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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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別怕，哥哥會一直保護你的。”祁霽抓住祁澤的手，溫聲細語安慰了幾句，祁澤小聲應了，走過一段路後，終於漸漸放松下來。
回到住宅區，兩人又小心避開那些巡邏的士兵，回到房間後，卻是整宿沒睡著。
“哥，我不敢相信師父居然會這麽做，加上今天晚上的，已經第九個人了。哥，他到底要殺多少人？煉制長生不死藥就要殺死這麽多人，這樣的丹藥真的有存在的意義嗎？”祁澤抱著被子，一雙眼睛在黑暗裏閃著微光，已是帶上了淚花。
長期以來，師父都是他的信念和最尊重的人，如今最尊重的人卻變成踐踏他人性命的劊子手，他真的難以接受。
更讓他無力的是，他什麽都做不到，無法阻止師父繼續煉丹，也無法阻止師父繼續殺人，還要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祁霽摸摸他的腦袋，沈聲道：“他連龍和鳳都敢招惹都敢取血，又有什麽事是不敢做的？小澤，我們就當沒看見，不要激怒他，否則恐怕性命難保。”
“你是說師父也會殺了我們？”祁澤擡起濕漉漉的雙眼，目光裏滿是驚恐。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件事他一直瞞著我們，就能看出並不信任我們了。小澤，你沒發現師父其實很多事都瞞著我們嗎？我們雖然自認為是他最親近的徒弟，可是在他心裏，未必是這麽想的。”祁霽這些話藏在心裏很久了，他不是祁澤，什麽都感覺不到。
可即便如此，他以前還是感謝師父，要不是徐福，他和祁澤還在那個小山村裏，不會學到這麽多知識，也不會被這麽多人當成小公子。只是，現在對師父的景仰和感激少了，反而多了一分戒備。
“師父他如果不喜歡我們，為什麽收我們當徒弟，還帶來這裏？”祁澤只覺得信念崩塌了，師父是除了爹娘哥哥意外，跟他最親的人了。
祁霽道：“他當然還是喜歡我們的，但並沒有當成很重要的人。我們跟在他身邊七八年了，他卻只教了我們最粗淺的煉丹知識，這次更是完全將我們排除在外。總之，小澤，這件事我們就當不知道，切記不要在他面前露出馬腳。”
“嗯，我知道了。”
這日之後，還是每天都有人失蹤，經過長久觀察，祁霽發現單日子失蹤的是女孩子，雙日子失蹤的是男孩子，看來徐福是想要陰陽調和。每多一個人失蹤，他就多回憶起一次那晚看到的幹屍，晚上就會做一個噩夢。
可是他和祁澤卻什麽都不敢說什麽都不敢做，祁霽這時候才意識到，他和祁澤的力量有多麽渺小。
多日後，失蹤了數十人終於引發眾人惶恐不安了，所有人晚上都不敢出門，也不敢單獨睡覺，甚至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守夜，雙方輪著來。即便如此，還是有人繼續失蹤，而且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師父，這件事太奇怪了，是不是我們在這裏居住觸怒了仙人，所以降罪處罰？要不我們還是趕緊搬走吧。”祁霽已經跟徐福建議過好幾次，他不能明著來，只能慫恿大家離開這裏，停止這件事。
徐福道：“可是為師的丹藥正在緊要關頭，要是這時候離開，一切就前功盡棄了。龍血還有剩餘，可鳳血為師全部放進了丹爐，錯過這一次，就沒有下一次了。徒兒，為師知道你的擔憂，可你也要為為師想一想，這裏面煉制的可是長生不死藥啊。”
祁霽盯著那個碩大的丹爐，只覺得怒火中燒，就因為煉制長生不死藥，師父竟變得如此心狠手辣。截至昨天，已經死了四十九個孩子，他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犧牲！
“師父，徒兒發現了一件怪事。”祁霽收回目光，淡淡說道：“似乎人員失蹤就是從師父煉制長生不死藥的第二天開始的。”
徐福擡眼看著祁霽，探究地問道：“你想說什麽？”
“徒兒在想，長生不死藥是違背常理、不應該存在於世間的東西，會不會是師父煉制這種丹藥觸怒了仙人或者上天，所以才引來劫難。”祁霽面色坦然，旁邊的祁澤倒是嚇了一跳，險些露出馬腳。
徐福點了點頭，道：“你的猜測不無道理，為師也這麽想過。可長生不死藥的煉制已經到了中期，再堅持幾十日便能成丹，若是這時候放棄，就太不明智了。”
“那師父是打算繼續讓更多無辜的人犧牲？”祁霽忍了好久才忍住怒意，還有幾十日才能成丹，也就意味著還要犧牲幾十個人！
徐福道：“怎麽是為師打算繼續讓人犧牲呢？你也說了，這是上天的懲罰，上天要懲罰那些人，為師也沒辦法啊。更何況為師煉制長生不死藥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造福更多人，到時候你們兄弟倆也能各自分得一顆，長生不死。徒兒，難道這不是你們想要的嗎？”
祁霽和祁澤對視一眼，儼然聽得有些心動，長生不死……誰不想活得更久一點？而且這爐丹藥是師父一輩子的心血，錯過了就真的沒有了。
但如果他們能活得更久一點，就可以創造出更多的奇跡，到時候說不定能再取到鳳凰的血，再煉制長生不死藥。
不不不，這是違背天理的事情，為了自己活得更久一點，就要剝奪那麽多人的性命嗎？
祁霽和祁澤陷入掙紮之中。
這個時代，普通人的性命本就很賤，這裏又是法外之地，他們作為管理者，就算肆意妄為也不敢有人反對。
徐福見此情形，繼續趁熱打鐵：“徒兒，你們想想，只需要再等五十天，長生不死藥就能煉制成功了。到時候就會有很多人長生不死，那些犧牲的人想必也會為我們高興的，不是嗎？你們很久沒見到爹娘，很想他們是不是？師父答應你們，到時候也送給你們爹娘一人一顆，再把他們接到這裏來，咱們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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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宅區，兩人又小心避開那些巡邏的士兵，回到房間後，卻是整宿沒睡著。
“哥，我不敢相信師父居然會這麽做，加上今天晚上的，已經第九個人了。哥，他到底要殺多少人？煉制長生不死藥就要殺死這麽多人，這樣的丹藥真的有存在的意義嗎？”祁澤抱著被子，一雙眼睛在黑暗裏閃著微光，已是帶上了淚花。
長期以來，師父都是他的信念和最尊重的人，如今最尊重的人卻變成踐踏他人性命的劊子手，他真的難以接受。
更讓他無力的是，他什麽都做不到，無法阻止師父繼續煉丹，也無法阻止師父繼續殺人，還要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祁霽摸摸他的腦袋，沈聲道：“他連龍和鳳都敢招惹都敢取血，又有什麽事是不敢做的？小澤，我們就當沒看見，不要激怒他，否則恐怕性命難保。”
“你是說師父也會殺了我們？”祁澤擡起濕漉漉的雙眼，目光裏滿是驚恐。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件事他一直瞞著我們，就能看出並不信任我們了。小澤，你沒發現師父其實很多事都瞞著我們嗎？我們雖然自認為是他最親近的徒弟，可是在他心裏，未必是這麽想的。”祁霽這些話藏在心裏很久了，他不是祁澤，什麽都感覺不到。
可即便如此，他以前還是感謝師父，要不是徐福，他和祁澤還在那個小山村裏，不會學到這麽多知識，也不會被這麽多人當成小公子。只是，現在對師父的景仰和感激少了，反而多了一分戒備。
“師父他如果不喜歡我們，為什麽收我們當徒弟，還帶來這裏？”祁澤只覺得信念崩塌了，師父是除了爹娘哥哥意外，跟他最親的人了。
祁霽道：“他當然還是喜歡我們的，但並沒有當成很重要的人。我們跟在他身邊七八年了，他卻只教了我們最粗淺的煉丹知識，這次更是完全將我們排除在外。總之，小澤，這件事我們就當不知道，切記不要在他面前露出馬腳。”
“嗯，我知道了。”
這日之後，還是每天都有人失蹤，經過長久觀察，祁霽發現單日子失蹤的是女孩子，雙日子失蹤的是男孩子，看來徐福是想要陰陽調和。每多一個人失蹤，他就多回憶起一次那晚看到的幹屍，晚上就會做一個噩夢。
可是他和祁澤卻什麽都不敢說什麽都不敢做，祁霽這時候才意識到，他和祁澤的力量有多麽渺小。
多日後，失蹤了數十人終於引發眾人惶恐不安了，所有人晚上都不敢出門，也不敢單獨睡覺，甚至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守夜，雙方輪著來。即便如此，還是有人繼續失蹤，而且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師父，這件事太奇怪了，是不是我們在這裏居住觸怒了仙人，所以降罪處罰？要不我們還是趕緊搬走吧。”祁霽已經跟徐福建議過好幾次，他不能明著來，只能慫恿大家離開這裏，停止這件事。
徐福道：“可是為師的丹藥正在緊要關頭，要是這時候離開，一切就前功盡棄了。龍血還有剩餘，可鳳血為師全部放進了丹爐，錯過這一次，就沒有下一次了。徒兒，為師知道你的擔憂，可你也要為為師想一想，這裏面煉制的可是長生不死藥啊。”
祁霽盯著那個碩大的丹爐，只覺得怒火中燒，就因為煉制長生不死藥，師父竟變得如此心狠手辣。截至昨天，已經死了四十九個孩子，他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犧牲！
“師父，徒兒發現了一件怪事。”祁霽收回目光，淡淡說道：“似乎人員失蹤就是從師父煉制長生不死藥的第二天開始的。”
徐福擡眼看著祁霽，探究地問道：“你想說什麽？”
“徒兒在想，長生不死藥是違背常理、不應該存在於世間的東西，會不會是師父煉制這種丹藥觸怒了仙人或者上天，所以才引來劫難。”祁霽面色坦然，旁邊的祁澤倒是嚇了一跳，險些露出馬腳。
徐福點了點頭，道：“你的猜測不無道理，為師也這麽想過。可長生不死藥的煉制已經到了中期，再堅持幾十日便能成丹，若是這時候放棄，就太不明智了。”
“那師父是打算繼續讓更多無辜的人犧牲？”祁霽忍了好久才忍住怒意，還有幾十日才能成丹，也就意味著還要犧牲幾十個人！
徐福道：“怎麽是為師打算繼續讓人犧牲呢？你也說了，這是上天的懲罰，上天要懲罰那些人，為師也沒辦法啊。更何況為師煉制長生不死藥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造福更多人，到時候你們兄弟倆也能各自分得一顆，長生不死。徒兒，難道這不是你們想要的嗎？”
祁霽和祁澤對視一眼，儼然聽得有些心動，長生不死……誰不想活得更久一點？而且這爐丹藥是師父一輩子的心血，錯過了就真的沒有了。
但如果他們能活得更久一點，就可以創造出更多的奇跡，到時候說不定能再取到鳳凰的血，再煉制長生不死藥。
不不不，這是違背天理的事情，為了自己活得更久一點，就要剝奪那麽多人的性命嗎？
祁霽和祁澤陷入掙紮之中。
這個時代，普通人的性命本就很賤，這裏又是法外之地，他們作為管理者，就算肆意妄為也不敢有人反對。
徐福見此情形，繼續趁熱打鐵：“徒兒，你們想想，只需要再等五十天，長生不死藥就能煉制成功了。到時候就會有很多人長生不死，那些犧牲的人想必也會為我們高興的，不是嗎？你們很久沒見到爹娘，很想他們是不是？師父答應你們，到時候也送給你們爹娘一人一顆，再把他們接到這裏來，咱們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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