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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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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臣後知後覺的發現氣氛不對時,狀況已經發生了。

一個小乞丐迎面跑過來,後面有一群壯漢追他。小乞丐速度飛快,眨眼間,便來到離歐陽景臣只有幾步遠的地方,被侍衛丁信擋住了。“姐姐救命,他們要殺我!”小乞丐沖著景臣大聲呼救。

與此同時,那些大漢也到了跟前。景臣不忍心見到小乞丐被大漢抓走,正想出手相助。卻見到小乞丐與大漢同時出手,與自己身邊的人交上了手,方才反應過來,這原來只是個苦肉計而已,自己竟然差點便上當了。

這時,街上的行人,小販,所有在方圓百步之內的人,竟然都朝著幾個人飛身撲了過來。烏壓壓的人群,一人一腳都能把景臣他們踩扁。看得景臣後背直冒涼氣。

來不及細想,景臣反射性地抽出了隨身攜帶的不歸槍和承影劍。要想捉拿歐陽景臣,得先問過手中的這兩把兵器答不答應才行。她心無旁鶩使出左右互搏之技,左□□,右手劍,下手毫不留情,轉瞬之間,便有數人死於槍和劍之下。綠燕和紫娟一邊一個,護在公主左右,將偷襲之人,一一解決。

歐陽景琦與沈千言早已與第一批沖過來的大漢交上了手,手中兵器飽飲了敵人的鮮血,千言一塵不染的白衣上早已沾染了斑斑血跡,觸目驚心,景琦的一身紅衣染上了敵人的鮮血之後,顏色愈發深遂刺目。

歐陽景琦一方共有十人,他們自覺地圍成一圈,將背後的弱點留給戰友,奮起殺敵,試圖撕開一條口子,逃離包圍圈。

他們雖然個個武功不凡,可是架不住敵人如螞蟻般蜂擁而上,再加上對方又是蓄謀已久,來勢洶洶,此次對戰竟是分外吃力。

不多時,武功較弱的綠燕和紫娟便先後受了傷,她們護主心切,不肯退到中間歇息,咬牙堅持著。

現在看來,單憑這十個人的力量,是沒有辦法全身而退的了。侍衛首領丁信揮刀砍倒幾人之後,迅速發出一枚信號彈,藍色的火焰沖天而起,這是大內侍衛之間專用的聯系方式,藍色代表情況十分危急,速來支援。

敵人還在從四面八方趕來,堵在了十人的外圍,越聚越多。幾人眼看不敵之際,一群身穿黑衣臉蒙黑布的人出現在敵人的外圍,砍瓜切菜般沖著這些穿著各色服裝的雜牌軍一通猛削,外圍登時大亂。

蒙面人大約有十幾人,個個出手狠辣,一招一式皆是殺招,沒有半分拖泥帶水的花樣招式。他們訓練有素,配合嚴謹,推進速度奇快,到來之後,片刻功夫便殺出一條血路,與景琦等人會合。

此時,除景臣之外,所有人都已受了或輕或重的傷。紫娟綠燕護主心切,拼殺之時,完全沒有顧忌自身的安危,受傷最重,鮮血從她們的傷口中汩汩地往外流。景臣和千言忙一邊一個扶住她們,並迅速點了幾處大穴止血。

景臣知道來的蒙面人應該便是皇帝所說的暗中保護他們的暗衛,卻也不敢大意,一手扶著紫娟,另一只手中的承影劍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綠光閃處,血肉橫飛,猶如一尊殺神。

然而,不論景臣的承影劍殺了多少敵人,圍住他們的人卻是越來越多。對方似是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一般,仍然不停地有人從小巷中飛奔而來,加入戰團。

這一戰直殺的天昏地暗,雙方傷亡慘重。等到南宮靖和水依與留下的五個侍衛趕到時,包括景臣在內的所有人都已身負重傷,綠燕和紫娟更是早已因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之中。

景臣忽然記起自己懷中有皇帝給的虎符,便瞅了個機會將南宮靖悄悄拉到一邊,把虎符塞到他的手中,道“這是皇上給我的虎符,可以調動各地軍隊,你快去搬救兵。”

南宮靖不敢怠慢,轉身便走,景臣將正與敵人打得眼紅的水依拉了過來,說“你與靖兒一起去搬救兵,我們等你們回來。”

見二人殺出重圍,敵人並沒有分兵去追,看來他們只是想采取人海戰術,速戰速決。景臣見到南宮靖與水依走了,便定下心來,與敵人撕殺。

景臣明白,他們的目標只是自己和手中的承影劍,只要自己走了,他們便會跟隨而去,而不至於連累朋友們。心中打定主意之後,景臣身形暴漲,躍至半空之中,手中承影劍高高舉起,綠色的光芒在陽光下閃爍著,她趁機大喝一聲“承影劍在此,有種的自己來取,縮頭烏龜一樣畏首畏尾的算什麽英雄好漢!”

隨之,在空中一個急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急奔而去。圍住他們的人似是受了蠱惑一樣,皆跟在她的身後緊追不舍,並沒有理會剩下的那些重傷不起的人,千言和景琦想要去追景臣,卻無奈自己傷得太重,沒走幾步,便因失血過多而暈倒在地。

景臣本也身受重傷,失血過多,奔跑中,頭腦一陣陣發暈,她告訴自己再跑遠一點,再跑遠一點,多跑出一步,千言和三哥他們便多一分逃離的可能,自己不能連累這麽多人!

景臣失去意識之後,感覺自己在一個空曠的大房間裏游蕩了許久,房子裏一無所有,只燃著幾支白色的蠟燭,燭淚一滴一滴地落下,好像一個哭泣的人。

隱約之中,她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像是在叫自己的名字,“阿臣,阿臣,你要記住:宵練五湖藏,流光四海現!一定要記住,切記,切記!”

那聲音急切而低沈,仿佛這兩句話關系到非常重要的事一樣!

景臣默默記誦“宵練五湖藏,流光四海現……”

不知過了多久,景臣意識漸漸恢覆,卻感到渾身上下無處不痛,心想:死人是沒有痛感的吧,那麽說我還活著!她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卻看到一張放大了的人臉,鶴發童顏,那眼神便如同射雕英雄傳中的老頑童,實足的一個頑皮的孩童,見到她眼中的驚嚇,老頑童開心地笑起來,那張大臉離得遠了些,回過頭,對著外面說道“小丫頭,我贏了,快去給我做糖醋排骨,紅燒魚,幹煸肥腸!”

“哼,我才不信,姐姐傷得那麽重,父親都說她五日內絕對醒不過來的,你有什麽法子,將姐姐救醒了,肯定是在騙我。”

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女蹬蹬地跑了進來,景臣看到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衣裳,烏黑的秀發上戴了一朵清香撲鼻的紅梅,瓜子臉上鑲嵌著一對梨窩,十分可愛,不由得裂開嘴笑了,小姑娘見到景臣果然醒了過來,十分高興,“姐姐,你真的醒了,太好了,我去告訴爹爹,對了,你身上傷口太多,乖乖躺著,千萬不要動,不然傷口會疼的!”說完,便轉身跑了出去。

“唉,小丫頭,你回來,我的糖醋排骨呢?”老頑童也隨後追了出去,這一老一少完全沒有照顧病患的自覺,把一個全身包得跟粽子一樣的重病號扔到這裏不管不問,便跑了。

景臣由於暈迷時間過久,長時間沒有喝水,嗓子幹得直想冒煙,卻苦於無法動彈,只能幹著急。

好在過了沒多久,小姑娘便跑了回來,小臉跑得紅樸樸的,如同一個可口的紅蘋果。她進來先倒了杯水,端到景臣嘴邊,“姐姐,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可把我和爹爹擔心壞了,爹爹說等你醒過來,要先給你喝水的,我都給忘了,不好意思啊。爹爹一會便過來看你。”

景臣喝了幾口溫水之後,嗓子終於能發出聲音了,只是一張口卻把自己給嚇了一大跳,聲音又幹又啞,特別難聽,還細如蚊蚋,幾不可聞。小姑娘顯然聽力極好,自己都感覺沒聽清說的什麽,她卻聽清楚了,“姐姐,你跟我不用客氣,我叫雷若蘭,今年十四歲,我爹爹叫雷四海。你叫我蘭蘭就行了,我爹爹和風花雪月四個哥哥姐姐都是這麽叫我的。”

景臣聽著這幾個人的名字,有些耳熟,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過,忽然想起了暈迷時做的那個怪夢,還有那句話“宵練五湖藏,流光四海現”,流光四海現,四海幫,雷四海,風花雪月四大護法,原來自己是被四海幫幫主雷四海給救了,若蘭是雷幫主的女兒。

四海幫並非普通的江湖幫派,其起源於丐幫。唐朝末年,四海幫跟隨高祖起義,經過葉將軍的精心訓練之後,成為當時最勇猛的軍隊,所向披靡,為大周的順利建國立下汗馬功勞。後又追隨葉將軍北下契丹,西平定難軍之亂,南征交趾,所到之處,無往而不勝,令敵人聞風喪膽。昔日的四海幫在葉將軍麾下,成了一支常勝的軍隊——四海軍;昔日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乞兒,成了鐵血軍人。

之後很多年,四海幫便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直到高祖去世之前,方命人重新成立四海幫,收容各地的乞兒和流浪者,並教授他們習文練武。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新四海幫隱隱成為武林中舉足輕重的幫派。

若蘭的聲音清脆動聽,如同樹上的鳥兒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景臣告訴若蘭,自己叫歐陽景臣,因被人追殺而受的傷,多謝若蘭和雷幫主仗義相救。

二人正說著話,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蘭蘭,清爺爺到處找你呢,說是你打賭輸了賴賬,不知跑哪兒去了。”

若蘭冷哼一聲,“清爺爺凈亂說,我才不會賴賬呢,我只是回來給姐姐倒水喝,我現在就去給他做糖醋排骨!”

“姐姐,我先去做飯了,一會再來陪你啊!”若蘭說完,便跑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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