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流光四海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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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門關一役,天地盟和聽風樓大敗而歸,天地盟孟堂主只身逃走,盟眾皆投降,聽風樓羽鎩而歸。
四海幫幫主雷四海獨生愛女雷若蘭身亡,葉知秋亦未能救回一條性命,南宮玉被萬神醫救回,見到女兒還活著,雖悲痛萬分,卻打消了再次尋死的念頭。
留下部分兵將守衛劍門關,秦王率大軍班師,回到漢中。雷四海和景臣亦扶靈而歸。在雷府葬禮上,兩個不速之客不請而來,直奔棺槨。一個粉衣少女,容貌甚是清麗,撲到雷若蘭的棺木上,放聲大哭。一個白發老頭兒,衣衫襤褸,頭發亂糟糟的,一副瘋瘋顛顛的樣子,來到葉知秋的棺木前,捶打著棺材蓋板,“秋兒啊,你怎麽能先我而去啊?是怪我這些年不回家嗎?”
雷府有眼尖的下人,認出這二人正是曾在府中做客的水依和葉永清,忙跑去稟告。
景臣和千言來到時,二人還在撫棺痛哭。
景臣看到祖父的模樣,眼眶微酸,眼含熱淚,抱住他道“爺爺,您受苦了。”
葉永清擦了擦昏花的老眼,細細瞅了瞅景臣,道“你便是臣兒?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爺爺,我就是臣兒,我們便是在這裏見過呀,當時我受了重傷。”
“原來那個受傷的姑娘就是我的寶貝孫女,都怪爺爺眼神不好使,竟然沒有認出你來。”
“爺爺,這不能怪您,你離家的時候,我才這麽點兒大呢。”
“是啊,我的臣兒長成漂亮的大姑娘了,難怪爺爺認不出,老爺這回這要好好看看,這眉眼跟你爹年輕時還真像。哦,對了,臣兒,你爹是怎麽死的,仇家是哪個,我要去給他報仇。”
“爺爺,您也累了,先去梳洗一下,換件衣服,吃點飯,我們慢慢說吧。”
另一邊,千言早已拉起了水依,兄妹二人抱頭痛哭。
“傻丫頭,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千言安慰著妹妹。
“哥,爹爹他,他,他為了救出我和葉爺爺,被聽風樓的人重傷,回來的路上,去世了。”水依哭道。
千言聞言險些摔倒在地,勉強穩住心神。
“你說的可是真的?父親的武功那麽高,怎麽會,怎麽會死呢。”
“是真的,都怪我不好,功夫太差,父親是為了救我,幫我擋了一劍,才......”
“別這麽說,這不能怪你,只能怪沈仲義那個道貌崖然的偽君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當時義父,不,沈仲義不在樓內,不然我們根本沒有逃出來的可能。我和葉爺爺沒法帶著爹爹的遺體回來,只好把他葬在半路上,做了記號,我們去把爹爹尋回來,帶回谷中安葬吧。”
第二日,千言與水依帶了流雲谷弟子離開雷府,去尋找謝流雲的遺體,帶回流雲谷中與母親合葬。
又過了幾日,若蘭與葉知秋的葬禮方辦完。
秦王與景臣商議過後,決定盡快返回長安,向父皇稟告天地盟和聽風樓之事,早做安排,以防這些亂臣賊子禍亂天下。
臨別前一天,雷四海找到景臣,將幫主信物——玉牌與一把裝在精美劍匣中的寶劍交到景臣手中。景臣不肯接玉牌,卻接過劍匣,“雷幫主,這四海幫的重擔,景臣恐是擔不起,尚需您再多操勞幾年。”
“公主,您本來便是四海幫之主,自若蘭去後,老朽心如槁木,無波無瀾,一心只想隨之而去,一家團聚,然四海幫這一副擔子一日不除,便一日不敢離開,還望公主成全。”
景臣更是堅辭不肯受,“幫主,萬萬使不得,若蘭當時不惜犧牲自己性命,便是不想看到您受到傷害,您若是這麽快便隨她而去,她的犧牲便沒有了意義,若她泉下有知,亦不會原諒您吧。”
“唉,道理我都明白,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啊。”
“幫主,您送我的這把劍,我便不客氣地收下了。這劍匣如此精美,此劍定也不凡。”說著打開劍匣。一道劍光閃過,匣中劍發出嗡嗡之聲,流光乍現,承影爭鳴。景臣腰間所佩承影仿佛成精一般,在劍鞘內共鳴不已,似有隨時破殼而出之勢。
不用問,這把劍定是三劍之一,“流光四海現,宵練五湖藏。”這句話猛然出現在景臣腦中,原來流光劍果真在四海幫中,那個夢裏的話竟然成真了。
“流光!”景臣輕呼出口。嗡嗡轟鳴之聲立停。果真是通了靈的寶劍,不同凡響。
景臣怕雷四海想不開,特意找來三大護法,請他們看好幫主,隨時留意天地盟與聽風樓的動向,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向長安飛鴿傳書相報。
交待清楚之後,便與秦王、母親、祖父等人一起離開漢中,返回長安。
秦王與長平公主到達長安時,已是陽春三月。
長安城內外,花團錦簇,百花爭艷,處處飄香,繁華更勝。
一行人剛進城,便有宦官奉了皇命前來,請秦王殿下和長平公主徑往公主府,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已在府中等侯。
數十年來,葉永清走遍五湖四海大好河山,卻謹守祖訓,獨獨沒有踏入長安城半步。時至今日,陰差陽錯之下,再次來到長安城,內心五味雜陳。幼時離開長安時,尚不懂事,今日回來卻已白發蒼蒼。他本是頑童一樣的性格,與世無爭,最終還是被卷入波譎雲詭的政治鬥爭中,痛失愛子。
來到公主府前,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噴湧而出,仿佛聽到老母親在召喚游子回家一般。葉永清不由自主地越過眾人,率先進入府中。不想迎面遇上一行人,當先者頭發花白,相貌威嚴,不怒自威,正是當今皇帝。他看到葉永清之後,十分激動,拉住他的手,“小叔叔,你終於回來了。我是澈兒,你還記得我嗎?”
“草民葉永清參見皇上!”葉永清趕忙跪下行禮,卻被皇帝攔住。
“小叔叔,萬萬使不得。您是長輩,澈兒怎敢受此大禮!”
“拜見陛下!”身後眾人跟著行叩拜禮,山呼萬歲。
“眾卿平身,免禮!”皇帝拉住葉永清的手,笑著對眾人道。
秦王歐陽景琦並不知曉葉家的真正身份,只知父皇是看在葉傾城將軍面上,才對葉永清如此禮遇有加。景臣和南宮玉卻是心知肚明,故也不曾受寵若鎮定自如。
當日,公主府大擺宴席,為葉家祖孫接風洗塵,只談親情不論國事,其樂融融。
皇後娘娘與南宮玉也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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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幫幫主雷四海獨生愛女雷若蘭身亡,葉知秋亦未能救回一條性命,南宮玉被萬神醫救回,見到女兒還活著,雖悲痛萬分,卻打消了再次尋死的念頭。
留下部分兵將守衛劍門關,秦王率大軍班師,回到漢中。雷四海和景臣亦扶靈而歸。在雷府葬禮上,兩個不速之客不請而來,直奔棺槨。一個粉衣少女,容貌甚是清麗,撲到雷若蘭的棺木上,放聲大哭。一個白發老頭兒,衣衫襤褸,頭發亂糟糟的,一副瘋瘋顛顛的樣子,來到葉知秋的棺木前,捶打著棺材蓋板,“秋兒啊,你怎麽能先我而去啊?是怪我這些年不回家嗎?”
雷府有眼尖的下人,認出這二人正是曾在府中做客的水依和葉永清,忙跑去稟告。
景臣和千言來到時,二人還在撫棺痛哭。
景臣看到祖父的模樣,眼眶微酸,眼含熱淚,抱住他道“爺爺,您受苦了。”
葉永清擦了擦昏花的老眼,細細瞅了瞅景臣,道“你便是臣兒?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爺爺,我就是臣兒,我們便是在這裏見過呀,當時我受了重傷。”
“原來那個受傷的姑娘就是我的寶貝孫女,都怪爺爺眼神不好使,竟然沒有認出你來。”
“爺爺,這不能怪您,你離家的時候,我才這麽點兒大呢。”
“是啊,我的臣兒長成漂亮的大姑娘了,難怪爺爺認不出,老爺這回這要好好看看,這眉眼跟你爹年輕時還真像。哦,對了,臣兒,你爹是怎麽死的,仇家是哪個,我要去給他報仇。”
“爺爺,您也累了,先去梳洗一下,換件衣服,吃點飯,我們慢慢說吧。”
另一邊,千言早已拉起了水依,兄妹二人抱頭痛哭。
“傻丫頭,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千言安慰著妹妹。
“哥,爹爹他,他,他為了救出我和葉爺爺,被聽風樓的人重傷,回來的路上,去世了。”水依哭道。
千言聞言險些摔倒在地,勉強穩住心神。
“你說的可是真的?父親的武功那麽高,怎麽會,怎麽會死呢。”
“是真的,都怪我不好,功夫太差,父親是為了救我,幫我擋了一劍,才......”
“別這麽說,這不能怪你,只能怪沈仲義那個道貌崖然的偽君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當時義父,不,沈仲義不在樓內,不然我們根本沒有逃出來的可能。我和葉爺爺沒法帶著爹爹的遺體回來,只好把他葬在半路上,做了記號,我們去把爹爹尋回來,帶回谷中安葬吧。”
第二日,千言與水依帶了流雲谷弟子離開雷府,去尋找謝流雲的遺體,帶回流雲谷中與母親合葬。
又過了幾日,若蘭與葉知秋的葬禮方辦完。
秦王與景臣商議過後,決定盡快返回長安,向父皇稟告天地盟和聽風樓之事,早做安排,以防這些亂臣賊子禍亂天下。
臨別前一天,雷四海找到景臣,將幫主信物——玉牌與一把裝在精美劍匣中的寶劍交到景臣手中。景臣不肯接玉牌,卻接過劍匣,“雷幫主,這四海幫的重擔,景臣恐是擔不起,尚需您再多操勞幾年。”
“公主,您本來便是四海幫之主,自若蘭去後,老朽心如槁木,無波無瀾,一心只想隨之而去,一家團聚,然四海幫這一副擔子一日不除,便一日不敢離開,還望公主成全。”
景臣更是堅辭不肯受,“幫主,萬萬使不得,若蘭當時不惜犧牲自己性命,便是不想看到您受到傷害,您若是這麽快便隨她而去,她的犧牲便沒有了意義,若她泉下有知,亦不會原諒您吧。”
“唉,道理我都明白,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啊。”
“幫主,您送我的這把劍,我便不客氣地收下了。這劍匣如此精美,此劍定也不凡。”說著打開劍匣。一道劍光閃過,匣中劍發出嗡嗡之聲,流光乍現,承影爭鳴。景臣腰間所佩承影仿佛成精一般,在劍鞘內共鳴不已,似有隨時破殼而出之勢。
不用問,這把劍定是三劍之一,“流光四海現,宵練五湖藏。”這句話猛然出現在景臣腦中,原來流光劍果真在四海幫中,那個夢裏的話竟然成真了。
“流光!”景臣輕呼出口。嗡嗡轟鳴之聲立停。果真是通了靈的寶劍,不同凡響。
景臣怕雷四海想不開,特意找來三大護法,請他們看好幫主,隨時留意天地盟與聽風樓的動向,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向長安飛鴿傳書相報。
交待清楚之後,便與秦王、母親、祖父等人一起離開漢中,返回長安。
秦王與長平公主到達長安時,已是陽春三月。
長安城內外,花團錦簇,百花爭艷,處處飄香,繁華更勝。
一行人剛進城,便有宦官奉了皇命前來,請秦王殿下和長平公主徑往公主府,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已在府中等侯。
數十年來,葉永清走遍五湖四海大好河山,卻謹守祖訓,獨獨沒有踏入長安城半步。時至今日,陰差陽錯之下,再次來到長安城,內心五味雜陳。幼時離開長安時,尚不懂事,今日回來卻已白發蒼蒼。他本是頑童一樣的性格,與世無爭,最終還是被卷入波譎雲詭的政治鬥爭中,痛失愛子。
來到公主府前,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噴湧而出,仿佛聽到老母親在召喚游子回家一般。葉永清不由自主地越過眾人,率先進入府中。不想迎面遇上一行人,當先者頭發花白,相貌威嚴,不怒自威,正是當今皇帝。他看到葉永清之後,十分激動,拉住他的手,“小叔叔,你終於回來了。我是澈兒,你還記得我嗎?”
“草民葉永清參見皇上!”葉永清趕忙跪下行禮,卻被皇帝攔住。
“小叔叔,萬萬使不得。您是長輩,澈兒怎敢受此大禮!”
“拜見陛下!”身後眾人跟著行叩拜禮,山呼萬歲。
“眾卿平身,免禮!”皇帝拉住葉永清的手,笑著對眾人道。
秦王歐陽景琦並不知曉葉家的真正身份,只知父皇是看在葉傾城將軍面上,才對葉永清如此禮遇有加。景臣和南宮玉卻是心知肚明,故也不曾受寵若鎮定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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