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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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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兩章合一◎

“福兒你在哪裏?”陸鳴笙急的團團轉, 立刻質問產婦家的三郎:“我不是讓你看顧女眷,女眷如今在哪兒?”

三郎也很愧疚:“抱歉,剛才我只顧擔心夫人了, 一時間把這事兒給忘了, 我以為她不會亂走的。”

陸鳴笙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大家有沒有看見一個身穿青綠色衣裳的女子, 長的很漂亮,眼睛特別圓,大概有我肩膀這麽高!”陸鳴笙朝眾人比劃著。

眾人搖頭,剛才大家的註意力都在產婦身上,很少有人去註意這樣的女子。

這時四個護衛聽到動靜, 直接飛身進入圓圈。

“陸大夫, 福兒姑娘不見了?”聲音透著急切。

他們四人是公主貼身護衛, 今日想給公主和陸太醫制造機會, 才特意拉開五米距離, 之後他們倆進去給產婦接生,他們想跟著進去,但人實在太多,他們怎麽也擠不進去, 公主沒出事之前,他們不能隨意高調行事,一直在奮力往裏擠, 沒成想半個時辰的功夫,公主就出事了。

陸鳴笙難過不已:“我....我.....”都是他的錯,沒有看顧好福兒,如今也不知福兒去哪裏了。

為首的侍衛首領最平穩:“陸大夫, 這樣吧, 你先去找主子爺如實告知福兒姑娘的事情, 我帶著幾個兄弟立刻尋找,希望福兒姑娘只是貪玩一個人跑出去了。”

陸鳴笙點頭:“好,我這就過去。”若是福兒丟了,也只有第一時間告訴萬歲爺,讓他出動人手快速尋找,否則福兒就真的兇多吉少。

人群中主動讓出一條路來,陸鳴笙和幾個護衛快速離開。

人群中議論紛紛。

“天哪,我真的見到有人會飛,這些都是什麽人吶,那大夫和丟失的姑娘必定身份不凡。”

“我之前註意過那姑娘,長的真是漂亮極了,今日端午青湖妙齡女子眾多,還沒有比她更出眾的。”

“這麽好看,那我剛才只顧及產婦,真是錯過了。”

“哎,那麽好看的姑娘,又是只有七歲智力,若是被有心人帶走,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那大夫如此熱心,希望他的家眷可以逢兇化吉。”

產婦此時也內疚的不得了,叮囑三郎:“你快去幫著找人,你剛才見過那漂亮姑娘,你應該認識的。”

三郎有些遲疑,他確實想去幫著找,可夫人如今剛生產,這裏正需要人手。

大郎看出他的情緒,開口道:“三郎只管去,夫人這裏有大哥,一會兒老二就回來了,夫人不會有事的。”

“好,我去了。”三郎立馬離開。

大郎又對眾人道:“勞煩大家在逛青湖時多註意一下,若是看到那漂亮姑娘,請第一時間送往官府,我會拿出五十兩銀子做為獎賞,且那漂亮姑娘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若救了她,想來她家裏也會給出不少賞銀。”

他又報出自己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方便找到姑娘的人去他那裏討賞。

此言一出,眾人記在心上。

“放心,我們逛青湖的時候多看看。”

有些缺錢的人更是青湖也不逛了,立刻去幫著找人。

大郎的五十兩賞銀或許不被人看在眼裏,但姑娘的家裏能養出會飛的護衛,家世不容小覷,或許賞銀千兩也大有可能。

陸鳴笙一路狂奔前往石橋那邊,徐嬋和李燁正坐在石橋上看龍舟,兩人有說有笑的,好不愜意。

“李大哥,大事不好了。”陸鳴笙大聲喊叫。

李燁見他匆匆而來,身邊只有他一人,臉色大變,立即站起身:“福兒呢?”

徐嬋也察覺了不對勁,立刻收斂了笑容:“走,我們過去。”

李燁帶著她快速朝陸鳴笙走去。

陸鳴笙此時兩眼通紅,噗通一聲跪在李燁跟前:“李大哥,對不住,我....把福兒弄丟了。”

李燁雙拳緊握,氣的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徐嬋連忙握著他的手安慰:“李大哥,先別急。”又問陸鳴笙:“表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福兒一起出去,福兒還挽著你的手,好端端的,福兒怎麽會丟呢?”

陸鳴笙如實說了事情經過,愧悔不已:“都怪我,當時遇見一個有性命之憂的產婦,只顧著幫忙生產,把福兒放在一邊......李大哥,還請派人立刻全城戒嚴尋找,晚一分福兒就多一分危險。”

李燁深吸了一口氣,從懷裏拿出一塊玉佩,吩咐曹德貴:“立刻去找禦林軍統領,讓他封鎖全城,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是。”曹德貴拿了玉佩,快速離開。

李燁對陸鳴笙道:“走,我們現在立刻去找人,希望福兒還在青湖邊。”又對徐嬋道:“嬋兒,我先派人護送你回去,我等下可能無暇顧及你。”

徐嬋原本想跟著一起尋找的,可見他一臉郁結,明白自己留下也幫不上多大的忙,反倒會讓他分心,她只能點頭同意。

“好,我在家裏等你們消息,福兒一定會沒事的。”

李燁點頭:“她肯定不會有事。”

這話不知是跟徐嬋說,還是給自己說的。

徐嬋離開了,李燁帶著陸鳴笙和一眾侍衛開始大肆尋找。

馬車走到半路,徐嬋就看見無數禦林軍及順天府尹衙差拿著畫像正在找人,但凡經過的馬車,路人全部要求盤查。

徐嬋長嘆一口氣,心裏更加確定李燁的身份。

能同時調動禦林軍和順天府尹人手的,且在這麽短時間內就畫出福兒畫像的,除了一國之君,還有誰有這麽強大的號召力。

連著三日,徐嬋都在府裏焦急等待消息,直到第四日,曹德貴匆匆回來。

徐嬋連忙迎出去,院子裏見到急促而來的胖身影。

“貴總管,可是福兒找到了?”

曹德貴給她行了一個禮:“已經找到了,只是如今福兒姑娘身受重傷,已經送回去醫治了,主子爺知道您擔憂福兒姑娘安危,特意遣奴才過來向您稟報。”

徐嬋心裏咯噔一下:“在哪裏找到的,怎麽會身受重傷?是傷到了哪裏?”

曹德貴嘆氣:“福兒姑娘被歹人用糖葫蘆哄走綁架,福兒姑娘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綁進一間地窖裏,她拼死想要離開,劇烈掙紮之下後腦勺撞到了桌角,如今昏迷不醒,主子爺十分擔憂福兒姑娘安危,所以才沒親自來向徐小姐辭行。”

徐嬋擔憂不已,撞到了後腦勺,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曹德貴看出徐小姐情緒,安慰道:“主子爺已請了宮中數名醫術高明的禦醫,定會治好福兒姑娘的,徐小姐無需擔心。”

徐嬋點頭:“福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逢兇化吉。”

“徐小姐,主子爺那邊沒趁手的人伺候,奴才得趕緊回去覆命了。”

“好,勞煩貴總管跑一趟了。”

曹德貴施了一禮,轉身快速離去。

徐嬋重重嘆了口氣,心裏擔憂福兒,可她的身份註定見不到福兒,也只能在這裏祈禱她沒事。

皇宮,福安殿。

福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十幾名太醫在屋子裏束手無策,太後坐在床前哭成了個淚人,李燁站在一旁愁眉緊鎖。

“一群廢物,公主只是撞破了後腦勺,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朕養你們是幹什麽吃的,若是醫治不好公主,你們所有人都得陪葬。”

太後惡狠狠瞪著跪在地上的陸鳴笙:“皇帝何必把氣撒在別人身上,依哀家看,最該懲罰的是那陸太醫,把公主帶出去,竟然不看好她,簡直罪該萬死。”

陸鳴笙此時愧疚填滿心間,太後說什麽他都沒有異議:“啟稟太後陛下,陸鳴笙會想辦法治好公主,若是公主有失,陸鳴笙願意為公主陪葬。”

若不是他,福兒也不會走丟,更不會被歹人擄走,都是他的過失,他死不足惜。

李燁勸太後:“母後,此事要怪就怪兒子,是兒子把福兒帶出去的,也是兒子沒把福兒看好,這首要之責是兒子的疏忽.....”

太後氣的要噴火。

陸鳴笙連忙道:“陛下,此事錯在微臣,全是微臣的錯,您不必再說了。”

他知道萬歲爺是在為他脫罪,可這種節骨眼上,只會惹怒太後。

太後怎麽會看不出來,馬上就要發作,陸鳴笙在這時又開口道:“太後,陛下,可容微臣一試,微臣或許還有一法可救公主。”

太後不信任他:“哀家承認你於婦科一道有些本事,但哀家怎麽不知你連腦袋都會治了?”

若福兒被他越治越差,她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陸鳴笙鬥膽:“啟稟太後,如今十幾名太醫院最厲害的太醫都束手無策,公主情況十分嚴峻,若微臣救治,也許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若是不讓微臣救治,就連那最後的機會都沒了。微臣還是之前那句話,若是公主有個萬一,微臣願意給公主陪葬,微臣拿人頭擔保。”

太後還是不信任他,對他的印象著實算不得好。

李燁深吸一口氣,輕撫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鄭重問陸鳴笙:“你當真有把握?”

陸鳴笙搖頭:“微臣沒有把握,如今也只能盡力一試,以銀針把公主腦裏淤血試著排出,公主才有醒轉的可能。”

公主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因為腦裏有太多淤血。

其他太醫聞言,皆嘆氣,公主之傷太過嚴重,以普通銀針很難排出淤血,除非是會那傳說中的飛針十八式。

“好,朕就信你一回。”李燁道:“還請母後成全。”

太後見皇帝都這般說了,惡狠狠瞪著陸鳴笙:“若是不能救醒公主,你必定為她陪葬。”

陸鳴笙行禮:“臣遵旨。”隨即起身打開藥箱,拿出一套銀針:“公主寢殿無需人多,還請陛下屏退左右。”

李燁點頭,直接把所有太醫全部轟出去,又對太後道:“母後,關心則亂,您在福兒身邊守了許久了,著實辛苦,現在下去歇息一會兒吧,兒子在這裏替您守著。”

太後有些舍不得,李燁道:“母後,您疼愛福兒,必然見不了福兒施針的場面,與其在這裏看著難受,還不如先去歇息,放心吧,兒子會一直在這裏守著的,如有消息,必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太後身邊的總管也開口幫腔:“太後,您就聽陛下的吧,他也是為了您著想,如今福安公主重傷,若您又病倒,陛下該有多憂心!”

太後長嘆一口氣:“走吧,去外間小榻上歇息一會兒。”

“是。”太監總管連忙把人攙扶出去。

李燁對陸鳴笙道:“現在可以開始了。”

陸鳴笙點頭:“勞煩陛下把福兒攙扶坐起,微臣好給她施針。”

“好。”李燁讓曹德貴幫他一起把福兒扶起來坐好。

陸鳴笙擺弄好銀針,雙手執起銀針,快速往福兒頭上的穴位紮去。

不消片刻,福兒的腦袋上插滿了銀針,整個腦袋就像是刺猬似的,李燁看著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幸好讓母後出去了,若是讓母後看到福兒這副模樣,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施針持續了半個時辰左右,陸鳴笙才收起銀針。

“福兒的頭發不能留了,否則排出的血液無法擦幹凈,影響明日紮針。”

性命攸關,李燁直接道:“剃掉吧。”

“是。”陸鳴笙對曹德貴道:“勞煩貴總管拿一把剪刀過來,多謝。”

“好。”

曹德貴出去一會兒就拿了剪刀回來,陸鳴笙道謝接過,小心翼翼剪掉福兒長發,隨後又用刀片踢成光頭。

銀針紮過的地方,有不少血跡溢出,已經幹涸了,陸鳴笙拿了熱毛巾擦幹凈。

李燁問:“大概幾日能看到效果?”

陸鳴笙道:“看公主的恢覆情況,顱內的血如果排的快,公主醒的就快。”

徐嬋在宮外十分擔心福兒的情況,每隔五日就會遞信給對面管家,由他把消息送進宮內。

連著送了二十多日,終於有消息回來。

是李燁的親筆信,信上只有短短四字。

已醒,勿念。

徐嬋終於松了口氣。

福兒身為一國公主,若是有個閃失,先不說李大哥有多難過,就說表哥也難逃一死。

如今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很好。

福安宮。

福兒醒了之後,和往常大不一樣,沒有以前的咋咋呼呼,變的懂事許多。

她小時候受的傷好像完全好了。

是個正常人了。

陸鳴笙道:“公主此番大好,應該是銀針排血所致,公主小時候受傷,應該在顱內積壓了不少淤血,這次受傷一並排出,故而才會大好。”

太後又哭又笑:“哀家的福兒真是福大命大,這次真是應禍得福了。”

李燁在一旁開口道:“母後,陸鳴笙雖然沒有照顧好福兒,有過失之罪,但朕特意派人了解當日始末,陸鳴笙也是為救人才導致的疏忽,且這次救治公主大好,朕覺得母後非但不能怪罪他,反而應該獎賞,陸鳴笙看似只是治病,實則救了福兒一生。”

皇帝都親自開口了,太後自然也是給皇帝面子的:“皇帝說的對,來人吶,重賞陸鳴笙。”

李燁要的可不是重賞,他想借機為陸鳴笙賜婚。

他和福兒相識有一年多了,福兒對他有意,陸鳴笙對福兒也逐漸上心,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也該給陸鳴笙一個正式的名分了、。

就在李燁準備出口時,福兒開口道:“母後,哥哥,福兒想歇息了,你們先回去吧,這段日子一直守著福兒,你們定然累極,福兒如今沒事了,你們也要顧惜身子。”

福兒都這般說了,李燁到嘴邊的話只好咽下去:“行,那朕和母後先回去,朕把陸太醫留下照顧福兒如何?”

陸鳴笙心中竊喜,只要能和公主在一起,再累再苦他都不怕。

經過福兒被擄走一事後,他也徹底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不知不覺間,嬋兒的身影在他心中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福兒。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天真爛漫,已填滿他的心間。

她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時,他恨不能替她受傷,一想到她有可能醒不過來,他甘願為她陪葬。

福兒卻道:“不用,福兒想好好歇息,不想旁邊有人伺候,福兒會睡不著的。”

李燁震驚。、

太後也不由多看了福兒一眼,她是知道福兒有多喜歡陸鳴笙的,也是如此,才會巴巴跟著去逛青湖,如今大好之後,竟然開始遠離陸鳴笙,果然是懂事了,明白自己身份高貴,不是小小太醫能配的上的。

最震驚的還是陸鳴笙,心中的雀躍還未停下,福兒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刃,無情插進他的心臟,讓他疼痛不已。

李燁再次問她:“你當真不要陸鳴笙伺候?”

福兒搖頭:“不要。”

陸鳴笙好像又被插了一刀,只感覺心臟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李燁嘆氣:“好吧,陸太醫,你先回去吧,等公主睡醒在過來伺候。”

陸鳴笙行禮:“是。”提著藥箱慢慢走出寢殿。

還未走到寢殿門口,就聽見裏面傳出福兒的聲音:“母後,福兒的傷無大礙了,您換一個太醫照顧福兒吧,福兒不想要陸太醫伺候。”

李燁聞言,生怕自己聽錯了。

“福兒,這可是出自你的真心話?”

太後也和皇帝差不多:“福兒,此言當真?若是真的換了陸鳴笙,他就不能來福安宮,你以後想見到他就難了。”

福兒點頭:“是福兒的真心話,換了陸太醫。”

陸鳴笙只覺得有無數把利刃同時插進心間,讓他的心千瘡百孔。

陸鳴笙苦笑一聲,福兒是在怪他嗎?怪他不該在青湖邊丟下她不管,才讓她被壞人擄走受盡苦楚!

又或者是她現在成了正常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了,懂得了兩人之間的差距,他一個屈居末流的太醫,根本配不上她。

哪怕只是一個側夫之位,他也配不上。

確實,公主之尊,哪怕一個側夫之位,也只有當朝有權有勢的貴公子太能坐上,哪有太醫成為側駙馬的。

他,也該死心了。

太後對李燁道:“皇帝啊,既然福兒都這麽要求了,那就換成張崇之吧,那人的醫術也很不錯,想來福兒有他照看著,應該不會出錯。”

李燁只能點頭:“都依母後的。”

他視線落在福兒身上,陷入沈思。

福兒恢覆成正常人之後,她也有之前的記憶,她那麽喜歡陸鳴笙,難道就真的不要了?

原本還想找機會和母後提及賜婚的事情,如今被福兒這麽一攪弄,他反倒不知該不該給兩人賜婚了。

還是先看看吧。

*

徐嬋做了幾份牛奶餅幹送進宮中給福兒,她不能進宮,見不到福兒,只能以這樣的方式表達自己的關心。

徐嬋的點心都要經過李燁的手,看到心上人送的東西,不免又有些想她了。

端午那日匆匆一別,他再沒回去,如今又過了一個多月,也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肯定也擔心壞了。

李燁連著三日加急處理政務,準備抽出時間去見徐嬋一面。

李燁早朝過後,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太後過來了。

李燁只能放下行禮,前去相迎。

在禦書房門口迎到太後,微微躬身:“母後,您今日怎麽過來了,若是想兒子了,派人說一聲,兒子過去看您便是。”

太後徑直進去,瞧他小榻上大包小包的,淡然坐在一旁:“皇帝這是準備出宮去?”

李燁笑著道:“什麽事兒也瞞不過母後。”

太後直接道:“是要去見那個名叫徐嬋的不能生育的女子?”

李燁神情一肅:“母後答應過兒子不去調查打擾她的。”

太後氣的不行:“哀家確實沒有刻意打聽,若不是此次福兒在宮外被擄,哀家也不會親自去查,沒想到竟然查出徐嬋來。”

李燁沈默,太後查福兒的事情,牽扯出嬋兒,他沒什麽好說的。

太後氣的不輕:“皇帝糊塗,先不說她是臣子的前妻,就那一條不能生育,你也不能與之來往,你可知自己是一國之君,是大瀝朝的主人,豈能後繼無人!哀家之前之所以答應你不查那女子,是哀家對你放心,知道你從小就懂事聽話,沒成想在這種大事上,竟然犯這樣的糊塗。”

“母後,兒子知道這件事情做的有欠妥當,當初兒子也遲疑過,甚至放手過,可徐嬋她和其他女子不一樣,兒子從小到大,一直活在別人掌控之中,哪怕連娶兩任皇後,也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兒子在徐嬋那裏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母後,就讓兒子自己做一回主吧。”

太後痛心疾首:“你所謂的做主,就是要把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拱手讓人,你讓哀家如何為你做主!皇帝,你代表的從來不是自己,牽一發而動全身不用哀家教你吧?”

她也心疼兒子不易,可得了這江山,就得扛起責任來,為君王者,哪有事事如意之說!

太後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穩定情緒,站起身來:“這是哀家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哀家相信皇帝能處理好此事,若是不能讓哀家滿意,哀家不介意親自出手幫你。”話落,她大步離開禦書房。

李燁跌坐在小榻上,看著一旁的行禮,原本高興的心情全部消散。

曹德貴見此,忍不住小聲問道:“萬歲爺,您....還出宮嗎?馬車已經備好。”

李燁苦澀一笑,他還能出去嗎?太後之所以這個時候來禦書房,可能早就知道他要出宮,雖然話裏話外沒有多說什麽,可來一趟不就是阻止他出宮的?

“把馬車撤了吧。”經過此事,他也沒心情出宮了,如今太後已經知道嬋兒的存在,在沒把嬋兒接進宮之前,他必須低調行事,否則惹惱了太後,恐會對嬋兒不利。

“曹德貴,去把鎮國公宣進宮議事。”李燁把玩著大拇指的玉扳指,神情嚴肅,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太後那邊也沒閑著,回宮之後立刻讓太監總管去收集閨秀名冊,她要為皇帝大肆選後。

皇帝現在一顆心都在那不能生育的女子身上,想要把他的心拉回來,也只有為他重新立後才行。

徐嬋自然是不知道宮裏發生的事情的,只是包子鋪連著半個月生意越來越好,女客越來越多,還都是些貌美的女子,實在讓她好奇不已。

她巡查鋪子時,忍不住問徐謙:“這京中最近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間女客人多了這麽多?”

徐謙一直管理包子鋪,消息靈通,笑著道:“聽聞是太後正在為當今聖上選後,全國各地閨秀都上京城來候選,當今聖上雖然有過兩任皇後,可兩任皇後都已仙逝,國不可一日無後,再者聖上年紀也不小了,膝下還無子嗣,太後娘娘這是急了,為了給聖上選個合心意的,故而大肆操辦,定要選出個最漂亮賢惠的來。”

“咱們不怕巷子深美名在外,不論是包子還是美酒,都算的上京中一絕,千金小姐們好不容易上京來一趟,自然不會錯過。”

徐嬋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下去。

徐謙看在眼裏,擔憂問道:“小姐,您怎麽了?”

徐嬋搖搖頭:“我沒事。”

徐謙瞧她身子踉踉蹌蹌,搖搖欲墜的不穩,連忙攙扶著她:“您都這樣了還說沒事,奴才這就去請個大夫過來瞧瞧。”

“不用,我坐下歇息一會兒就好,無礙的。”徐嬋道。

徐謙把她攙扶到櫃臺前坐下,還是很擔憂。

徐嬋笑:“我真的沒事。”她就是乍然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間接受不了而已。

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這一天真的到來,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就好像有一把鈍刀在心臟上反覆的劃,疼的難以呼吸。

難怪他有兩個多月沒出宮了,是他們在一起後,第一次連續兩個多月沒出來。

她原以為是他在忙,如今看來,一切已經有了答案。

他馬上就要立後了,她是時候該離開這個地方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冬至啦,寶子們冬至快樂哦,這章有紅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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