有下雪。所以趁著雪還沒有來，大隊就組織大家趕快多打獵了。
在上面的大家都忙活時，趙麟跟沈春花，就跟大家一起趕快組織著大家一起搬家了。
他們新廠房比這裏大了很多，外面看著簡直就是村子的第二個大隊院子了。裏面的房子全部都是水泥轉頭，玻璃也選擇現在很流行的厚玻璃。
最關鍵的是，他們那邊的幾個屋子裏全部都買了幾個大爐子。
等去那邊了，大家就能稍微的暖和一點了。
畢竟大隊的這兩個房子，原本是沒有煙筒眼的，大家也不好在人家好好的辦公室裏打眼。
“阿貴哥，你一定盯著讓大家把大隊辦公室收拾的幹幹凈凈的，別給人家丟垃圾了。”
“好的，好的，我就去盯著！”
“周嫂子，你搬那個輕的就可以了。重的東西，還是交給幾個男生吧！”
“好，我這個東西其實不重的。”
“大成哥，你小心點腰，你跟大林一起搬吧！”
“沒事，我搬一下就休息一下，很快的。”
因為從村中央到村口處，其實也就幾百米距離，沈春花他們就沒有雇車。
最後就是靠大家手動搬貨的，大家五十來人，誰都抱著一大箱東西。有些還拿著麻袋，背的衣服布料那些。
再加上比較重的縫紉機和以前村長給大家找的學校的大課桌。大家就是搬了三四次，才把所有的東西才搬完的。
大家搬衣服，搬布料，搬機器時。沈春花小心翼翼的把廠子的牌匾拿了下來，然後抱在了自己的懷著。
至於趙麟，則是自己把自己的那些小研究，還有做研究的各種材料和工具抱在了懷裏。
大家從早晨八點半搬到了中午的時候，一切才算真正的消停了。
等大家把所有的機器都擺進廠子的兩個新廠房了，又把廠子所有的衣服都分門別類的碼放在架子上，甚至廠子的那些布料，針線，線團都有自己的屋子後。
看著這個所有東西都有自己的屋子，連大家吃飯都有專門小廚房的真正的廠子。
所有的心裏，都是特別特別激動的。
“我們放個鞭炮吧，等鞭炮過了，大家就繼續進去工作了。然後我請了阿貴嫂和二嬸，專門給我們做飯。等會大概一兩個小時後，我們就可以一起吃飯了。大家就算餓的，現在也先堅持一下。還有，謝謝大家對我們工廠無私奉獻。我們大家一起努力，努力把我們春花服裝廠越辦越好吧。”
這次只是搬遷，並不是什麽開新廠子一樣重大活動。所以沈春花也沒有大搞，就讓大家多準備了幾串鞭炮。
隨著她的話，現場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
趙麟按照沈春花的安排，親自起放響了第一串鞭炮。
接著在外面跑了大半年，整個都變得黝黑發亮的沈大成拿著香點燃了第二根引線。
再後面是跟著沈大成出去大半年，個子抽高了不少，人也變得突然成熟了沈阿牛點燃了第三聯鞭炮。
等這三個人有目的放響鞭炮後，後面沈春花就大聲說著大家隨意了。
因為她的話，那些私人準備鞭炮的工人們業務們，也都掏出他們早就拿到手的鞭炮，迅速的放了起來。
劈裏啪啦的聲音，不停的響著。
像很久前一樣，沈春花擡手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耳朵。
趙麟微微發笑，最後也幫忙捂了一下沈春花的耳朵。
今天這樣的場合，除了他們工廠人外，還有很多廠子工人的家屬們。
看著自己變黑變高的兒子，今天專門過來湊熱鬧沈阿牛他媽，就激動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因為母親賺錢了，重新回到校園馮狗蛋，也趁著周天專門過來肉熱鬧了。
看著穿著整整齊齊，跟大家一起放鞭炮，一起微笑的母親，他就激動的擡手抹起了自己的眼睛。
一年前，他還是沒有父親，被誰都瞧不起馮狗蛋。
但現在因為母親來這個廠子上班了，他家條件就突然的改變了。
現在雖然他的名字依舊沒有改，他依舊還是別人嘴裏的馮狗蛋。但到了現在，他卻已經進學校了。現在別人再喊馮狗蛋時，卻已經帶著一點點禮貌看十八禁成人小說來q裙似二尓尓五久易斯期和尊重。甚至他自己，現在也不在乎別人是怎麽叫他。
因為家裏有錢了，他就有學上了，就在村子突然的被人尊重。因為有錢，別人在叫同樣的名字時，他就突然的不敏感不多想了。
反正這樣的日子，他就是特別特別的開心。
“別看了，趕快做飯吧。”
沈二嬸回頭向外看了看自己黑黝黝的兒子，又看看站在兒子身邊一臉笑容的兒媳婦，迅速的拽拽一直看自家老公的阿貴媳婦。
今天是她們第一天被春花雇傭，來給廠子的大家做午飯的，所以她是一點紕漏都不敢出。
“好的，好的！”
再次看看自己今天穿了新衣服，站在人群中人五人六的丈夫，然後第一天有工作的阿貴嫂子也迅速去廚房忙活了。
“你們兩個啊，趕快啊，難道真的要等著大家催嘛！”
沈二叔以前做過廚子，這就是沈春花請他們夫妻來這裏做大鍋飯的最主要原因。
好不容易進了兒子所在的廠子了，沈二叔不敢拖自己兒子的後腿，也不敢辜負沈春花這個侄女的信任。立馬拿出的八百分的認真，幹脆催促自己老婆切菜了。
再讓坐在竈臺前的阿貴媳婦趕快燒水時，他也下意識的伸出腦袋往外看了起來。
看這群孩子，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臺照相機，又在拍照了。
看著站在沈春花旁邊的自家兒子，心裏滿意，他就樂呵呵縮回腦袋，然後立馬去廚房裏面忙活了。
春花服裝廠的眾人，忙著放鞭炮，忙著拍照，忙著準備他們在廠子裏的第一頓午飯。有些則是忙，趕快收拾自己的工位，好趕快繼續工作。
而不遠處的薛倩倩家，負責照顧她的何四妹，則把年後她打算起村裏學校真正教書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你去那邊行嗎？”
今天是周六，但薛倩倩的老公蘇陳年依舊在外面忙活。
好像市裏的那些領導，要來附近的幾個公社視察，他要負責采訪和寫報道，所以去加班了。
躺在火炕上，看著在旁邊安安靜靜睡著小姑娘，薛倩倩關心的詢問著。
她自從懷了孩子，白天的時候一直都何四妹照顧的她，所以對於對方她真的很感激的。相應的對於對方的生活和動態，她也極為關註和關心的。
“可以，那邊的兩位老師都提出辭職了，我跟校長和村長說了後，他們都非常讚同和開心。說我去了，就按民辦老師的待遇給我開工資。我跟你說的意思，其實是想問你，年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離三月還有很久呢，到時如果你想去的話，就可以跟我一起了。”
外面的鞭炮聲，又在此時突然的響了一下。應該是沈春花的廠子，又來什麽人過來放了一串鞭炮。
側頭聽著外面的聲音，等外面完全的安靜下來了。何四妹才望著自己的好姐妹繼續道：“而且看著別人有工作的有工作，開廠子的開廠子，你心裏也不舒服，也想幹出一番事業吧？”
“我——”
不知道該說什麽，最近一直在坐月子，一直在躺著的薛倩倩下意識的沈默了。
“我們這樣的學歷，讓我們出去踩縫紉機，我們的心裏肯定過不了自己這個關。但去別人那裏做財務出納那種，人家那裏又韓大東，還有她自己的兩個親姐妹。如果只做財務和出納，她兩個姐妹初中的學歷，也足夠了。最關鍵的是，我們跟趙麟和沈春花的關系都不太好。我這邊是跟他們沒有仇也沒有怨，但同樣一點多餘的交情其實都沒有。
我是這樣，你這邊的情況卻更糟糕。嚴格的說起來，你們的關系還像一點點情敵和仇人。反正我感覺，你應該跟我一樣，沒有辦法去找沈春花和趙麟哪裏求一份工作。關鍵是就算我們能像楊子楓那樣豁出面子，人家現在也不缺適合我們崗位了，也不一定願意要我們了。所以想來想起，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而在這個村子裏，除了山村老師外，還有什麽工作是能受到別人的尊重，又特別適合我們的？”
最近一年，也變得特別成熟的何四妹低低勸解著，亦或是的解釋著。
主要是他們來這個村子已經快四年了，四年時間彈指而過。以前年齡小的時候，他們可能還沒有想到什麽未來不未來的。但眼瞅現在大家的年齡越來越大，眼瞅著國家政策依舊沒有改變。依舊像是忘記他們這些年輕知青一樣，繼續讓他們在這裏自生自滅著。眼瞅著，身邊的人都開始著急了，都結婚的結婚，放下面子找工作的找工作。他們就算以前很天真，都沒有真正想過什麽關於未來話題。
但這個時候，被時間和周圍的一切逼著影響著，他們也不得不著急和急切了。
“我想想！”
如果沒有自己的寶貝女兒，薛倩倩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同意自己好姐妹說的。
但現在的關鍵是，她剛剛生的小寶貝才連一個月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下，薛倩倩就感覺好像幹不了對方說的教師工作了。
“咱們村子的小學，聽說今年去念書的孩子成倍的增長了？”
雖然感覺自己不一定會去裏面工作，但這個時候薛倩倩也下意識的打聽起來。
“對，以前一個班才十來個，今年一個班卻已經有二十四五個了。聽說是村長拿了沈春花他們廠子給的每月分紅和那兩間屋子的房租錢，去給村子的孩子們搞了一個學費減免活動，還勸回來了一些因為沒有學費輟學的孩子們。再加上沈春花他們廠子不是只要初中生，就算是抗麻袋都要至少讀過小學的嘛。所以今年那些原本因為錢，因為感覺讀書沒用，不讓孩子讀書的人家，就又送了不少孩子重新回來讀書了。”
說這個時，何四妹的心裏再次有些感慨了。
現在社會，讀大學大專都是不要學費的，都是國家承包了的。而其他的，讀高中算是花費最多的，一學期僅學費就要十塊錢左右。但除了高中外，小學和初中的學費其實都是一學期只要幾塊錢。
但就只有幾塊的學費，有些人家也出不起的。甚至有些人家，即便能出得起學費，也感覺這個錢是每年都要的，也不想出這個錢，也不想讓自家孩子讀書。
反正整個沈家村，除了沈春花這一門特別註意教育外，其他的人，因為現實因素，真的沒那麽看中讀書的。或者就算看重了，也沒有辦法負擔。
但現在沈春花一個月給村子五十多塊，村長把這錢攢了幾個月，竟然直接負擔了村子很多孩子的學費。在今年九月開學時，整個沈家村大部分適齡的兒童竟然都因為村子這筆錢，重新回到學校了。
反正此刻想著沈春花他們的無心插柳，何四妹的心情就異常的覆雜。
去年的時候，沈春花在她眼裏還只是一個靠著父母犧牲，在村子裏耀武揚威不知天高地厚的好命小丫頭。至於趙麟，也是她眼裏的悶葫蘆和死板鬼。
但誰能想到這大半年的時間，他們開的廠子，就能給這個村子帶來真真正正的改變呢。
她在感慨，一直躺在床上的薛倩倩同樣在感慨。
感慨著感慨著，她心裏就一點點的不舒服了。
曾幾何時，沈春花只是那個別人一揶揄，一起哄，就甩著頭發，臉頰爆紅的山村小丫頭。
就算長的可以，就算家世也算可以，就算原本她的學歷也算可以。
但所有的一切，等他們過來了，對方其實就什麽都不是了。
她們是高中生，對方是初中生。
她們來自大城市，對方卻是一個連小山村都沒有出過的小村姑。
她們穿著整齊會打扮也知道很多的新鮮玩意，但沈春花她們穿的卻是帶補丁的大襖子。甚至當時她們帶回來很多護膚品和小飾品，這些鄉下姑娘都是見都沒有見過的。
反正以前的時候，薛倩倩真的看沈春花很一般的。
不管她是什麽身世，在她眼裏，她都是不如自己，都沒有什麽見識的鄉下小姑娘。
但就這麽一個，她感覺那那都不如自己的窮困山區小姑娘，卻差一點搶走自己的愛人。
卻在她面前說出，她看不起她戀人的話。
卻在一年的時間裏，迅速的蛻變，自己成了一個廠子的廠長，還去學校讀書了。
心裏一陣一陣的不舒服著，在想了又想後。
轉頭又看看自己還沒有滿月，天天基本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小寶貝。
然後躺著的薛倩倩終於咬牙道：“行，我打算年後去學校教書了。四妹你有時間，就幫我跟學校和村長說一下。”
“那招娣怎麽辦？”
不知道她怎麽突然的就下定決心了，下意識笑了一下，但很快何四妹就實事求是的問了起來。
“到時我先看看學校的上課強度吧，如果學校的任務不重，我就花錢找個人，然後跟我一起撫養孩子。如果強度特別大，我就把招娣送到東北我婆婆那裏去。”
“這——”看著她的決絕和堅定，何四妹又小聲道：“你生孩子，你婆婆都能千裏迢迢的給你們打電話，讓你們給小孩子取名招娣。這樣的情況下，她能對招娣好嗎？”
“這個我考慮過，如果我有兩個孩子，她可能會偏袒那一個。但現在我跟蘇哥只有招娣，她就算再想要兒子，也會對招娣好的。畢竟她只有我老公一個兒子，也只有招娣一個孫女啊的。”
已經想到這些的薛倩倩，胸有成竹著。
而見她這樣，終於把她拉到自己一個陣營的何四妹也完全放心了，立馬開心的笑了起來。
至於蘇陳年的意見，想到蘇陳年對薛倩倩的言聽計從。
這個時候無論是笑著起身開始準備午飯的何四妹，還是一直躺著薛倩倩都沒有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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