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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四大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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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臣正坐在窗邊,手中拿著一封信,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窗戶大開著,斜陽西下,夕陽的餘暉灑在她的臉上和身上,全身散發著溫暖柔和的氣息。

千言坐在輪椅上,手中捧著一本書,眼睛卻不時地從景臣身上飄過,裝作不經意地偷瞄一眼,再若無其事地轉回到手中的書上。

當南宮靖風風火火地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溫馨的畫面。

景臣聽到他們的腳步聲,擡起頭,剛好與南宮靖四目相對,見到表弟一臉焦急的模樣,料到他又遇到了水依的惡作劇,不禁同情起他來,微微一笑道“靖兒回來了,快進來吧,喲,我聞到了梅花的香氣。”

南宮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又上當了,正要去找水依算賬,忽然手中一空,梅花被她搶走了幾枝,人已跑遠,聲音卻清晰地傳過來,“靖哥哥,謝謝你的梅花。你別生氣啊,你這一出去就是一天,害我城裏城外的都找了個遍。家裏確實有幾件大事發生啊,不信你問姐姐。”

南宮靖只好跟自己說“好男不跟女鬥!”他不能奈何水依,不禁遷怒於千言,又想到這只豬一直對姐姐這棵白菜虎視眈眈,更加看他不順眼。

“姐姐,你剛剛在看誰寫來的信啊,笑得如此動人,是不是我未來姐夫寫來的?”說著挑釁地看了千言一眼。

千言果然上當,雖未說話,臉上肌肉幾不可見地動了一下,南宮靖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便不再理他,將手中的梅花交給隨後進屋的紫娟。

紫娟重傷初愈,臉色仍顯蒼白,身體並未完全恢覆,只因腿傷得並不重,故已能下地行走,幫忙照顧幾個行動不便的傷員。她在房間聽到水依對南宮靖說得那番話,知曉南宮少爺回來了,便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梅花的清香撲鼻而來,紫娟很是喜歡,找了對花瓶,裝上些清水,將花放了進去。

南宮靖幫著紫娟將花收拾好,誇張地扶著她坐下,道“紫娟姐姐,趕緊坐下休息休息。你傷得那麽重,還跑來跑去的幹活,有些人明明比你傷得輕多了,還在那裏裝可憐……”

千言聽了他的挖苦,也不說話,繼續低頭看書。

南宮靖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聲無息,礙於姐姐在場,也不好再擠兌千言。

景臣將信重新折起,交給紫娟收好。知道南宮靖睚眥必報,水依惹了他,他不敢還擊,便將氣撒在了千言身上,好在千言並非計較之人,只是凡事要懂得適可而止,不能太過。

便來到南宮靖身邊,佯怒道“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梁揭瓦,我看你皮又癢了。信是你的姑媽我的老媽寫來的,她說過幾天就到漢中,那時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你!”

千言一聽到景臣說南宮玉要來,臉上的肌肉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略有所思。

“好姐姐,我剛才只是開玩笑的嘛,千言哥哥大人大量,才不會跟我計較呢。是吧,千言哥哥?”說完如同犯了錯的小娃娃一樣,眼巴巴的盯著千言,祈求他的原諒。

千言正沈浸於自己的思緒當中,對上南宮靖的眼神,初時有些不知所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是景臣嫌棄表弟對自己的挑釁,借機來教訓他,卻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南宮靖竟然如此害怕這個姑媽,不禁莞爾。

千言自然不會同他計較,假裝沒聽懂他剛剛的挑釁,“你們姐弟兩個說話,怎麽扯上我這個外人了,靖兒又沒有做什麽錯事,我為何要跟你計較呢。”

“哈哈哈哈,我就說嘛,千言哥哥根本沒往心裏去,也就是姐姐你,明明那麽在意人家,偏要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南宮靖好了傷疤忘了疼,繼續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

景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登時惱羞成怒,上去便要收拾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南宮靖施展南宮家的輕功迅速逃之夭夭。

景臣隨後追了出去。

千言後知後覺的發現南宮靖這混小子竟然無意中幫自己確認了一下景臣的心意,看來景臣心中並非對自己完全無意,只是她自己還沒有覺察到而已。登時心情大好,慢悠悠的搖著輪椅出了屋子。

千言出來時,景臣和南宮靖早已跑得沒了蹤影。院子裏下人們忙忙碌碌,張燈結彩,火紅的燈籠掛滿了房前屋後,一片喜慶的景象。

再過幾日便是大年三十了,雷府今年過年人多,除了景臣景琦千言一行人,雷幫主又約了四海幫的風花雪月四大護法,估摸著這兩日也應該陸續到了。

雷若蘭和沈水依自從聽南宮靖講了那一日偶遇玨兒的經歷之後,甚是艷羨,每日裏想法設法的慫恿著南宮靖帶她們一起去玩一天,南宮靖被她們磨得沒法,只好同意。

她們怕景臣不同意,便只與雷幫主說了下要去城裏逛逛,買些年貨。雷四海同意之後,三人便如同出籠的小鳥一樣,騎著馬撒歡地奔向糖山方向而去。雷四海見這幾個孩子皆不是穩重的,便命幫中兄弟暗中相隨保護。

四海幫幫主雷四海座下有風花雪月四大護法,東海護法風清絮,南海護法花無影,西海護法薛明衣,北海護法岳西樓,四人為結義兄妹,平時分散東南西北四方,各司其職,若非有大事發生,難得相聚。

東海護法風清絮分管東部沿海一帶,四人中排行老大,為人豪爽仗義,力大無窮,成名兵器為一對紫金錘,相傳每個重愈百斤。

南海護法花無影,分管江南一帶。年輕最輕,也是四人中唯一一名女子。芳齡二十有三,青春貌美,素有武林第一大美人之稱,慕名者不計其數,卻無人能動其心。輕功甚好,擅使暗器,是當今武林唯一以暗器作兵器的成名人物。

西海護法薛明衣,排行第三,分管長安以西地帶,平日一襲白衣,一把長劍,一張俊臉冷若冰霜,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下凡謫仙。

北海護法岳西樓,分管中原地帶,商人出身,為人處事的原則便是和氣生財,無論貧富貴賤,亦不分敵友,皆是笑臉相迎,成名兵器是一把鑲金嵌玉,價值連城的銅算盤。江湖人稱“神算子”。

若蘭幾人剛離開雷府,岳西樓便乘馬來到了門外。

值勤的王五是幫中老人,自是認識北海護法,連忙上前幫忙牽馬,笑道“岳護法,我們哥兒幾個正在打賭,看四位護法哪位最先到呢,他們幾個都說薛護法離得最近,押薛護法,只有我押了您,您果然第一個來了,您真是我的財神爺!”

岳西樓兩只小眼瞇縫著,伸手彈了一下王五的腦門兒,“就你小子最機靈。”

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旁邊的兄弟“哥兒幾個拿去喝酒吧!小賭怡情,無可厚非。也要懂得適可而止,不要誤了正事。”

圍在大門口的幾個人連忙應是,迅速各歸各位,專心職守。他們明白別看岳護法終日笑瞇瞇的,但身為執法護法的他,對待犯了幫規的弟兄向來不會姑息,一律依規矩辦事。

岳西樓依舊滿臉含笑,踱著四平八穩的步子,走進大門。

院中忙碌的仆從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有機靈的便停下手中的活計,與他打著招呼,他都笑著一一回應。

岳西樓進門沒多長時間,一襲白衣的薛明衣便騎著他那匹同樣白的一塵不染的寶馬“閃電”疾馳而至。

只見薛明衣白衣白靴白馬就連腰間配劍都是白銀作鞘,一頭烏黑的秀發,用白玉冠挽起,越發顯得黑白分明,俊美非凡。

王五等人不由看得癡了,竟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待岳薛明衣著一張俊臉翻身下馬,一向機靈的王五才反應過來,上前接過閃電,“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岳護法一刻鐘前剛到,還向我們問起薛護法您呢,這不您馬上就到了。”

薛明衣將馬交給王五,沖他點點頭,腳下卻不停,徑直走了進去。

王五忙將閃電牽到它的專屬馬棚之中,精心伺候。幫中老人兒皆知,薛護法愛馬如命,可不敢怠慢了這個馬祖宗。

風清絮趕到時,已近午時,今日陽光明媚,那一對碩大的紫金錘懸在馬鞍兩側,閃著璀璨耀眼的光芒,直晃的人睜不開雙眼。

風清絮身高九尺,身材魁梧,膀大腰圓,騎著一匹通體黝黑的高頭大馬,較之一般馬匹要高出兩個頭,真的是人高馬也高。

王五知道風護法的座騎喚做“黑玫瑰”,脾氣有些暴躁。

跟風護法打過招呼之後,小心翼翼地湊近“黑玫瑰”,諂媚地喚它“玫瑰,累了吧,咱們去休息休息。”黑玫瑰沒有發脾氣,卻也沒有搭理他。

一對紫金錘還掛在馬身上,風清絮已進去了,王五只得繼續跟馬兒打著商量“玫瑰呀,帶著這麽重的錘,你如何能休息好啊,我幫你把他取下來吧。”

馬兒好似能聽懂他的話一般,抗議地蹬著地,嘴裏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似是不滿。

王五跟馬兒也是老熟人了,當然了解它的脾性,便繼續順毛“你放心,我會找兩個人把紫金錘給風護法送進去。”

黑玫瑰這才安靜下來,任王五與一眾兄弟將碩大的紫金錘從馬背上取下,由四個人擡著,給風護法送了進去。

風清絮來到正廳時,雷四海,岳西樓,薛明衣三人都在。岳西樓和薛明衣見大哥來了,忙起身相迎,風清絮親昵地拍拍兩位兄弟的肩膀,隨後便與雷四海見禮。

四大護法皆是四海幫老幫主收留的孤兒,自幼便在幫中長大,風清絮年歲最長,在幫中呆的時日最長,與幫主雷四海關系最為密切,名為下屬,實同手足。

二人見過之後,風清絮沒有發現若蘭的身影,便問道“幫主,怎麽不見若蘭丫頭呢?”

“家中來了兩個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她們三個相約出門游玩去了。不然,一定會與往日一樣,在家裏等你們來呢。”

雷四海派出去保護若蘭等三人的幫中兄弟已傳信回來,說三人沒有在城中,徑直出城往北邊的一座山中去了,想必是想上山游玩。雷四海依舊命人暗中相隨,以防不測。

“噫,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這漢中城中的年輕人,能讓若蘭瞧得上眼的可謂是鳳毛麟角,是哪家的姑娘入了若蘭丫頭的眼?”

“此事說來話長。這兩位皆非漢中人,卻是大有來頭。一位是聽風樓大小姐沈水依,一位是南宮世家的南宮靖公子。”

風清絮聞言點頭道“原來是這兩位少爺小姐來了漢中城,怪不得若蘭跟著人家到處跑。”

岳西樓撥拉著手中的算盤,“劈裏啪啦”一通響之後,神算子開了口“沈大小姐的哥哥便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玉面銀狐沈千言,南宮公子的表姐是青州葉家的大小姐葉孤臣,也就是前段時間剛被皇上認作義女名滿大周的長平公主。想必這兩位也在漢中城中無疑了。”

薛明衣依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只顧細細品茶,仿佛這些對話皆未入耳。

雷四海擊掌笑道“岳老二不愧神算子這個稱號啊,這金算盤一打,天下事皆逃不出你的掌握!”

風清絮附和道“就是,老二,你咋這麽聰明呢,我咋沒想到這麽多呢!”

岳西樓卻未曾接話,只是“劈裏啪啦”又一通響,半晌才道“怎麽不見老頑童?別又闖出大禍不好收拾啊。”

雷四海嘆息一聲,“若單是闖禍倒是好說,現在就是想讓他闖禍,也找不到他的人。”

當下,便將無意中救了景臣,老頑童葉永清失蹤,追查刺客毫無頭緒之事向三人講述一遍。

“這次請你們四個人來,一是為了過年團聚,二是為了尋找葉老,他也是長平公主一直在尋找的祖父,也是皇上一直在找尋之人。三是為了查出刺客的真實面目。長平公主持有我四海幫的令牌,見此牌如見高祖親臨,四海幫中人皆要聽命行事。”

下午,雷四海將三人與景臣,景琦,千言一一引見。岳西樓才發現,自己還是失算了,沒想到秦王殿下也在雷府之中,並且重傷未愈。看來,事情比自己預想的還要覆雜得多,不禁蹙眉沈思起來。

景琦和千言已能下地行走,只是不能久站久坐,呆了半個時辰,便回房休息去了。

景臣在天外天酒樓聽諸葛道雲先生講武林逸事時,便聽說過四海幫風花雪月四大護法的傳奇故事,十分仰慕,如今得見真人,深感榮幸,聊得頗為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慨。

“花姐姐想必也快到了吧,我去門口等她。”眼見太陽快要落山了,花無影依然不見蹤影,若蘭幾人亦是外出未歸,景臣不禁有些莫名的擔心,正值多事之秋,別出什麽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開始,現寫現更,爭取日更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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