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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相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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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臣抱著承影劍,坐在榻上終於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不知不覺便陷入了夢鄉。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吵醒了葉孤臣,她揉了揉迷蒙的雙眼,發現一隊士兵騎著馬奔馳而過。待馬蹄聲漸遠之後,才回過神來,自己剛才明明在房間裏思考到底誰才是那個穿越者,怎麽會看到騎兵呢。定睛細瞧,才發現自己正身處一條寬敞的官道旁的大樹下,身上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男裝,背著一把長劍。難道打個盹兒的功夫,自己又穿越了?

正在狐疑之時,又有一批人騎馬路過,為首的那人身高九尺,年紀甚輕,路過時,深邃的目光落在了葉孤臣身上,停留一瞬之後,便打馬狂奔而去。

葉孤臣卻不自覺的被這個年青人給吸引了,打馬便追了上去。走出沒多遠,便聽到前方傳來陣陣撕殺之聲,催馬走近細觀。

只見剛過去的兩拔人正在互相砍殺,現場血肉橫飛,死傷慘重,令人見之欲嘔。葉孤臣本未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卻沒有任何不適之感,而是莫名其妙的加入了戰團,幫高個子青年出手打倒了幾個對手。

由於葉孤臣的加入,雙方實力登時逆轉,高個子青年一方大獲全勝,敵人非死即傷。

高個子青年向葉孤臣道謝,“多謝兄臺出手相救,在下歐陽青雲,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葉孤臣心中暗自腹誹:乖乖,膽兒夠肥啊,竟然敢與高祖同名同姓?

脫口而出的卻成了這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輩武林人士的道義準則,歐陽兄不必客氣,小弟姓葉,名傾城。”

“原來是名動天下的葉大俠,久仰大名,無緣相見,今日得見,雲乃三生有幸!”

孤臣驚醒之後,方發現自己抱著承影不知不覺便睡著了,葉傾城和歐陽青雲只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不禁有些惆然若失。

自重陽那日去龍興寺上香之後,葉孤臣便不耐煩天天悶在家中,隔三差五的便要喬裝改扮一番,去青州城中逛上一逛。

這一日,她扮作一個斯文儒生,偷偷出門,深秋時節,手搖羽扇,頭戴綰巾,來到樓外樓,準備嘗一嘗這裏的拿手菜黃魚燉豆腐和翡翠蝦環。

樓外樓是青州最大的酒樓,生意興隆,日日賓朋滿座。

葉孤臣乘興而來,卻被告知已無空位,需要等位子,或者改日再來。葉孤臣好不容易擺脫了幾個丫頭偷偷跑出來了,打死也不想就這麽灰溜溜的回去,靈機一動,輕搖羽扇,搖頭晃腦的對小二說,“小生與朋友相約在此一聚,朋友已定好位子在樓上等我,你只管忙你的,我自己上去找他便可。”說完,便轉身上了樓。

二樓是一間一間的雅間,輕紗相隔,雅間內的客人能看得清樓下的情形,外面的人卻看不清裏邊的情形。葉孤臣並不知情,以為樓上也與樓下一樣,是開間,只需找一個也是單獨一人的桌子,大家拼個桌便可,一上樓,便傻眼了。

葉孤臣正在進退兩難,左右徘徊之際,一個雅間的門打開,一名身著青衫的中年漢子出來,走到葉孤臣跟前,抱拳道“葉公子,我家公子請您移步一敘。”

葉孤臣訝然道“敢問貴公子尊姓大名?”

青衫漢子表面恭敬,話語之中卻頗有些不耐煩“我家公子覆姓歐陽,與葉公子曾有一面之緣,公子見了,自會知曉。葉公子,請吧!”

漢子身材魁梧,聲音洪亮,若大身軀走路悄無聲息,可見是個練家子,看這架勢,恐怕是個鴻門宴!

葉孤臣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對青衫漢子有些強硬的請客方式頗有些不滿,正待反唇相譏之時,門簾輕挑,一個身穿寶藍色長衫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正是葉孤臣在龍興寺見過的歐陽琦。

歐陽琦對葉孤臣抱拳行禮,笑道“葉兄弟,別來無恙。牛三是個粗人,若有禮貌不周之處,還望葉兄弟海涵。”說著瞪了牛三一眼,牛三趕忙上前,與葉孤臣道歉。

葉孤臣也不好再與一個下人計較,便道“原來是歐陽兄,別來無恙啊!”

歐陽琦邊往裏讓葉孤臣,邊道“昔日在長安時,便久聞青州樓外樓的大名,好不容易來到青州,怎能不來品嘗一下這裏的美食。沒想到,葉兄弟也是同好。看來,咱們頗有些緣份啊!”

雅間之中,再無別人,葉孤臣倒是松了口氣,她最不喜與一群不熟悉的人一起應酬,渾身不自在。

牛三又讓小二去加了幾道菜,其中便有葉孤臣心向往之的黃魚燉豆腐和翡翠蝦環。葉孤臣對牛三的觀感不由得改善了許多。

菜到齊之後,牛三便退了出去,只留下歐陽琦與葉孤臣二人。

葉孤臣也不與歐陽琦客氣,二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佳肴配美酒,竟是越聊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慨。

歐陽琦甚是博學多才,但凡葉孤臣提到的話題,皆能答對如流,有理有據,頭頭是道,葉孤臣對此心服口服,對歐陽琦僅有的一點戒備之心,也漸漸瓦解。

葉孤臣自歐陽琦口中,又得知了許多史書上沒有記載的資料。比如追隨周高祖當年四海征戰的大將軍歐陽傾城的一些奇聞軼事,還有當時另外一些義軍的情況,歐陽琦皆是如數家珍,仿佛親身經歷過一般娓娓道來。

酒逢知己千杯少,待得一頓飯吃完,二人相處時已有多年老友的感覺,皆是意猶未盡,便相約明日一起去天外天茶館聽說話。

天外天茶館最大的特色,便是請了青州最有名的說話藝人諸葛道雲先生,每日定時說話,也是日日爆滿,需提前訂座兒。

葉孤臣覺得自己做為東道主,總不能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張羅訂座之事,便安排了春蘭前去預訂了明天的座位,不過只訂到了一樓的普通座位,二樓的座位早已沒有了。

第二天,按照約定的時間,葉孤臣來到天外天茶館。此時,諸葛先生還沒有出場,卻已座無虛席,人頭攢動。

一到天外天,牛三便來請葉孤臣上樓,說自家公子已在樓上等侯葉公子多時。

來到樓上,只見歐陽琦身著錦袍,腰束玉帶,頭戴白玉冠坐在座位上,見到葉孤臣過來,起身行禮,那一雙丹鳳眼,如寒星點點,似笑非笑。

顏控葉孤臣,不由得又犯了花癡,盯著歐陽琦的俊顏多看了兩眼,暗讚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歐陽琦只見葉孤臣今日只著一襲白衣,頭發用玉帶簡單的束起,笑起來,眉眼彎彎,雙頰之上兩個梨窩若隱若現,雖著男裝,卻別有一番嫵媚之姿。

二人今天是第三次相見,初見時的葉孤臣,年紀雖小,卻是大方有禮,溫文而雅,博學睿智。再見時的葉孤臣,不畏強勢,氣勢淩厲,侃侃而談,對世事頗有一番與眾不同的見解。今天又一次見到葉孤臣不同於世俗的美,那是一種天然去雕飾,返樸歸真的純粹之美。

葉孤臣面上不動聲色,與歐陽琦寒暄落座,心中暗自思量,這個歐陽琦來歷定然不簡單。歐陽是本朝國姓,歐陽琦又是來自都城長安,莫非是皇親國戚?不知與自己的一再偶遇,是真的湊巧,還是對方刻意為之。看來,以後還是要留心一些為妙。

歐陽琦在與葉孤臣閑談時,無意之中提及,自己家世代經商,在長安及大周各地頗有些產業,這天外天茶館便是歐陽家出資所開,故自己不需提前預訂座位。

葉孤臣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撫掌笑道“小弟本想略盡地主之誼,誰曾想,兄長才是真正的地主!此處既為兄長產業,想必兄長定與諸葛先生相熟。小弟久慕先生風采,奈何一直無緣相交,還望兄長幫小弟引見。”

歐陽琦道“葉兄弟太過客套,我雖與諸葛先生並不相熟,卻可請孟掌櫃出面幫忙。”

葉孤臣聽了,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兄長叫我孤臣便可,葉兄弟這稱呼聽著好不生疏。”

“好,孤臣,那愚兄便不客氣了。”歐陽琦見他喜怒形之於色,天真可愛,笑意不由得浮上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清早發文,話說南方的清早也好冷,作為一個北方人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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