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血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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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血蝙蝠
機車是顧燁一個月前買的，不過沒怎麽開過。
他載著花昭和林嘉洛在夜色中奔馳著。
夜晚的霧氣越來越濃，風吹在胳膊上還帶著涼意。顧燁開的速度很快，一路上也很順利，但是時間久了，他卻發現了不正常。
他走的明明是原路，但是這條路此刻卻像沒有盡頭一般，顧燁有一種感覺，哪怕他再開幾個小時，他們也出不去。
嚓——
顧燁按下剎車，停下車，雙腳撐在地面上。
“怎麽了？”花昭由於慣性一下撲到了顧燁背上，見他停車了，楞楞地張嘴問。
她瞅了瞅前面，霧霭沈重，月光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雲層擋住了，周圍很暗，整條路上只有他們三個人，散發著一種徹骨的冷清。
林嘉洛從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渾身都不舒服。他打量著四周，眼睛裏也浮現出了擔憂的神色。
“這條路有問題。”林嘉洛篤定道。
花昭楞楞地看著他：“啊？”
林嘉洛指著路邊的一顆松樹：“樹上的那個鳥窩，看見了嗎？半個小時前，我們就經過這裏了。”
見顧燁也要下車，花昭連忙先下來了，然後觀察著四周的環境。這座山的樹木長得都一模一樣，她實在沒發現，這個鳥窩有什麽特別之處。
“樹上那麽多鳥窩，也許是你看錯了呢。”花昭嘟囔著。
林嘉洛倒也沒反駁她的話，悶悶地笑了一聲，然後看向顧燁：“你覺得呢？”
顧燁沒有答林嘉洛的話，他停好機車，走去路邊撿了幾塊石頭，蹲在路邊將它們擺成了一個十字架。
花昭看到那些石頭，立刻明白了顧燁的意思。對啊，做個記號，等會兒他們繼續前進，要是還能看到它，證明林嘉洛說得沒錯。
像是怕顧燁做的記號不打眼，花昭興致勃勃地也去撿了幾根樹枝，又扯了一些草綁上，豎在路兩邊。
她的獨特記號，她一眼就能認出來。
林嘉洛看著他們的動作，嗤笑一聲。不相信他說的話，罷了，反正等會兒打臉打得可響了。
忙活完，顧燁叫他們上車，再次出發。
一個小時後。
“怎麽回事？真的又回來了？”花昭不相信地喊道。
兩個小時後。
“我……我們是不是遇上……那啥打墻了。”花昭心裏毛毛的。
三更半夜，月光慘淡，這麽大的霧氣，又是在山裏，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要是真遇到那啥打墻，他們就真的出不去了。
身旁的兩個人卻都沒有答話。
“你們怎麽——”花昭感覺到奇怪，機車再次停下後，顧燁和林嘉洛都齊齊地看向前方，花昭順著他們的視線朝前看去，頭皮一下子炸了。
在他們前方，大路的正中間站著一個透明的白色影子。
影子很淡，花昭的視線穿過影子，還能看到後面如巨獸般的黑霧。花昭見到顧燁和林嘉洛的反應，見他們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奇怪。
尤其是顧燁。
真……真是那啥打墻啊……
世上的事本來很正常，不過，見的異常多了，也就淡定了。
花昭欲哭無淚，視線一點點往下，見顧燁捏著油門的右手青筋暴露，可以想見他內心在經受著怎樣的煎熬。顧燁死死地盯著那個影子，額頭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地落下，他的眼睛裏卻燃燒著痛苦的怒火。
顧大佬這次的反應怎麽不同尋常？
林嘉洛湊近花昭耳邊，輕聲道：“那是他爸。”
顧燁他爸？？？
——我爸死了。
——死了挺好。
顧燁曾經說過的話，驟然在她耳邊響起。
“顧叔叔不是已經……”
花昭話還沒說完，顧燁突然扔下機車，抽過之前遞給花昭的鐵桿，疾步匆匆地朝那個影子走去。
“哎，車，車。”林嘉洛驚得一下子跳下來，一下子扶住車，花昭也連忙下了車。
“你死了還要來煩我！”
“混蛋，你怎麽不趕著去投胎！你還來找我幹什麽！”
“啊——”
花昭和林嘉洛一擡頭，就看到顧燁拿著鐵桿，瘋了一樣地朝白影揮去，可是那影子不是實體的，顧燁每揮一下，那影子便被撕開，等他停手，影子又重新合上了。
白影依稀可辨別模樣，嘴唇一張一合，好像在說話，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顧大佬暴走了！
“顧燁。”花昭想跑過去，卻被林嘉洛一把拉住了衣領，他把她給拽了回來。
“人家的家事。”林嘉洛把機車停擺好，左看右看，發現四周變得異常安靜，而那黑霧也濃得像墨汁一樣。
“花花，這霧氣不對勁，你小心點。”林嘉洛忽然開口。
霧氣不對勁？
花昭看著顧建業身後快速流動的霧氣，也發現了端倪，以前遇到這種情況，顧燁的情緒根本不會這麽激動。
顧燁現在這麽失常，難道是心神受到了影響。
就在這時，花昭發現顧建業的影子慢慢變成了灰色，在他眼睛的地方，出現了兩個黑洞，灰色的影子隨著黑霧的靠近，繼而又轉成了黑色。
花昭心中陡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顧燁小心！”
花昭的話音剛落，顧建業已經完全被黑霧吞噬，黑霧發出淒厲的叫聲，花昭這才看清那些黑霧和上次他們見到的不同，這次的黑霧竟然是由無數個黑影組成的。
烏拉——
黑影幻作成一柄巨大的黑傘，翻滾著，咆哮著朝顧燁刺去，劃破顧燁的後背，顧燁大吼一聲，後背完全被鮮血染紅了。
鮮紅的血刺激了顧燁後背上的圖騰，圖騰染血變成了紅色，血線一條一條地爬過圖騰。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花昭看見顧燁背上那只沈睡的血蝙蝠，倏地睜開了眼睛，撲騰著雙翼，竟從他的皮肉上掙紮著飛了出來！
漫天的紫光閃現，蝙蝠在顧燁身後同樣變幻變大，呈守護神的姿態，在顧燁的背後發出一道紫色的光柱。
黑影被光柱擊中，發出一聲嚎叫，退後了幾步。
“臥槽！巴拉拉小魔仙變身花仙子了，牛B啊！”
林嘉洛適時地把花昭心底的話喊了出來。
顧燁陰戾的目光，看向身後一眼，花昭看到顧燁的臉發生了變化，眉心處更是出現了一枚紫色的圖案。
還是那張冷漠陰沈的臉，可是又有一些邪氣的味道。
黑影重新朝顧燁撲了過來，顧燁帶著威脅的目光，狠狠地掃向黑影，然後“蹭”地一下子跳到半空中，迎上了黑影。
紫色的光芒在黑霧中快速地穿梭，風聲大作，空氣中不停地想起爆炸聲和霹靂聲。
“還能飛啊！厲害，厲害，這個厲害啊！”
“花花，你看，你看那個，我C！顧燁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啊！”
“你是玩意。”花昭狠狠地瞪著他。
“躲開！”花昭話剛說完，林嘉洛用力一拉她的手，拉開幾步，花昭一回頭就看到她站立的地方，劈開了一道裂縫。
林嘉洛拉著花昭躲遠點，而顧燁和黑影的打鬥，不分上下。
轟隆——
只聽得一聲巨響，顧燁從半空中落在了地方，而黑霧也翻滾著往後退去。
“回！”
半空中，忽然響起了一個冰涼的聲音。
除了黑霧和他們，還有其他人在！
這時，一個戴著面具，披著黑色披風的人出現在了黑霧之後，那黑霧接到命令，嗖嗖地朝黑衣人飛去，幻成股股霧氣附在了披風上。
那黑霧竟然是受人控制的。
那個人是誰？
林嘉洛和花昭有著同樣的疑問，一起看向那個人，那人卻不戀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顧燁和花昭兩人，手一揮，然後直接在原地消失了。
消失了？
就這麽消失了？
太詭異了！
而那個人一離開，顧燁才徹底松懈下來，他身體一軟，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顧燁。”
花昭和林嘉洛喊了一聲，連忙跑過去擦看顧燁的傷情。
他面色白得嚇人，身上也到處是傷痕。那些變化都不見了，他的身體已經恢覆到了平常的樣子。
花昭看到他後背上，重新覆上了蝙蝠圖騰，那蝙蝠看起來很正常，覆在可怖的傷口上，之前它從顧燁背上飛出的畫面，一時間顯得有點不真實。
要不是親眼所見，花昭自己都不相信那是真的。
顧燁慢慢睜開眼睛，眼神迷惘，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感覺到後背火辣辣的疼，他動了動身體，問道：“我怎麽了？”
哎？花昭和林嘉洛楞住了，他這麽快就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
花昭還沒說話，林嘉洛便劈裏啪啦地說起來，把顧燁變身和黑霧大戰三百場的事情描繪得活靈活現，最後說有黑衣人在對付他們。
顧燁皺著眉頭，看向四周狼藉的打鬥痕跡，知道林嘉洛沒有說謊。
林嘉洛幹笑兩聲，道：“兄弟，我說您到底是哪方神聖啊，您要是天賦異能，註定和我們平民百姓不同，我以後對您客氣點，以前是我不懂事，得罪了您，您多擔待。”
“平民百姓？你？”顧燁看著他，冷嘲一聲。
林嘉洛尷尬地撓頭：“啊，咱就是一平民百姓。”
顧燁卻不想跟他打嘴架，他讓花昭扶著他站起來。經過剛才的一番打鬥，四周的霧氣都散了，而那個黑衣人，顧燁燁完全沒有頭緒。
這樣看來，果然這條路從一開始就有埋伏。
不過，是誰呢？還有，林嘉洛說到的那個神秘黑衣人，看起來也不像人類，為什麽那個人要對付他們？
自己的身體又是怎麽回事？
林嘉洛說他後背上的圖騰活了過來，還帶著他飛天入地，這個圖騰到底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顧燁閉了閉眼，之前顧建業的影子又浮現在眼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看到顧建業，那些在心中壓抑多年的仇恨忽然就爆發了，所以他才會那麽失控。現在想來，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故意把他的仇恨引了出來。
顧建業，他為什麽會對付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活著讓他們母子不痛快，死了還不消停，他上輩子真是欠了他。
顧燁內心一陣蒼涼……
良久，他收回心思，艱難地朝機車走去：“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行了，你都快成三級殘廢了，我來開車。”林嘉洛見顧燁硬撐著還要開車，一馬當先地走上前，騎在機車上。
“上來啊。”林嘉洛招呼道。
顧燁看著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他玩味地看著他，問道：“你會開？”
“機車沒開過，倒是跑車，我號稱秋名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凡事都有第一次，對吧？上來，不會死人的。”
“……”
見他和花昭的目光都充滿懷疑，林嘉洛不樂意了，嚷嚷道：“不然，你敢讓她開？”
他指了指花昭。
顧燁傷勢嚴重，的確不適合開車，眼下，也沒有別的人選了。花昭和顧燁對視了一眼，有點認命地坐上了林嘉洛的機車後座。
“林嘉洛，前面，前面，你倒是走直線啊！”
“剎車，剎車，那個彎道很急，不是要你踩油門！”
“慢點啊！你油門踩過頭了！”
整個夜空中都是花昭氣急敗壞的喊聲。
山路延綿，銀盤一樣的月亮穿雲而出，給樹林鍍上了清輝。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花昭覺得那些黑霧消失後，整條路都亮堂了幾多。
當然，如果林嘉洛的機車開得不那麽扭曲就更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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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明明是原路，但是這條路此刻卻像沒有盡頭一般，顧燁有一種感覺，哪怕他再開幾個小時，他們也出不去。
嚓——
顧燁按下剎車，停下車，雙腳撐在地面上。
“怎麽了？”花昭由於慣性一下撲到了顧燁背上，見他停車了，楞楞地張嘴問。
她瞅了瞅前面，霧霭沈重，月光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雲層擋住了，周圍很暗，整條路上只有他們三個人，散發著一種徹骨的冷清。
林嘉洛從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渾身都不舒服。他打量著四周，眼睛裏也浮現出了擔憂的神色。
“這條路有問題。”林嘉洛篤定道。
花昭楞楞地看著他：“啊？”
林嘉洛指著路邊的一顆松樹：“樹上的那個鳥窩，看見了嗎？半個小時前，我們就經過這裏了。”
見顧燁也要下車，花昭連忙先下來了，然後觀察著四周的環境。這座山的樹木長得都一模一樣，她實在沒發現，這個鳥窩有什麽特別之處。
“樹上那麽多鳥窩，也許是你看錯了呢。”花昭嘟囔著。
林嘉洛倒也沒反駁她的話，悶悶地笑了一聲，然後看向顧燁：“你覺得呢？”
顧燁沒有答林嘉洛的話，他停好機車，走去路邊撿了幾塊石頭，蹲在路邊將它們擺成了一個十字架。
花昭看到那些石頭，立刻明白了顧燁的意思。對啊，做個記號，等會兒他們繼續前進，要是還能看到它，證明林嘉洛說得沒錯。
像是怕顧燁做的記號不打眼，花昭興致勃勃地也去撿了幾根樹枝，又扯了一些草綁上，豎在路兩邊。
她的獨特記號，她一眼就能認出來。
林嘉洛看著他們的動作，嗤笑一聲。不相信他說的話，罷了，反正等會兒打臉打得可響了。
忙活完，顧燁叫他們上車，再次出發。
一個小時後。
“怎麽回事？真的又回來了？”花昭不相信地喊道。
兩個小時後。
“我……我們是不是遇上……那啥打墻了。”花昭心裏毛毛的。
三更半夜，月光慘淡，這麽大的霧氣，又是在山裏，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要是真遇到那啥打墻，他們就真的出不去了。
身旁的兩個人卻都沒有答話。
“你們怎麽——”花昭感覺到奇怪，機車再次停下後，顧燁和林嘉洛都齊齊地看向前方，花昭順著他們的視線朝前看去，頭皮一下子炸了。
在他們前方，大路的正中間站著一個透明的白色影子。
影子很淡，花昭的視線穿過影子，還能看到後面如巨獸般的黑霧。花昭見到顧燁和林嘉洛的反應，見他們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奇怪。
尤其是顧燁。
真……真是那啥打墻啊……
世上的事本來很正常，不過，見的異常多了，也就淡定了。
花昭欲哭無淚，視線一點點往下，見顧燁捏著油門的右手青筋暴露，可以想見他內心在經受著怎樣的煎熬。顧燁死死地盯著那個影子，額頭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地落下，他的眼睛裏卻燃燒著痛苦的怒火。
顧大佬這次的反應怎麽不同尋常？
林嘉洛湊近花昭耳邊，輕聲道：“那是他爸。”
顧燁他爸？？？
——我爸死了。
——死了挺好。
顧燁曾經說過的話，驟然在她耳邊響起。
“顧叔叔不是已經……”
花昭話還沒說完，顧燁突然扔下機車，抽過之前遞給花昭的鐵桿，疾步匆匆地朝那個影子走去。
“哎，車，車。”林嘉洛驚得一下子跳下來，一下子扶住車，花昭也連忙下了車。
“你死了還要來煩我！”
“混蛋，你怎麽不趕著去投胎！你還來找我幹什麽！”
“啊——”
花昭和林嘉洛一擡頭，就看到顧燁拿著鐵桿，瘋了一樣地朝白影揮去，可是那影子不是實體的，顧燁每揮一下，那影子便被撕開，等他停手，影子又重新合上了。
白影依稀可辨別模樣，嘴唇一張一合，好像在說話，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顧大佬暴走了！
“顧燁。”花昭想跑過去，卻被林嘉洛一把拉住了衣領，他把她給拽了回來。
“人家的家事。”林嘉洛把機車停擺好，左看右看，發現四周變得異常安靜，而那黑霧也濃得像墨汁一樣。
“花花，這霧氣不對勁，你小心點。”林嘉洛忽然開口。
霧氣不對勁？
花昭看著顧建業身後快速流動的霧氣，也發現了端倪，以前遇到這種情況，顧燁的情緒根本不會這麽激動。
顧燁現在這麽失常，難道是心神受到了影響。
就在這時，花昭發現顧建業的影子慢慢變成了灰色，在他眼睛的地方，出現了兩個黑洞，灰色的影子隨著黑霧的靠近，繼而又轉成了黑色。
花昭心中陡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顧燁小心！”
花昭的話音剛落，顧建業已經完全被黑霧吞噬，黑霧發出淒厲的叫聲，花昭這才看清那些黑霧和上次他們見到的不同，這次的黑霧竟然是由無數個黑影組成的。
烏拉——
黑影幻作成一柄巨大的黑傘，翻滾著，咆哮著朝顧燁刺去，劃破顧燁的後背，顧燁大吼一聲，後背完全被鮮血染紅了。
鮮紅的血刺激了顧燁後背上的圖騰，圖騰染血變成了紅色，血線一條一條地爬過圖騰。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花昭看見顧燁背上那只沈睡的血蝙蝠，倏地睜開了眼睛，撲騰著雙翼，竟從他的皮肉上掙紮著飛了出來！
漫天的紫光閃現，蝙蝠在顧燁身後同樣變幻變大，呈守護神的姿態，在顧燁的背後發出一道紫色的光柱。
黑影被光柱擊中，發出一聲嚎叫，退後了幾步。
“臥槽！巴拉拉小魔仙變身花仙子了，牛B啊！”
林嘉洛適時地把花昭心底的話喊了出來。
顧燁陰戾的目光，看向身後一眼，花昭看到顧燁的臉發生了變化，眉心處更是出現了一枚紫色的圖案。
還是那張冷漠陰沈的臉，可是又有一些邪氣的味道。
黑影重新朝顧燁撲了過來，顧燁帶著威脅的目光，狠狠地掃向黑影，然後“蹭”地一下子跳到半空中，迎上了黑影。
紫色的光芒在黑霧中快速地穿梭，風聲大作，空氣中不停地想起爆炸聲和霹靂聲。
“還能飛啊！厲害，厲害，這個厲害啊！”
“花花，你看，你看那個，我C！顧燁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啊！”
“你是玩意。”花昭狠狠地瞪著他。
“躲開！”花昭話剛說完，林嘉洛用力一拉她的手，拉開幾步，花昭一回頭就看到她站立的地方，劈開了一道裂縫。
林嘉洛拉著花昭躲遠點，而顧燁和黑影的打鬥，不分上下。
轟隆——
只聽得一聲巨響，顧燁從半空中落在了地方，而黑霧也翻滾著往後退去。
“回！”
半空中，忽然響起了一個冰涼的聲音。
除了黑霧和他們，還有其他人在！
這時，一個戴著面具，披著黑色披風的人出現在了黑霧之後，那黑霧接到命令，嗖嗖地朝黑衣人飛去，幻成股股霧氣附在了披風上。
那黑霧竟然是受人控制的。
那個人是誰？
林嘉洛和花昭有著同樣的疑問，一起看向那個人，那人卻不戀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顧燁和花昭兩人，手一揮，然後直接在原地消失了。
消失了？
就這麽消失了？
太詭異了！
而那個人一離開，顧燁才徹底松懈下來，他身體一軟，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顧燁。”
花昭和林嘉洛喊了一聲，連忙跑過去擦看顧燁的傷情。
他面色白得嚇人，身上也到處是傷痕。那些變化都不見了，他的身體已經恢覆到了平常的樣子。
花昭看到他後背上，重新覆上了蝙蝠圖騰，那蝙蝠看起來很正常，覆在可怖的傷口上，之前它從顧燁背上飛出的畫面，一時間顯得有點不真實。
要不是親眼所見，花昭自己都不相信那是真的。
顧燁慢慢睜開眼睛，眼神迷惘，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感覺到後背火辣辣的疼，他動了動身體，問道：“我怎麽了？”
哎？花昭和林嘉洛楞住了，他這麽快就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
花昭還沒說話，林嘉洛便劈裏啪啦地說起來，把顧燁變身和黑霧大戰三百場的事情描繪得活靈活現，最後說有黑衣人在對付他們。
顧燁皺著眉頭，看向四周狼藉的打鬥痕跡，知道林嘉洛沒有說謊。
林嘉洛幹笑兩聲，道：“兄弟，我說您到底是哪方神聖啊，您要是天賦異能，註定和我們平民百姓不同，我以後對您客氣點，以前是我不懂事，得罪了您，您多擔待。”
“平民百姓？你？”顧燁看著他，冷嘲一聲。
林嘉洛尷尬地撓頭：“啊，咱就是一平民百姓。”
顧燁卻不想跟他打嘴架，他讓花昭扶著他站起來。經過剛才的一番打鬥，四周的霧氣都散了，而那個黑衣人，顧燁燁完全沒有頭緒。
這樣看來，果然這條路從一開始就有埋伏。
不過，是誰呢？還有，林嘉洛說到的那個神秘黑衣人，看起來也不像人類，為什麽那個人要對付他們？
自己的身體又是怎麽回事？
林嘉洛說他後背上的圖騰活了過來，還帶著他飛天入地，這個圖騰到底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顧燁閉了閉眼，之前顧建業的影子又浮現在眼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看到顧建業，那些在心中壓抑多年的仇恨忽然就爆發了，所以他才會那麽失控。現在想來，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故意把他的仇恨引了出來。
顧建業，他為什麽會對付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活著讓他們母子不痛快，死了還不消停，他上輩子真是欠了他。
顧燁內心一陣蒼涼……
良久，他收回心思，艱難地朝機車走去：“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行了，你都快成三級殘廢了，我來開車。”林嘉洛見顧燁硬撐著還要開車，一馬當先地走上前，騎在機車上。
“上來啊。”林嘉洛招呼道。
顧燁看著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他玩味地看著他，問道：“你會開？”
“機車沒開過，倒是跑車，我號稱秋名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凡事都有第一次，對吧？上來，不會死人的。”
“……”
見他和花昭的目光都充滿懷疑，林嘉洛不樂意了，嚷嚷道：“不然，你敢讓她開？”
他指了指花昭。
顧燁傷勢嚴重，的確不適合開車，眼下，也沒有別的人選了。花昭和顧燁對視了一眼，有點認命地坐上了林嘉洛的機車後座。
“林嘉洛，前面，前面，你倒是走直線啊！”
“剎車，剎車，那個彎道很急，不是要你踩油門！”
“慢點啊！你油門踩過頭了！”
整個夜空中都是花昭氣急敗壞的喊聲。
山路延綿，銀盤一樣的月亮穿雲而出，給樹林鍍上了清輝。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花昭覺得那些黑霧消失後，整條路都亮堂了幾多。
當然，如果林嘉洛的機車開得不那麽扭曲就更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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