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星墓。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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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星墓。01
春生箱裏，躺著一根白白嫩嫩的小拇指，正是蕭卿卿的。
“她說……她的手指不小心被她削掉了，掉在巖池裏……”木瑤怔怔地，眼圈紅了，“她在騙我們，她怕我們刨根問底，所以胡亂編了……”
“這是送給我父親的吧。”蕭容與將春生箱合上，拿在手中，目光沈沈。
“是了……”木瑤笑了，笑中帶淚，“這個傻孩子，要送給她哥哥禮物。”她擦了擦眼淚，又噗嗤一聲破涕為笑，“她聽我們說春生箱可以覆制東西，就嚷嚷著想要。蕭襲安從小就少了根小拇指，她就想趕在他成婚前，送給他。”
她的手摩挲著蕭卿卿的臉蛋：“真是個傻孩子……”
無音道：“卿卿也許已經轉世了，也許，她就是小涼恬呢。”
木瑤道：“按你這種說法，長得一樣，就是前生今世的關系了？我以前可沒聽說過這種理論。”
奇怪，這明明是很容易的聯想，為什麽會沒有人想到過，無音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她直到今天，在藍泱的指示下沿著那條河走，瞧見了和藍泱一樣的木瑤，才有種恍然大悟之感，頓感這便是一個人的生生世世。
三人守著蕭卿卿的屍體坐了半晌，又聽木瑤說了許多卿卿曾經的趣事糗事，從她咿呀學語叫木瑤娘娘，到蹣跚學步時先學會了豎著爬，直接爬到她哥哥蕭襲安的肩膀上。他們跟著木瑤沈浸在當年的回憶裏，直到日暮西山，才帶著卿卿和那只假的春生箱，回到了青雲宮。
青雲宮內雖廣闊，但人員更多，即使到了夜晚，在宮外也常能聽到喧喧人語。但此刻三人回來，宮內卻靜悄悄的，好似沒有活物一般。
蕭容與警惕地皺了眉。
本應在正門守著的侍衛全都不見了，三人面面相覷，了然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引入眼簾是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的人。
數量頗多，應是整個宮內的人都通通倒下。他們沒有掙紮的痕跡，倒像是正在做著手頭的事情，做著做著，忽然倒下一般。門外的侍衛，顯是聽見裏頭的人倒地的聲音，進來查看，然後也倒了下去。
蕭容與蹲下探了探鼻息，眉頭微皺，搖了搖頭，已經死了。
他又接連探尋了幾人，無一活口。
空氣裏沒有血腥味，人臉上沒有痛苦狀，整個青雲宮，仿佛只是陷入了沈睡裏。
是誰？
蕭容與站起來，面色有些發沈：“都死了。”
“看看別處。”木瑤嚴肅道。
三人分頭行事，各自禦劍而行，在青雲宮內查看。無音所過之處，皆是倒下的人，她一開始還一一下去探查鼻息，到了後來，已壓根忙不過來。所有人都似乎是非常突兀、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甚至在東廚，還有正在做菜的廚子直接倒在了身下的大鍋裏，臉被熱油燙傷，無音忙把他拉了出來。
最後三人又匯合在青雲宮正門處。
無音嘆了口氣：“都死了。”
木瑤道：“我那邊也是，實在奇怪，沒有任何外傷和內傷，就像是莫名其妙地停止了呼吸。”
蕭容與臉色很不好看：“連死因都不知道，人就全死了。”
無音至今都有些難以置信：“青雲宮可是蒼盟宮殿，宮內少說也有上萬人，皆是蒼盟最最厲害的人物，什麽人能做成這樣？連打鬥掙紮的痕跡都沒有，直接讓所有人都悄無聲息地死去了……”
“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留。”蕭容與補充道。
“會不會是泠千月？”無音道，“我出現在蒼盟，相當於蒼盟是明面上和逆水盟敵對了。”
“哼。”木瑤很不屑地嗤笑一聲，“就泠千月那幾個人，斷沒有這樣的本事。”
蕭容與沒接話，垂著眼眸似在想事情。他沈默半晌，道：“繼續分頭行事吧，不管是不是泠千月，我得先去晝盟找我父親，親自告知他。”
“緒夫人先回瑯城，倘若真是泠千月，他能血洗蒼盟，就也有可能針對緒家寶家，你最好回去看看。”他又轉頭看著無音，吩咐道，“你……回無疆盟吧，泠千月真正的目標是你，但異鬼之域他應該尚有忌憚，你先待在那兒，暫時安全。”
“我一見完父親，就立刻去找你。”他望著無音的眼睛說。
無音道：“好。”
蕭容與又叮囑木瑤：“現在情況很不明朗，敵人在暗，夫人行跡小心些。”
“我擔心緒承宗和緒珠。”木瑤已是被他說得心頭發慌，就像感覺瑯城已經遭了禍患一般。她匆匆抱了抱無音，道：“我先走了，音兒，你在異鬼之域保重，記得把寶焰也照顧好。”
得了無音一聲嗯，木瑤行了土遁之術，立刻消失了。
“那我也走了。”無音沖蕭容與道。蕭容與點了點頭，目送她禦劍離去，直至成為一個小點，消失在視野之中。
這一路往異鬼之域而去，無音心裏越發詭異，速度忍不住慢了下去。
所過之處，全是同青雲宮一樣倒下的人。
沒有一個活人。
街道上、屋子裏、樹林中，所有人都突兀地死去，整個世界靜悄悄的，再無半點聲響。
無音心裏甚至忍不住懷疑，整個世界的人都死了。
她帶著巨大的不確定，到了無人森林和異鬼之域交界處的聆音築，剛踏進院子裏的大門，便聽到了小孩子嘹亮的哭聲。
是涼恬！他們還活著！
“江若崇！”無音欣喜地大喊了一聲，又道，“寶焰！”
“無音？”江若崇懷裏抱著小涼恬，有些詫異地走了出來，他抱小孩的動作在這段時間的歷練下變得頗為嫻熟，“你怎麽回來了？事情辦妥了？”
“小姨！”寶焰也興奮地跑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們死了呢！”無音放下心頭的大石，一把抱住沖過來的寶焰，很是感動地蹭了蹭少年的腦袋，“太好了。”
“你怎麽會這麽想……”江若崇有些語塞，手中還在輕輕拍著小涼恬的後背。
無音深吸了口氣，語氣沈重地道：“無人森林外頭的人，全死了。”
“什麽！？”眾人吃驚。
無音將他們在鏡海的經歷、以及回到青雲宮後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補充道：“倘若有人先倒下，看到的人必然會驚慌或停下手中的事，但我看到的屍體，全都是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時安詳地死去。說明他們是同時、並非常突然的死去的，也許不過剎那。你們在無人森林裏，短時間內不知道外頭變成了這樣，也很正常。”
“……”江若崇面容尚停在驚訝的階段，腦子已經在飛速運轉，“會不會是泠千月……？”
無音道：“母親說他沒有這本事。”
“也不一定就得是他親手做的，他找著了什麽歪門邪術、或召喚了什麽恐怖的存在，都有可能。”江若崇道，“泠千月每年都會有一個月離開逆水盟消失，雖然他說自己是閉關，但根本沒人知道他究竟去了何處。前幾天，他恰巧又離開了逆水盟。”
“還沒有抓到你，涼恬又在我們手中，局勢如此不明朗，他卻還要堅持自己的習慣離開逆水盟。”江若崇皺了皺眉，“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難怪泠千月沒派人在密道裏埋伏他們。
原來他早就離開了。但若是離開，也應該留下幾人在那守著才是，除非……他覺得不需要有人在那裏守著。
他有別的計劃。
“還真有可能是泠千月。”無音道，“但他究竟怎麽做到的……”
寶焰道：“在這憑空猜也猜不出，但既然我們沒事，說明在無人森林裏還是安全的。”他又問，“小姨，我外祖母呢？還有蕭哥哥呢？”
“你外祖母回瑯城了，蕭容與去了晝盟。”無音忽然想起什麽，沖江若崇道，“江若崇！我發現蕭容與受了蓮焰火球的傷，當初我們從瑯城那場大戰逃跑時，我也被蓮焰火球撞傷，我記得你說你給我用了你父親留下來的解藥，才讓我這麽快就恢覆且沒有留下任何創傷。”
“還有嗎。”無音朝他伸出手，“我也給蕭容與用用。”
江若崇：“……”
無音見他不說話，頓時有些失望：“沒有啦？”
江若崇頓了頓，道：“蓮焰火球是劇毒的火，根本沒有解藥。”
“？”無音有些莫名其妙，“那你跟我說你給我用了藥。”
江若崇道：“那是因為我跟你說你只是被擦傷，你卻不信。”
“我肯定不可能是被擦傷呀，我清清楚楚記得那顆火球朝著我正正撞來，當時我根本不可能來得及躲開。”無音道，“你是不是就是不想拿出你祖傳的藥，先騙我說我被擦傷，我沒相信，才交代給我用了藥。現在我找你要藥了，又騙我沒有這種藥。”
“江若崇！”無音的手朝著他又伸了伸，“你怎麽這麽小氣了！”
“……”江若崇面色有些猶疑，半晌，吞吞吐吐道，“蕭容與的傷……正是因為救你才落下的。”
“什麽？”無音和寶焰異口同聲。
“他當時希望我別告訴你。”江若崇道，“泠千月發現你要偷偷逃出戰場，朝你發了那顆蓮焰火球。你根本躲避不及，是蕭容與救的你，用後背替你擋了所有的蓮火，所以你只是受了些輕傷。”
“我……”無音恍恍惚惚，又有些不知所措，“我不記得了……”
“蓮焰火球先散發出來的是足以令人暈厥的特殊高溫，所以你當時已經昏過去了。”江若崇道，“這也是蕭容與臥病三年的原因。”
“哦……”無音竟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傻傻哦了一聲。
“而且。”江若崇想了想，似乎是覺得既然說了一件，就索性把所有事都說了好了，“我們無疆盟的創建，應當也是他幫忙的。”
“為何這麽說？”無音道，“明明是我和你替那些無人罩護的百姓解決了他們城內妖物肆虐的問題，他們才投靠我們的啊。”
“但後來我去調查過他們的城主為何會消失。”江若崇道，“並不是離世了，而是與青雲宮的人達成了交易，自己跑了。所以，我當時猜測，蕭容與是想將這些城池推給我們，是我們不至於兩人相依、沒有勢力。”
他接著道：“之後我又去詳細問了一些人，他們的確說，有人提醒他們，可以來無人森林找我們幫忙。”
無音：“……”
沒想到她在無人森林忙著培育妖獸、當撒手掌櫃時，江若崇做了這麽多事？
她心情覆雜：“你怎麽不早跟我說。”
“他既然用了這種方法，自然是沒打算告訴我們。”江若崇道，“我自己查出來了，也沒必要戳穿他。”
寶焰在旁邊嘖嘖嘖：“小姨，蕭哥哥竟然對你這麽好的嗎。”
無音也嘖了一聲：“我也覺得好像是對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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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瑤道：“按你這種說法，長得一樣，就是前生今世的關系了？我以前可沒聽說過這種理論。”
奇怪，這明明是很容易的聯想，為什麽會沒有人想到過，無音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她直到今天，在藍泱的指示下沿著那條河走，瞧見了和藍泱一樣的木瑤，才有種恍然大悟之感，頓感這便是一個人的生生世世。
三人守著蕭卿卿的屍體坐了半晌，又聽木瑤說了許多卿卿曾經的趣事糗事，從她咿呀學語叫木瑤娘娘，到蹣跚學步時先學會了豎著爬，直接爬到她哥哥蕭襲安的肩膀上。他們跟著木瑤沈浸在當年的回憶裏，直到日暮西山，才帶著卿卿和那只假的春生箱，回到了青雲宮。
青雲宮內雖廣闊，但人員更多，即使到了夜晚，在宮外也常能聽到喧喧人語。但此刻三人回來，宮內卻靜悄悄的，好似沒有活物一般。
蕭容與警惕地皺了眉。
本應在正門守著的侍衛全都不見了，三人面面相覷，了然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引入眼簾是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的人。
數量頗多，應是整個宮內的人都通通倒下。他們沒有掙紮的痕跡，倒像是正在做著手頭的事情，做著做著，忽然倒下一般。門外的侍衛，顯是聽見裏頭的人倒地的聲音，進來查看，然後也倒了下去。
蕭容與蹲下探了探鼻息，眉頭微皺，搖了搖頭，已經死了。
他又接連探尋了幾人，無一活口。
空氣裏沒有血腥味，人臉上沒有痛苦狀，整個青雲宮，仿佛只是陷入了沈睡裏。
是誰？
蕭容與站起來，面色有些發沈：“都死了。”
“看看別處。”木瑤嚴肅道。
三人分頭行事，各自禦劍而行，在青雲宮內查看。無音所過之處，皆是倒下的人，她一開始還一一下去探查鼻息，到了後來，已壓根忙不過來。所有人都似乎是非常突兀、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甚至在東廚，還有正在做菜的廚子直接倒在了身下的大鍋裏，臉被熱油燙傷，無音忙把他拉了出來。
最後三人又匯合在青雲宮正門處。
無音嘆了口氣：“都死了。”
木瑤道：“我那邊也是，實在奇怪，沒有任何外傷和內傷，就像是莫名其妙地停止了呼吸。”
蕭容與臉色很不好看：“連死因都不知道，人就全死了。”
無音至今都有些難以置信：“青雲宮可是蒼盟宮殿，宮內少說也有上萬人，皆是蒼盟最最厲害的人物，什麽人能做成這樣？連打鬥掙紮的痕跡都沒有，直接讓所有人都悄無聲息地死去了……”
“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留。”蕭容與補充道。
“會不會是泠千月？”無音道，“我出現在蒼盟，相當於蒼盟是明面上和逆水盟敵對了。”
“哼。”木瑤很不屑地嗤笑一聲，“就泠千月那幾個人，斷沒有這樣的本事。”
蕭容與沒接話，垂著眼眸似在想事情。他沈默半晌，道：“繼續分頭行事吧，不管是不是泠千月，我得先去晝盟找我父親，親自告知他。”
“緒夫人先回瑯城，倘若真是泠千月，他能血洗蒼盟，就也有可能針對緒家寶家，你最好回去看看。”他又轉頭看著無音，吩咐道，“你……回無疆盟吧，泠千月真正的目標是你，但異鬼之域他應該尚有忌憚，你先待在那兒，暫時安全。”
“我一見完父親，就立刻去找你。”他望著無音的眼睛說。
無音道：“好。”
蕭容與又叮囑木瑤：“現在情況很不明朗，敵人在暗，夫人行跡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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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無音一聲嗯，木瑤行了土遁之術，立刻消失了。
“那我也走了。”無音沖蕭容與道。蕭容與點了點頭，目送她禦劍離去，直至成為一個小點，消失在視野之中。
這一路往異鬼之域而去，無音心裏越發詭異，速度忍不住慢了下去。
所過之處，全是同青雲宮一樣倒下的人。
沒有一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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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音心裏甚至忍不住懷疑，整個世界的人都死了。
她帶著巨大的不確定，到了無人森林和異鬼之域交界處的聆音築，剛踏進院子裏的大門，便聽到了小孩子嘹亮的哭聲。
是涼恬！他們還活著！
“江若崇！”無音欣喜地大喊了一聲，又道，“寶焰！”
“無音？”江若崇懷裏抱著小涼恬，有些詫異地走了出來，他抱小孩的動作在這段時間的歷練下變得頗為嫻熟，“你怎麽回來了？事情辦妥了？”
“小姨！”寶焰也興奮地跑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們死了呢！”無音放下心頭的大石，一把抱住沖過來的寶焰，很是感動地蹭了蹭少年的腦袋，“太好了。”
“你怎麽會這麽想……”江若崇有些語塞，手中還在輕輕拍著小涼恬的後背。
無音深吸了口氣，語氣沈重地道：“無人森林外頭的人，全死了。”
“什麽！？”眾人吃驚。
無音將他們在鏡海的經歷、以及回到青雲宮後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補充道：“倘若有人先倒下，看到的人必然會驚慌或停下手中的事，但我看到的屍體，全都是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時安詳地死去。說明他們是同時、並非常突然的死去的，也許不過剎那。你們在無人森林裏，短時間內不知道外頭變成了這樣，也很正常。”
“……”江若崇面容尚停在驚訝的階段，腦子已經在飛速運轉，“會不會是泠千月……？”
無音道：“母親說他沒有這本事。”
“也不一定就得是他親手做的，他找著了什麽歪門邪術、或召喚了什麽恐怖的存在，都有可能。”江若崇道，“泠千月每年都會有一個月離開逆水盟消失，雖然他說自己是閉關，但根本沒人知道他究竟去了何處。前幾天，他恰巧又離開了逆水盟。”
“還沒有抓到你，涼恬又在我們手中，局勢如此不明朗，他卻還要堅持自己的習慣離開逆水盟。”江若崇皺了皺眉，“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難怪泠千月沒派人在密道裏埋伏他們。
原來他早就離開了。但若是離開，也應該留下幾人在那守著才是，除非……他覺得不需要有人在那裏守著。
他有別的計劃。
“還真有可能是泠千月。”無音道，“但他究竟怎麽做到的……”
寶焰道：“在這憑空猜也猜不出，但既然我們沒事，說明在無人森林裏還是安全的。”他又問，“小姨，我外祖母呢？還有蕭哥哥呢？”
“你外祖母回瑯城了，蕭容與去了晝盟。”無音忽然想起什麽，沖江若崇道，“江若崇！我發現蕭容與受了蓮焰火球的傷，當初我們從瑯城那場大戰逃跑時，我也被蓮焰火球撞傷，我記得你說你給我用了你父親留下來的解藥，才讓我這麽快就恢覆且沒有留下任何創傷。”
“還有嗎。”無音朝他伸出手，“我也給蕭容與用用。”
江若崇：“……”
無音見他不說話，頓時有些失望：“沒有啦？”
江若崇頓了頓，道：“蓮焰火球是劇毒的火，根本沒有解藥。”
“？”無音有些莫名其妙，“那你跟我說你給我用了藥。”
江若崇道：“那是因為我跟你說你只是被擦傷，你卻不信。”
“我肯定不可能是被擦傷呀，我清清楚楚記得那顆火球朝著我正正撞來，當時我根本不可能來得及躲開。”無音道，“你是不是就是不想拿出你祖傳的藥，先騙我說我被擦傷，我沒相信，才交代給我用了藥。現在我找你要藥了，又騙我沒有這種藥。”
“江若崇！”無音的手朝著他又伸了伸，“你怎麽這麽小氣了！”
“……”江若崇面色有些猶疑，半晌，吞吞吐吐道，“蕭容與的傷……正是因為救你才落下的。”
“什麽？”無音和寶焰異口同聲。
“他當時希望我別告訴你。”江若崇道，“泠千月發現你要偷偷逃出戰場，朝你發了那顆蓮焰火球。你根本躲避不及，是蕭容與救的你，用後背替你擋了所有的蓮火，所以你只是受了些輕傷。”
“我……”無音恍恍惚惚，又有些不知所措，“我不記得了……”
“蓮焰火球先散發出來的是足以令人暈厥的特殊高溫，所以你當時已經昏過去了。”江若崇道，“這也是蕭容與臥病三年的原因。”
“哦……”無音竟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傻傻哦了一聲。
“而且。”江若崇想了想，似乎是覺得既然說了一件，就索性把所有事都說了好了，“我們無疆盟的創建，應當也是他幫忙的。”
“為何這麽說？”無音道，“明明是我和你替那些無人罩護的百姓解決了他們城內妖物肆虐的問題，他們才投靠我們的啊。”
“但後來我去調查過他們的城主為何會消失。”江若崇道，“並不是離世了，而是與青雲宮的人達成了交易，自己跑了。所以，我當時猜測，蕭容與是想將這些城池推給我們，是我們不至於兩人相依、沒有勢力。”
他接著道：“之後我又去詳細問了一些人，他們的確說，有人提醒他們，可以來無人森林找我們幫忙。”
無音：“……”
沒想到她在無人森林忙著培育妖獸、當撒手掌櫃時，江若崇做了這麽多事？
她心情覆雜：“你怎麽不早跟我說。”
“他既然用了這種方法，自然是沒打算告訴我們。”江若崇道，“我自己查出來了，也沒必要戳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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