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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拿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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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拿石風

黃寅轉過頭來,“你們兩個在議論什麽呢?”

宴永年趕忙接話,“沒什麽,什麽都沒有,陳尚君走了,我們接下來去哪裏?要去跟上他嗎?”他決不允許黃寅朝那方面想,一個白竹都已經夠麻煩了,陳尚君絕不能成為黃寅考慮的對象。

“陳尚君也沒有更多的線索,現在只知道董遠孝和流浪漢被關的房間很可能是同一個,董遠孝可能跟流浪漢失蹤案有聯系,但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麽聯系,還是回去繼續打聽那個老人的身份吧。”黃寅說。

“好。”白竹表示讚同,從袖子裏拿出了那幅畫。

宴永年跟在後面,悶悶不樂,不知道黃寅有沒有結交道侶的打算?聽她說起雙修時稀疏平常的樣子,可能也不是很排斥,萬一她有這個想法,自己還是要搶先一步比較好,但是,她要是直接拒絕了可怎麽辦?宴永年又陷入了糾結。

拿著畫像四處打聽了一天,依舊毫無收獲,黃寅陷入了懷疑,這個老人很可能不是泰安縣的居民,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難找了。

三人在往客棧走的時候,遇到了陳尚君,他不似上午那般精神煥發,垂頭喪氣地小步向前走著。

白竹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捕快,真巧,咱們又見面了。”

陳尚君嚇了一跳,回頭見是白竹,嘆了口氣,“你是來取笑我的嗎?”

白竹不明所以,“我取笑你什麽?”

“你都看見了,石風因為跟商販起了點口角,就讓三個仆人把商販打得頭破血流,我去捉拿石風歸案,卻沒捉到,現在商販已經答應和解,這個案子沒了。”陳尚君說。

白竹伸手搭著陳尚君的肩膀,“沒了就沒了唄,你不正好樂得輕松嗎?反正商販也已經得到了賠償,你還想這些幹什麽?”

陳尚君揮手打落了白竹的手,氣憤地說,“有這樣的理嗎?先把別人打一頓,然後賠點錢就算了,這簡直是在侮辱人!”

“世道如此,你生氣又有什麽用。”宴永年說。

陳尚君看了看宴永年,轉頭繼續向前,“算了,我跟你們說這些幹什麽。”

白竹一把拉住他,“他說話難聽,你不要理會他,小捕快,你心裏難過的話,不如我陪你喝幾杯,消消愁。”

陳尚君想了想,“也行。”

“小道士,我出去喝點酒再回去,晚上不用等我了。”白竹拉著陳尚君的胳膊向前走。

“不要拉拉扯扯的,好好走路。”陳尚君說。

看白竹和陳尚君消失在街角,宴永年心裏激動起來,過了這麽久,他終於迎來了和黃寅單獨相處的機會,可是,單獨相處要做些什麽呢?宴永年又覺得慌亂起來。

黃寅和宴永年回了客棧,黃寅照例給董遠孝調理身體,然後回房間吃飯,宴永年默默跟在後面,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黃寅叫了飯菜來,一個人慢慢吃著,“你說這個老人會不會不是泰安縣人。”

“啊?”聽見黃寅突然開口,宴永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滿心想得都是二人在房間裏獨處,黃寅卻只想著董遠孝的事,“嗯,找了這麽多天,一點線索都沒有,很可能是外地人,已經離開了泰安縣。”

“那就難辦了,不過也有人說對這張臉有印象。”黃寅說。

“也許是有長相相似的人吧。”宴永年說。

“嗯,最近還真是事事不順,牟世沒有線索,曹瑾找不到,董遠孝的身體沒有線索,老人的身份也不知道,就連報案的那個流浪漢都不見了,真是難辦啊。”黃寅說。

宴永年笑了笑,“你會這麽發愁,還真是少見。”

“是嗎?”黃寅擡頭看了宴永年一眼。

“以前你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像這世上沒有任何困難可以難倒你。”宴永年說。

“那個樣子比較好嗎?”黃寅說。

“都很好,困惑也好,懷疑也好,反正你是不會放棄的,要是太累了就休息休息,說不定明天就會有新的線索出現了。”宴永年說。

“嗯,說的也是。”黃寅說。

氣氛陷入沈默,宴永年趕緊找個話題,“這個白竹,說不定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你就不要等他了。”

黃寅猶豫了一下,“我昨天,昨天沒有同意你和白竹一起住,你是不是生氣了?”

“是有點兒。”宴永年答道,一想到白竹是個男人,他就心裏不舒服。

“對不起,我知道你和白竹關系好,想和她一起住。”黃寅說。

嗯?她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跟他關系才不好!”宴永年趕緊撇清關系。

“我知道你們平時雖然吵吵鬧鬧,但心裏還是有彼此的,你之所以一定要跟著到泰安縣來,為的也是她吧。”黃寅說。

“你想到哪去了!我才不是為了他,我是為了……”宴永年一激動說漏了嘴。

“為了什麽?”黃寅看著宴永年追問道。

宴永年看著黃寅清澈的眼睛,心跳加速,臉上發燙,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以後說不定都不會再有了,索性就豁出去了,“我是為了你。”

黃寅心中一動,臉頰發熱,慌忙埋頭吃飯,兩人沈默地坐在桌子兩端,局促地不敢看向對方。

黃寅食不知味,吃完了飯,收拾好碗筷送了出去,回來時見宴永年還坐在那裏,她站在門邊,猶豫著不敢進去,宴永年往門外看了一眼,慌忙站起身,“你,你睡吧,我,我走了。”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人已經回去了,黃寅才慢悠悠應了一句,“哦。”她關上門,怔怔地走到床邊,就那麽和衣躺下了,等到白竹半夜回來,她還躺在那裏,睜著眼睛看著床頂。

“小道士,你還沒睡呢?”白竹還是男人的樣子。

黃寅慌忙坐起來,“你回來了。”

“我身上有酒氣,今天就不在這裏睡了,我去找宴永年去,你睡吧。”白竹說著出去了,“小道士,過來,把門關好。”

“哦,好。”黃寅還是怔怔的,她閂上了門,躺回床上,依舊睜著雙眼,看著床頂。

男人,白竹是男人,宴永年也是男人,兩個男人,怎麽感覺這麽不一樣?這種感覺是什麽?好像有點高興,又有點說不清的情緒,在鼓動著她的心,讓她睡不著。

宴永年看著床上醉酒的白竹,心裏很煩躁,本來就夠煩的了,他還過來添亂。唉,自己太沖動了,怎麽能這麽沖動?都怪那雙眼睛,那眼睛一看向自己,自己就忍不住想要對她掏心掏肺,況且,獨處的機會太難得了,讓他心神不定,一不留神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都怪這個白竹,天天纏在黃寅身邊寸步不離,才會讓自己沒有一點機會向黃寅透露自己的心意,今天突然說了出來,肯定嚇到她了吧,她都不敢看自己了,肯定是嚇到了,不過,還好她沒有直接拒絕,這說明他還是有機會的吧。

她沒有拒絕!想到這裏宴永年突然高興起來,他是有機會的!可是,只是說了一句為了她,她真的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嗎?萬一明天她還是拿自己當朋友怎麽辦?當朋友還是好的,萬一她聽明白了,明天又要拒絕我怎麽辦?

整整一晚上,宴永年都沒有合眼,在混亂的思緒裏一會高興一會難過,一會兒後悔不該表明心意,一會兒又後悔沒有把自己的感情說明白。天亮了,宴永年站在門口,忐忑地等著和黃寅見面。

白竹坐在床邊,奇怪地看著宴永年,“你每天早上都這樣等著她?”

宴永年嚇了一跳,光想著黃寅的事,忘了白竹還在他房間裏,宴永年轉身,回到桌邊坐在,“我只是想出去看看而已,並不是在等誰。”

白竹伸了個懶腰,整理好衣服站起身,“你也就騙騙小道士吧,還想瞞我?”

“我的事,跟你無關。”宴永年冷著臉說道。

“好,跟我無關,我也懶得管你的事。”白竹走到窗邊,打開窗戶透氣,“今天天氣真不錯,我去找小道士去。”

“她還沒醒,你不要去打擾她。”宴永年說。

“你怎麽知道她醒沒醒?你去偷看了?”白竹說。

“你別胡說八道,我才不會做那種事,我是沒聽見她開門的聲音。”宴永年說。

“這倒是,你還算是個君子,只是我始終不太明白。”白竹在宴永年對面坐下,“你不顧一切,非要留在小道士身邊,去遲遲不肯向她表明心意,這是為什麽?她這麽遲鈍,你不說,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明白,要是有別的男人搶先你一步,你不會後悔嗎?”

後悔?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沒看出來你是個男人!宴永年恨恨地想,為什麽不表明心意?要是說自己是害怕被拒絕,害怕被趕走,一定會被白竹狠狠嘲笑,“你誤會了,我並沒有那樣的想法。”

“哦?真的?”白竹顯然並不相信。

“真的。”宴永年說。

“我昨晚和陳尚君聊了不少,發現他跟小道士各方面都很像,真是天生一對,我去撮合一下,你覺得怎麽樣?”白竹說。

“我覺得不合適。”宴永年馬上答道。

“你先別管合不合適,反正你對小道士也沒意思,肯定不會有意見吧。”白竹說。

“我當然沒意見。”盡管心裏不甘心,宴永年還是想先把白竹應付過去。

白竹起身去打開門,對門外說道:“小道士,我和宴永年都覺得你可以跟陳尚君相處試試,你覺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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