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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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遲嘉南腰肢被人輕輕握住, 他順著力道踮起腳尖，雙手勾住眼前人的脖頸。發絲交纏，黑白纏繞, 陸揚清神色淡淡，眼底卻浮現一抹眷戀的紅。
“我雖然欺騙你, 但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沒有人說過要保護我，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願意為我去犧牲的人。”
“我品行頑劣，我生性下等。”
“但選了我為祭司，我便要擔起這份責任。蔣家村死去的亡魂太多了，我們承受不住任何折損了。”
“我想長久的供奉你，但這不太現實。也許後天，也許一個月, 我便會和村長同歸於盡一起死去。”
他咬了一下陸揚清的嘴唇，鼻尖抵著鼻尖, 呼吸交疊。陸揚清眼底流轉著壓抑的情緒, 他靜靜的聽著遲嘉南最後的言語。
“但我永遠是你最忠誠的信徒。”
金鈴響動，千百經幡飄揚。
神明千百年更疊變化，我先一步離去。請你不要怨恨留你獨自一人長久的孤獨, 因為我會轉身再來見你。
喊殺聲和火光交疊，遲嘉南的直播間驟然黯淡。
就在觀眾百思不得其解, 思考是直播事故還是自己網絡卡頓時，宋青嶼的聲音驟然從直播間傳出來。
男人的聲音冷而決絕：“這就是你想要的？”
畫面恢覆，渾身是血的宋青嶼站在神殿, 他赤紅著眼盯著頭頂莊嚴肅穆的神像。
“他不過是臨時推上去的備選祭司, 他媽的還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了。”宋青嶼已經被氣憤沖昏頭腦, 口不擇言：“你以為我身上的血是誰的？”
“遲嘉南的！他死了，拖著村長同歸於盡, 屍骨無存！這就是你支持的決定。”
宋青嶼脫下自己的浸滿血的袍，惡狠狠的扔向神龕內，語氣陰冷：“我早就說過，迦南敢不顧自己安危去救所謂的眾生我就讓他後悔。”
神龕內悄然無聲。
殿外的風悄然停下。
宋青嶼從懷裏掏出沾著遲嘉南血液的面具，決然的咬破自己的指尖，他念著晦澀的咒語，手指快速的在面具上寫下經文。
“他不是大膽無畏嗎？還折壽幫助別人情定永生。”
殿外雷聲大作，狂風驟雨打進神殿，火燭被打濕吹滅，室內一下子變得昏暗冷淒。
閃電劃過窗欞，冷白的閃光照在宋青嶼臉上，眼底晦暗不明。
“往生千年，十世轉生，他都不可能再來到這裏。”
猛雷砸在死寂的神殿。
“人性邪念永世難消，邪祟不死不散，你擺脫不了當神明的命運，陸揚清你轉不了生，離不開蔣家村。”
“你就看著他和其他人在一起，在這享受你的千年孤獨吧。”
最後的判決隨著宋青嶼摔門離開落下最後帷幕。
神龕地板上黃金面具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半晌，一只冷白詭譎的手將它從地上撿起來。
陸揚清將面具輕輕覆在自己面上。
他此刻不在過去清冷高貴的神明模樣，純白長發從發根開始變黑，原本墨藍的瞳孔此刻流轉著詭異的紅光，他的嘴唇殷紅，整個人冒著邪性。
“千年而已。”
“他會乖乖回到我身邊的。”
畫面湮滅。
直播間彈幕炸開。
【強制愛！給姐搞，馬上！】
【！！！你們有沒有註意神像開始變化了？顏色已經變得暗淡了。】
【神明要變成邪神了......】
【雙手雙腳支持老婆和反派同歸於盡，束手束腳被困千年，眼睜睜看著老婆轉生和其他人在一起，自己默默黑化。好狠一男的。】
【一句我是你的信徒，被偷家一千年。】
【哈哈哈雖然悲慘，但好搞笑是怎麽回事。】
【他不是神明來著？為什麽不能殺了村長？什麽破玩意兒，這麽拉......】
【樓上是不是沒看懂啊？這個神明就只是叫高大上的名字，不過是祭司向天地借力量的中間載體，它本身其實沒什麽實力。但是黑化了吧，就不一定了。】
【YLRC，我悟了。】
【哦吼吼，現代小遲蘇醒了，回憶結束了。】
直播間畫面隨著陸揚清最後走向神龕深處變黑，又在猛烈晃動中恢覆光明。
“遲嘉南！你醒醒——”
身體被劇烈晃動，遲嘉南悠悠轉醒，睜眼就看見夏川禾待著自己頭頂，一臉著急的看著自己。
“等等，醒了，別晃了。”他艱難開口，心口一陣兒惡心。
夏川禾把他扶起來，滿頭大汗，神情惶惶：“媽的，這村子真邪門。我和知溪睡的好好的，忽然一冷，睜開眼就他媽的躺在一樓的那個棺材裏了。”
他警惕的看著門口：“好不容易打開棺材就對上兩個紙紮人，被追著跑了一路，然後發現這個破廟，推開門就看見你臉色蒼白躺在地上。”
周圍不再是昏迷前輝煌莊嚴的神殿，現在到處都是灰燼和倒塌的房門。
遲嘉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裏的衣服沒有任何破損，也沒有印象裏應該有的匕首，如果不是胸口依舊傳來密匝匝的疼痛，遲嘉南會以為那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季知溪呢？”他看著孤身一人的夏川禾問。
夏川禾臉色一下子變得難堪，低聲咒罵一句：“為了讓我逃出來，被宋青嶼抓走了。”
他壓低聲音憤慨道：“你知道宋青嶼為什麽非得讓我們來這裏嗎他們的這就是個鬼村，我們是他選中的祭品，什麽擺棺材是當地結婚的習俗，那就是留給我和知溪的。”
“現在陸揚清和季知溪都被他們弄走了，這裏偏僻還沒有信號，咱們兩個勢單力薄，怎麽辦啊？”夏川禾眼淚直打轉兒，他都被氣哭了，哽咽著委屈：“我不想死在這兒。我還沒和季知溪玩兒夠呢......”
遲嘉南大概知道現在的情況，他握了握手裏的匕首，略一沈吟道：祭神大典就在明天，咱們先躲起來——”
他話還沒說完，破舊神殿的大門就被人砰的打開。
灰塵飛揚，無數帶著鬼面具的村民打著火把站在門外。
為首是穿著現代裝的宋青嶼，他此刻全然沒有二十幾歲年輕人的單純，眉宇間滿是千百年前迦南祭司熟悉的巫師的姿態。
他笑吟吟的對上被夏川禾攙扶的遲嘉南眼睛，慢條斯理道：“兩位還想逃到那裏去呢？”
無數村民魚貫而入，將夏川禾和遲嘉南圍起來，火把對內，宋青嶼站在圈外，身側是他們熟悉的兩個紙紮人。
宋青嶼手裏挑著一小支小雛菊，他挽了一下手腕，整個人氣質瞬間發生變化，身體抽條兒，頭發變短，在眾人震悚的視線中，宋青嶼赫然變成陸揚清。
【我擦擦擦擦！這個適時變化技術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宣布《我等你很久了》後期是今年最吊的！給後期瘋狂加雞腿啊啊啊啊——】
【我就知道不是陸揚清捅的小遲，大戀愛腦怎麽可能傷害老婆。】
【又變了回去了。但是青嶼老婆手指夾著花，輕輕一挽就變裝，真的好漂亮。】
遲嘉南呼吸驟然急促，宋青嶼滿意的扔掉手裏的花，整個樣貌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陸揚清呢？”
宋青嶼聳聳肩：“死了。”
夏川禾瞪大眼睛，手指著他，聲嘶力竭：“什麽？你把他殺了？宋青嶼，你還有人性嗎？”
“人性？”
宋青嶼無所謂道：“這種東西只要我想有它就有，我不想就沒有。我現在就沒有。”
遲嘉南：“……”
夏川禾：“……”
【……】
【老婆真夠任性的……】
【薛定諤的任性，和我的素質一樣，時隱時現。】
【yes，我們網友就是這樣的。】
遲嘉南和夏川禾被反手綁著手腕壓著去了祭臺，這裏和千百年前的祭臺不一樣，時間變化臺子不再是木頭的，現在變成混凝土澆築然後做舊的了。
祭臺之上圍了一圈柴火，中間十字架上綁著一個人，雙手吊在上面，衣服淩亂，臉上有些剮蹭，露著血絲，眼神倔強，一副不堪折辱的模樣。
夏川禾看到季知溪被吊在十字架上情緒一下子就起來了：“宋青嶼，你混蛋王八蛋！我們跟著你來玩兒，你TMD想搞死我們。我和你掏心窩子，你把我們當祭品。”
他一邊哭一邊兒說：“季知溪要是有什麽事，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他哭的很慘，嚎的悲壯，宋青嶼受不了他哭，不耐煩的翻白眼兒：“和千年前一個樣，哭包一個。”
他沒有遮掩聲音，遲嘉南可以很清楚的聽見宋青嶼說的話。
宋青嶼活了，或者說很早以前就有以前的記憶。
遲嘉南環視周圍，沒有陸揚清的身影，他看著宋青嶼問：“宋青嶼，陸揚清到底在哪裏？”
對方盯著他，很古怪的笑了一下。
遲嘉南被他笑的心裏咯噔一下，他想起宋青嶼很多年前說的那句——你敢去送死，我會讓你後悔終生。
“剛剛那座神殿裏的破神像就是他，你不記得了嗎？”
“一抹殘念不肯消散，沖破禁制化作普通大學生，找了百年才遇到你，現在回到蔣家村，殘念也就隨之消散了。”
“簡而言之——陸揚清死了。”
“一千年前就死了被你騙著去送死。”他說的又輕又緩：“我親手殺了他，你不是一直在旁邊看著嗎？”
遲嘉南呼吸一窒，通體冰涼。
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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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嘉南腰肢被人輕輕握住, 他順著力道踮起腳尖，雙手勾住眼前人的脖頸。發絲交纏，黑白纏繞, 陸揚清神色淡淡，眼底卻浮現一抹眷戀的紅。
“我雖然欺騙你, 但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沒有人說過要保護我，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願意為我去犧牲的人。”
“我品行頑劣，我生性下等。”
“但選了我為祭司，我便要擔起這份責任。蔣家村死去的亡魂太多了，我們承受不住任何折損了。”
“我想長久的供奉你，但這不太現實。也許後天，也許一個月, 我便會和村長同歸於盡一起死去。”
他咬了一下陸揚清的嘴唇，鼻尖抵著鼻尖, 呼吸交疊。陸揚清眼底流轉著壓抑的情緒, 他靜靜的聽著遲嘉南最後的言語。
“但我永遠是你最忠誠的信徒。”
金鈴響動，千百經幡飄揚。
神明千百年更疊變化，我先一步離去。請你不要怨恨留你獨自一人長久的孤獨, 因為我會轉身再來見你。
喊殺聲和火光交疊，遲嘉南的直播間驟然黯淡。
就在觀眾百思不得其解, 思考是直播事故還是自己網絡卡頓時，宋青嶼的聲音驟然從直播間傳出來。
男人的聲音冷而決絕：“這就是你想要的？”
畫面恢覆，渾身是血的宋青嶼站在神殿, 他赤紅著眼盯著頭頂莊嚴肅穆的神像。
“他不過是臨時推上去的備選祭司, 他媽的還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了。”宋青嶼已經被氣憤沖昏頭腦, 口不擇言：“你以為我身上的血是誰的？”
“遲嘉南的！他死了，拖著村長同歸於盡, 屍骨無存！這就是你支持的決定。”
宋青嶼脫下自己的浸滿血的袍，惡狠狠的扔向神龕內，語氣陰冷：“我早就說過，迦南敢不顧自己安危去救所謂的眾生我就讓他後悔。”
神龕內悄然無聲。
殿外的風悄然停下。
宋青嶼從懷裏掏出沾著遲嘉南血液的面具，決然的咬破自己的指尖，他念著晦澀的咒語，手指快速的在面具上寫下經文。
“他不是大膽無畏嗎？還折壽幫助別人情定永生。”
殿外雷聲大作，狂風驟雨打進神殿，火燭被打濕吹滅，室內一下子變得昏暗冷淒。
閃電劃過窗欞，冷白的閃光照在宋青嶼臉上，眼底晦暗不明。
“往生千年，十世轉生，他都不可能再來到這裏。”
猛雷砸在死寂的神殿。
“人性邪念永世難消，邪祟不死不散，你擺脫不了當神明的命運，陸揚清你轉不了生，離不開蔣家村。”
“你就看著他和其他人在一起，在這享受你的千年孤獨吧。”
最後的判決隨著宋青嶼摔門離開落下最後帷幕。
神龕地板上黃金面具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半晌，一只冷白詭譎的手將它從地上撿起來。
陸揚清將面具輕輕覆在自己面上。
他此刻不在過去清冷高貴的神明模樣，純白長發從發根開始變黑，原本墨藍的瞳孔此刻流轉著詭異的紅光，他的嘴唇殷紅，整個人冒著邪性。
“千年而已。”
“他會乖乖回到我身邊的。”
畫面湮滅。
直播間彈幕炸開。
【強制愛！給姐搞，馬上！】
【！！！你們有沒有註意神像開始變化了？顏色已經變得暗淡了。】
【神明要變成邪神了......】
【雙手雙腳支持老婆和反派同歸於盡，束手束腳被困千年，眼睜睜看著老婆轉生和其他人在一起，自己默默黑化。好狠一男的。】
【一句我是你的信徒，被偷家一千年。】
【哈哈哈雖然悲慘，但好搞笑是怎麽回事。】
【他不是神明來著？為什麽不能殺了村長？什麽破玩意兒，這麽拉......】
【樓上是不是沒看懂啊？這個神明就只是叫高大上的名字，不過是祭司向天地借力量的中間載體，它本身其實沒什麽實力。但是黑化了吧，就不一定了。】
【YLRC，我悟了。】
【哦吼吼，現代小遲蘇醒了，回憶結束了。】
直播間畫面隨著陸揚清最後走向神龕深處變黑，又在猛烈晃動中恢覆光明。
“遲嘉南！你醒醒——”
身體被劇烈晃動，遲嘉南悠悠轉醒，睜眼就看見夏川禾待著自己頭頂，一臉著急的看著自己。
“等等，醒了，別晃了。”他艱難開口，心口一陣兒惡心。
夏川禾把他扶起來，滿頭大汗，神情惶惶：“媽的，這村子真邪門。我和知溪睡的好好的，忽然一冷，睜開眼就他媽的躺在一樓的那個棺材裏了。”
他警惕的看著門口：“好不容易打開棺材就對上兩個紙紮人，被追著跑了一路，然後發現這個破廟，推開門就看見你臉色蒼白躺在地上。”
周圍不再是昏迷前輝煌莊嚴的神殿，現在到處都是灰燼和倒塌的房門。
遲嘉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裏的衣服沒有任何破損，也沒有印象裏應該有的匕首，如果不是胸口依舊傳來密匝匝的疼痛，遲嘉南會以為那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季知溪呢？”他看著孤身一人的夏川禾問。
夏川禾臉色一下子變得難堪，低聲咒罵一句：“為了讓我逃出來，被宋青嶼抓走了。”
他壓低聲音憤慨道：“你知道宋青嶼為什麽非得讓我們來這裏嗎他們的這就是個鬼村，我們是他選中的祭品，什麽擺棺材是當地結婚的習俗，那就是留給我和知溪的。”
“現在陸揚清和季知溪都被他們弄走了，這裏偏僻還沒有信號，咱們兩個勢單力薄，怎麽辦啊？”夏川禾眼淚直打轉兒，他都被氣哭了，哽咽著委屈：“我不想死在這兒。我還沒和季知溪玩兒夠呢......”
遲嘉南大概知道現在的情況，他握了握手裏的匕首，略一沈吟道：祭神大典就在明天，咱們先躲起來——”
他話還沒說完，破舊神殿的大門就被人砰的打開。
灰塵飛揚，無數帶著鬼面具的村民打著火把站在門外。
為首是穿著現代裝的宋青嶼，他此刻全然沒有二十幾歲年輕人的單純，眉宇間滿是千百年前迦南祭司熟悉的巫師的姿態。
他笑吟吟的對上被夏川禾攙扶的遲嘉南眼睛，慢條斯理道：“兩位還想逃到那裏去呢？”
無數村民魚貫而入，將夏川禾和遲嘉南圍起來，火把對內，宋青嶼站在圈外，身側是他們熟悉的兩個紙紮人。
宋青嶼手裏挑著一小支小雛菊，他挽了一下手腕，整個人氣質瞬間發生變化，身體抽條兒，頭發變短，在眾人震悚的視線中，宋青嶼赫然變成陸揚清。
【我擦擦擦擦！這個適時變化技術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宣布《我等你很久了》後期是今年最吊的！給後期瘋狂加雞腿啊啊啊啊——】
【我就知道不是陸揚清捅的小遲，大戀愛腦怎麽可能傷害老婆。】
【又變了回去了。但是青嶼老婆手指夾著花，輕輕一挽就變裝，真的好漂亮。】
遲嘉南呼吸驟然急促，宋青嶼滿意的扔掉手裏的花，整個樣貌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陸揚清呢？”
宋青嶼聳聳肩：“死了。”
夏川禾瞪大眼睛，手指著他，聲嘶力竭：“什麽？你把他殺了？宋青嶼，你還有人性嗎？”
“人性？”
宋青嶼無所謂道：“這種東西只要我想有它就有，我不想就沒有。我現在就沒有。”
遲嘉南：“……”
夏川禾：“……”
【……】
【老婆真夠任性的……】
【薛定諤的任性，和我的素質一樣，時隱時現。】
【yes，我們網友就是這樣的。】
遲嘉南和夏川禾被反手綁著手腕壓著去了祭臺，這裏和千百年前的祭臺不一樣，時間變化臺子不再是木頭的，現在變成混凝土澆築然後做舊的了。
祭臺之上圍了一圈柴火，中間十字架上綁著一個人，雙手吊在上面，衣服淩亂，臉上有些剮蹭，露著血絲，眼神倔強，一副不堪折辱的模樣。
夏川禾看到季知溪被吊在十字架上情緒一下子就起來了：“宋青嶼，你混蛋王八蛋！我們跟著你來玩兒，你TMD想搞死我們。我和你掏心窩子，你把我們當祭品。”
他一邊哭一邊兒說：“季知溪要是有什麽事，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他哭的很慘，嚎的悲壯，宋青嶼受不了他哭，不耐煩的翻白眼兒：“和千年前一個樣，哭包一個。”
他沒有遮掩聲音，遲嘉南可以很清楚的聽見宋青嶼說的話。
宋青嶼活了，或者說很早以前就有以前的記憶。
遲嘉南環視周圍，沒有陸揚清的身影，他看著宋青嶼問：“宋青嶼，陸揚清到底在哪裏？”
對方盯著他，很古怪的笑了一下。
遲嘉南被他笑的心裏咯噔一下，他想起宋青嶼很多年前說的那句——你敢去送死，我會讓你後悔終生。
“剛剛那座神殿裏的破神像就是他，你不記得了嗎？”
“一抹殘念不肯消散，沖破禁制化作普通大學生，找了百年才遇到你，現在回到蔣家村，殘念也就隨之消散了。”
“簡而言之——陸揚清死了。”
“一千年前就死了被你騙著去送死。”他說的又輕又緩：“我親手殺了他，你不是一直在旁邊看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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