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沼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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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沼澤（3）
天亮的時候，赤紗醒來，她覺得昨天所經歷的，只是一場惡夢。
只是一場惡夢而已。
她會盡快幫若兒找到她的爹娘，讓她不再是孤兒，也許她的家中還有多了幾個弟弟妹妹，那麽她也不必再在乎重影門的師兄妹們會排斥她，有家就好了。
赤紗在房內喝了一碗粥，又喝了一碗藥，吃完了一碟蜜棗一碟桂花糕，她等了秦若兒一早上，只是這一早上秦若兒都沒來。
平常這個時候，若兒都會來敲門的，和她一起吃糕點，一起說江湖瑣事，說她是怎麽和她爹娘失散然後成為孤兒的，說她的師傅有多厲害……
“小姐，大人來了。”阿雪輕聲道。
在阿雪說‘小姐’的時候，赤紗以為阿雪要告訴她，是若兒來了，她燃起的希望如火被水潑熄。
“昨晚”秦有昌開口，未說完。
“昨晚原來……不是一場夢啊。”一醒來，若兒不見了，赤紗欲哭無淚，她想到那個愛笑的少女，那個危在旦夕還在掛心她赤紗身上中毒的事的少女。
秦有昌皺眉，“赤紗，我今早一會來知道這件事後，已經派人去查那刺客是誰了。”
“阿昌舅舅，那個刺客的目的只是殺若兒麽？”赤紗心知，這是不可能的，若兒這樣的個性不會有仇人。
“叫秦葉秋來。”秦有昌一回府就是來看赤紗，昨晚全面事情還了解的不通透，但知道秦葉秋是全程的目擊者。
不一會，秦葉秋就迅速來到。
“葉秋昨夜一直未眠，出來閑逛，忽看到庭院有一人影，穿著夜行衣從大人的書房方向出來，手拿一封信，於是葉秋追去，他逃到若兒房間後不見蹤影。”秦若兒帶著哽咽地繼續說道：
“我再打開若兒房間門後，發現若兒被他殺了，他正從窗欲外逃，逃時被我刺了一劍後我搶回了信，隨後他扔了一支釵轉移了我的註意力，我便沒有追到他了。”說完，從懷中將一封信遞還給秦有昌。
中劍、銀簪？赤紗覺得這之間透著詭異的聯系。
秦有昌接過信，放入懷裏，深有意味地笑了一下，接著說：“隨身攜帶的一支釵？這麽說，刺客是女人？”話剛落，秦有昌的另一個貼身侍衛進來，“大人，他們回來了。”
“叫他們進來。”
“伯已大人，我找到了一些線索。”說話的是輕也，她左右各有兩個重影門的弟子。
“說。”秦有昌想到，如若不是赤紗看重秦若兒的原因，如若不是想知道是哪個門派派來的刺客，他不屑浪費重影門練武的時間在這樣一個小小的重影門女弟子身上。
赤紗坐在秦有昌旁邊，緊盯著秦葉秋的表情。
“根據刺客留下的一支釵，輕也發現釵十分之新，於是拿上釵從昨夜起逐家敲開平江城所有首飾鋪鋪主家的門，其中一名首飾鋪鋪主說這支釵是昨天賣出的稀貨，所以輕也斷定，買這支釵的人，就是偷大人信，殺若兒師妹的刺客。”
“繼續說下去。”秦有昌將信放進懷裏，不緊不慢地說。
“根據那鋪主所描述的那名買主的樣子，確定了是，”輕也停頓了一下，略擡眼看了一眼秦有昌：“是赤令山莊的聞人掠。”
掠？是掠殺了若兒？！赤紗突然覺得五雷轟頂，一時思想被局限在掠殺了若兒這幾個字裏，無法思考更多。
“釵呢？拿來。”赤紗走近輕也。
輕也遲疑了一下，將懷中的釵遞給了赤紗。
一支銀色為主，鑲有紅與綠色鉆的釵，正是掠買的那一支……
“聞人掠？”
秦有昌暗自思量，聞人掠既是盟主手下的人，那最大的可能是聞人掠是奉盟主的命令來‘偷取’他的信？盟主知道他們要造反的消息速度可真快啊，武林盟主赤延以正派奪得盟主之位，如今赤延的手下欲偷取的是他要給落九天的信，信的內容是反朝廷計劃。
若給赤延看去，說不定他這個正派會向外洩露，現在盟主尚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的女兒在他手裏，若是我們還眉向盟主提出合力反朝廷，盟主就將此時外露，那後果將不堪設想，還好秦葉秋截住了，秦有昌有了嘉獎之意，對秦葉秋說：“你這次做的不錯，需要什麽賞賜？”
秦葉秋唇邊有掩藏不住的笑意，“葉秋不需要賞賜，只希望無論何時，大人都能信任葉秋。”
“只要你忠心，我自然信任你。”秦有昌的回答十分狡黠，隨即看了一眼不語的赤紗，問：
“赤紗，如果你爹知道有人要反朝廷，他會上報朝廷麽？”
這是什麽意思？那信是寫叛國的內容麽？赤紗回道：“阿爹他，不理朝廷事。”
不理朝廷事？秦有昌蹙眉，若不理朝廷事，盟主何故在知道他和落九天要反叛後，來偷取這封信？既然不是要上報朝廷，公諸於世，那做盟主這些有何意義？
若不理朝廷事，那要他與我們合力反元，他肯麽？若他不肯，他真正的女兒在我手裏，他還會不肯麽？想完了，秦有昌從蹙眉到笑了笑，然後突又正色道：“聞人掠殺了我們重影門的人，只這一條罪，我就追究到底！”
“是！”在場的人恭敬回答。
赤紗沒有忽略秦葉秋和輕也聽到秦有昌的話後，眼底閃過的神色。
赤紗要出府，秦有昌準許了。
聞人掠是殺害若兒的兇手？她要親自問那名鋪主，赤紗手攥銀釵，舉步進了首飾鋪。
“鋪主，你店可有兩支這樣的釵？”赤紗拿出手中攥的銀釵給鋪主看。
見是昨天的姑娘，鋪主搖了搖頭，“姑娘，這是稀貨，昨天那公子買了後，世上應該沒有了，更別說平江城裏會有兩支這樣的釵。”
赤紗不再聽鋪主解釋，旋身離去。
秦有昌接到了一封邀請函，大致內容是盟主設宴，邀群雄齊聚赤令山莊，可攜家眷赴宴，一同商討明年武林大會的事宜。
秦有昌接到這封信後，只覺得十分諷刺，信上的明年？呵呵，明年恐怕不是開武林大會的時候，是反朝廷的時候。
阿爹的信？。
“阿昌舅舅，你在看什麽？看完笑得這麽奸詐？”赤紗回府，正看見秦有昌嘲諷的笑容。
“你阿爹的信。”
赤紗一把搶了信過來，仔細看了兩遍，也沒發現信上有提到有關她赤紗的事，心中失望。
也對，阿爹身邊有假赤紗，不需要提了。
秦有昌點了點頭，似自言自語，“這可是為若兒報仇的好機會。”
待赤紗看完信，秦有昌見到赤紗失望表情後，說：“我帶你去看你阿爹，怎麽樣？”秦有昌像逗小孩子一樣，問赤紗。
“好！不，不好！”赤紗第一反應就是‘好’，可是……她的臉還沒好呢，若是給阿爹看到她這副模樣，一定會心疼，她不想讓阿爹為她擔憂。
“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秦有昌這一次，問得認真。
幾秒後，赤紗說：“我進得了赤令山莊麽？”赤令山莊一向只給十分有名氣的大俠們進出，她赤紗沒有名氣，還沒混個女俠之名，就給人暗算成這樣，怎麽進得了赤令山莊？！
她很想回家，看看阿爹如今過得可好，雖然阿昌舅舅說玉姍不會傷害阿爹，暫時讓自己不要露面，看看玉姍的意圖。可是，一個冒充她的人在阿爹身邊，她怎會不擔心，她已經逃避很久了，也該回去看看，或者……告訴阿爹，赫連重初，告訴……掠，她才是赤紗，真正的赤紗，還有，掠和若兒的事，她要弄個明白。
“信上說，可以攜家眷赴宴。”秦有昌將信又重新展開。
“可攜家眷赴宴？”赤紗不明她一向低調的阿爹怎會設宴，且允許類似閑雜人等的這種人入莊。
“沒錯，你就是我的家眷，我攜你去，不過，你先去喝藥，不然你又要時不時暈一次了。”知道赤紗不肯要用他人之血吸身上殘留的毒，秦有昌也不再勉強。
秦有昌說完，侍女阿雪就端了一碗藥進來，那碗黑乎乎的藥上飄著熱氣。
藥……
赤紗一聽這詞，情緒就低落，振奮不起來，總感覺阿雪就是專門端藥給她喝的，無時無刻端藥在手上的。
藥味……
飄來……
苦澀的味道，赤紗無可奈何，最終是將一碗藥喝盡，然後，“回味無窮”。
“好喝麽？我親自加了蜜糖。”秦有昌微笑。
加了蜜糖還是藥。藥還是苦的！“你喝下就知道好不好喝了。”赤紗沒好氣的說道，她這個舅舅，年輕地很愛說笑。
秦有昌笑不再語，她喜歡赤紗不把他當長輩，說些尊敬的語氣，叫他舅舅，這樣的心情，正如他當年不喜歡顏夕把他當弟弟一樣……
可是……顏夕的女兒，又是他的親人呢，無可改變的……血緣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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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時候，赤紗醒來，她覺得昨天所經歷的，只是一場惡夢。
只是一場惡夢而已。
她會盡快幫若兒找到她的爹娘，讓她不再是孤兒，也許她的家中還有多了幾個弟弟妹妹，那麽她也不必再在乎重影門的師兄妹們會排斥她，有家就好了。
赤紗在房內喝了一碗粥，又喝了一碗藥，吃完了一碟蜜棗一碟桂花糕，她等了秦若兒一早上，只是這一早上秦若兒都沒來。
平常這個時候，若兒都會來敲門的，和她一起吃糕點，一起說江湖瑣事，說她是怎麽和她爹娘失散然後成為孤兒的，說她的師傅有多厲害……
“小姐，大人來了。”阿雪輕聲道。
在阿雪說‘小姐’的時候，赤紗以為阿雪要告訴她，是若兒來了，她燃起的希望如火被水潑熄。
“昨晚”秦有昌開口，未說完。
“昨晚原來……不是一場夢啊。”一醒來，若兒不見了，赤紗欲哭無淚，她想到那個愛笑的少女，那個危在旦夕還在掛心她赤紗身上中毒的事的少女。
秦有昌皺眉，“赤紗，我今早一會來知道這件事後，已經派人去查那刺客是誰了。”
“阿昌舅舅，那個刺客的目的只是殺若兒麽？”赤紗心知，這是不可能的，若兒這樣的個性不會有仇人。
“叫秦葉秋來。”秦有昌一回府就是來看赤紗，昨晚全面事情還了解的不通透，但知道秦葉秋是全程的目擊者。
不一會，秦葉秋就迅速來到。
“葉秋昨夜一直未眠，出來閑逛，忽看到庭院有一人影，穿著夜行衣從大人的書房方向出來，手拿一封信，於是葉秋追去，他逃到若兒房間後不見蹤影。”秦若兒帶著哽咽地繼續說道：
“我再打開若兒房間門後，發現若兒被他殺了，他正從窗欲外逃，逃時被我刺了一劍後我搶回了信，隨後他扔了一支釵轉移了我的註意力，我便沒有追到他了。”說完，從懷中將一封信遞還給秦有昌。
中劍、銀簪？赤紗覺得這之間透著詭異的聯系。
秦有昌接過信，放入懷裏，深有意味地笑了一下，接著說：“隨身攜帶的一支釵？這麽說，刺客是女人？”話剛落，秦有昌的另一個貼身侍衛進來，“大人，他們回來了。”
“叫他們進來。”
“伯已大人，我找到了一些線索。”說話的是輕也，她左右各有兩個重影門的弟子。
“說。”秦有昌想到，如若不是赤紗看重秦若兒的原因，如若不是想知道是哪個門派派來的刺客，他不屑浪費重影門練武的時間在這樣一個小小的重影門女弟子身上。
赤紗坐在秦有昌旁邊，緊盯著秦葉秋的表情。
“根據刺客留下的一支釵，輕也發現釵十分之新，於是拿上釵從昨夜起逐家敲開平江城所有首飾鋪鋪主家的門，其中一名首飾鋪鋪主說這支釵是昨天賣出的稀貨，所以輕也斷定，買這支釵的人，就是偷大人信，殺若兒師妹的刺客。”
“繼續說下去。”秦有昌將信放進懷裏，不緊不慢地說。
“根據那鋪主所描述的那名買主的樣子，確定了是，”輕也停頓了一下，略擡眼看了一眼秦有昌：“是赤令山莊的聞人掠。”
掠？是掠殺了若兒？！赤紗突然覺得五雷轟頂，一時思想被局限在掠殺了若兒這幾個字裏，無法思考更多。
“釵呢？拿來。”赤紗走近輕也。
輕也遲疑了一下，將懷中的釵遞給了赤紗。
一支銀色為主，鑲有紅與綠色鉆的釵，正是掠買的那一支……
“聞人掠？”
秦有昌暗自思量，聞人掠既是盟主手下的人，那最大的可能是聞人掠是奉盟主的命令來‘偷取’他的信？盟主知道他們要造反的消息速度可真快啊，武林盟主赤延以正派奪得盟主之位，如今赤延的手下欲偷取的是他要給落九天的信，信的內容是反朝廷計劃。
若給赤延看去，說不定他這個正派會向外洩露，現在盟主尚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的女兒在他手裏，若是我們還眉向盟主提出合力反朝廷，盟主就將此時外露，那後果將不堪設想，還好秦葉秋截住了，秦有昌有了嘉獎之意，對秦葉秋說：“你這次做的不錯，需要什麽賞賜？”
秦葉秋唇邊有掩藏不住的笑意，“葉秋不需要賞賜，只希望無論何時，大人都能信任葉秋。”
“只要你忠心，我自然信任你。”秦有昌的回答十分狡黠，隨即看了一眼不語的赤紗，問：
“赤紗，如果你爹知道有人要反朝廷，他會上報朝廷麽？”
這是什麽意思？那信是寫叛國的內容麽？赤紗回道：“阿爹他，不理朝廷事。”
不理朝廷事？秦有昌蹙眉，若不理朝廷事，盟主何故在知道他和落九天要反叛後，來偷取這封信？既然不是要上報朝廷，公諸於世，那做盟主這些有何意義？
若不理朝廷事，那要他與我們合力反元，他肯麽？若他不肯，他真正的女兒在我手裏，他還會不肯麽？想完了，秦有昌從蹙眉到笑了笑，然後突又正色道：“聞人掠殺了我們重影門的人，只這一條罪，我就追究到底！”
“是！”在場的人恭敬回答。
赤紗沒有忽略秦葉秋和輕也聽到秦有昌的話後，眼底閃過的神色。
赤紗要出府，秦有昌準許了。
聞人掠是殺害若兒的兇手？她要親自問那名鋪主，赤紗手攥銀釵，舉步進了首飾鋪。
“鋪主，你店可有兩支這樣的釵？”赤紗拿出手中攥的銀釵給鋪主看。
見是昨天的姑娘，鋪主搖了搖頭，“姑娘，這是稀貨，昨天那公子買了後，世上應該沒有了，更別說平江城裏會有兩支這樣的釵。”
赤紗不再聽鋪主解釋，旋身離去。
秦有昌接到了一封邀請函，大致內容是盟主設宴，邀群雄齊聚赤令山莊，可攜家眷赴宴，一同商討明年武林大會的事宜。
秦有昌接到這封信後，只覺得十分諷刺，信上的明年？呵呵，明年恐怕不是開武林大會的時候，是反朝廷的時候。
阿爹的信？。
“阿昌舅舅，你在看什麽？看完笑得這麽奸詐？”赤紗回府，正看見秦有昌嘲諷的笑容。
“你阿爹的信。”
赤紗一把搶了信過來，仔細看了兩遍，也沒發現信上有提到有關她赤紗的事，心中失望。
也對，阿爹身邊有假赤紗，不需要提了。
秦有昌點了點頭，似自言自語，“這可是為若兒報仇的好機會。”
待赤紗看完信，秦有昌見到赤紗失望表情後，說：“我帶你去看你阿爹，怎麽樣？”秦有昌像逗小孩子一樣，問赤紗。
“好！不，不好！”赤紗第一反應就是‘好’，可是……她的臉還沒好呢，若是給阿爹看到她這副模樣，一定會心疼，她不想讓阿爹為她擔憂。
“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秦有昌這一次，問得認真。
幾秒後，赤紗說：“我進得了赤令山莊麽？”赤令山莊一向只給十分有名氣的大俠們進出，她赤紗沒有名氣，還沒混個女俠之名，就給人暗算成這樣，怎麽進得了赤令山莊？！
她很想回家，看看阿爹如今過得可好，雖然阿昌舅舅說玉姍不會傷害阿爹，暫時讓自己不要露面，看看玉姍的意圖。可是，一個冒充她的人在阿爹身邊，她怎會不擔心，她已經逃避很久了，也該回去看看，或者……告訴阿爹，赫連重初，告訴……掠，她才是赤紗，真正的赤紗，還有，掠和若兒的事，她要弄個明白。
“信上說，可以攜家眷赴宴。”秦有昌將信又重新展開。
“可攜家眷赴宴？”赤紗不明她一向低調的阿爹怎會設宴，且允許類似閑雜人等的這種人入莊。
“沒錯，你就是我的家眷，我攜你去，不過，你先去喝藥，不然你又要時不時暈一次了。”知道赤紗不肯要用他人之血吸身上殘留的毒，秦有昌也不再勉強。
秦有昌說完，侍女阿雪就端了一碗藥進來，那碗黑乎乎的藥上飄著熱氣。
藥……
赤紗一聽這詞，情緒就低落，振奮不起來，總感覺阿雪就是專門端藥給她喝的，無時無刻端藥在手上的。
藥味……
飄來……
苦澀的味道，赤紗無可奈何，最終是將一碗藥喝盡，然後，“回味無窮”。
“好喝麽？我親自加了蜜糖。”秦有昌微笑。
加了蜜糖還是藥。藥還是苦的！“你喝下就知道好不好喝了。”赤紗沒好氣的說道，她這個舅舅，年輕地很愛說笑。
秦有昌笑不再語，她喜歡赤紗不把他當長輩，說些尊敬的語氣，叫他舅舅，這樣的心情，正如他當年不喜歡顏夕把他當弟弟一樣……
可是……顏夕的女兒，又是他的親人呢，無可改變的……血緣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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