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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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這已經是出發的第五天了，三天前遇到一場大雨，他們找了個沒主的空別墅休息了兩天，等連綿不斷的雨剛停，正打算要不要再住段時間。
好巧不巧地，人家屋主大包小包地從安全區回來了，只好再次上路。
路上也有招手想搭便車的，可李韻他們都不會輕易假好心地去相信別人，速度都不帶減地飛馳而過。
要是以前可能她會在後視鏡裏瞄一眼，看那人是不是原地跺腳罵人或者撿石頭丟他們，現在她都不關心這個，反正事都做了還在乎這個，未免有點矯情了。
遇到人多點的城鎮他們也不想進去，防著別人覬覦他們的車和糧食，更是不想讓人覺察出他們的異常，多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事。
李韻預感到這次回老家沒準會發生些什麽事，所以也不急，邊走邊看風景地慢慢來唄。
湛藍色的天空預示著這幾天都沒雨，秋老虎又發威了，李韻他們直接把車停在河邊，支了兩個帳篷露營。
李韻用大毛巾擦著頭發，從樹下吊著的臨時浴室裏出來，喊道：“哎蒸鍋裏的熱水還有點，你去洗洗吧。”
十幾米外就是水邊，張超正背對著帳篷坐著玩水，聞言和身旁的大黃一起回頭看過去，笑笑說：“我們一會要游泳就順便洗了，這池塘水挺清澈的，沒準還能摸點河蚌螺螄那些。”
李韻動手把已經半幹的長發盤起來，三兩下套上根皮筋固定住，用衣桿撐把掛在樹杈上的鉤子夠下來。
這是一個很高大的槐樹，枝丫茂盛，彎曲俯斜伸出來的粗桿子正適合掛鉤子。
窗簾布是那種防水的，光滑又輕快，整片的四個角掛在一個大號的十字形的竹片上，中間是個鐵衣架做成的鉤子穿過竹架中間，這樣只要找個地方掛上就能形成一個簡易浴室，又隱私又保溫。
她熟練地把窗簾放在地上鋪平，疊卷成一個小圓柱，放在了車頂的行李架上。
李韻一直羨慕人家有那種帶衛生間廚房的房車，洗澡住宿都極方便，可那車忒費油。
要說是以前還能咬咬牙租一輛玩玩新鮮，不就是費點油錢和停車費嘛，可現在到處都缺汽油，想花錢買都沒處賣。
不過現在錢也用不上，金銀珠寶那些不知道等幾年是不是又值錢了，李韻有點後悔之前沒存點這些玩意兒，想著要不要趕在大家沒各回各處之前去弄點預備著？
竈臺是張超用撿來的石頭加上挖的黃泥堆砌成的，下面燒柴火上面架著鍋。
李韻從熄滅的灰燼裏用樹枝掏出三個紅薯，外皮變的焦黑，看來是火大了點。
她用樹葉包著還燙手的紅薯在地上砸了幾下，外面的黑灰撲簌簌地掉了下來，掰開來的瞬間一股熱氣和著香味就躥出來。
大黃的狗鼻子聞到了，它在水裏仰著狗頭看著岸邊，著急地狗腿亂劃著水地想要靠岸。
可能是岸邊的水草太滑，大黃差點又摔進了池塘裏！
它急吼吼地沖過來，差點撞到李韻，低頭用狗嘴叼起一個紅薯走到一邊，趴在地上咬開吃，裏面黃嘰嘰的紅薯肉把它燙的不時地顫抖地齜一下狗嘴，狗舌頭依然沒停下還在舔啊舔的。
李韻面無表情地盯著它看，大黃不好意思了，轉了個身擋住了視線，狗尾巴搖個不停代表著它現在正高興，吃相倒也沒那麽急切了，不過依然吃的呼嚕呼嚕的。
張超摸到兩塊比巴掌還大的河蚌，放在火上直接烤。
原本緊閉的黑殼很快就張開口，他用刀把河蚌肉割下來切成細條，再用草木灰拌勻好好搓了搓，洗凈裏面的砂石後，放在采摘來的蘑菇裏一起燉了湯，水滾的時候香氣撲鼻，饞的大黃圍著鍋打轉轉。
張超當然先給自己弄了個純素的蘑菇湯，那些肉類他吃不慣，聞著腥吃起來跟嚼土一樣沒滋味，而且他的牙好像沒以前那樣結實了，用手掰掰隱約有點晃動，真咬韌勁十足的肉話有可能是牙齒會輸。
兩人一狗席地而坐，圍著紅彤彤的竈火喝湯吃紅薯，也算是另類的燭光晚餐了。
等到八點來鐘天也黑透了，李韻和張超各自鉆進自己的帳篷睡覺。
大黃躺在熄滅的竈火旁呼呼大睡，睡夢裏還不老實，身下的毯子不時地被狗腿撐皺巴。
李韻在帳篷裏睜著眼睛，她睡不著，腦子裏無端想起囡囡來。
也不知道她的家人能不能接受一個她的異常，還有，囡囡永遠這就這麽大，真的不會再發育成長了嗎？
她其實有點想不明白，自己的血能救活喪屍，可為啥活過來的張超和囡囡都不能像真正的活人一樣？張超的狀態就這樣的也無所謂，可囡囡呢？把她還給她媽媽是對還是錯？
那半袋的稻谷給囡囡熬粥喝，應該能堅持到政府派送的口糧吧，還有走的時候忘記告訴囡囡家人，自己種的紅薯雖然挖了，可還有一些成熟晚的，有可能藏在泥土的更深處，要是挖出來也能給囡囡加點餐呢……
張超也睡不著，他聽著隔壁帳篷裏的動靜，應該是李韻睡不著在翻來覆去的。
他知道李韻雖然一直對囡囡淡淡的，也很少陪孩子玩，但是她心裏是把囡囡當家人的。
只是囡囡媽媽的狀態不好，要是再次失去囡囡沒準真的瘋徹底了，李韻做不來這樣讓人家骨肉分離的事。
張超雖然對囡囡有點感情，可也沒比對大黃的多，說到底他只在乎李韻，別的來來去去，都無所謂。
兩人默默無言地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不知不覺地睡覺了。
第二天天剛亮，大黃就在帳篷周邊歡快地跑來跑去，李韻被吵醒，她拉開帳篷的拉鏈，盯著個蓬松的腦袋鉆了出來，急匆匆地跑遠點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背著身子去解決一夜的廢水。
這邊還沒結束，就聽張超驚呼一聲，“大黃！”
李韻以為出了什麽事，趕緊提上褲子跳出來。
大黃正叼著四肢垂下的兔頸部跑來，昂著狗頭把兔子遞給張超。
李韻驚喜道：“啊好大的兔子，是肉啊！大黃真棒！”
張超看她瘦的褲腰都要掉了，掂掂手裏這不止兩斤重還想亂動的灰兔說：“我先把這兔子處理了，早上就吃烤兔子。”
李韻眼饞地看著兔子，大大地咽了口吐沫，為了不讓自己饞的更狠，她叫大黃帶她找去兔窩。
狗後面跑，李韻跟在後面追，眨眼就沖進了雜草極其茂盛的荒灘。
大黃半天不出來，她急了，喊了幾聲，大黃在裏面汪汪幾聲回應。
李韻扭著身子伸腿跨進去，一邊小心翼翼地不讓那些帶刺的灌木叢把衣裳勾爛了，一邊還要留意躲開掛滿蒼耳的枝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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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出發的第五天了，三天前遇到一場大雨，他們找了個沒主的空別墅休息了兩天，等連綿不斷的雨剛停，正打算要不要再住段時間。
好巧不巧地，人家屋主大包小包地從安全區回來了，只好再次上路。
路上也有招手想搭便車的，可李韻他們都不會輕易假好心地去相信別人，速度都不帶減地飛馳而過。
要是以前可能她會在後視鏡裏瞄一眼，看那人是不是原地跺腳罵人或者撿石頭丟他們，現在她都不關心這個，反正事都做了還在乎這個，未免有點矯情了。
遇到人多點的城鎮他們也不想進去，防著別人覬覦他們的車和糧食，更是不想讓人覺察出他們的異常，多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事。
李韻預感到這次回老家沒準會發生些什麽事，所以也不急，邊走邊看風景地慢慢來唄。
湛藍色的天空預示著這幾天都沒雨，秋老虎又發威了，李韻他們直接把車停在河邊，支了兩個帳篷露營。
李韻用大毛巾擦著頭發，從樹下吊著的臨時浴室裏出來，喊道：“哎蒸鍋裏的熱水還有點，你去洗洗吧。”
十幾米外就是水邊，張超正背對著帳篷坐著玩水，聞言和身旁的大黃一起回頭看過去，笑笑說：“我們一會要游泳就順便洗了，這池塘水挺清澈的，沒準還能摸點河蚌螺螄那些。”
李韻動手把已經半幹的長發盤起來，三兩下套上根皮筋固定住，用衣桿撐把掛在樹杈上的鉤子夠下來。
這是一個很高大的槐樹，枝丫茂盛，彎曲俯斜伸出來的粗桿子正適合掛鉤子。
窗簾布是那種防水的，光滑又輕快，整片的四個角掛在一個大號的十字形的竹片上，中間是個鐵衣架做成的鉤子穿過竹架中間，這樣只要找個地方掛上就能形成一個簡易浴室，又隱私又保溫。
她熟練地把窗簾放在地上鋪平，疊卷成一個小圓柱，放在了車頂的行李架上。
李韻一直羨慕人家有那種帶衛生間廚房的房車，洗澡住宿都極方便，可那車忒費油。
要說是以前還能咬咬牙租一輛玩玩新鮮，不就是費點油錢和停車費嘛，可現在到處都缺汽油，想花錢買都沒處賣。
不過現在錢也用不上，金銀珠寶那些不知道等幾年是不是又值錢了，李韻有點後悔之前沒存點這些玩意兒，想著要不要趕在大家沒各回各處之前去弄點預備著？
竈臺是張超用撿來的石頭加上挖的黃泥堆砌成的，下面燒柴火上面架著鍋。
李韻從熄滅的灰燼裏用樹枝掏出三個紅薯，外皮變的焦黑，看來是火大了點。
她用樹葉包著還燙手的紅薯在地上砸了幾下，外面的黑灰撲簌簌地掉了下來，掰開來的瞬間一股熱氣和著香味就躥出來。
大黃的狗鼻子聞到了，它在水裏仰著狗頭看著岸邊，著急地狗腿亂劃著水地想要靠岸。
可能是岸邊的水草太滑，大黃差點又摔進了池塘裏！
它急吼吼地沖過來，差點撞到李韻，低頭用狗嘴叼起一個紅薯走到一邊，趴在地上咬開吃，裏面黃嘰嘰的紅薯肉把它燙的不時地顫抖地齜一下狗嘴，狗舌頭依然沒停下還在舔啊舔的。
李韻面無表情地盯著它看，大黃不好意思了，轉了個身擋住了視線，狗尾巴搖個不停代表著它現在正高興，吃相倒也沒那麽急切了，不過依然吃的呼嚕呼嚕的。
張超摸到兩塊比巴掌還大的河蚌，放在火上直接烤。
原本緊閉的黑殼很快就張開口，他用刀把河蚌肉割下來切成細條，再用草木灰拌勻好好搓了搓，洗凈裏面的砂石後，放在采摘來的蘑菇裏一起燉了湯，水滾的時候香氣撲鼻，饞的大黃圍著鍋打轉轉。
張超當然先給自己弄了個純素的蘑菇湯，那些肉類他吃不慣，聞著腥吃起來跟嚼土一樣沒滋味，而且他的牙好像沒以前那樣結實了，用手掰掰隱約有點晃動，真咬韌勁十足的肉話有可能是牙齒會輸。
兩人一狗席地而坐，圍著紅彤彤的竈火喝湯吃紅薯，也算是另類的燭光晚餐了。
等到八點來鐘天也黑透了，李韻和張超各自鉆進自己的帳篷睡覺。
大黃躺在熄滅的竈火旁呼呼大睡，睡夢裏還不老實，身下的毯子不時地被狗腿撐皺巴。
李韻在帳篷裏睜著眼睛，她睡不著，腦子裏無端想起囡囡來。
也不知道她的家人能不能接受一個她的異常，還有，囡囡永遠這就這麽大，真的不會再發育成長了嗎？
她其實有點想不明白，自己的血能救活喪屍，可為啥活過來的張超和囡囡都不能像真正的活人一樣？張超的狀態就這樣的也無所謂，可囡囡呢？把她還給她媽媽是對還是錯？
那半袋的稻谷給囡囡熬粥喝，應該能堅持到政府派送的口糧吧，還有走的時候忘記告訴囡囡家人，自己種的紅薯雖然挖了，可還有一些成熟晚的，有可能藏在泥土的更深處，要是挖出來也能給囡囡加點餐呢……
張超也睡不著，他聽著隔壁帳篷裏的動靜，應該是李韻睡不著在翻來覆去的。
他知道李韻雖然一直對囡囡淡淡的，也很少陪孩子玩，但是她心裏是把囡囡當家人的。
只是囡囡媽媽的狀態不好，要是再次失去囡囡沒準真的瘋徹底了，李韻做不來這樣讓人家骨肉分離的事。
張超雖然對囡囡有點感情，可也沒比對大黃的多，說到底他只在乎李韻，別的來來去去，都無所謂。
兩人默默無言地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不知不覺地睡覺了。
第二天天剛亮，大黃就在帳篷周邊歡快地跑來跑去，李韻被吵醒，她拉開帳篷的拉鏈，盯著個蓬松的腦袋鉆了出來，急匆匆地跑遠點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背著身子去解決一夜的廢水。
這邊還沒結束，就聽張超驚呼一聲，“大黃！”
李韻以為出了什麽事，趕緊提上褲子跳出來。
大黃正叼著四肢垂下的兔頸部跑來，昂著狗頭把兔子遞給張超。
李韻驚喜道：“啊好大的兔子，是肉啊！大黃真棒！”
張超看她瘦的褲腰都要掉了，掂掂手裏這不止兩斤重還想亂動的灰兔說：“我先把這兔子處理了，早上就吃烤兔子。”
李韻眼饞地看著兔子，大大地咽了口吐沫，為了不讓自己饞的更狠，她叫大黃帶她找去兔窩。
狗後面跑，李韻跟在後面追，眨眼就沖進了雜草極其茂盛的荒灘。
大黃半天不出來，她急了，喊了幾聲，大黃在裏面汪汪幾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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