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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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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回到了家

南枝走在雪地上, 對於倆人不同的腦回路感覺到好笑。

她這邊把人當成對象,都考慮到結婚了, 他那邊居然還完全不知情。

南枝忍不住問他,“你把我當什麽人了,不是對象我會帶你回來,讓你一個人進我房間,對你……”

她在衣服下,將手放在宋青挺翹的地方,“這樣嗎。”

宋青:“……”

他將腦袋埋進南枝厚實的帽子裏, 小聲道:“知道了。”

南枝對於他把自己當成小三小四還是很好奇的,“為什麽要那麽想?”

“嗯?”宋青沒聽明白。

南枝提醒他, “為什麽會覺得自己是我結婚前養來玩玩的?”

宋青沒有瞞她,“方觀棋說,你們家和他們家早就想聯姻了,你們也相看過很多回, 這次來是想定下的, 以後還會結婚。”

這回輪到南枝驚訝了,“什麽鬼啊?”

什麽時候的事,她一點都不知道,她和方觀棋, 不就過年吃年夜飯的時候見過幾次嘛?

每年去爸媽那裏過年,親眼瞧見爸媽對於姐姐和弟弟那麽好, 打打鬧鬧的, 很親昵, 到她時客客氣氣的, 不知道該怎麽跟她相處似的。

回回她都覺得自己像個客人,還是那種完全不知道怎麽交流, 處於不熟階段就上門討嫌讓大家都尷尬的客人。

每次去都如坐針氈,恨不得快點結束回家鉆.進奶奶的懷抱,然後安慰自己,她們有爸媽,她有奶奶。

全部心神都被內耗困擾,壓根沒註意飯桌上都有誰。

只是吃飯的時候不好玩手機,又無聊,聽了兩嘴他們談話而已,這就叫相看嗎?

南枝:“……”

說起這個,她想起來,“難怪我爸媽這麽古怪,今天那個酒明明就是五糧液而已,不告訴我牌子,非要我帶方觀棋去,那個大少爺怕臟怕累事還多,我一個人忙來忙去,給我累死了。”

南枝嘆息,“這哪是給我找對象啊,明明是找祖宗。”

她想起那個因為座椅上有一點臟,不願意坐站在車門前停滯許久,她用袖子擦幹凈才面露滿意的人,到現在還有些郁悶。

“是看我現在日子過的太悠哉,想給我找個祖宗讓我伺候嗎?”

他倆是平等的關系,方觀棋家裏現在有點小錢,他們家也是啊,他在國外開藥店,賺了點錢,她接商稿小了幾萬,多了十幾二十萬都正常,不比他少,為什麽好意思拿她當丫鬟似的。

當年的那點恩情也不是她欠的,欠的人也不是他,再者說,這麽多年也該還完了吧,沒必要記在她頭上吧。

反正她是怎麽都理解不了的。

她只知道一件事,來相親的,結婚前都在她面前擺架子,要她各種遷就,結婚後還能把她當人?

南枝其實一開始只是覺得自己幫他買酒買禮盒,載他去走親戚,他連那麽點忙都不幫很氣,現在發現他自稱相看,來定下雲雲更氣了。

她將宋青放在副駕駛座,又去把他掉下的輪椅和扣下來的電池都帶回來,坐上車還在抱怨,想不通爸媽怎麽想的,為什麽要折磨她?

宋青在一旁聽著,以前還覺得她言不由衷,都跟方觀棋要定好了,每天也樂呵呵同進同出,方觀棋一來,他就是個屁,除了晚上睡一個被窩,白天壓根瞧不見她的人影,偶爾還要看到他倆有說有笑的,根本不像跟他牢騷時說的那樣,很不喜歡方觀棋。

之所以在他面前那麽講,大概只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趣。

那時候他是這麽想的。

現在發現自己才是她正兒八經的男朋友方明白過來,原來是方觀棋和她爸媽唱獨角戲。

她被蒙在鼓裏,壓根不知情,他不說,她至今還只當方觀棋是爸媽的朋友。

對他好,容他忍他也僅僅只是因為他是爸媽的朋友,是客人而已。

南枝知道的比他還少。

說開了,講明白了,宋青感覺自己心頭的霧霾似乎被人撥開,重新變得清明起來。

他將自己臟了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勉強有兩根指頭是幹凈的,才打開車前的小儲物箱,剛想從裏面拿出濕巾來擦手,已經有人搶了先,將濕巾整包提走,在手裏拆開後,往他臉上糊。

他想起剛剛南枝的抱怨,方觀棋跟個大少爺似的,怕臟怕累,事還多。

他不想讓南枝也這麽想他,要自己來,手剛去搶南枝手裏的濕巾,就被她打了一下手背。

下巴也被她卡住,扭到她那邊去。

*

和他相處有一段時間,大概看出了他在想什麽,南枝一邊順著他的眉眼擦拭,一邊說,“你和他不一樣,給他做事我會計較得失,給你不會。”

因為他也是這麽做的,不計後果,不留退路,毫無保留對她。

你投之以桃,我報之以李。

而且將他臟兮兮的臉擦幹凈,露出俊挺的五官,南枝並不覺得是什麽苦差事。

她一般叫樂趣。

南枝擦得很細,看得出來,他臉上是沒有怎麽碰到臟的,應該是手上的,扶帽子,或者解衣領等等,碰到一點點泥,但南枝依舊順著他的額頭,仔仔細細擦到脖子。

濕巾換了一張又一張,像是他的臉埋進過土裏一樣,給他都整不自信了,老老實實坐著,任由她來來回回的擦。

南枝連他耳朵後都擦了幾遍,說是擦,她自己都感覺出不對勁,更像在玩,將他薄薄的耳垂揉出紅來。

臉上搞定,又解開他的扣子,給他擦脖子。

用的力氣有些大,有一點想驗證他平時那麽勤快,到底有沒有搓幹凈。

搓了很久很久,前頸,後頸,都沒有放過,也只搓出紅來,一點點臟和別的顏色都沒有,濕巾像是剛拿出來的。

南枝望著巾布,嘖嘖稱奇。

真的每天把自己搓的那麽幹凈啊。

南枝又抽出了幾張濕巾,給他擦手,宋青手很漂亮,膚色白皙,指頭修長,皮膚很薄,手心還帶著淡淡的粉,去做手模都可以。

南枝也沒少假裝不知道怎麽找光影,讓他當手模,做各種手勢,和各種動作。

比如——抓床單。

這家夥很單純,剛出學校就被她拐回家,還沒經歷社會這個大染缸的侵汙,身邊也沒有什麽油膩男談論什麽黃黃的事,又不怎麽關註娛樂方面的,每天都認認真真工作,全部心神都放在研究計算機和軟件上。

跟張白紙似的,就算給他手腕上綁紅繩,他都沒想歪過。

幹凈的厲害。

調戲起來也特別有意思。

比如現在她就對一件事很好奇,想驗證。

南枝將人帶回了家,怎麽背他進車裏的,就怎麽背他回來,沒讓他落地過。

先去的是洗衣房,給他外面穿的都換了一下,羽絨服,羽絨褲都脫掉。

他裏面還有衣服,是個會穿秋衣秋褲的好少年,扒了外面的,裏面一點臟都沒有,套好外衣後,又抱著他回到他的房間。

最右邊鋪了地毯的那間,那間房溫度高一些,洗澡不冷,還有浴缸。

只一點不好,是大罐子熱水器,水燒好要一段時間,南枝幹脆趁著這點時間去查監控。

宋青則被她放在電腦桌前。給他放在床上,會收獲一個鋪床單被套的,給他放在電腦桌前,他就自覺打開電腦工作賺錢給她。

這家夥放哪都是個寶。

南枝利用他這個特性,沒少偷懶,有時候快遞懶得拆,尤其是那種不是她期待的,給他引到放了快遞的房間,再出來的時候,這個人就掉隊看不著。

過一會兒她再進那個房間,就可以收獲一個不僅把快遞都拆完,還擺放在該擺放的位置上,並且順便打掃了一下其它地方的人。

她從來沒要求過,也沒說過他,是他自覺幹的,眼裏有活。

有時候沒那個想法,跟他說著說著話,就瞧不見人了,回頭找才發現被困在某某房間,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他多少是有點強迫癥的,喜歡把事情都做完再去玩。

家務活他包了大半。

他只是身體殘疾,心不殘的,相比之下南枝身體健康,心卻早早殘了。

方觀棋——

方觀棋還不如她,更何況宋青。

監控程序都在南枝手機上,找到那天她給宋青發消息的時間,直接調到那個時候,很容易看到倆人的相處。

家裏之前只有她和奶奶住,到底是兩個弱女子,所以陽光房,客廳,院子裏等等都安裝了監控。

加快了速度,只花了十來分鐘,看完了他倆接觸的全過程。

想了想,又倒回去,多看了一遍在廚房時,方觀棋的話。

【她們家是搞西醫的,我們家搞中醫,倆家很久之前就想中西合璧,之前也安排過,我們見過幾次面,這次是來定下的,順利的話,明年就結婚,到時候你怎麽辦。】

【其實有個會做飯收拾家務的保姆還是很不錯的。】

南枝想過宋青會落入下風,因為他這個人就沒和別人爭論過,也沒想到他會被人那麽欺負。

南枝將洗手間的門關上,幾乎立刻給她爸媽去了電話。

哪怕現在,她和爸媽之間還是有些陌生的,電話打通後,兩兩無語了很久。

過了一會兒,南枝才單刀直入,“爸,媽,你們把方觀棋叫走吧,這尊大佛我伺候不好,也別再給我介紹對象了,我已經有對象了。”

“我知道你們今年為什麽回來,是覺得我對象雙腿殘疾,所以想棒打鴛鴦是嗎?”

“如果是的話,就不用回來了,我認定他了,過年我會去那邊拜年的。”

停頓片刻,她加了一句,“如果是想家了,或者想祝福我們,歡迎回來。”

“奶奶說了,這房子給我,但也是你們的家。”

奶奶說,她生前兩家就因為她給誰出了力,沒給誰出錢兩家掐得不可開交。

她的遺產哪怕平分,他們也會覺得上次給了這個多,那個少,這次應該平衡過來。

這個又會說,上上次幫了那家,所以這次要多分等等,再度鬧到老死不相往來。

所謂親情,被爭得只剩下表面,沒有多少內涵。

她是一個母親,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分裂。

所以這一次誰都沒有。

全部都給她。

房子奶奶的兩個兒子兒媳和孫子孫女有居住權,但無所有權,所有權在她那裏。

如果哪一天她們鬧掰,她有權利收回居住權,讓這棟房子完全屬於她。

除了是平衡兩家之外,還是奶奶留給她的一份保障和凈土,還有愛。

奶奶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

或許也知道,沒有了自己,她會游離在兩家之外,自己一個人一個家,所以總是對她偏了些。

晚上的七八點,南枝知道現在作為老師一樣,只教學生,不怎麽上手術臺的爸媽基本都按時下班,這會兒大概率在家,並且在一起。

所以她一直耐心地等著,等著那邊的回應。

過了很久很久,那邊才回道:“好。”

並沒有她預想到的撕破臉的畫面。

她爸媽沒有跟她爭論,也沒說會怎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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